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喜歡你很久了
寧隨月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對於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對自己這麼說話。
可她依舊站在他面前,沒有想讓開的意思。
“呈川,這裏這麼多人,有什麼事可以私下裏說。”寧隨月看了看他拖着的女生,又道:“還有,她一個女孩子,你這樣……”
“我叫你讓開。”
陸呈川語氣不耐煩的說。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顧時南走到寧隨月身邊,“隨月,陸先生的事,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寧隨月看了看陸呈川,又看了看他,“我等會兒再跟你解釋可以么?”
喜禾和段征也跟了上來。
聽到剛剛的動靜,喜禾正準備說點什麼,寧隨月就把話題引到她的身上。
“梁小姐,你不勸勸么?”
喜禾挑眉,“他要做什麼我還要管嗎?”
寧隨月深吸了一口氣。
看喜禾的眼神就像看慫恿皇帝施暴的惡妃一般。
“他不是因為你的事情嗎?”寧隨月睜大了眼睛,“他以前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情的,你敢說不是因為你么?”
“夠了。”
她剛說完,陸呈川就擰着眉制止,明顯的聽不下去。
冷峻的面上帶着鬱氣,“和你無關的事不要瞎操心。”
寧隨月看着他,“我這是為你好。”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讓開。
陸呈川沒那個耐心在這裏說這說那,手邊就是一間休息室,推開門就把邊玉甩了進去。
伴隨着女孩子驚恐的尖叫,寧隨月擋住陸呈川要關門的動作。
擠了進去。
陸呈川自然不可能關上門給邊玉揍一頓,現在寧隨月進來,他索性鬆開了手。
外面的一行人,只有經理和服務員面面相覷。
寧隨月也不管顧時南在這還是喜禾在這,還在說:“呈川,你在這裏做什麼不是叫人說閑話么?況且,”
她瞥了眼喜禾,“況且梁小姐也沒有受傷,你何必非抓着人家不放。”
陸呈川也隨着她的目光看向喜禾。
但是那不緊不慢的目光幽深,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出神。
寧隨月見他沒有說話,以為是聽進去了。
但下一秒陸呈川就脫了外套,一副要動手的架勢看的寧隨月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她清楚的認知到,自己擔心的不是陸呈川要動手打人,而是對於他做出以前從沒做出的事情的驚訝。
說個明白的話,就是她沒有想到,陸呈川為了梁喜禾,能做出這種事。
陸呈川說:“沒受傷就沒事了么?”
他說這話時緊緊的盯着她,直叫寧隨月心裏發毛。
“大概你有你這種想法的人太多,才會有無數的下一次。”
他明明沒有指明是什麼,寧隨月就是無端的從心裏升起害怕。
捏着拳頭,“你喜歡上她了嗎?”
喜禾突然走過來,扶着陸呈川的手臂,“你讓她走吧。”
喜禾沒有去看寧隨月,她剛剛的話讓她沒由來想逃避。
在這種情況,在這麼多人的眼睛下,她不想提起這種問題。
“陸呈川,”寧隨月不饒不休,“我問你,就算她做過那些事情,你還是喜歡她么?”
聲線輕微的發抖,“你忘了她做過什麼了嗎?要我重新告訴你一遍嗎,她……”
“那又怎麼樣?”
陸呈川漠漠然的看她,居高臨下,彷彿她說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
沒有溫度的話在房間裏響起來,“說起來跟我並沒有直接關係不是么?”
心臟好像被人用力的撞擊了一下,震感傳到角角落落。
喜禾放在陸呈川手臂上的手蜷起來。
是在邊玉那裏受到了驚嚇,所以這會兒腦袋才會懵懵的,對吧?
喜禾慌亂的扇動眼睫,連頭也沒抬,“我想回去了,回去吧。”
陸呈川把她的手握住,還是和寧隨月說著話,“你怎麼想我都好,但是希望你明白一點,我討厭她還是喜歡,從來都不是因為你。”
“可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的,”寧隨月的額角現了青筋,“你答應我不會再給她機會。”
“聽不明白我剛剛的話?”
寧隨月覺得他握着梁喜禾的手,這一幕真是刺眼。
可他說出的話,像刀子,毫不留情的往她身上捅。
她好像突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沒等她再說什麼,陸呈川就拉着喜禾走了。
邊玉還靠坐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此刻才敢放鬆下來。
服務員進來給她扶了起來,走時她看了寧隨月一眼。
這個女人備受打擊一般。
鬧劇終究還是結束了。
寧隨月跟顧時南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陸呈川和梁喜禾的身影了。
圍觀了全程的顧時南此刻倒是輕嗤出聲,“這下看明白了嗎?像你這種人,不在南牆上撞得頭破血流是不會停下來的。”
寧隨月沒有說話。
她滿腦子都是陸呈川的話。
顧時南還在繼續,“你以為你能牽制陸呈川的決定甚至是想法,但其實你根本就影響不到他。”
“他之前之所以默認你的要求,或許只是因為他那個時候也是那麼想的。”
是啊,寧隨月想。
或許真是這樣吧。
那時候陸呈川不想看見梁喜禾,討厭梁喜禾,她的話只不過正好也是他所想的,所以他才會看起來是答應她的。
而現在,他已經不那麼想了,她的話就是與之背道而馳的。
原來,她從來就沒有影響過他,只是恰巧撞上他的想法而已。
她一點也沒重量,所以他才會說,他怎麼樣做決定,從來都不是因為她。
寧隨月猶如拉到極致的弓,陸呈川就是決定她放手還是崩斷的那個因素,到頭來他卻說,哦,我只是順帶而已。
臉頰被捏住,迫使寧隨月從自己的世界裏抽離出來。
顧時南的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氣,“該醒醒了寧隨月,還做你的白日夢呢?”
寧隨月的眼淚掉在他手上,不示弱的和他對視。
顧時南卻笑了,鬆開手,把手上的眼淚抹在她的臉上,“哭什麼?你跟着我不好嗎?”
“我不喜歡你。”
顧時南好像聽見什麼很好笑的話一樣,捧腹笑了一會兒,語氣才慢慢正經起來,“寧隨月,喜歡是最廉價的。”
……
……
好好的出來玩,還被喜禾攤上這種事。
雖然是沒怎麼樣,但被嚇了一下,這會兒她沒什麼感覺了,怎麼看陸呈川比她情緒起伏的還大。
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喜禾看他從回來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想了想還是說:“我沒什麼事。”
“去洗澡把衣服換了。”
“你在生氣么?”
陸呈川停下來,就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喜禾抿着唇,覺得不對勁,“那我去洗澡了。”
轉身走了一步就被從後面抱住。
喜禾覺得被勒的有點疼,猜不中他的心思,又不敢亂動。
就磕磕絆絆的問:“怎、怎麼了?”
“沒什麼。”
然後也不放開她。
喜禾的脖子都酸了,還是推了推他,“你放開我。”
陸呈川鬆開了手,壓了壓她腦後被他弄亂的頭髮,“梁喜禾。”
這麼嚴肅正經的喊她全名,喜禾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什麼?”
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他說話,要扭頭看他的時候被他按住腦袋,往浴室的方向推。“去洗吧。”
喜禾真的覺得他很奇怪。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喜禾撐着梳洗台,想起陸呈川在寧隨月面前說的那些話。
不可否認的,那個時候,她是不敢相信的。
即便陸呈川只是說了那麼兩句,她還是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從被他拉着走,到現在,喜禾都裝作沒發生什麼的樣子,但是她自己明白,都是裝的。
“梁喜禾,”喜禾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說,“你還要想些什麼?”
沒有說出回答,喜禾彎腰鞠了一把水灑在自己的臉上。
簡單的洗完澡,因為天氣的原因,喜禾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快黑了。
房間裏沒有開燈,喜禾的腳步一頓,然後在陽台上發現了陸呈川的身影。
毛巾搭在頭上,放慢腳步走過去。
傍晚就開始降下來的氣溫讓喜禾一打開玻璃門就打了個冷顫。
陸呈川側過身,“怎麼出來了?”
喜禾擦着頭髮走過去,“我看你一個人坐這裏看着怪可憐的。”
說著在他旁邊坐下。
陸呈川自動忽視她的話,幫她擦頭髮,“段征找你。”
“嗯?”
喜禾看了看門口,“哪裏?”
陸呈川表情淡淡,看不出什麼,“剛剛,我說等會兒再去,在樓下的院子裏。”
喜禾看了看他,起身趴在欄杆上往下望,果然看見段征。
他在和別人說話,看起來是邊玉。
喜禾又坐回去,“那我等下下去。”
陸呈川給她擦頭髮的動作一頓,“你覺得段征那種性格的,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喜禾邊說,“挺活潑的啊。”
陸呈川看着她的側臉,放棄問這個問題了。
頭髮快乾了,喜禾要回毛巾,搓了搓涼涼的臉頰,“我下去了。”
陸呈川坐在原處,直到她的身影被房門隔絕,才收回視線。
樓下,喜禾裹緊了衣服,出大廳的門時正好和邊玉擦肩而過。
四目相對,邊玉哭着跑開了。
大概猜到是段征說了什麼,喜禾找到段征,穩步走過去。
因為剛剛和邊玉說清楚的原因,段征的心情連帶着也不怎麼好。
苦巴着一張臉,聽到有腳步聲走過來,段徵才轉過身。
見是喜禾,撓了下頭髮,“不好意思啊,今天出了那種事。”
“沒什麼,不怪你。”
喜禾在長椅上坐下,段征也跟着坐下來。
路燈瑩白的光讓四周顯得更加清冷,天空黑壓壓的,似乎又想要下雪。
段征有點局促,不知道怎麼開口比較合適。
喜禾不經意間抬頭,看見樓上陽台邊倚着抽煙的男人。
他就站在那裏,姿勢隨意,背後一片漆黑,距離加上光線的原因,俊容模糊,只有指間夾着的煙有點點的光亮。
喜禾知道,他是在看着這邊的。
像漏了一拍心跳,喜禾連忙別過臉,“你找我什麼事啊?”
“那個,就是為今天邊玉做的事情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知道這沒什麼意義,但是怎麼說也是因為我。而且,”段征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是我介紹你們認識的,也是我讓你們來這裏玩的,我有責任。”
“行了,你再說是不是要再說的遠一點?”
喜禾擺擺手,“我說了沒什麼,而且看她今天估計也被嚇得不清。”
段征回想起邊玉的狀態,點點頭,“她以後絕對不會了。呃……估計也不會再見到。”
本來要不是他的同學,喜禾也不會認識。
“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
“嗯。”
段征盯着地下的影子看。
這大冷的天氣,他手心出了汗。
腦海里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擾的他快連正常的思考都辦不到了。
吹了一陣風,喜禾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就見段征蹭的站到她面前。
極為認真的站的筆直,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立的是個標準的軍姿。
背挺的筆直,與之相反的卻是他的表情和說話的模樣。
好像十分糾結一樣。
喜禾奇怪的看着他,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你搞什麼啊?”
段征咽了下口水,心跳如雷,手心已經濕濡一片了。
“喜禾。”
喜禾看着他,也沒看他說個下文,“怎麼了?”
段征頭皮發麻,“那個,我,我想說,我知道你和川哥的關係很特殊,但是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說出來比較好。”
“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你在酒吧樂隊的時候。”段征提了一口氣在嗓子眼,“我第一次跟你說話的那天,才知道你和川哥的關係不一般。至於以前的事情我很久沒回京州,所以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想表達自己是喜歡她很久了,說到以前的事,再不停下來,估計會越扯越遠。
於是自己停住,“那個,我只是想跟你說而已。”
喜禾聽完,溫溫和和的問他:“你知道我和陸呈川現在是什麼關係嗎?”
段征點頭。
他能猜到,“我知道,但是我也沒有想破壞你們關係的意思。”
“不,”喜禾認真的看着他,“我們結婚了。”
看見他錯愕的抬起頭,喜禾又補充,“領了證的那種。”
段征突然就急了,“怎麼會……結婚嗎?但是你們……”
他欲言又止,喜禾先一步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是真的。”
“但是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聽說?”
喜禾抄着口袋起來,“是我不想辦。”
段征此刻看起來就像是急切又備受打擊的小獸,兩種情緒交織着,隱忍又不甘。
“那我現在跟你說這些豈不是很不合適……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但是我,就是不想放棄。”段征斷斷續續的說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在舞台上打架子鼓,我覺得很驚艷。後來他們跟我說你叫梁喜禾,是梁家的人,我就更覺得你特別了。跟你說話也是我想了很久的。”
只是沒有想到,那個晚上他剛和她說上話,就知道自己沒了機會。
喜禾看他這個樣子就會想到很久之前的自己,也是這樣,什麼都不奢求,一心只想着他知道就行了。
可終究是不一樣的。
她忍受不了只做陸呈川傾慕者中的一員,所以追着纏着,後來果然是特殊的那一個。
只不過是特別慘。
喜禾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雖然這些話爛大街了,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我不適合你,你會遇到更好的。然後,喜歡就去追啊,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怎麼樣?”
段征看着她,話幾欲說出口但是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好了,外面太冷了,回去吧,你們晚上沒有活動嗎?”
段征搖頭,“那就進去吧,你好好休息,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聯繫工作人員。”
喜禾踢開一顆石子,“知道了。”
兩個人在大廳里分開,喜禾回房間之前路過江為止的房間,想着要去看一下歡歡,就按了按門鈴。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隔壁打掃房間的阿姨出來,“這間房間的父女倆剛剛出去了。”
“這樣啊,”喜禾收回手,“謝謝。”
喜禾回到房間的時候,陸呈川正從浴室出來,穿着睡衣,看起來是剛洗過澡。
喜禾換了鞋,“晚上不出去轉轉了嗎?”
“你想去哪裏?”
“我就是問問。”
房間的桌子上擺了飯菜,還沒有動過,喜禾在椅子上坐下,“那我們明天做什麼?”
陸呈川拉開她對面的椅子,“明天回去。”
“回去?”喜禾倒水的動作一頓,“為什麼這麼快?”
陸呈川一邊給她盛湯一邊說:“去醫院檢查一下。”
喜禾蹙着眉,“你么?”
“你。”陸呈川看着她,繼續道:“我不放心。”
喜禾意識到他說的是下午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沒事,而且我們今天剛來,我什麼都沒看到。”
“那就等檢查完沒有問題再過來。”
“我真的用不着去檢查,最多就是頭皮有點疼,其他真沒什麼。”
陸呈川始終是那副沒有變化的表情,“檢查了才會放心。”
他來來回回就這幾句話,合著喜禾說的話他都自動屏蔽了。
喜禾擱下筷子,語氣也不自覺的低下來,“陸呈川,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我說我沒問題。”
“你是醫生么?”
“你這人怎麼莫名其妙。”
喜禾發現自己說也說不動,他就是不聽。
誰沒事想去醫院檢查?
更何況她不想去醫院。
陸呈川濕噠噠的頭髮垂着,沒有平日裏的疏離和不苟言笑,連帶着這會兒說話的語氣都好像緩和下來。
“你的身體不好,檢查一下比較保險。”
喜禾冷笑一聲,“你天天就抓着我身體不好了是吧?是不是我以後什麼也幹不了了?我身體不好都是因為誰?”
喜禾說的是前幾次住院和生病的事,畢竟也差不多都有他的原因,所以才會這麼說。
但是陸呈川不這麼想啊。
他想到唐如故和他說的那些話。
喉嚨中猶如蒙上了灰塵,叫他說話也覺得乾澀,“是我不對。”
他盯着她尖瘦的下巴,怎麼就覺得又瘦了一樣。
露出一截的手腕每次被他握在手裏的時候,都好像一不注意就能折斷。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她瘦,以前還算健康,現在跟健康沾不上邊。
好在她平時穿衣服比較寬鬆,倒也不覺得什麼,只有陸呈川抱她時,會清晰的感覺到。
喜禾哪知道自己說了句話對面的男人想這麼多。
托着腮幫子,不去看他,“反正我不去。”
“這個不可以。”
喜禾瞪大了眼睛,騰的站起來,“不吃了,你自己吃去吧!”
她的背影明顯寫着不開心三個字,陸呈川和之前她下樓去一樣,親眼看着她在另一邊的沙發坐好,才移過臉。
幫她把飯和菜都盛好,陸呈川拿着筷子和勺子走過去。
他在她面前停下來,喜禾就轉過去。
陸呈川把碗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那就一起不吃了。”
說著在她旁邊坐下。
柔軟的沙發下陷,喜禾往他身邊滑了滑。
“陸呈川!”喜禾面朝著他,“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無不無聊?”
“這麼大歲數?”
陸呈川看着她,重複了一遍。
喜禾揚着臉,“三十一歲的人了很年輕嗎?”
她伸出兩個手指,“比我大了八歲。”
“是啊,三十一歲了,比你大了八歲,你還不是不聽我的話。”
“陸呈川!”
這次喊他的聲音裏帶着驚訝和生氣。
喊完就背對他掏手機出來看。
陸呈川從後面捏住她的臉,讓她往後仰着頭,“先吃飯,不然我要喂你了。”
喜禾一把拍開他的手,“噁心不噁心。”
嘴上這麼說,喜禾還是蹲下去吃飯。
陸呈川一動不動的坐着,就瞄着喜禾的臉看。
喜禾都快被他看煩了,只當這男人今天受了什麼刺激,要開口問時,聽見陸呈川說:“段征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為了白天的事跟我道歉。”
陸呈川喔了一聲,“他都覺得事情嚴重到要跟你道歉,你去檢查也是應該的,別說不去了。”
喜禾差點咬到舌頭,“你這是胡攪蠻纏。”
“除非你今晚不想好好睡覺,不然就別答應。”
喜禾假假的對他笑了笑,很想比個中指。
直到晚上睡覺前,喜禾都沒想明白,陸呈川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她被男人從身後抱着,呼吸間都是同款沐浴乳的香味,只感覺這味道讓她越來越困。
還沒掙扎一番,就陷進了睡夢中。
身後的男人聽着她的呼吸聲漸漸規律,睜開了眼睛。
從枕頭下摸出一板藥片。
是他放在這的。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吃,擔心之前拿了會被發現,所以陸呈川臨睡覺前趁她不注意才拿過來。
昏暗的房間裏,陸呈川也能看見上面少了好幾顆了。
那天他在門口聽見她給唐如故打電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她很平靜、淡然的要唐如故開藥。
吃什麼樣的,什麼作用的。
就算唐如故不和他說,他也能猜到她不是第一次吃了。
陸呈川的手指在上面摸了摸,好像這樣能感覺到她平時吃藥時的樣子。
一聲極輕極淺的輕嘆,陸呈川把葯板放了回去。
喜禾睡的沉沉中,只感覺被抱的很緊,呼吸都有點困難。
可她太困了,一點清醒的意識都提不起來,只能任由抱着自己的人緊緊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