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輸的徹底
我父親是個極其要面子的人。
我記得我媽以前跟我說過,我小時候生過一次重病,恰好那時候我爸做生意失敗了,家裏沒錢給我看病,我媽讓我爸找他以前一起做生意的朋友借點錢回來,可我爸死活就是不肯,最後還是我媽一家家的跑,一家家的借,才把看病的錢給我湊夠。
在我父親眼裏,面子第一重要,然後,才能輪到我和我媽。
所以發生這種事,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把林偉澤告上法庭,讓林家還我家一個公道,而是就這麼把這件事兒壓了下來,草草把我媽埋了。
因為一打官司,我偷漢子的事兒就會公告天下,越傳越遠,他的老臉就再也掛不住了。
他不信林偉澤給我下藥了。
他把我當成了害死我媽的真兇。
我被逐出了家門,父親說這輩子也不願意再看見我,三天後,林偉澤把離婚協議書遞到了我面前,他說我出軌在先,又沒給他們林家添過子嗣,所以我凈身出戶,他半毛錢都不會分給我。
我三年的青春,三年的隱忍,三年的付出就這麼付之東流,還賠上了我的名譽和我母親的生命。
我好恨,我恨自己瞎,戀愛一年,結婚三年,整整四年都不曾看透林偉澤的真面目。
然而,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
和我離婚後不到一周,林偉澤居然又結婚了!
閃婚,據說結婚的時候,那新娘子肚子都挺起來了,看那肚子的大小,孩子起碼有五個多月了。
可……可林偉澤他不能生育啊!我驚愕的睜大了眼睛:我敢保證,他是不能生育的,沒鬧出這些事的時候,我曾暗中陪他去過周邊的,甚至是外地的各大醫院做過檢查。
檢查的結果無一例外——林偉澤沒有生育能力。
難道他把病治好了?可……可怎麼可能這麼巧?!
我們在一起三年,他都沒把病治好,剛跟我離婚,他病就好了?
不對,他的新媳婦兒都懷孕五個月了,這病不可能是剛治好的,很有可能他的病早就治好了,只是一直裝做沒治好的樣子,藉機陷害我!
這個無恥的小人!我捏緊了拳頭,林偉澤,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站在烈日高照的大街上,緊攥着拳頭渾身顫抖的盯着不遠處林偉澤盛大到讓人生恨的婚禮,我感覺我的眼睛在充|血,我恨不得放一把大火,燒了他和他大腹便便的新娘。
和新娘子交換婚戒的時候,林偉澤抬頭看到了站在人群最末端的我,他高傲的揚起頭,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勝利一樣,一把攬過站在他對面挺着大肚子的新娘子的腰,俯身用力的吻了下去。
我咬緊了牙關,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像是有一團氣堵在胸口一般,這氣咽不下去,也消除不了,就這麼堵在我的胸口,逼得我咳出一口暗黑色的鮮血來!
我直勾勾的向後倒去,意識徹底消散的那一剎那,我隱約間好像看到了傅容晟的臉,我想這應該是幻覺,這幻覺讓我在昏倒之前自嘲不已。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我竟還念念不忘了……
真是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