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地下車庫
看到男人們向著我的車走過來。我伸出手,費力的夠向掉在一旁的手機。
我整條胳膊都綳得直直的,可依舊差一點,指尖距離手機還差一點!
男人們越來越近,我心裏也越來越着急。
我咬緊了牙,忍着疼,身體用力的向旁邊側過去一些,手指終於觸碰到手機。
我用指紋將手機解鎖,撥打陸煜睿的電話。我並沒有把手機拿起來,這樣的動作太大了,會引起男人們的注意。
車外,先前與我撞車的女人倒在地上,驚魂未定,一邊渾身發抖,一邊流淚。
發生事故,有經過的車輛停下來,司機下車,大聲詢問用不用幫忙?
走向我的男人們回應,不用,他們會把我送醫院。
車外很吵,但手機傳來等待接聽的嘟嘟聲,依舊無比清晰的傳入我耳朵里。
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我沒等來電話接通,倒等來了車門被從外用力的拽開。
男人後調了座椅,手伸進車裏。從外面看,男人是在將我抱出車子,可實際上,他卻拉起了我的胳膊。
我想掙扎,可酸痛無比的身體,輕微的動一下都覺得要散架了。頭很疼,我身體趴在安全氣囊上,瞪着男人,有氣無力的道,“滾開!別碰我……”
男人沒理我,拿出一支小的注射劑,刺在我胳膊上,將葯打入我的身體。
很快,我原本就在硬撐的身體終於撐不住了,意識漸漸模糊,直到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不知道。
再醒來,是被凍醒的。
我本能的想蜷縮起身體,可剛微微動一下,身體肌肉的酸痛感便疼得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睜開眼。
我側身倒在地上,並沒有被綁着。忍着疼坐起來,打量四周一圈。我處在一個地下車庫裏,空間很大,常年見不到太陽,陰暗的環境讓這裏的溫度更低。
所幸我醒過來了,否則寒冬臘月,在這裏睡覺,一準被凍死。
車庫應該是廢棄的,一輛車都沒有,牆體崩裂,一幅年頭久遠等待拆遷的破舊模樣。
頭頂零星亮着幾個燈,灑下昏暗的燈光,勉強能讓人看清車庫的全貌。
我扶着石柱站起來,不確信的又仔細看一遍。車庫裏只有我一個人。我沒有被綁着,也沒有看守我的人,是那些人把我帶來,準備讓我自己凍死在這?結果麻藥打的少了,竟然讓我中途醒了過來。
不管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反正我是撿回了一條命。
麻藥的葯勁兒還沒完全過去,我有些頭重腳輕,確定沒人後,我長出一口氣,又坐了下來,想着等麻藥的葯勁兒過去后,再離開。
我剛坐下,一輛車的引擎聲就從車庫入口傳了過來。
我抬頭看過去,兩道刺目的遠光燈射過來,讓我本能的眯起眼睛。車停在我的正前方,猛踩油門發出的引擎聲,讓車猶如一頭咆哮的猛獸,準時隨時沖向我。
這種情景,不需要語言,我也能感受到車裏人對我的惡意。
我嚇得向後挪了挪,躲在一根石柱的後面。
這時,車嗡的一聲沖向我。我躲在石柱後面,車要撞我,就會先撞上石柱。我不信車裏的人會有跟我同歸於盡的想法,我眯着眼看着沖向我的車。果然,車在距離石柱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地下車庫。
車停穩之後,遠光燈關掉。
這時我才看清這是一輛銀色的布加迪威龍,全球限量款。車本身就是財務和權勢的象徵。
車門打開,這段時間的熱門人物鄧成沖從駕駛座下來。
他的出現,讓我驚了一下。我不是吃驚是他把我帶到這裏來,我是吃驚這輛布加迪威龍的主人是他。以鄧成沖謹慎的個性,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開這種高調拉風跑車的人。
鄧成沖站在車旁,身體倚靠着車身,擺出一副懶散的姿勢,看着我道,“蘇茉,這段時間,你們害得我是真慘!”
“看得出來。”我道。
估計這段時間,精神壓力大的讓他都沒睡幾個好覺,大大的黑眼圈,眼睛裏布着紅血絲,雖然依舊西裝革履,但整個人的精神氣已經不一樣了。他沒有發怒,卻依舊給我一種氣急敗壞,走投無路的感覺。
兔子急了還咬人,這樣的人不能惹,何況我還在他手裏。
我扶着石柱,看着他道,“是你把我帶來這裏的?”
鄧成沖點頭,他慢慢走近我,神色陰沉,“蘇茉,你以為你們贏了么?你以為姓陸的把我扳倒了?哈哈哈……我告訴你,不可能!他姓陸的是個什麼東西,他只是一個私生子!他連給我提鞋他都不配,我利用他,是我看得起他!”
鄧成沖越說情緒越激動,最後向著我喊了起來,“憑什麼……憑什麼他上了那麼多次的報紙,憑什麼他名義受損的時候,老東西不放棄他!我就一次……就這一次而已,老東西就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他只是一個賤人生下來的私生子,憑什麼老東西對他比對我還要好!蘇茉,你知道嗎?我討厭死他了!我哥從小跟着我爺爺長大,他留在了部隊。鄧家所有的家產都是我一個人的,他姓陸的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回來跟我爭!我爸也是老糊塗了,竟然向著他!我才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兒子,為了不惹他不高興,從小我就看他的臉色。他不喜歡張揚,我就盡量的低調行事,這樣的車,我不喜歡么?我喜歡,可我不敢開,怕他不高興!他喜歡做善事,上學時我就常去福利院做義工!我堂堂鄧家的少爺,去福利院伺候噁心的老頭子們!我做了這麼多,憑什麼姓陸的一回來,他就要代替我!”
鄧成沖走過來,突然撲向我。
我扶着石柱,趕忙躲到了石柱的另一側,看着一臉憤怒的鄧成沖,放緩聲音,盡量不去激怒他,道,“鄧成沖,鄧先生是很器重你的。煜睿的確是來了京城,但鄧先生從來沒有承認過他的身份,煜睿出事的時候,鄧先生也從沒幫過忙。這次你也一樣,你自己度過這次難關,必定能給鄧先生留下一個……啊!”
不等我說完,鄧成衝突然衝過來,一手抓住我的頭髮。
他揪着我的頭髮用力,將我的頭狠狠的磕向石柱。
我只聽到砰的一聲,接着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腦子裏只回蕩着這個聲音,鮮紅的液體從傷口湧出,流入眼睛裏,模糊視線。
鄧成沖鬆開我,我的身體便如一片離開了樹榦的落葉,摔落在了地上。
我已經分不清疼痛是頭上傷口的疼,還是撞車時衝擊帶來的疼,我只知道我要疼死了。
也許,我真的要凍死在這裏了。
鄧成沖蹲下身子,殘忍的盯着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現在就給陸煜睿打電話,讓他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