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不得了啊

你可真不得了啊

雙腳終於站在了學校門口的石磚上時,沈唯還有一種虛幻、不真實的感覺。

她看看熟悉的校門,熟悉的金色校名,又扭頭看看那輛黑色的商務車——高君如的車子,正悍然壓過雙黃線,調頭快速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沈唯有些茫然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是真的嗎?有一個小生命正在裏面孕育?她和林彥深的孩子?

林彥深還會來找她嗎?就那麼倉促地掛斷電話之後,他會相信她是真的要分手嗎?會相信她是真的跟陸景修複合了嗎?

她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頭好暈,胸口噁心發悶,好想回到家裏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覺啊。

沈唯掙扎着回到宿舍,周蕊蕊和王佳慧都不在,她們明天還有一門考試,大概上晚自習還沒回來。

沈唯什麼東西都沒收拾,只撿了幾件內衣放進背包里。她等不及了,她想回家,想撲進媽媽懷裏痛痛快快哭一場。

沈唯在宿舍微信群里發了一條消息:蕊蕊,佳慧,真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本來說好考完試一起聚餐的,這次我要爽約了。等年後再聚吧,到時候請你們去我家裏做客。

看到女兒出現在門口,李桂蓮又驚又喜,“唯唯,你怎麼回來了?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

李桂蓮接過沈唯手裏的背包,擔心地看着她的臉色,“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煞白煞白的,是哪裏不舒服嗎?吃晚飯沒有?要不要媽給你煮幾個餛飩?”

看着媽媽關懷的目光,沈唯只覺得眼淚快要出來了,她猛地撲進李桂蓮懷裏,嗚咽着喊了一句,“媽!”

“怎麼了這是?”李桂蓮急了,“唯唯,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這個女兒向來堅強,說是家裏的頂樑柱也不為過,很多事,李桂蓮還要聽她的意見,現在一看到沈唯哭了,李桂蓮慌了神。

知道老媽擔心了,沈唯拚命控制自己的情緒,抬起頭,她含淚對李桂蓮笑着說:“沒人欺負我,我就是想你和弟弟了。”

李桂蓮不信,“你別糊弄我,你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不了解別人,我還不了解你?要真是想我和堯堯,你怎麼會哭得這麼委屈?”

沈唯只好找個借口,“我考試沒發揮好,有一門課可能要重修了。”

李桂蓮一聽,大大鬆了口氣,“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重修就重修,沒出別的事就好。”

她愛憐地拉過女兒的手撫摸着,“你這孩子,從小就要強,在學習方面我從來沒操過心,偶爾一次發揮不好也很正常,別難過了,媽昨天剛包了點餛飩,給你煮一碗?”

沈唯搖搖頭,“不用了,媽,我有點累,想洗個澡睡覺了。”

她一天幾乎都沒吃東西,但是一點也不覺餓。她現在也聞不得食物的味道,一聞就犯噁心。

沈唯洗了澡出來,正在吹頭髮,忽然聞到一陣香味,她扭頭一看,李桂蓮端着一碗小餛飩正笑吟吟地走過來,“來,唯唯,吃點餛飩。”

沈唯皺皺眉,都說了不想吃了,老媽為什麼還是煮了一碗?

她正要說不吃,又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聞到餛飩的香味,她居然沒有反胃?

而且,遲鈍的胃似乎還有點了點感覺,開始有點餓了?

沈唯放下吹風,接過湯碗走到桌子旁邊,又用力聞了聞餛飩的香氣。奇了怪了,真的不噁心,而且越來越餓了。

“愣着幹什麼?趁熱吃呀。”李桂蓮催促沈唯。

沈唯拿起勺子舀了一顆餛飩放進嘴裏。天,真好吃,肉餡的鮮味和湯里小青菜清新氣味搭配在一起,又美味又爽口,吃了一個還覺得不夠。

沈唯一口氣把十個小餛飩全吃完了。最後連大半碗湯都喝的乾乾淨淨。

餓了這幾天,她的胃已經不知道什麼叫餓,什麼叫飽了,這一碗湯汁清淡鮮美的餛飩,完美地撫慰了她的胃口。

而且,真的沒有任何不適。不覺得噁心,也沒有想乾嘔的感覺。

看到女兒吃完餛飩,李桂蓮非常開心,“好吃吧?知道你要回來,我特意包的。明天堯堯也要回來,他也愛吃這個,吃完了我再包一點。”

吃的飽飽的,整個人又舒服又放鬆,沈唯的困意瞬間來襲,她匆匆刷了個牙,就回到自己的卧室準備睡覺。

頭剛沾到枕頭,沈唯就睡著了。只有在家裏,在她自己的床上,她才能忘記那些讓人煩心的事,才能安安穩穩睡個好覺。

就在沈唯沉入夢鄉的時候,高君如正在自家別墅里暴跳如雷。

“小賤人!豈有此理!勾引不到我兒子,竟然跑去嫁給庄世寰!好個張碧落,我怎麼就沒看出你這麼賤呢!”高君如破口大罵,茶杯都摔了好幾個。

傭人們全都低着頭,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生怕被高君如聽見要遷怒於她們。

剛才,她那個好閨蜜,蔣岑的媽媽打電話過來,得意地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她的外甥女張碧落,已經和庄世寰結婚了,結婚證都領了。等挑個好日子還要辦婚禮呢!

高君如是看不上張碧落的,但是一聽說張碧落轉身就跑去跟庄世寰結婚了,她又氣得抓狂,覺得張碧落是存心在扇她高君如的臉。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張碧落和林彥深是一對兒,現在這女人跟庄世寰結婚了,不是暗示群眾林家被莊家挖了牆角戴了綠帽嗎?這種奇恥大辱,叫高君如如何忍得?

劉穎特意打電話過來,就是來耀武揚威的。

高君如氣得心肝疼,再也顧不得許多,抄起手機給張碧落打電話。

張碧落剛洗完澡,正坐在化妝凳前進行晚間例行保養,看到是高君如的電話,眉頭忍不住一皺。

看了正靠在床頭玩手機的庄世寰一眼,張碧落拿起手機走到隔壁房間,把房門反鎖上,才接起電話。

高君如等了半天已經很不耐煩,張碧落一接起電話她就怒道,“張碧落!你可真不得了啊,前腳從我兒子的床上下去,後腳就爬上了庄世寰的床!當女人能寡廉鮮恥成這樣,真叫人大開眼界!”

張碧落一聽,原來是為了這事,馬上放鬆下來,“哦,這個啊。高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跟我根本就是在演戲,他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你比我清楚。”

“這是兩碼事!”高君如怒不可遏,“你就是存心打我跟彥深的臉!我告訴你,即使你哄得庄世寰跟你領了證,李麗齡不會放你進莊家的!想爬上枝頭當金鳳凰,你沒那個命!”

“莊家接不接受我,跟您有什麼關係呢?”張碧落忍不住奚落高君如,“您先擔心擔心自己兒子吧。據我所知,那個沈唯家裏還不如我們張家,你兒子對她可是愛得深沉呢!”

高君如氣暈了,聲音幾乎要刺破張碧落的耳膜,“張碧落!別以為我治不了你!我馬上給李麗齡打電話,告訴她你當初是怎麼爬我兒子的床的!我就不信,你這麼個賤貨,她會放你進門!”

張碧落的眼神盯着漆黑的窗外,“高君如,我不妨再跟你說件事:我跟你兒子,根本沒發生過關係!那天晚上他喝得爛醉如泥,什麼都沒有做。整件事情,蔣岑都清楚,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她。”

張碧落說完,也不想聽高君如什麼反應,馬上把手機掛斷關機。

真是鬧心,本來今天心情很不錯,想跟庄世寰甜甜蜜蜜度過一個浪漫的夜晚的,高君如的電話實在太掃興了。

張碧落走出房門的時候,發現庄世寰就靠在外面的牆壁上等着她。

張碧落有點不自在,“你站這兒幹嘛?監視我打電話呀?”

“是啊,”庄世寰懶洋洋摟過她的腰,“跟哪個姦夫打電話?還要躲到旁邊的房間裏。”

庄世寰的動作懶洋洋的,一雙眼睛卻機警而精明。

跟他在一起后,張碧落才發現,庄世寰根本不是她之前想像的那種草包花花公子,他其實挺精明的。

也是,這種家庭里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真的傻白甜?

張碧落轉轉眼珠,決定還是實話實說,現在她跟庄世寰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萬一事情鬧大了,必須確保庄世寰站在她這邊才行。

張碧落老老實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她想辦法爬林彥深床,後來又用美容儀把自己破|處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庄世寰的臉色先是好笑,然後是難以置信,最後臉色歸於平靜,一點也看不出情緒了。

張碧落心裏有點慌,按說聽見這些事情,庄世寰應該憤怒,罵她或者羞辱她一頓才是啊,可是他動都不動,就那麼看着地面,讓她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了。

就在張碧落忐忑的時候,庄世寰突然將她擁入懷中,“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想要什麼,告訴我就行了,不要再費盡心機,做那些下三濫的事。”

張碧落眨眨眼睛,有點反應不過來。直到過了幾秒鐘之後,她感到庄世寰的嘴唇落在她的頭頂,她聽見他低聲說,“現在你是庄太太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的權力就是你的權力。從今以後,你不會再被人看低,被人辱罵,也不用再汲汲營營,低三下四,從今以後,你只用做自己想做的事,只用見自己想見的人,你只管開開心心地享受人生,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張碧落愣住了。

過了很久,她的指尖才顫抖起來,淚水從眼眶中奪目而出。

原來,庄世寰是真的愛她。他那些花言巧語,那些騷氣衝天的情話浪話,並不都是假的。他是愛她的。

“哭什麼?被我感動了?”庄世寰又恢復了不正經的嘴臉,輕佻地挑起張碧落的下巴,“哭得難看死了,鼻頭紅紅的,像酒糟鼻。”

張碧落沒有理睬他的嘲笑,她踮起腳尖,用力吻住了庄世寰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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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上婚床:林先生別來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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