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三
「我已等待她太久,不想再浪費無謂的時間。」袁牧飛環緊懷中的人,看着杜巧兮問:「告訴我,御雲劍的裂縫與闇佛幻無生有關嗎?此事攸關我的外孫女,劍正在她手中。」他絕不會讓小倪再出事。
【豆豆註:闇、暗在使用時有地方差異,所以本書豆豆沒有簡化。有興趣的,大家可以去了解了解。】
「你的後人……當年算到一個與你有血緣的人,會帶着御雲劍到桐家,我不敢置信,畢竟我曾算出你一生善惡如黑白雙極,並重雙行,善行難彌肅殺如海,一生隨心所欲,也註定一生絕後。」
他認定的惡,就從不給人生機與回頭的機會,雲濤劍仙的名號也代表了「血不成河不罷休、屍不成林不止劍」!
「我以為你最後消聲匿跡不再造殺孽,是因為認輸了,知道天意難抗。」杜巧兮調侃。
當年她請人轉達這些話,要他收劍止殺厄,而他只冷回;神意鬼惑的言論,不在他考量中。
「退隱江湖,逍遙于山水,只因我戀上了有雲彤在懷撫琴飲酒的悠然,不再出手殺人也是為了她。」袁牧飛看得出,雲彤害怕他殺人的模樣。
「她始終能讓你失控,打破自己的原則,但今生她對你的反抗會比前世更重。」
「我就用這餘生讓她了解,反抗我最後都是作繭自縛。」
「依舊狂妄得讓人想拿刀劈你呀。」杜巧兮嘆卻再直言道:「你的命格註定了你女兒難過的劫,倒是你的外孫女,能承你袁牧飛的血緣又擔得下你雲濤劍仙的姓,此女幼年定然命運多舛卻韌性過人,才能堅強活下,但只怕老天爺並未讓你袁牧飛過了絕後這一關。」
袁牧飛雙目一冷,淡淡扯唇。「那我就一會老天所下的難關,有我在,誰都別想再傷小倪一根毫髮。」
「闇佛幻無生,能將意識與身軀分離,殺他需先毀其意識,當年你以血氣傾灌御雲劍重創他,毀得他身軀意識都差點塵消煙滅,九十多年來才終於讓他意識與軀體再全,覓得復生的機會。」
當年地利、人和皆俱,唯天時錯過,殺不了幻無生。
「御雲劍一裂,幻無生沉眠的意識也隨之蘇醒,定會找上當年殺他的劍,取回他被劍吸取的一點魂識,因為只有齊全的意識,才能讓他與軀體相合。」
「唯有北岩聖女天年之後的魂魄可喚醒闇佛意識,這是蓮天貫日深信的,想來也是你所為了?」
數十年來,蓮天貫日的人想尋前一代的聖女殘靈,就是希望喚醒幻無生,也才遲遲沒對在世時的杜巧兮和桐家下重手。
「當年這只是為了牽制他們萬一捲土重來時的計策。」
「你知道幻無生如今在哪?」
杜巧兮搖頭。「我難以再測知他的藏身處,但你是他此生最害怕又痛恨的人,他定然找上你,而你懷中的人,我的徒兒、今生的曾外孫女,身懷北岩聖女靈氣的她,更是幻無生要得到的人。」
「我會讓幻無生永難超生!」袁牧飛沉冷着聲道。
此時,四周飄飛的雲絮、霞光開始消散,彩霓八天龍所護持的「喚靈陣」力量漸弱,杜巧兮的形貌也開始若隱若現,顯示時辰將至。
「你還在乎當年的答案嗎?」清美嬌顏輕嘆。「當年你守候樓閣外多日,我遣人拿給你一條琴弦與紙箋,你沒有多說,轉身離去,當下我便清楚,在感情上,我不是你今生的答案。」
「你不曾想過,年少的我再狂傲,對上感情,也只能小心翼翼,不敢強求。」
「對我你動了情,卻不曾動心。不威逼婦孺、不趁人之危,但一個讓你一再自棄原則的女子,才是真正觸動你心與情的人。」說到此,她挑戰似的眼神直視他。「該告訴你,今生,我不會讓你輕易得到我的徒兒。」
「她已經是我的袁牧飛的女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從我身邊帶走她,倒是一縷將被渡昇的魂魄,有何能阻我之能?」
「挑戰你是我樂此不疲的事。」杜巧兮笑,虛空再次迴繞風旋,最後一抹白色蓮影散揚開。「與她,我尚有未完的師徒情分。」
皎潔的月色下,萬物幽靜,雲霧輕繞中的「雲澗觀」,顯得幾許朦朧,在夜色中獨矗着百年老觀的巍偉。
廂房內,袁牧飛側身而卧,他支着顱側,一雙眼,深鎖身畔的人兒。
朝雨丹陷入深沉的昏睡中,杜巧兮將白蓮所斂藏的最後一道聖女靈氣,過到她身上,兩世的聖女靈力衝擊,再加上體內的玄寒凍氣未癒,讓她將陷三日沉眠,平抑體內的靈氣。
絕麗過人的容顏與無瑕的肌膚,幽夜的燭火交映中,矇著一層清凄的美,袁牧飛伸手撫着她的面容,長指描繪似的,輕輕撫刷過她的眉眼與鼻樑,而至那柔軟的紅唇。
「你知道在等你的歲月中,無邊的孤寂一度令我窒息,這份窒息令我對你轉為恨,為何你要這麼引動我的心,是否不再被你引動,那便不用再受這樣的折磨。」
當年她的驟逝,讓他忍着「雲霄塵海」的內力衝擊,一熾、一寒,兩股極端的內息煎熬,也如同愛恨的糾纏,撕扯他的身心,為了再次見到轉世的她,他撐過走火入魔的危機與痛楚。
這漫長的等待中,無邊的孤寂,歲月的潮洗,他開始恨她的離去,在愛恨交加的等待中,他決定不再喚她的名字,不再想與她有關的一切。
多久了,直到他身邊,所有屬於她的物品,曾經留有她的馨香,早已隨着歲月淡到不再留有一絲屬於她的氣味。
再次碰觸她的物品時,他以為,他的心與情,是否也隨着這些東西一樣淡了,當他在心中喚出雲彤時,她的形貌竟更加鮮明活躍起,思念如驚濤駭浪淹沒他!
崩潰的痛不欲生,讓他一整天吼着她的名字、喚着她的名字,只想傾盡心中那股愛恨交織的折磨。
「最後,我決定,未來找到你后,就殺了你吧,我再也不想嚐到心難自主的牽挂,痛苦的思念折磨我這一輩子,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左右我袁牧飛的心,讓我飽嚐這樣的痛苦,但要怎麼下手呢?」
邊說著,大掌卻無限憐愛的拂開她額上的發。
「哪一種方式殺你才能讓我平息那無邊的等待之苦,哪一種方式才能讓我不再為你心疼,你受點傷都要讓我不舍,究竟什麼方式可以讓我在你身上討回折磨我的代價呢。」
指掌撩開她一邊衣襟,衣下未着兜胸,褪下半邊衣物,便見一方乳峰與粉色的乳首,眸瞳昇起焰光。
「令人心醉的容顏,迷人的身軀,但天下絕色,我袁牧飛的閱歷會少嗎?卻為何在你身上就這般令我流戀不已。」
指腹賞玩般的划著她的乳峰,隨即輕捻着那粉色乳蕾,乳首翹立着,紅唇微微逸出呻吟,他隨之勾起更加邪魅的笑意。
「雲彤,你果真是能令我一再自毀原則的人,我不興君子作派,也不玩什麼英雄大俠的仁義風格,但不逼迫婦孺、不趁人之危,是我不變的原則,以我之能,何事需趁人之危,只是從世到今生,趁你之危,倒是令我……樂於一犯再犯呀。」
他俯唇,深深的吻住她,直探而入的舌攪纏着她,將那嬌軟的身軀緊緊擁抱入懷,雙臂越收越緊,緊箍到哪怕昏迷的人兒也感難受的悶吟,他卻滿足的在她唇中嘆息。
長久被孤寂蛀食的心,在與她緊緊相貼時,她的馨香與擁在懷的柔軟,漸漸充盈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