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西門小兒郎
一葉知秋,落葉知冬。
過了許久才發現冬天真的要來了。
張木木終於穿起了毛衣,張木頭木怕熱,但更怕冷。
他哈了一口氣,看着白霧出現在以前,張木木翻開了本子。
11月了,課程已經進行了一大半,現在正在溫習英語,要月考了。日子過得很平靜,就像流水。標哥也不再看小說,因為小說已經看完了,他的口味很叼,一般點的小說他俺不看,要看也是大師級別的,如黃易和金庸。
雖說是自習課,但是教室里還是有些人竊竊私語,有的在討論學術問題,有的則是在講悄悄話,不知在說些什麼?
查到了要找的單詞,張木木寫下這個單詞后,不過這時候背後卻被人捅了捅。
感受到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張木木只好閉口不言,甚至懶得說謝謝或者抱歉。
身後的同學是剛換位子換來的,張木木老是叫錯她的名字,這讓她很不爽,不過人不算壞。當然,如果不算上她總是將自己擦鼻涕的紙張丟到張木木桌下的話。
張木木思緒飛快,一口氣想到這些事,不過還是接過那個紙條。
日子總會有波瀾,哪裏有那麼多不平靜,就像教學大樓門口那棵老松樹總是有事沒事掉一些松針,總讓這個季節里多些色彩,不過是枯黃的,只是,這幾天張木木看見這棵老樹總感覺它掉松針,就意味着春天快來了。
當然,張木木現在是個高中生,知道這種感覺的由來是什麼,無非是古人那種情懷,以物喻人,不過張木木的情操卻是沒有那般高大。
不過並不妨礙一個小人物也有這種嚮往,現在也是如此,張木木和一個人在傳紙條!
對此,張木木感到有些猶豫或者是彷徨。
或者是冬天來了,意味着不久之後就是春天一樣張木木的桃花似乎要開了。
有一個女生對自己有些意思。
張木木這麼覺得,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紙條的內容很乾凈,乾淨到什麼程度,就是簡短的一句話:能不能借你的物理試卷看看?
張木木看完了這紙條,但是還在凝眉盯着,似乎要看出一朵花來,當然,是隱藏着的那一朵桃花。
張木木不算自戀,但是他憑着知覺感到了不同尋常,只因為紙條的主人。
楊素!
若非紙條上熟悉的字跡最近頻繁出現張木木的視野,張木木甚至忘記了當初那事情,自己往楊素書本里夾了二十塊錢。
當初楊素低血糖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沒有說,因為貧窮不是什麼好事情,儘管老師經常教大家要直面困難,但是真正輪到自己頭上,營養不良低血糖的時候,我想大家心裏也不好受,既然不好受,那就索性不說。
因為飢餓和痛苦是大家都經歷過的事情,所以大家知道那種感覺和痛苦。
只是,張木木還是從不算鼓的腰包里拿出了二十塊錢,不然心裏不安,有些事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要去做。
當然,張木木也沒有忘記自己連續一個星期吃素的場景,畢竟肉的味道讓人很懷念。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對,應該是沒有不透光的玻璃。也不知是誰眼睛那麼尖,好巧不巧的從女生宿舍門口看見了教室里張木木“作案”的一幕。
那女生心底是這麼認為的,她當時就說張木木偷東西了,之所以人如此,是因為誰會在下晚自習后還不回宿舍,還悄悄跑到其他同學書桌那裏亂翻的,要是不是大盜,那也是小偷了。
當然,這是玩笑話,畢竟在教室里除了偷書還能偷什麼?再說,孔乙己說了,讀書人偷東西不叫偷!
自然而然的,大家也只是笑笑了,不過楊素卻留意了,她雖然沒有丟什麼東西,但是卻多了什麼。
嚴格來說,嚴肅覺得自己丟了什麼,真真切切的。
從那之後,楊素便留意張木木了,只是為何等了這麼久才開始傳紙條?這就讓人有點遐想了,反正張木木是這麼覺得的。
於是乎,張木木再次看了一眼那紙條一眼,只是真的沒有任何暗示性或者曖昧點的句子啊,哪怕是一個多餘的標點符號也好啊,只是紙條很規矩,標點符號也完全符合書本里的要求。
張木木將紙條收好,然後將物理試卷往後傳了,也不用管卷子會不會半路丟失了,這點大家都很有默契,只要你寫上“傳給某某某”幾個字就行,畢竟誰都有這麼一個時刻,張木木就給別人傳了好幾次。
然而,傳的次數有點多了就有問題,平寧靜的生活是大家不喜歡的,所以總有人去打破。
張木木和楊素的關係也被一些同學無心之言下變成了有故事了。
張木木苦惱了,楊素卻視而不見,依舊我行我素,是她名字的那個素,紙條很樸素,沒有任何花哨,依舊是借閱什麼東西,然後傳紙條。
張木木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畢竟身正不不怕影子斜,難道是自己心不正,歪了?
這件事情,不知怎麼就傳入黃葉雨耳中,這一條黃葉雨破天荒的傳來一張紙條,張木木感覺心臟突然劇烈跳動起來,像是有種子在心田裏萌芽,很快要開出一朵又一朵鮮花一樣。
不過當打開紙條的剎那,張木木感覺心裏涼透了,就和外面的天氣一樣,讓人感覺發冷。
好自為之!
這是紙條上的內容,很簡短,很乾凈,然後就是一個大大的句號。
張木木開始發獃了,然後寫下了很多紙條,只是都沒有傳出去,因為說什麼都感覺很蒼白。
而且張木木學到了一個句子:解釋就是掩飾!
張木木不想掩飾,只想解釋,但是這顯然很矛盾。
而最讓張木木糾結的是楊素一直都沒有表露什麼,自己想多了?但願如此吧!
張木木只好裝聾作啞,索性當做沒有看見那紙條。
只是不理會女人,或者說是小女生,就會有教訓。
為此,張木木付出了代價。
黃葉雨突然不理張木木了,哪怕是食堂碰見打招呼,黃葉雨也只是將張木木當做空氣,透明人一般。
沒有什麼比冷暴力更讓人感到痛苦的事情,張木木是這麼想的。
標哥也只知道了這事情,作為好朋友,好得可以穿同一條褲子的兩人,事實上也的確穿過同一條褲子,是校服褲,標哥打籃球褲襠破了,口子很大,他覺得自己縫的很難看,就乾脆拿了張木木的校服褲穿了,為此張木木把一條校服褲連續穿了兩個星期,標哥也是如此,他說這事同甘共苦,張木木覺得是回到了解放之前一家人穿同一條褲子的艱苦歲月。
對於張木木的苦惱,標哥無比幸災樂禍,一點也沒有好朋友的覺悟,張木木只想拿着飯缸扣在標哥腦袋上,因為標哥說可以腳踏兩隻船,當然早晚會翻船的話語。
張木木只覺得交友不慎,這事情還得自己拿主意。
而好巧不巧的的是胡秋月也知道了這事,她將這事告訴了蔡繼萍,於是乎,蔡繼萍也送來一張紙條,上面的內容讓張木木覺得冤枉,因為蔡繼萍說:“你就是個校園版西門慶!”
張木木想說為什麼不是韋小寶?這是當著這胡秋月的面說的。因為胡秋月也在一邊,張木木覺得這紙條估計就是她慫恿寫的,因為她居然沒有偷看,這就奇怪了。
而胡秋月說:“因為西門慶會被砍死啊?”
張木木心中頓時有千萬言語,但是都不文明,於是就沒有說出口,不然就出口成髒了!
張木木只好繼續忍耐,在等待!
只是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