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樓的老頭
“等一下！”
葉欣怡一下子就把林痕的手給拍開了。
“林痕，你想幹嘛！”
“呦，葉大小姐，這以前你對自己葯徒都又打又罵的，今兒怎麼還幫這個小子？”
林痕把石齊林一下子湊到自己面前，仔細的端詳了他幾眼，
“就因為他長的好看么？我讓他臉上也有我這麼一道疤，你信么？”
林痕對着葉欣怡笑了，不過，這笑很是猙獰！
剛才場面有些許的混亂，石齊林現在被林痕提在手裏，他才發現，這林痕臉上有一道好像很久的一道疤，儘管這疤痕已經不怎麼明顯了。
若是第一眼看到他，可能不會發現，但是多看他一眼就會發現，這林痕的臉上有一道長兩寸的疤痕。
從耳根一直蔓延到嘴角，這傷口當初一定是深可見骨！
林痕臉上的疤痕和笑容搭配起來，讓人不由得脊梁骨發涼！
不過石齊林今兒是鐵了心的要裝下去，要是自己在這宗門人人都可以欺負，那他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為爹報仇？
被抓在半空的他，把雙手舉起來，當然，不是投降，而是雙手肘部朝外拐，做出一個無賴的托舉狀。
“我剛才沒做什麼啊，怎麼了，礙到你了么？還有！自己長的丑不怪別人長的帥！”
林痕笑了，是那種狂笑，“哈哈哈哈！真是沒想到哇，你一個初武境四階的居然這麼不怕死，你可知道我是地武境五階，殺你易如反掌！”
葉欣怡一跺腳，左手叉腰，右手食指伸出來，指着林痕，大聲的吼道，
“林痕是吧，你不管門規么？敢在這裏怎麼放肆，我告訴你，他是我的葯徒，要是你敢動他，我就跟你沒完！”
林痕轉頭又看了一眼石齊林，再轉頭看葉欣怡，“呦，沒完好，你跟我沒完我還巴不得呢。你娘是法堂堂主，說不定是我未來丈母娘呢。“林痕笑嘻嘻的環顧四周，“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
“沒錯！”
各種各樣的迎合聲此起彼伏，林痕一抬手，人群就不再轟鬧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我會把他的骨頭全部打碎，然後把他扔到莫愁崖自生自滅！”
葉欣怡聽了，立馬左腿一跨，擺出架勢，要跟他動手，“你敢！只有我能打他！”
林痕不屑的說到，“大小姐，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你可是比我矮了整整三個境界，你動手，也沒多大用！”
“哦？是么！”葉欣怡從腰間的腰帶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只有一個食指頭這麼大。
然後，她從容的把小盒子打開，這裏面是一枚血紅色的丹藥！
林痕一皺眉，“這是什麼？”
葉欣怡鄭重的把丹藥拿在手中，“你可不要逼我！”
這時，人群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這聲音不緊不慢，而且並不大聲，但卻讓在場的人都不敢再吭一聲！
“這是這是狂血散，昨天師尊剛煉出來的丹藥，只有三枚，他給了你一枚，對吧？師妹？”這走出來的是一名青年，大概三十歲的樣子，一身書生的素袍，頭上的髮髻用紫紅相間的布帶扎着。
“師兄，你管這個幹什麼？這爐葯是我跟師尊一起煉的，我有一枚不奇怪吧？”葉欣怡保持着隨時可以出手的姿勢，皺着眉頭問到，語氣頗有些不屑。
“是啊，師尊跟你一起煉藥，。明明我比你早幾年成他的弟子，的確我的天賦不如你。但是未必也太過冷落我了吧！”這青年有些許的憤怒，甚至臉上都有些紅潤，他背起左手，右手成半握拳，擋在面前，咳嗽了兩下，然後死死的盯着葉欣怡看。
“師兄，這師尊要跟誰煉藥不是我決定的，師尊不再理你，你自己不明白么？”葉欣怡的聲音不卑不亢。
“我有我自己的路，我的路就是……”這時，這素袍青年還沒有說完，石齊林終於忍不住了，“等等，你們究竟想聊到什麼時候？我還在這裏晾着呢！”
“喂！常候！這小子說的對啊，你們想嘮嗑就自己找地方嘮去，別耽誤我的時間！我動手你就過來攔着她，還是你想讓我去攔？我可先說好，我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我林痕可是狠字當頭！”
林痕把石齊林往青年那裏丟去，但是石齊林並沒有如他願！而是落在了離林痕兩丈遠處。
他拍了拍衣服，來回看了站在他左右的二人，撓了撓後腦勺，故作疑惑的問道“怎麼？你們不是要讓我粉身碎骨么？你們兩個怎麼不上？”
這一次是真的讓林痕二人沒有臉面了，他們兩個欺負的人，居然還要求他們兩個人一起上去打他，
“哼！看來你不止弱，連腦袋都有些問題，真是找死！”林痕在說此話的同時，臉上滿是嘲諷之色，右腳使勁一蹬，踏飛大量的塵土，徑直就往石齊林撲去！
常候顯然是與林痕配合默契，抽出腰上的佩劍，向石齊林走來。不過，就在他們二人動的同時，葉欣怡也動了，她抽出頭上的一隻翡翠玉簪，仔細一看，就可以發現，這不是玉簪，而是一隻極小的笛子！
葉欣怡正要吹響笛子，石齊林突然大吼一聲！
“破！”
噗咚的兩聲，所有在這裏的人都懵了！
因為林痕不知為何就直直的在石齊林面前跪了下來！同時他抱頭痛叫，身體一會前傾一會兒後仰的，看起來十分痛苦！
常候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臉上陰晴不定的問到，“林痕，你幹什麼！這種時候就別鬧了！”
常候說這話並不是真的因為這林痕在開玩笑。這林痕乃是狠字當頭的角色，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所以，他說這話的原因就是為林痕和自己有台階下！
林痕現在已經抱頭在地上抽筋了，終於，他強忍着痛，伸出一隻手，指着石齊林吼道“你隱藏了修為！”
“啊！啊啊，噗……”
林痕終於沒有抗住，噴出一口血，昏迷了過去！
現在常候手中拿着劍，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周圍的人沉默了整整十息以後，還是沒人來扶起林痕！
終於，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林痕，外門弟子實力排名第五，武堂第三。常候，外門弟子實力排行第三，武堂第二。”
這時人群中有人問到，“你剛才不是說了一次么，現在怎麼又說一遍？”的確，聽得仔細點的人就會發現，這聲音跟之前報林痕排名的聲音來自同一個人！
可是圍觀的人都轉來轉去，愣是沒有發現是誰在說話！
飯館到二樓的樓梯口走出一個老人，頭髮好像幾年沒洗過似的，不止亂糟糟的，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碎屑和草根……身上的衣服也是補丁重補丁的，甚至有的地方就是好幾個洞，穿的鞋也是一雙不知道那裏弄來的一個草鞋和破布鞋湊在一起的。手中拿着一個豬肘子，另一隻拿着西瓜，吃的好不快活！看他的樣子醉醺醺的，樓梯都是三兩步當做一步下的。
用一句話形容他，就是一個邋遢的糟老頭子。
這一次，可是讓周圍的人又是一陣議論聲，要知道，這飯館的二樓賣的可不是普通東西，那可是辟穀的修武者吃了都有好處的食物！
這老頭剛剛走到樓梯口，有一個身穿員外服飾的中年胖子走了出來，彎腰恭敬的對着糟老頭子說話，
“您老吃好了？那包間裏的菜要不要撤了？”
“嘖，別呀，我還沒動呢，給我撤了我可要找你的麻煩！”罵罵咧咧的兩聲，這老頭子就又吃了一口肉，咬了一口西瓜。不過他臉上的醉意倒是一點沒減。
“是是，不過您老怎麼點一些不夠上桌的菜啊？要不要我讓人把那些檔次不夠的給下了？”
“這你別管，給我留着就行！”
“那我告退了？”
老頭頗有風範的揮了揮他有幾個大洞的袖子。
這穿着凡人員外服飾的中年人就回到了裏間。
這下，人群簡直是炸開了鍋，簡直就是早晨的菜市場！
早知道，這外門就這一個飯館，能上二樓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在二樓有包間的人？
這老頭沒人見過，不過，現在這堆人里可是有人看見過孫長老來這兒吃飯，這老闆也不過是跟孫長老坐在一桌，互相敬酒罷了，今天居然對着一個糟老頭子畢恭畢敬！
老頭袖子一揚，擦了擦嘴邊鬍鬚上的肉渣，一邊嚼着肉，一邊說，“老子可不是介紹他倆，勞資給他倆判刑呢，這不是還沒想好么！”說罷還拿着手中的豬肘指了林痕和常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