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全書完(明天起,不用追書了。寶寶們。想我的話,來群里和我嘮嗑。)
最後,一家三口又去了遊樂場。
這個遊樂場,就是張澤川當初買下來的遊樂場。
因為張澤霖的回歸,這裏也沒有被張澤川繼續雪藏,早就在幾年前開始營業了。
薛玉玩了一會兒的旋轉木馬,又去玩了小火車和摩天輪。最後,他玩的滿身大汗。薛彩寧拿着紙巾幫她擦汗都來不及。
薛玉趁機說道,“我好餓,我要吃牛排!”
薛彩寧看了看手錶,“可是,奶奶應該做了飯,等我們回去……”
她話還沒說完,張澤川就抱起薛玉,把他放在肩膀上,跨脖子坐下來,“走,爸爸帶你去吃牛排。”
“好耶。哦也!”薛玉拍手叫好。
薛彩寧看父子的感情越來越好,深怕自己會失去薛玉,想早點和張澤川分道揚鑣。但她婉拒的話還在喉嚨里,那對父子已經大步離開了遊樂場。
“媽媽,快一點呀,別跟丟了!”還算有點良心的薛玉,沒有因為看見親爹,就忘記親媽,還知道喊人。
張澤川選的是一家看上去就很高級的合家歡餐廳。
因為是薛玉的生日,他還提前打過電話,讓大堂經理去買了一隻定做的新鮮奶油水果蛋糕。
插上蠟燭,點好火,蛋糕就被放在推車中,被人緩緩推了進來。
小提琴演奏家,演奏了一首生日快樂。
因為薛玉是猴年出生的,所以小小的蛋糕上面,裱好了精緻漂亮的花花草草和猴子,上面寫着:“祝薛玉小朋友生日快樂。”
薛玉十分興奮,很快就閉起眼睛許願,然後睜開眼睛吹滅了所有的蠟燭。可惜他今天玩得太累了,體力有點透支,幾口氣吹下來,就滅了三根蠟燭,還有一根蠟燭正火苗搖曳。
最後,是張澤川幫他吹滅了。
“我的願望是爸爸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薛玉吹完蠟燭,便很大聲地將願望說了出來,兩個眼睛不停地看着爸爸媽媽的表情。
薛彩寧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住,不知該怎麼回應兒子的期望。
下意識地,她抬眸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張澤川,只見他面容平靜,帶着很淡的微笑,伸出大掌在薛玉的腦袋上摸了摸說,“記住,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了,就不容易實現了。”
薛玉的臉上的興奮一下子垮了下來。
不過,當好吃的牛排再次送上桌,他的吸引力就被吸引走了。
他很快就忘記爸爸可能只能陪自己一天的憂傷,全身心地投入在美食之中。
因為玩了一整天,他們三個人回去的路上,薛玉已經累得睡著了,薛彩寧脫下自己的小外套蓋在兒子的身上,張澤川怕打擾薛玉的睡眠質量,也很認真地開車,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偶爾從後視鏡中瞟一眼這對母子。因為夜幕的降臨,他心裏的想法也漸漸複雜起來。
到了薛彩寧的住處,薛彩寧叫醒薛玉,薛玉揉了揉眼睛,伸出肥肥的小手臂,任由薛彩寧抱起他下了車。
張澤川也沉默不語,目送着薛彩寧抱着薛玉上了樓。是今晚攤牌,還是下一刻再說,他自己也有了幾分猶豫。
因為事出突然,他並沒有時間想太多。只是單純父子連心,看不得兒子哭,特別是兒子喊着沒有爸爸的時候,讓他真的無地自容。無論薛彩寧曾經做過什麼,孩子是無辜的。而那一夜,下藥的人也不是薛彩寧,不是她別有心機。而是他一瞬間報復的快,感,渣男本性的作祟。只是,一下子要他開口和薛彩寧說什麼話,他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他現在唯一做的,就是先讓兒子笑出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
可是,等他將車子拐了三個彎,看見道路上,一家三口逛街背影,一瞬間,他覺得回家后真的很空蕩蕩的。
他把車子停在一個狹小的巷子門口,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拿起手機撥打了薛彩寧的手機號碼。
他只是試試看,試試看,她有沒有換號碼。
嘟——
嘟——
嘟——
長久的電話盲音,讓一時腦熱的張澤川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他正打算掛電話,一個溫柔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像是聽電視一樣,聽午夜廣播節目一樣,那樣的聲音能浸潤你的耳朵里。
“怎麼了?我是有什麼東西,忘記在車上嗎?”薛彩寧問了句。
“薛彩寧,要不,我們結婚吧?”
“什麼?”薛彩寧懵逼了,“我沒聽錯吧?”
“我說,我們結婚吧。畢竟,薛玉需要一個爸爸。”張澤川用手指輕輕扶平了自己的眉頭,“而我,反正娶誰都可以。”
這輩子,他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結婚了。
當初,他的婚姻就讓白昕嬛後悔了,也束縛了白昕嬛。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間覺得或許薛彩寧可以試試看。
一個沒有心機的,安於平淡生活的薛彩寧,或許可以和他過完餘生那一段婚姻。
雖然這句話,說的毫無感情,甚至湊合的意味十分明顯。
但是這句話的重量,對薛彩寧來說,還是十分厚重的。
她是震驚的,是不可置信的,是各種情緒一瞬間交織在一起,卻不知道如何去表述才能準確概括她久等了那麼久的東西,居然這麼莫名其妙的來了。
像是沒有下雨,沒有閃電,就突然打了一道雷一樣,狠狠劈在她的頭上。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三十多了。
而張澤川,也如他所說的,四十不到。
原以為今生都是有緣無分,結果,一個意外的到來,讓他們再次重聚,甚至討論起結婚這一話題。
薛彩寧在沒有接到電話之前,甚至作了最壞最壞的打算。
張澤川會不顧一切地從她身邊奪走她的孩子,說她這樣的女人,蛇蠍心腸,不配當人的母親。
最好的結果,也是張澤川盡了一天的好父親的責任,然後繼續過他的花花世界生活。而她要做的,就是安慰一個剛剛有了希望,卻又陷入失望的小小童心。
可是,他居然求婚了?
結婚,就結婚吧。
孩子都有了,結不結婚,她個人無所謂。
如果對孩子有好處,她還求什麼呢?
張澤川獨一無二的感情嗎?
那就真的是笑話了。
“好。我們結婚。”她聽見自己是這麼回答的。儘管聲音很輕,很小。但是,她知道,他聽見了。
因為他說——
“好,明天民政局9點見面,帶上戶口本身份證。”
……
張澤川和薛彩寧是秘密領證結婚的。沒有大肆而誇張的婚禮,薛彩寧也沒有搬進張家。明明是新婚夫妻,卻沒有和正常的家庭一樣住在一起。
唯一的改變,就是薛玉的戶口本上的名字變成了張霄玉。
彷彿,他們的婚姻,真的只是為了兒子一樣。
張澤川,會經常探望兒子。
他下班后,所有和女人的私人約會,都通通取消了。
他每天,不是在家裏,就是在公司。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去看兒子的路上,順便也會看看兒子的母親,買上一點禮物。
兩個人隱婚的關係,持續了八個多月。
這八個月裏,逢年過節的,張澤川要在家裏幫妹妹,妹夫帶孩子,沒空看薛彩寧母子,薛彩寧也會領著兒子上門,和譚家的孩子玩在一塊。
因為他們喊張霄玉的時候,都是喊“霄玉”的。
所以,譚家的幾個小寶貝每次回家,和何幼霖夫婦說今天玩了什麼,見了什麼,都說的是“小玉”弟弟。
而何幼霖總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譚少慕,“少慕,你說,我哥哥在玩什麼把戲?該不會,放,盪了這麼多年,最後被一個離異帶孩子的女人給綁住了吧?”
譚少慕卻是十分淡定,“別人家的事情,管那麼多幹嘛?”
“呸,什麼別人家的?那我是娘家,我哥!”
“好,好,好!你哥,你娘家。”譚少慕無奈地搖了搖頭,“放心吧,我賭一毛錢,你哥哥要不了多久,就會介紹那個女人給你認識了。”
“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何幼霖眯起眼,手已經伸到了譚少慕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譚少慕笑了笑,“那又不是我哥,不是我娘家。你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又怎麼會知道?”
何幼霖被他損的,毫無招架之力。
最後,小譚路看不下去了,幫腔道,“這就是爸爸的不對了。舅舅是你的大舅子,我外公家,是你岳家。所以,你不是外人。”
譚少慕立即黑下臉,嚇唬道,“就你話多,昨夜做完了嗎?七點鐘,我會檢查你的功課。要是沒做完的,三天都不許你吃肉。”
何幼霖母子兩隻眼睛對看了下,沒人敢有異議。
……
果然,譚少慕金口一開,什麼事情都被算準了一樣。
在國慶節的時候,薛彩寧和張澤川低調地舉行了婚禮,只請了雙方關係親密的親眷和朋友。
何幼霖大吃一驚后,也很快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對她來說,薛彩寧已經不是什麼深仇大敵了。她過得好,張澤川這個浪子也能收心,有個家庭,挺好的。
此刻,張翰文笑容淺淺地抿了一口茶,心裏五味俱全。
若是十年前,他是肯定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劣跡斑斑,有黑歷史的兒媳婦嫁進張家的。
可是,眼看著兒子那麼大了,都沒再婚,他也急啊。
現在,兒子好不容易肯結婚了,只要他不是娶什麼外星人,他也不計較那麼多了。最重要的是,他也終於能抱上自己的親孫子了。
……
清明節,張澤川給媽媽上墳的時候,他一手拉着薛彩寧,一手牽著兒子,溫柔地說,“媽媽,澤霖找回來了。她很幸福,有了三個孩子。丈夫也很疼她。你應該放心了。而我,現在也很幸福,你也有孫子了。你地下有知,應該徹底地放心了吧?”
薛彩寧聞言,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
他的大手覆蓋上她柔軟的小手上,兩個人的無名指上婚戒碰在一起,散發著溫潤明亮的光芒。
此生如此,應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