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發燒(更新)
門鎖緩緩擰開。
聽到那咯吱的聲音,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為何,我潛意識告訴我,千萬不能讓裴墨以這種姿態出現在溫黎的面前。
裴墨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誰知道溫黎會不會在裴墨面前花言巧語一通欺騙?誰知道她靠近裴墨有什麼陰謀?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沒想到裴墨的反應比我更快。
他抓住我的胳膊,打開浴室門,帶着我躲了進去。
浴室很狹小,再加上裴墨這個一米八八的個頭,頓時顯得浴室更加狹窄。
我的肩膀貼着裴墨的肩膀,甚至能感覺到裴墨襯衣下傳來的滾燙溫度。
我有些不太適應的扭了扭身子,想要離裴墨更遠一些。
“別動。”裴墨壓低了聲音。
我們挨的很近,裴墨這一轉頭看向我,嘴唇便從我的臉頰擦過,我忍不住輕呼一聲。
聲音還未出口,裴墨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裴墨指了指門外。
這時,我聽到門開的聲音。
溫黎走了進來。
“阿墨,你在房間裏么?”
我看了眼裴墨,裴墨沉眸,墨黑色的眸光,在昏暗中顯得越發的深邃。
他為什麼不願意見到溫黎?
而且還忘了溫黎?
裴墨捂着我的嘴,讓我有些難受,在加上浴室里空間狹小又悶。
我拍了拍裴墨的手。
裴墨低頭看着我,眉心微蹙,似乎在疑問我在做什麼。
我指了指裴墨捂着我嘴的手,又擺了擺手,示意他我不會亂說話。
裴墨看了我一眼,放開了我。
我鬆了口氣,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還是把這些埋在心裏。
“阿墨,你在裏面么?”
溫黎沒有看到裴墨,依然不肯死心。
“你現在身體不舒服,得吃趙醫生給你開的葯才行。別跟我鬧脾氣了。”
溫黎在房間裏轉悠着。
這是一間套房,除了卧室之外,還有客廳、浴室、廚房。
溫黎一個一個房間的挨着找。
我聽溫黎說讓裴墨吃藥,下意識看了裴墨一眼。
她讓裴墨吃的是什麼葯?
裴墨只是緊擰着眉,神色更加的凝重。
溫黎走到了浴室跟前。
“阿墨,你在裏面么?”
我頓時繃緊了身子。
浴室里再沒有別的藏身之所,只要溫黎一打開浴室門,就會看到我和裴墨。
裴墨面色如潮,額頭上泛着豆大的汗珠,眼神也有些渙散。
看樣子,似乎正強忍着身體不適的折磨。彷彿隨時都會暈倒。
我暗暗咬牙,裴墨現在狀態不行,必須早點送他去醫院看看才行。
再怎麼說,溫黎也是一個女人。我和她拼了。
正當我繃緊了身子,打算隨時撲上去和溫黎硬拼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另一道聲音。
“溫小姐,你在這兒做什麼?我爸找你有事兒呢。”裴逸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溫黎的手微微一頓,沒有推開門。
她回頭看了裴毅一眼:“爸找我?”
“可不是,今天我媽壽辰,你和大哥一個個都不見人影。我知道大哥現在在江城炙手可熱,不將爸媽放在眼裏。但這般作態,未免也太落人口舌了吧?”
溫黎沉默了片刻,沒有反駁,柔和地說:“抱歉,我只是擔心你大哥……”
“我大哥他那麼大一個人,能有什麼事?!”
“走吧……”
溫黎沒有繼續和裴毅爭辯,轉身離開。
透過門縫,我悄聲打量着外面。
確定溫黎和裴毅都已經走遠了之後,我這才打開了門。
在門開的那一刻,裴墨眼神已經渙散,額頭上全是汗珠。完全是憑藉著一股間驚人的毅力在支撐。
“裴墨,你千萬不要暈倒啊……”
我把裴墨拂去沙發上坐着,叮囑裴墨在這等我。
我又迅速去前台換了一間房。
原本的房間太危險了,溫黎一斤」已經開始懷疑,誰知道她之後會不會突然殺回來……
等我再次折回裴墨定的房間時,便看到裴墨已經暈倒在沙發上。
“裴墨,你沒事吧?”
我低呼一聲,趕緊跑過去,手一碰到裴墨的身子,只覺皮膚幾乎都快被這灼熱的溫度所融化。
裴墨在發燒!
我連忙扶起裴墨,費勁地將裴墨扶到我定的房間
拿了冰袋,放在裴墨滾燙的額頭。
因為高熱的折磨,裴墨哪怕昏迷,眉心也緊皺着。我將冰袋放在他額頭上后,裴墨的神情看起來好了不少。
這樣不行……
我拿出手機,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現在這個情況,送醫院反而不如私人醫生來的快。
我再三聲明,這邊情況很緊急,私人醫生向我保證,一定會儘快趕來。
得到醫生的保證,我心裏這才鬆了口氣,正要放下電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剛才的弄出聲響弄醒了裴墨。
裴墨睜開眼,眯着一雙危險的鳳眸,他猛地捉住我的手,低沉地逼問:“你在給誰打電話?”
我知道裴墨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是給醫生打電話,你現在的情況……”
“醫生?”裴墨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又逼我吃那種葯?”
“什麼葯?裴墨,你在說什麼啊?”我一頭霧水。
忽然想起,之前溫黎來找裴墨的時候,說過讓裴墨吃藥來着……
“不用醫生。”
裴墨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微微用力,我痛的輕呼。
“裴墨,這是普通的醫生而已。你現在發高燒,必須要接受治療……放開我,痛。”
我的聲音里,因為痛楚,染上了一絲哀求。
裴墨看了我一眼,冷冷地丟開我,起身要離開。
“裴墨,你要去哪兒!”
我一急,趕緊去拉住裴墨的手。
裴墨因為高燒,滿面紅潮,身子也踉蹌不已,走路都歪歪斜斜。
這副模樣,裴墨能去哪兒?
我慌忙地拉住裴墨,裴墨卻皺眉將我揮開,但他自己本身就因為高熱生病,身子歪斜,已經勉強站起。
這一揮手,便一個踉蹌,摔回了床上。
我正拉着裴墨的手,裴墨這一倒,我也被裴墨牽引着,身子跟着倒在了裴墨的身上。
我們四目相對,眼睛的睫毛幾乎碰到了他的眼瞼。我伏在裴墨身上,感受着身下灼熱的溫度,宛如火焰岩漿,恨不能將我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