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很想你
漸漸升溫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甚至連下一步的進展都沒有,因為歡歡突然抱着陸呈川的手臂喊了一聲。
喜禾便像突然被驚醒一般,扭開了頭,稍顯不自然的咽了口水,“怎麼了歡歡?”
小姑娘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捂着肚子,“我肚子疼,姨姨!我想去廁所。”
“來,我帶你去洗手間。”
喜禾從陸呈川的手下躲開,彎腰抱起歡歡。
感覺到男人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喜禾強迫自己不去看他。
站在洗手間的門外,喜禾漫不經心的應着,腦海中卻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神色複雜的倚在門邊,若不是在面前的地板上看見有人靠近自己,她估計出神到反應不過來。
就這樣轉過身還是撞進了男人的懷裏,沒有來得及後退就被按住了肩膀。
喜禾壓低了聲音,不想被歡歡聽見,“你幹什麼?”
“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那你放開我,”喜禾聳了一下肩也沒避開他,又抬起頭,“陸呈川,你無不無聊。”
男人抵住她的腿,手也沒有放鬆的按着她,聽見她的話,低下頭,“是不是你現在連好好和我說話都做不到了?”
喜禾越過他的手臂看向別處,“我沒有。”
“好,那你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躲着我。”
“什麼叫躲?陸呈川,是你自己答應不會過來的,這才過去幾天,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有什麼事情才過來的。”
陸呈川抬手捏住她的臉頰,虎口抵在她的下巴處,不讓她躲避,“你從家裏搬出來的時候是怎麼和奶奶說的?她之前以為你是因為你爺爺的事情才想回來住一段時間,可是喜禾,這總不能一直瞞着。”
又提到老太太,喜禾本來就覺得對不起她一直對自己很好,結果不僅沒有她期盼的孩子,連她孫子的婚姻都是假的。
喜禾不是沒想過要怎麼告訴她,可是這種事情除了讓老太太傷心還能有什麼別的結果?
閉上眼,索性狠下心來,“是啊,那就早點把事實說出來,這樣不就省了很多事情了么?”
“可以,那明天就跟我回去。”
“陸呈川。”
喜禾將他的話打住,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別這樣?你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了么?這件事我早就跟你說過,是你插科打諢一直沒有解決,現在能不能不要這麼敷衍?”
門內傳來喊聲,讓陸呈川的話沒有說出口,他鬆開手,看着喜禾進去,自己側過了身。
路過附近聽見聲響的管家走過來,看見他,便問:“先生,有什麼事么?”
陸呈川指了下洗手間,“歡歡肚子不舒服,給她倒杯熱水。”
“好。”
“等下,”陸呈川喊住要離開的管家,要說什麼話,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也只能轉了話鋒,“算了,你去吧。”
走廊的燈光十分明亮,連角角落落都沒有陰影的藏身之處,他站在這裏,竟然覺得燈光晃了眼。
在喜禾和歡歡出來之前離開了這裏。
……
……
哄了小姑娘睡着,喜禾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來,臨出房間之前還不放心的看她一眼。
她在陸呈川所住的房間門口站定,捏緊了睡衣,等了片刻,還是抬手緩緩的敲響了門。
門打開之前喜禾都還沒有確定自己要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可看見陸呈川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突然就決定了。
沒有去看他,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開了口,“今天晚上的事情,我覺得要儘快想出個辦法。”
明明她也沒有說明白是哪件事,陸呈川直接就明白了,退了一步,“進來說。”
房間裏的溫度要比走廊高,喜禾只是走進幾步等他關上了門就停下來不再走動,開門見山的說:“就像你說的,我們打算離婚的事情總不能一直瞞着。之前說起這個話題最後都不了了之,今晚就直接說好。”
“你非要離婚不可?”
“這種問題我回答過很多次了,陸呈川,我不喜歡你,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就是勉強就是不開心,你難道感覺不到?”喜禾揚手,“這個話題不要提了,該說的我已經都說過了。所以離婚的事情,沒有第二種選擇。”
陸呈川望着她,有什麼情緒在蠢蠢欲動,但最後還是妥協,“嗯。”
喜禾深吸了一口氣,“我一直不回去肯定行不通,所以就最近吧,把事情說清楚,趁婚禮的日期還沒有到。然後……”
她停頓了一下,“把離婚證也辦了。”
那兩個紅色的本子她都沒有仔細看過,當初去辦的時候是各有所圖,早就想到很快就會有這麼一天。
不過喜禾沒有想過的是,這中間的時日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方面,都和結婚時不一樣了。
這大概也是喜禾堅持要結束這段婚姻的原因。
陸呈川沒有說話,他眼裏都是女人淡漠的表情,他禁不住的想,是真的這麼不在乎還是假裝的。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的是哪一種,只是感覺到,曾經無數次跟在他身邊不避諱的說喜歡他的女孩,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他以前感覺到的那些影子,或許她自己也沒有發覺到,只是一種和那時候無關的感覺罷了。
喜禾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剛要轉身就被從身後伸出的手捂住了嘴巴,腰身也被禁錮住,溫熱的氣息撒在脖頸間。
她甚至來反應都來不及,或者說,身後的男人就沒打算給她反抗的機會。
說不出話,發出的聲音都變成了“嗚嗚”聲,然而這不是結束,因為細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後,敏感十分的地方。
身體開始變得僵硬,大腦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侵/犯的那一處。
“喜禾,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有句話說的是真的,”牙齒磕住嫩白的耳垂,引起懷裏人的顫抖,陸呈川還不依不饒般的,“我很想你。”
“嗚……”
喜禾抓着他的手臂,已經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但她被掌控着,毫無反抗的可能。
睡衣下擺被撩起,粗糲的手指挨上她的皮膚,像獵人碰上受驚的鹿。一個充滿攻擊性,一個楚楚可憐。天生的強者和弱者。
纖細柔軟的腰肢被手掌掌住,下一刻整個人就着這個姿勢被抱了起來。
捂着她嘴巴的手沒有任何的鬆懈,喜禾的後背貼着他,感覺到不可忽視的力量。
她被放在床邊,腰身被男人撈着,短暫的離開,又覆上她的後背。
衣服被扯開,喜禾已經慌了,為他強勢不容拒絕的舉動,也為這個讓她頭皮發麻的姿勢。
捂住她的手放開的時候,喉間抑制不住的發出低喘和拚命隱忍的尖叫。
她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是絲毫不落的傳進男人的耳里,扶着她腰身的手掌用力更甚。
喜禾攥着被子的手指節發白,趴着的被子上已經濕濡一片。
……
對於陸呈川來說沒有克制的,拋開一切的一場情/事,把喜禾折騰的夠嗆。
丟了半條命一般,連眼皮也懶得撐起來,平復着自己的呼吸。
房間的燈在中途被關了大半,倒也給了此刻冷靜下來的氣氛添了遮蔽的地方。
安靜的躺了一會兒,喜禾敏銳的察覺到男人從浴室出來,只是她還沒有去想,就被攔腰抱了起來。
結束之後陸呈川怕她冷給她裹了浴袍,不然此刻喜禾是絕對不會再讓他碰的。
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也就不扭捏了。
浴缸內被放滿了熱水,撲面而來的暖意讓喜禾打了個冷顫。
額頭被碰了一下,緊接着聽見陸呈川低沉的聲線,在距離自己極近的地方響起,“冷么?抱歉。”
說不出話來,喜禾也任由着他脫了自己的浴袍,放她進水裏。
已經長過肩膀的頭髮之前就已經被汗打濕,陸呈川拿毛巾一點點從頭頂浸濕她的頭髮,動作極其輕柔開始給她清洗。
是熱氣熏的,也是熱水讓身體和神經都放鬆下來,喜禾很快就有了困意。
水聲在耳邊不停,這樣反而更讓她瞌睡。
蹲在浴缸外的男人不小心碰到她肩膀上通紅的印跡,尖銳的痛感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肩膀也跟着躲了一下。
陸呈川拿着毛巾的手僵在原地,“抱歉,我小心一點。”
“不用了。”
喜禾沙啞着嗓子,終於睜開眼睛看他,“你可以出去了。”
她望着他的眼底太過於平靜,讓陸呈川心底的歉意和心疼發酵的更多,幾乎漲滿整個心房。
他沒有聽她的,抬手她粘在臉頰上的頭髮,“你很累,我幫你。”
“我說了不用,”喜禾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聲音放大,表情也也終於有了鬆動,不再是沒有波瀾讓人心悸的平淡,“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這樣,所以我有權利做選擇。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或許是剛剛經歷過一場親密無間的事情,現在陸呈川才會覺得她的話有多冷漠。
將眼底複雜的神色掩蓋,陸呈川給她的頭髮撥到一邊,“可以,但是現在你再耽誤可能會感冒。”
“你剛剛要是像現在這樣聽我說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
“已經發生了,喜禾,”陸呈川停下手上的動作,“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但是要等洗完澡。”
喜禾覺得異常的疲憊,也沒有太大的心思想在這個時候和他糾結有的沒的,她實在是,累。
她滿臉的疲乏陸呈川看的出來,簡單的洗過之後就給她裹得嚴實抱出了浴室。
在床邊放下,又拉被子給她蓋住,向下壓了壓,把床邊的杯子遞給她,“喝點水。”
喜禾的嗓子的確很不舒服,喝了小半杯才停下。
時間已經很晚了,過來之前喜禾就沒想過會耽誤這麼久。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陸呈川,等他把杯子放下,直接揚起了手。
預想內的耳光沒有發生,喜禾和陸呈川對視着,手掌在空中停下。
他知道她要動手,他也完全可以躲開,但他沒有,似乎就是在等着。
他還對她說:“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陸呈川,”喜禾緊抿着嘴角,幾秒鐘后才說:“你現在滿意了?”
陸呈川摸上她的臉頰,“沒有,我想要你。”
喜禾閉了閉眼睛,“像兩年前那樣果斷不好么?這對你來說並不難啊。”
“但是喜禾,在你的事情上我從來就不果斷。”
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縱使這些在你看來比不上你經受過的十分之一,我也不願意你只認為我是狠心的那一個。
喜禾晃神的時候,男人已經拉進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他挨着她的額頭,緩緩的說:“給我個機會。”
眼前的這個人是她很喜歡很喜歡過的人,任她以前想過很多種結局,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她從沒有想過的。
哪有人會知道幾年之後,她成了那個走在前面不願意回頭的人。
如果說當初剛離開京州時,包括後來她懷着孕的時候,是難過是傷心,那麼之後的一年包括這麼久以來,就只是狂風驟雨後的平靜而已。
她心裏殘存的那一點愛意和僥倖,怎麼也不可能再支撐她繼續下去了。
“很晚了,”喜禾說,“我該回去了。”
她抓住衣領,要從床上下來,陸呈川卻擋着沒有讓開。
滿心的憋悶快要控制不住,喜禾咬唇,“今晚不會改變什麼,陸呈川,這很正常。”
對,這很正常,所以不要再奢想會有什麼改變,他不會,她也不會。
陸呈川沒有說話,她還在繼續的說:“就當是一ye情也可以,怎麼樣都可以,總之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你不需要重複,”陸呈川起了身,陰影將她籠罩,“我也沒想過你會有變化。”
“這樣最好。”
喜禾略顯慌張的下床,腿一軟差點摔倒,男人近在咫尺的手在碰到她的前一刻停了下來,又若無其事的收回。
喜禾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是被強迫的那一個,這一刻還是如落荒而逃一樣。
手堪堪碰到門把手,在背後男人的聲音里慢了下來。
他說:“新聞採訪過後,我就走。一天的時間,你要趕我走么?”
寒氣從腳底升起,喜禾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隨你。”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喜禾似乎聽見一聲嘲諷的冷笑。
可厚重的房門將彼此隔絕,她也無從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