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生死攸關的一刻

246 生死攸關的一刻

“等一下,君君還在他手裏。”我擔心陳建仁一怒之下把君君又交到Sarah和張某的手裏,想起張某對君君凶神惡煞的樣子,我禁不住心顫。

“別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人過去,君君會安全的。”邵亞安慰着我。

望着他堅定自信的眼神,我不再懷疑地點了點頭。

上了車,邵亞才告訴我,許君延在走之前就囑咐他要小心陳建仁和周雲如,尤其是要盯着我,讓我別落入陳周兩人的陷阱。

邵亞說他其實派了保鏢一直守在我的住處附近,昨晚我一整夜不在家,保鏢覺得情況不對,趕緊給他打了電話,他立刻想到了陳建仁。

再接下來,陳建仁的車一開出別墅大門,邵亞的人就跟了上去。

到了餐廳,趁着我去洗手間的機會,邵亞正好出手,當然剛才的一男一女兩個服務員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只要君君安全了,我們馬上去報警。”我驚魂未定地望着邵亞,繼續說,“親子鑒定的結果是假的,君君不是許君延的親生兒子,周雲如也不是君君的母親,一個姓張的男人控制了孩子,一切都是個騙局,陳建仁和周雲如不知道正在策劃什麼,但是肯定會對正清不利。”

“暫時恐怕還不能報警。”出乎我的意料,邵亞竟然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驚訝地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許君延去國外幹什麼?”邵亞突然反問我。

“他說去處理一樁緊急的產品質量投訴。”我說。

“我不那麼認為。”邵亞轉過臉,目光嚴肅地注視着我,“他訂了美國的聯程機票,連着輾轉東西部幾個大城市,據我所知,正清最大的幾個客戶來自歐洲,美國的客戶少之又少,無論是什麼樣的投訴,恐怕都不值得他一個執行總裁親自去處理。”

“你說什麼?美國?聯程機票?”我怔住了,許君延明明告訴我去的是德國。

“是的,美國。”邵亞點了點頭,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說,“周雲如帶着君君突然出現,我擔心許君延分不清過去和現在,於是格外注意了他的行動。一個月之前,他通過一家私人機票代理預訂了去美國的聯程機票,當時我就懷疑他是不是想親自去美國查清真相。”

邵亞這麼一說,我瞬間明白過來。

許君延和周雲如當年就是在美國讀的大學,並且他們的同學也大多數還在美國。

如果許君延想去調查真相,美國的確是他的必去之地。

“可是他為什麼瞞着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禁不住氣惱。

“我想他大概是不想打草驚蛇。”邵亞皺了皺眉,語氣篤定地說,“他既然去美國親自調查,肯定是懷疑了周雲如,而且他大概猜到了周雲如的背後不是一個人,所以想把所有的證據拿到手再告訴你。”

“他辦事向來心思縝密,又自信的要命,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現在我們並不知道許君延進展到了哪一步,可是一旦報警,說不定周雲如和陳建仁會立刻撤回計劃,這樣一來,就算許君延從美國帶回了證據,最多也只能證明周雲如設了一個圈套欺騙他,可是圈套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還是沒辦法知道。”

邵亞的話讓我瞬間陷入了沉思。

對許君延來說,一邊是初戀女友和自己的“親生骨肉”,一邊是自己的結髮妻子,在當時事態並不明朗的前提下,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後的真相會是什麼——

如果君君真的是他的親生骨肉,就算周雲如帶着孩子回來認爹的目的不純,恐怕以許君延的性格,也不忍心下對她下狠手。

可是反之,如果君君是假的,如果周雲如從頭到尾都在欺騙許君延——所以,許君延是在找一個讓自己痛下狠心的機會?

也正因此,他才選擇了隱瞞,然後像一頭獨狼一般,一個人踏上了追蹤真相的旅程?

“好,我知道了。”邵亞接了一個電話。

掛斷之後,邵亞微笑着告訴我,他安排的人已經接到了君君。

“我讓人先把他帶到郊外的度假屋待幾天,等許君延回來,我們再一起幫孩子找他的親生父母。”邵亞想了想,又說,“但願許君延不虛此行。”

當晚,邵亞讓司機把我送回了世外桃源,然後他又留了幾個人守在外面,張姨也從老宅趕了回來,一時間,我心裏倒是踏實了不少。

“接下來陳建仁恐怕會有動作,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他想幹什麼,我都會奉陪到底。”車門前,邵亞站在門口望着我,臉色沉穩地安慰着我。

正清和環亞的合作已經進入到了穩定階段,陳建仁如果想出手的話,影響的勢必是兩家公司的利益。

邵亞顯然是向我表明誓與正清共存亡的態度。

“謝謝你,邵亞。”我感激地沖他點了點頭。

“該謝我的不是你,是許君延。”邵亞笑了笑,語氣坦然自若。

這一刻,我心裏暖暖的,我相信,邵亞已經把許君延當作自己的家人了。

現在,我最期盼的就是許君延能儘早歸來,畢竟等待的日子實在太過煎熬,不管他在美國查到什麼,我都作好了和他一起面對的準備。

第二天是周日,我在保鏢的陪同下去大廈附近的停車場取了車,車裏的東西全都在,就連手機都還在座位上。

我收拾了包和手機,然後開車回了家,準備周一再去公司跟周雲如繼續周旋。

可是讓我驚訝的是,周一我剛到公司,人事部的Cathy就找到我,告訴我周雲如請假了。

“請假?什麼時候?”我一時回不過神來。

“今天一早收到她的短訊,說自己病了,想休息兩天,她提供了病假條,我記得周五您還安排了任務給她,所以特地過來跟您說一聲。”Cathy繼續說。

病了?

呵呵,我心裏一聲冷笑。

恐怕是急火攻心。

君君失蹤了,她一個冒牌貨大概也不敢去報警,估計現在正滿世界找孩子呢吧?

想起周雲如對君君的冷漠和無視,我對她只有“活該”兩個字可言。

“公司一向提倡人性化,她既然病了,就好好在家休息!你給她回個短訊,就說她這一周都不用來了,公司給她帶薪病假。”我想了想,對Cathy淡淡地說。

“好的,謝總。”Cathy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顯然不明白我為什麼對周雲如如此照顧。

可是我心裏想的是,在許君延回來之前,盡量不要讓周雲如接觸任何關於正清的商業材料,因為我迄今還是不知道她和陳建仁的陰謀是什麼。

我不敢輕易冒險,能想到的也只有暫時隔離她了。

“謝總,剛才良義集團的集團秘書向我們發出了一封邀請郵件,邀請正清的管理層參加由良義牽頭組織的年度供應商大會,許總不在,您看我們要去參加嗎?”蘇若敲門進來,捧了筆記本給我示意。

我匆匆掃了一眼郵件,郵件下的名單上列出的幾乎全是正清供應商的名字。

心裏一凜,想不到短短的時間內,陳建仁竟然拉攏了這麼多支持者。

他處心積慮地準備了這麼久,想必已經想出了打擊正清的手段吧?

而我和君君的順利逃脫,大概讓他惱羞成怒,再也按耐不住了。

“去!”我咬了咬牙,語氣堅定。

對,即便許君延不在,我也不能讓世人輕視正清。

行得正,站得直,我不懼怕競爭,更不懼怕陳建仁,所以,我不會像只小羊羔似地躲在家裏不出門。

蘇若離開之後,我打了電話給邵亞,他贊同我去,並且告訴我他也會派環亞的人蔘會給我現場支持。

第二天,我和正清的高管們一起來到了會議指定的五星級酒店。

偌大的會議室里座無虛席,只是我掃視四周,卻獨獨不見陳建仁的身影。

當工作人員幫我們安排好座位以後,一個年輕女孩突然把我叫到了一邊,“謝總,陳總請您過去一下。”

“陳建仁?”我冷笑一聲,他不來開會,倒賣起關子來了,“他在哪裏?”

“在另一間會議室,他說您可以帶着您的秘書一起過去。”女孩繼續說。

聽起來一副光明正大的語氣,只是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我就不知道了。

我想了想,光天化日之下之下,我也沒什麼好怕的,於是站起身跟着女孩走了出去。

推開會議室的門,陳建仁轉過身,沖我淡淡地笑,“蓉蓉,你來了!”

“陳總,又見面了!”我刻意把“又”字咬的很重。

“蓉蓉,我說過還有一場好戲的。”陳建仁靜靜地注視着我,眼底的笑意更濃。

“不好意思,陳總,我今天是來開會的,除了會議內容,我對其他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逕自坐到了他的對面。

“不感興趣?”陳建仁冷笑一聲,視線突然轉到會議室中央的投影儀上,“如果關係到正清的生死呢?”

偌大的投影儀上,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龐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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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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