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要錢還是要人?
準備從陸家離開的時候,喜禾和陸呈川被秦慕叫住。
從房間裏拿出一個年代感很足的盒子,遞到喜禾面前,“這是原本準備的,等老二娶老婆的時候給的,現在給你了。”
喜禾接過,顯得有點受寵若驚。
“謝謝奶奶。”
秦慕指了指陸呈川,“這話我都沒說過,現在告訴你們,既然都已經定下來了那就好好的過,別讓我們為你們操心。現在結個婚很容易,但是結個好婚一點都不容易,可不能像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一樣了。”
陸呈川壓着嗓音,不輕不重的,“我知道。”
“那回去吧,天冷,早點回去休息。”
“好,那我們下次再過來。”
陸呈川低頭牽住喜禾的手。
稍微有些涼的手掌被緊緊的握住,就像一個提示一樣,讓喜禾反應過來。
彎起唇角,“奶奶再見。”
兩個人並排出去,冷風一瞬間就侵襲了。
往臉上撲,往脖子裏鑽。
喜禾打了個冷顫,手就立刻被握着一起放進他的口袋裏。
隔的挺遠,喜禾就看見那邊正準備上車的霍存意和梁嘉禧。
想到晚上的事情,喜禾動了動手,“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解決了,就等後續的事情弄好。”
心裏一跳,喜禾仰起頭,“霍家那邊……”
陸呈川給車開了鎖,低眸望她,“放心,走的是正規的程序。”
“所以是你把公司收下來了?”
“嗯,怎麼了?”喜禾搖搖頭,“只是問問。”
難怪梁嘉禧那麼氣急敗壞的,原來真是她胸有成竹的事情,被人從中打亂了。
喜禾瞄了陸呈川一眼。
心裏想着,她在梁嘉禧面前說不管她的事,轉了身就知道原來是陸呈川做的。
這怎麼看,都和她脫不了干係啊。
喜禾耷拉着腦袋,心裏裝的事情比較多。
“明天我去基地,下午的時候你讓小成送你過去一趟。”
喜禾迷茫的睜着眼,“我去做什麼?”
陸呈川給她把車門打開,“梁清則的事情出結果了,你們家要去一個人。”
“那我去吧。”
喜禾看着陸呈川繞到車的另一邊開了車門,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小小和那位霍先生,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陸呈川沒料到她突然問這個,扣進安全帶,發動車子前眼神沉靜的看着外面,說:“小小挺喜歡存意的。”
何止是挺喜歡,如果喜禾知道的話,就會發現陸呈川說的這個“挺”,是一個什麼程度。
如果說當年的喜禾追陸呈川,是轟轟烈烈沸沸揚揚,那麼陸無憂喜歡霍存意就是細水長流點點滲透。
只是方式不一樣罷了,可也沒見誰更低調。
梁嘉禧和霍存意馬上就要訂婚了,不論是陸無憂,還是梁嘉禧,都不是能忍讓的人。
喜禾想到梁嘉禧,突然覺得有點擔心。
兩個人比起來,喜禾更了解梁嘉禧,所以才會心生擔憂之意。
陸呈川把車從停車坪倒出來,見喜禾在出神,開口多說了幾句,“她的事情除非涉及到安全,我們都不會幹涉,她從小到大都有主見。不管他們三個的事情如何,我們也不能硬要誰怎麼怎麼樣。”
陸呈川都這麼說了,喜禾覺得自己再擔憂也是多費心神,索性不讓自己去想了。
……
……
陸呈川一大早去了基地,喜禾在家處理了點工作室的事情,終於又重新找到點充實感。
中午隨便做了點飯填飽肚子,喜禾出門轉了轉。
星河港再度開工以來,比之前只有他們兩個人住着要吵鬧,但是這樣反而更添了幾分人氣。
道路和別的地方自然就不會像之前一樣整潔,喜禾散了一圈步,才回去。
陸呈川安排送她的年輕人已經在門口等着了,喜禾放慢了腳步,“等我一會兒。”
她回房間把手機和錢包拿上,出門時加了一條圍巾。
到訓練基地的路比較遠,喜禾在暖氣十足的車裏坐着,很快就迷迷糊糊的想睡覺。
掙扎了一番,外面的場景從高速公路變成人煙稀少的公路,喜禾完全閉上了眼睛。
可她還沒睡着多久,車子突然一個急剎,把她驚醒。
整個人都是懵的,只有尖銳的剎車聲在耳邊回蕩。
喜禾沒有看見什麼,但是剛剛這個急剎也不是無緣無故來的,擰着秀氣的眉,“發生什麼事了?”
阿成伸着腦袋望了望前面,然後慌張的拉開安全帶,邊急切的說著:“好像撞到人了。”
喜禾眉間深的褶痕更深了。
這條路顯然很少有車輛經過,而且也沒有看見住宅區,如果有人出現在路中間,怎麼可能看不見?
阿成已經下了車,車門還沒有關上就被一隻手給擋住。
喜禾看過去時,下了車的阿成已經被兩個男人抓住,而擋住車門的這個人已經把門拉開,拔掉車鑰匙,往後座看。
下一秒,喜禾身側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
站着兩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喜禾下意識的就想開另一邊的門,剛動了一下,腳腕就被其中一個男人大力的扯住。
絲毫沒有放鬆力氣的扯着喜禾的腳腕就往外拉。
膝蓋冷不丁的磕到,喜禾疼的直抽氣。
那兩個人沒有一絲波動,粗暴的把喜禾從車裏拉出來。
阿成一個人根本掙脫兩個人的束縛,看見喜禾被拉下車之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大喊着:“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之前被車“撞到”在地的男人此刻爬了起來,扭了扭脖子,拍着衣服上的灰,“把人帶走。”
站在駕駛位旁邊的男人關上車門,把車鑰匙丟在路邊的草叢裏。
喜禾被捂着嘴巴丟上另一輛車,兩邊都坐着人,手也被綁在身後,掙扎不開。
阿成的情況更糟糕,他因為反抗被揍了兩拳,扔在後備箱裏。
車子發動,喜禾才出聲:“你們是要錢還是要人?”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正坐在副駕駛位上,聽見她問話,扭過頭來,“你不用知道。”
“要錢我可以給你,多少都可以。”
喜禾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緊盯着他的。
因此沒有錯過他臉上短暫出現的不屑,心裏已然有了分寸。
她沒有再說話,那個男人說:“你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難不成能跑得掉?”
唇線抿直,喜禾閉了閉眼睛。
男人看她這個反應,叼着煙坐好了身子。
車子已經脫離了去訓練基地的路,往越來越偏僻的地方開去。
喜禾看着前面的路,手指不自覺的摸上了無名指上戴着的戒指。
車子最後在一個以前是工業區的地方停下。
這個地方站在該拆的都拆了,留下的也都是些殘垣斷壁,或者是廢棄了很久的倉庫。
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的。
喜禾被推搡進一間倉庫里。
走起路來都能帶起一陣灰塵,在空氣中漂浮着,落在衣服上,飄進鼻子裏。
喜禾打了個噴嚏。
這裏連燈都沒有,倉庫里的光線很昏暗,帶着股難聞的霉味和灰塵的味道。
喜禾剛挨着一處木箱站穩,就看見他們從木箱中抽出鐵棍。
阿成也看見了,他往喜禾身邊湊,已經猜到他們要做什麼,“太太,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越是這個時候,喜禾就越是冷靜。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手裏的鐵棍,不急不慢的跟身邊的男人說:“這話留着到你老大的面前說。”
鐵棍在空中揮動帶動了細微的聲響,下一秒砸在阿成的背上。
毫不手軟的動了手,阿成擋在喜禾面前,額角的青筋暴起。
喜禾說:“你擋着又能怎麼樣?他們打到我只是第幾下的問題。”
“別說話了,都有機會。”
最開始動手的那個男人說著,顛了顛手中的棍子。
又一次砸在阿成後背上的時候,喜禾聽着聲音,都能知道下手有多重。
果不其然這一棍下去,阿成就直接屈膝跪了下去。
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鐵棍對着喜禾揮下來的時候,縱使之前再怎麼冷靜,這一瞬間還是條件反射般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比疼痛更先到的,是一聲劃破寂靜的槍響。
喜禾被緊攥住的心臟抽動了下。
這裏突兀的出現槍聲讓那幾個人慌了神,四處查看,“是誰?!”
沒有人說話,回答他的只是第二聲槍響和一聲慘叫。
其中一個人捂着腿在倒在地上。
順着他的腿流出一大灘的血。
“媽的!”站在喜禾面前剛剛動手的男人罵了句髒話,終於露出兇惡的面貌。
抹了下臉,提高了聲音,“是誰?!別在這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
從外面走出一個人。
逆着光,喜禾看不真切,只是看身形有點熟悉。
那個人順手敲開倉庫燈的開光。
很久沒用的燈泡閃了幾下,最後還是能亮起來。
耀眼的白熾燈晃了眼,喜禾再看過去的時候,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剃着極短的頭髮,身形高壯,手裏正拿着槍。
喜禾是怎麼都沒想過會是十七。
上次在山上,他中槍栽進河裏,喜禾就沒有再聽過他的任何一句消息。
她其實一直以為他是沒有活下來,哪曾想到會在這樣的場景下再見面。
其他的幾個人都擋在他們面前,隔着一段距離,喜禾心跳的極快。
面前的男人把鐵棍搭在喜禾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指着她,“為了她是吧?行,你今天一槍打不死我我就弄死她!”
言罷那幾個人朝十七衝上去,一記完全不留情的棍子直接打到喜禾的後背和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