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幽冷的暗澤
上官燕兒用短鞭打了她整整十下，她得“禮尚往來”，還給上官燕兒才行。
上官燕兒抬起猙獰的臉，怨毒的看着蕭兮：“蕭兮，你這個賤人，我只恨剛才沒直接殺了你。”
蕭兮笑了，蒼白的臉，宛如雪蓮招展，左手的指尖輕輕的撫着鐵棍冰冷生鏽的棍面：“後悔了嗎？遲了，不過你也提醒了我，剩下的九棍子打完，就立刻殺了你，以絕後患。”
看到上官燕兒捲縮在地上微微顫抖的身子，蕭兮心中冷笑，上官燕兒也會怕嗎？她還以為上官燕兒害死那麼多無辜的人以後，早已不知害怕為何了呢！
既然膽小，就不該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上官燕兒知道蕭兮今日不會再放過她。當初，不就是因為蕭兮在鳳凌然面前挑撥，才讓鳳凌然對她痛下殺手的嗎？這個女人真是惡毒，不僅如此，還挑撥的鳳凌然不顧和万俟哥哥的兄弟之情，為了這個女人，連万俟哥哥也殺害。
她恨透了這個女人。
不，是狐妖。
“蕭兮，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害人的狐妖，你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和鳳哥哥也不會有好結局的。”上官燕兒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看蕭兮的眼神，就像看在一個愚蠢的笑話，她癲笑着說道：“蕭兮，有件事，你或許還不知道吧！鳳哥哥是人，而你是一隻畜生，人和畜生結合，生不出孩子。你幻成人形又怎麼樣？你的本體依然是只畜生，你只配和畜生配種，你的肚子懷不上鳳哥哥的龍種。鳳哥哥現在貴為一國之君，東晉的錦繡江山，百年的基業還需鳳族尊貴的血脈繼承。蕭兮，你覺得鳳哥哥會寵愛你多久？會為了你不要子嗣？放棄東晉這大好的疆土？如果是這樣，他又何苦處心積慮這麼多年，弒君取而代之？”
上官燕兒越說越興奮，特別是看到蕭兮生氣的表情，她心中十分痛快，繼續說道：“蕭兮，你早晚有一天和我一樣的可憐，你會被鳳哥哥拋棄，打入冷宮，他皇嗣滿宮。而你……”
上官燕兒陰陽怪氣尖笑，嘲諷的眼神，彷彿看到冷宮中，蕭兮凄慘的樣子。
“哦，對了，戲文中不是有得勢的妃子殺害冷宮舊后的橋段？我上官燕兒詛咒你，蕭兮，你的結局，會比戲文里凄慘百倍。我會在黃泉路上等着你，看不到你凄慘而終，我又怎麼甘心投胎做人？”
厲鬼什麼樣子，現在的上官燕兒就是什麼樣子。
“說完了？”
蕭兮吐出的聲音很冷靜，臉上的表情也宛如平靜的湖面，反倒讓上官燕兒很不滿。
這個賤人，她的結局和她一樣的凄慘，她憑什麼還能這麼冷靜？難道她就不怕懷不上鳳哥哥的龍種，最後被鳳哥哥拋棄打入冷宮嗎？
畢竟，東晉的皇宮，不需要一個下不出蛋的賤人當皇后，蕭兮那種低賤，只配被畜生上的身份，也不配當東晉的皇后。
“蕭兮，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早晚有一天，會應驗的，你等着，嘿嘿嘿……啊……”
陰陽怪氣的笑聲還未止，就變成了凄厲的叫聲。
蕭兮又一鐵棍揮在上官燕兒的身上，雖然叫聲凄厲刺耳，但比起上官燕兒說話的時候好聽多了，蕭兮還是比較願意聽她慘叫。
連揮了六棍，蕭兮眼睛有些發糊，腦袋也一陣陣的發暈，腰部及以下已經麻木了，雙腳虛浮，她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鐵棍，想要抬起來繼續抽打上官燕兒，卻發現手掌沒什麼力氣，甚至捏不緊鐵棍。
蕭兮呼吸聲有些微喘，漆黑的眼珠子，有些往上翻，看上官燕兒的目光，也模糊一片，她身體倒下去的瞬間，鐵棍往下一跺，雙手發顫的握住，勉強支撐着身體。
她太累了，好想倒下去休息休息。
上官燕兒被打的在地上翻滾，眼淚濕了蒼白的臉，片刻之後，疼痛沒有持續而來，上官燕兒發現了蕭兮的異常。
上官燕兒怨毒的眸中浮出猙獰的暗澤，這賤人才和她說過報應，這報應來的真快，報到賤人自己頭上了。
上官燕兒忍着渾身的劇痛，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拔開鐵套，她陰冷一笑，手中森寒的匕首，對着蕭兮的腹部刺去。
“兮兮，危險，小心匕首。”風易驚恐的叫道。
可他的聲音聽在蕭兮的耳中，卻是緩慢又遲鈍，蕭兮模糊的視線看到了上官燕兒的匕首，但對這致命的一擊，蕭兮想要躲，虛浮的雙腳就像打飄似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朝下倒去。
上官燕兒的匕首往，蕭兮的身子往下，只要稍微移動，她就能一下子刺破賤人的心臟。
上官燕兒的表情興奮又期待，拿着匕首的手微移，對準了蕭兮的心臟。
去死吧！賤人。
匕首刺破了蕭兮心口的衣裳，看到鮮紅的血流了出來，上官燕兒的心中更是興奮。
沒錯，她的雙手沾滿了血腥，殺了那麼多人，甚至放光了那些未出閣少女的血，都沒有此刻來的興奮。
她做了那麼多惡事，殺了那麼多條人命，不就為了剷除蕭兮這個賤人嗎？
就在上官燕兒以為匕首要捅破蕭兮心臟的時候。
忽然。
一陣幽涼的冷風襲來，上官燕兒的手腕被抓住，再也上前不了半寸。
上官燕兒表情有些猙獰，看着抓住她手腕的手指修長如玉，骨節分明，好看的令人恍惚，她微微怔了一下，緩緩的抬起頭，一張俊美如神的容顏，讓她心中狠狠一震。
“鳳……哥哥。”
她失神了，嘴裏本能的喊出記憶深處，刻入心骨的名字，粗嘎的嗓音也柔軟了許多，眸光粘在心中執念的俊美容顏，再也移不開視線。
她是在做夢嗎？只有在夢中，鳳哥哥俊美如神的容顏才會出現……
咔！
骨頭碎裂的聲音。
一陣劇痛傳來，上官燕兒的手腕被無情的折斷，手心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緊貼着手臂。
“啊……”
上官燕兒疼的臉都扭曲了，腦子也瞬間清醒，看到鳳凌然把蕭兮抱在懷中，俊美的容顏露出緊張和心疼的神色，她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曾在夢中無數次的幻想，她掉入懸崖的時候，他會如天神般降臨，緊張的把她救了上去，心疼的將她揉在懷中。
雖然只是夢，但夢中，她開心的笑了。
夢醒之後，想到他的殘忍，她的心又碎了。
可現實……現實看到鳳凌然這麼心疼蕭兮，上官燕兒嫉妒的發狂，她從小就和鳳凌然一起長大，憑什麼她被傷的體無完膚，蕭兮卻能這麼好命，得到鳳凌然的愛護和心疼？
不公平！
老天爺！你太不公平了！
“兮兒，兮兒。”鳳凌然看着懷中面色蒼白的蕭兮，眸光閃過幽冷的暗澤，轉瞬變成擔憂和心疼。
他抬起玉白的手指，輕輕的觸碰她易碎的小臉，指腹輕移到她半白半血紅的小嘴時，手指頓住了，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
風易看到鳳凌然及時趕來，救了蕭兮，他呆愣了片刻，濃密的羽睫微濕，嘴角上揚，不知是哭，還是笑？
蕭兮似乎聽到有人再喚她，她努力撐開眼睛，想要看清喚她的人，可眼前一片模糊，隱約看到一張模糊的俊臉。
她對模糊的俊臉扯開一抹蒼白的笑，唇齒中的血紅，落入鳳凌然的眼中，他的心臟驟然一縮，陣陣發疼。
他長臂緊了緊，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宛如開了一朵刺眼的血花，他瞳孔被扎疼。
鳳凌然手掌一揮，一道半圓的屏障出現了，鳳凌然和蕭兮在屏障中，遮去了外人的視線。
鳳凌然手指輕輕的打開蕭兮的衣裳，精緻的鎖骨，白皙到幾乎透明，藕色的肚兜，聳起的地方開了一道小口子，鮮紅的一小片，染的肚兜極艷，空氣中飄着血香。
這種血香，對鳳凌然來說，是致命的誘惑，他寒毒發作的時候，嗅到她的體香，就會失去控制，想要咬破她的肌膚，吸食裏面的血液。
上官燕兒離蕭兮很近，也被罩在了屏障之中，看到鳳凌然打開蕭兮的衣裳，她陡然瞪大眼睛，看到鳳凌然小心翼翼的解下蕭兮僅剩的一件兜兒，她呼吸一窒，心臟像猛然被無數根針扎了一樣，甚至比鳳凌然折斷她的手還要疼，心尖都在滴血。
鳳凌然彷彿忘記了上官燕兒的存在，他的黑眸之中，只有蕭兮的傷口，刺眼的傷口……誘人的鮮紅……
他忽然俯下俊臉，舌尖輕掃過鮮血，喉結滾動，鼻中噴出的氣息也熾熱，他眸底一片詭異的幽暗，似乎在忍耐着什麼？不受那神秘力量的牽引，吸食小狐狸傷口的血液……
“啊……”上官燕兒忽然尖厲的叫，彷彿受了什麼刺激，左手不知何時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猛的朝蕭兮雪白的身子扎去：“賤人，你不配鳳哥哥親你骯髒的身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鳳凌然忽然抬起俊臉，薄唇沾了蕭兮的鮮血，鮮紅一片，俊臉詭美。
上官燕兒拿着匕首的手，忽然停頓在半空中，對上鳳凌然幽冷詭異的眼神，上官燕兒忽然害怕起來，嘴唇張了張，那聲“鳳哥哥”卡在了喉嚨。
他看她的眼神好冷，冷的就像……再看一具屍體。
上官燕兒的手動了，匕首不是朝着蕭兮雪白的身體刺去，而是詭異的轉向自己，對着自己的心臟，一點一點的刺了進去。
上官燕兒想要拿開匕首，可手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看到胸口的衣裳漸漸被鮮血染紅，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往下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