第三章審問
?灃哥兒看着白英手中的葯碗，一張粉嫩嫩的正太臉皺在了一起，抬頭看看周嬤嬤和姐姐，
“可以不喝嗎？這葯好苦”
“不可以哦，灃哥兒是小男子漢，不能怕喝葯哦！”周慕清給灃哥兒說著。
“哥兒，你為了你自個兒和日清姐兒好，也把主葯喝了吧！想想清姐兒生病那會兒卻沒吵着怕苦不喝葯的！”周嬤嬤也趕忙接口道。
紫苑揚揚手中木拿出的盒子打開遞到灃哥兒眼前“奴婢給給哥兒拿了蜜餞，喝了葯吃上一顆便不苦了。”
聽話的接過白英手中的葯碗一飲而盡，又快速放了一顆蜜餞到嘴裏，灃哥兒才覺着好些。也還是個孩子，怕吃藥也很正常。
……
石榴石榴，蘋果兩個頭在木板地上碰看“咚”“咚”作響不住求饒“姑娘，少爺饒了奴婢吧！奴也是被逼的，以後奴婢再也不敢了……”
看這兩個丫環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被關了一日夜，想是擔驚害怕極了。一身髒兮兮的，頭髮也亂糟糟的神色十憔悴。
灃哥兒神色十分複雜，對向自己撲來的手十分厭惡，向後側了側身避了開去。白芷，白芍手上快速將兩人託了開去。白芷嘴上還罵著
“不看看自個兒是什麼東西，不過兩個背主的玩意還在這吆喝上了……”
這幾個丫環卻是數白芷性格潑辣，凡是看不上眼的總要罵回去。
母親陳氏給選的人也是有講究的：周嬤嬤規矩好人也知道變通做教養嬤嬤再好不過。白芷潑辣，白芍懂葯，白蘇會做飯，白英做事仔細，紫苑針線也是頂頂的好。而石榴，蘋果也是一個仔細一個會針線，但現在看着卻是太仔細了一點……
掀掀手中的茶碗蓋輕呷了一口，周慕清開口道“哥兒待你們卻是也不薄，又何曾虧待過你們。都說說這是誰指使，要知道背主的奴才都不會有好下場，發賣出去都是輕的！嗯！”許是周慕清年紀幼小沒什麼說服力，石榴，蘋果兩人不停磕頭求饒了起來。
“求少爺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不願意的！”正說著蘋果卻是忽然起身，白芍一個沒拉住卻叫她衝到了灃哥兒身下，抱着哥兒的腳大聲哭訴
“哥兒看在奴婢伺候你一場的情份上饒過奴婢吧。都是劉姨娘逼迫要賣了奴婢一家子，奴婢也是沒法子兒！”
白英白蘇上前將蘋果一把拉了開來，周嬤嬤拿了一條繩子將掙扎不休的蘋果綁了起來正待上去掄上兩個大耳聒子，周慕清揮手阻止“且聽聽她怎麼說！”
石榴看着蘋果鬧了起來反到安靜了下來，背主的事已經做下，再是求饒也是沒用。周慕清的話她聽明白了，像他們這樣的背主的奴才也不過就那兩三個去處！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就是走也要乾乾淨淨，左右也是逃不過的不是！
白芍白芷也是將石榴綁上，石榴也不掙扎只看着周慕清“奴有話說！”
看看石榴又看看兀自掙扎哭鬧不休的蘋果，示意周嬤嬤將蘋果的嘴堵了。
側頭看看坐在左手邊的周慕灃，只見他似不敢相信，又帶着一絲絲瞭然彷彿是沒有聽見屋子裏的吵鬧兀自沉思着！周慕清也沒管他，許是兩個丫環給的信息量太大把這個孩子給驚住了！
……
屋子裏響起石榴的聲音，有一點點低沉：“奴婢是八歲時被賣進的府，現下有五年了，卻並不是家生子！蘋果怎樣奴不知道，但是在離府前一天劉姨娘身邊的紅綢帶奴婢的娘找到奴婢。奴婢的娘是後娘，是她把奴婢賣了的！奴婢有一個同母的親弟弟，娘說弟弟摔斷了腿向我要銀子！”說到這石榴卻是大恨：“紅綢用弟弟危脅我，用哥兒的命換弟弟一命！”說道這猛的磕起頭來：“姑娘慈悲，待奴婢走後將死訊傳回，也好斷了她們的念想才好！”又向灃哥兒磕頭：“哥兒待奴婢這樣好，卻是奴婢害了哥兒，只求來生做牛做馬再報達哥兒”
聽着話音不對，還待讓人阻止卻是來不及了，只見石榴一頭撞上了桌角倒了下去。殷紅的血彷彿是盛開的花染上額角，衣衫，在地上緩慢侵染開來！
周慕清被突然的變故驚呆，做為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聽着黨的教育長大的娃娃，她可從來沒經歷過這些事。而且她也沒說什麼，都是照着宅鬥上來的，好吧！
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這樣的事，周嬤嬤卻是氣狠了，吩咐紫苑，白英將嚇呆了的少爺，小姐扶起：“就讓老奴來向吧？小姐和少爺回房歇着，有了結果老奴再來回報，省得這些腌臟事污了哥兒，姐兒的眼睛！”
就是好一會周慕清也沒回過神來，對於紫苑遞來的水也是機械的喝着，彷彿是沒有生命的木偶，讓人提着線任意擺弄……
二層船艙中只餘下周嬤嬤，白蘇，白芍，白芷並被堵了吐觜捆綁着的蘋果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石榴。周嬤嬤許是氣得極狠，示意白芍探了探石榴的鼻息，見石榴搖了搖頭也不見怕。像她們邊些做奴的人這種事情雖不常見，但總能知道那麼一兩分，主人家對犯了錯的奴才總會敲打幾分，也讓下面的人看看。幾人雖驚怕，卻還有幾分鎮靜！
吩咐白芷下到底艙找船老大后，周嬤嬤親自動手取下蘋果口中的布片，狠狠地甩了蘋果幾個耳聒子：“作死的小蹄子，敢在你嬤嬤眼皮子底下作妖，看我怎樣收拾你……”
蘋果挨了幾個耳光，蒼白的臉迅速紅腫了起來。人也從獃獃的壯態醒過神來：“嬤嬤饒過奴婢，奴婢什麼都說，嬤嬤饒過奴婢……”
……
紫苑發現了周慕清的異樣，又力搖晃着周慕清的身子，大聲的哭喊了起來：“姑娘你可是怎麼了，你可醒別嚇着奴婢呀！姑娘……”
灃哥兒雖也嚇着了，但總舊年紀還小。在白英勸說下已是好受了些，聽見紫苑的哭喊卻是一驚，忙抬頭看去。周慕清的樣子映入幾人眼晴里……
“姐姐你怎麼了，你回回神，灃兒好怕！姐姐你回回神，難道你也不要灃哥兒了嗎？姐姐……”周慕灃抱起周慕清大哭了起來。
許是被哭喊聲驚醒，周慕清獃獃的回過神，看看屋子裏的眾人後伸出手抱往周慕灃：“灃哥兒不怕，姐姐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