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 215 章
傍晚時分,楚子期現在住着的屋子裏。
楚子期和楚子玉兩個一起坐在桌邊,楚子玉正捧着茶杯,目光獃滯,一杯接一杯的拚命喝着熱茶。
楚子期終於看不下去,對着楚子玉道:“三哥,你已經喝了整整三大壺水了,不用再喝了吧?”
楚子玉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消沉:“不行啊,一想起那個花姑我心裏就直哆嗦,得喝些熱水來壯膽。”
聽到‘花姑’兩個字的楚子期也一個哆嗦,伸手拿過個杯子,也倒了一杯熱茶喝了下去。
這兩個都曾經遭過‘花姑’毒手的難兄難弟,就樣坐在桌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茶來。
這時候,桌邊的窗子被推開,楚子為靈巧的跳了進來。
“啊,三哥你也來了。”楚子為先跟楚子玉打個招呼,再轉頭向楚子期問道:“哥,你跟柳姐姐他們都談妥了嗎?”
“我約了他們今天晚上到我這裏來詳談。”楚子期搖頭,“子為,你怎麼不告訴我那個院子是花姑住的?”提到‘花姑’這兩個字,楚子期的臉色忍不住又白了一白。
“哥,這可真不能怪我。”楚子為大為委屈地道:“誰讓你迫不及待的要去見柳姐姐,我話才說了一半,正要跟你交待花姑也住在那個院子裏,讓你小心些,你就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花姑’這兩個字了!!!”楚子玉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楚子為疑惑的看了看楚子玉,然後把頭轉向了楚子期。
楚子期沉痛地向著楚子為點了點頭:“你一點也沒猜錯,三哥他遇上花姑了,還被花姑佔了便宜。”
楚子為立刻很不厚道很沒有兄弟愛的笑出聲來。
“你……你居然還幸災樂禍!”楚子玉伸出顫抖的手指點着楚子為,指責道:“你太沒有兄弟情了。”
“你以前還想殺我呢。”楚子為很不以為然地道:“你才沒有兄弟情呢。”
楚子玉繼續用顫抖的手指指着楚子為:“可是你還是無名門總護法呢,身為護法,就要有不惜一切保護無名門保護我這個無名門門主的覺悟。可是在身為門主的我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你這個護法不光不安慰我保護我,還嘲笑我。你這樣的行為絕對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楚子期勉為其難的伸出手在楚子玉的背上拍了拍:“三哥,你好可憐,我安慰你。”
楚子玉憤恨的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沒誠意……”
楚子期看看漸漸黑下去的天,期盼地道:“柳姑娘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看着自家哥哥期待的表情,楚子為很自覺的站起來:“我去把柳姐姐他們帶過來。”自己就埋伏在院子外面,等到花姑不在的時候立刻衝進院子把柳姐姐他們帶走就是了。楚子為在心裏策劃出萬全的接人計劃。
楚子玉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用這麼麻煩吧,等他們自己過來就是了。”怎麼能讓他無名門的總護法親自去接人呢,那樣也未免太給柳孝那個壞小子面子了。哼!柳孝那個壞小子居然敢這樣陷害他,等下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報復回來。
楚子為正想開口說明柳笑和柳孝兩個好像不大有方向感,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兩人走在偌大的慕容世家裏基本上只有迷路的份,卻聽到楚子期開口道:“有人過來了。”
門外有傳來輕微的響動聲,然後有人輕叩了屋門兩下:“子期兄,你在嗎?”
“是柳孝那個壞小子的聲音。”楚子玉放下了茶杯,開始在心裏籌劃報復行為。
楚子期整了整衣服,準備去開門。
而楚子為的小臉卻白了一白。柳笑和柳孝兩個要是沒人帶路,是絕對不可能順利的找到楚子期的。可是他們兩個偏偏找到了,那就只能是有人帶着他們來的了。而那個院子裏知道楚子期住在什麼地方的人只有一個……
楚子為立刻捂着肚子,對着楚子期和楚子玉道:“啊,我肚子突然好痛,我去茅房……”
楚子為說完,不待楚子期和楚子玉回答,便推開窗子跳了出去。
楚子玉疑惑地看着窗子:“奇怪了,這孩子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肚子痛了?”
不過楚子期馬上就打開了屋門,解了楚子玉的惑。
門外站着的除了柳笑和柳孝兩個以外,還多了一個‘花姑’。
“啊……”開門的楚子期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連連向後退去。
楚子玉已經站起身,準備跳窗逃走了。
柳笑早有準備,見楚子玉有想跳窗逃走的企圖,立刻一腳踢出一張椅子,擋住了楚子玉逃命的路線。
眼見逃跑不成,楚子玉立刻跟楚子期一起縮到了屋子的最角落,還舉了張椅子擋在身前,警惕的看着走進屋子,又關上了屋門的‘花姑’。
‘花姑’見楚子玉和楚子期兩個都是一臉驚恐的看着自己,立刻扭捏的笑了:“唉呀,你們兩個好死相,這樣死死的盯着人家看。人家知道自己長得是很美啦……可是你們這樣直勾勾的看着人家,人家會害羞的啦……討厭啦……”拿起手絹半遮住臉,不顧臉上狂掉的白粉,抽筋一樣拚命眨着眼給兩人拋起了‘媚眼’。
楚子玉痛不欲生的閉上了眼:“柳兄,柳姑娘,你們是來談正事的對不對。可是這位姑娘如果也留在這裏,她的‘美貌’會讓我們分心的,所以為了大局着想,還是請這位姑娘先迴避一下吧。”
‘花姑’嘴一撅,腳一跺,一步三扭地走到楚子期和楚子玉跟前:“討厭啦……明明是你們兩個見色心喜,色迷迷的看着人家,結果卻又要怪罪到人家的美貌上去。不公平……人家不依啦……”
楚子玉驚恐的把椅子向前舉了舉:“你……你不許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花姑’立刻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眼中泛起淚光:“你,你居然準備對我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動武!?你,你好無情無義……虧人家還挺喜歡你的。”
楚子玉忙不迭道:“我求你了,千萬千萬別喜歡我,我這人不配姑娘如此抬愛。”
眼見楚子玉和楚子期被‘花姑’嚇成這副樣子,恐怕只要‘花姑’在場,兩個人便沒有好好說話的可能,為了大局着想,柳孝也只好開口道:“‘花姑’你先回去吧。”
‘花姑’眨着眼睛道:“人家不走啦,要是沒有人家帶路,你們兩個等下怎麼回去嘛……”
楚子玉立刻開口:“我們送,我們送,等下我們兩個親自送他們兩個回去。”
‘花姑’雖然一副不大情願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楚子期和楚子玉兩人立刻鬆了一口氣。
卻不料‘花姑’卻衝著兩人揮了揮袖子:“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有一點小事要做。”
楚子期和楚子玉兩人突然感到全身發軟,站不住腳。楚子玉手中拿着的椅子落到了地上。
中毒了!這是楚子期和楚子玉兩個人腦中升起的一個念頭。
兩人立刻開始運功抗毒。這毒不厲害,楚子期和楚子玉兩人畢竟出身魔教,對毒物的抵抗力遠比一般人強,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兩人便恢復了正常。
可是就是這短短一瞬間,‘花姑’已經‘嬌笑’着摸了摸兩人的臉,捏了捏兩人的胸膛,掐了掐兩人的大腿,然後趕在兩人恢復正常之前一溜煙的跑了。
慘遭非禮的楚子期和楚子玉兩人臉色慘白,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
“柳兄,柳姑娘,那位花姑到底是什麼人?”楚子玉開口向柳笑和柳孝兩人問道。以用毒的能耐來看,這花姑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柳孝開口答道:“這‘花姑’是我們奇門的人……”想了想,又再加了一句,給謝為善編了個莫須有的職位,“是我們奇門的左護法,專門負責對惹到奇門頭上的人進行報復。”這楚子玉是個江湖大禍害,為了防止他禍害到奇門頭上來,先嚇唬嚇唬他是很有必要的。
“呵呵……呵呵……”楚子玉乾笑幾聲:“奇門果然是人材輩出啊。”太可怕了,回去馬上就要給無名門加一條門規——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招惹奇門。
眼見花姑走了,一直躲在屋外的楚子為又從窗戶跳回了屋裏。
因為之前獨自逃生的無恥行為,楚子為被楚子期和楚子玉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
楚子玉、楚子期、楚子為和柳笑、柳孝五個人一起坐在桌邊。
柳孝開口對楚子期道:“子期兄,之前聽你說你肯定慕容華一定還在慕容世家?”
楚子期點頭道:“我之所以敢肯定慕容華一定還在慕容世家是因為我發現了這個。”
楚子期一邊說著,一邊在桌上輔上一小塊布,拿出一隻小瓷瓶來,往這一小塊布上倒了些瓶子裏的東西。
大家把頭湊上去看,發現倒出來的東西是一些顏色泛紅髮黑的土,土裏還有半截蜈蚣的殘肢。
楚子期開口道:“這土是我在一輛平板車的車輪上刮下來的。”
柳孝拿出一根銀針來,用銀針去撥了撥那些土,小心翼翼的聞了聞土的味道,又仔細看了看那半截殘肢。
柳孝收回針頭已經完全泛黑的銀針,開口道:“這土裏含有劇毒,那半截蜈蚣也是劇毒的品種。”
楚子期點頭:“柳兄說的沒錯,這土不是一般的土,是用毒蛇毒蟲的血肉專門培育出來的毒土。”
柳笑看着那些據說是用毒蛇毒蟲的血肉培育出來的毒土,往後挪了挪身子,咽了咽口水,問道:“這些土是用來種什麼東西的?”
楚子期答道:“可以種的東西很多。有很多種罕見的毒花毒草都是只能生長在像這樣含有劇毒的土壤里的。”
楚子期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個瓷瓶,找了雙筷子,從裏面夾半枯萎了的葉子出來:“柳兄,你來看看這是不是血美人的葉子。”
柳孝接過筷子,仔細端詳了起來。
楚子期在一邊補充道:“這半片葉子是掉在土裏的,我找到的時候還很新鮮,葉子的汁液看起來就好像是人血一樣,連血腥味都有。”
柳孝看着葉子,微微點了點頭:“要是那樣的話,這片葉子就一定是血美人的葉子了。這慕容到底收集了多少世上罕見的毒花毒草啊。”
楚子期開口道:“服下從血美人葉子裏擠出來的汁液會讓人即刻氣血逆流七竅出血而死,但是一定要新鮮的汁液才有用,只要超過一盎茶的功夫,這葉子的汁液就會由紅轉綠,不再有任何作用。所以這血美人雖然是極毒的毒物,用來害人卻是極不實用的。更何況慕容華他還種植有很多罕見的毒花毒草,就我在慕容家各處見過的就有十種以上,我沒見到的想來就更加多了,要想害人的話他自然有更好的選擇。可是慕容華卻偏偏要種植這血美人,而且據我推測,種的還不只是一株兩株,而是不惜工本,種了很大的一片。”
柳孝問道:“子期兄,你是怎麼推測出慕容華種了大片血美人的?”
楚子期指了指那半片葉子:“血美人有多希奇罕見你一定是明白的,而這樣希奇罕見的東西卻被車輪像雜草一樣的壓了。要是血美人只是很少的一株兩株,絕對不可能會隨隨便便的種在可能讓車輪觸及的地方,肯定是被精心保護起來的,應該還會專門派人小心看護着,而推着平板車的人也絕對不會也不敢這麼大意的去碰傷那麼珍貴的東西。只有當這血美人不是很少的一株兩株,而是很多很多的時候,才有可能讓人覺得就算是壓到一株也無所謂。”
柳孝舉着葉子點頭:“子期兄,你說得有理。既然是大片的種植,必然是因為需要極多的血美人來用。可是以血美人的特性而言,用來害人並不實用,那麼慕容華他培植血美人的目的便不是為了害人了。”
楚子期點了點頭,道:“柳兄,這慕容華培植血美人的目的既然不是為了害人,那麼,就是這血美人對他有用處了。雖然我想不明白慕容華要血美人有何用,但以這血美人的特性,他要用,便不能待得離這血美人太遠……”
柳孝苦惱的敲敲頭:“子期兄你說的沒錯。可這慕容華到底要這血美人何用呢?”
柳孝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便決定還是等回去了跟謝然請教算了。
柳孝對楚子玉、楚子期和楚子為三人道:“慕容家的慕容寒雨也跟我們一樣要對付慕容華,不如我們去把這事跟他說一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線索。”
楚子玉、楚子期和楚子為三人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五人便一起動身向著慕容寒雨所住的院子而去。
五人落到慕容寒雨所住的院子時,慕容寒雨正在跟慕容雲靜和大壯商量事情,見到五人來到,三人便立刻迎了出去。
柳孝一一將楚子玉、楚子期和楚子為三個介紹給慕容寒雨他們:“這位是楚子玉,是無名門的門主。這是楚子期,是無名門的副門主。最小的這個是楚子為,別看他年紀小,卻是無名門的總護法。”
再將慕容寒雨和慕容雲靜、大壯三人介紹給楚家三兄弟。
兩邊客套的一通寒暄完畢之後,楚子玉兩眼便緊緊盯着慕容寒雨看個沒完,先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接着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
慕容寒雨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開口道:“子玉兄,你這樣盯着我看是為了什麼?”
楚子玉一邊不懷好意地掃視着慕容寒雨的胸部,一邊撫着下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男還是女,我是該稱呼你寒雨姑娘呢還是該稱呼你寒雨兄?”
慕容寒雨惡狠狠地看了躲在一邊偷笑的柳孝一眼,冷聲道:“在下自然跟子玉兄你一樣……”
慕容寒雨本來是想說‘自然跟子玉兄你一樣是男的’,卻不幸在說到一半的時候被楚子玉打斷。
“啊!跟我一樣!”楚子玉捂着嘴輕輕‘嬌呼’一聲:“真沒想到,寒雨妹妹你的眼神如此犀利,居然看出奴家是女兒身了。寒雨妹妹,你跟我一樣是女兒身,可我看寒雨妹妹你扮作男兒卻是絲毫沒有半點破綻呢。”
楚子玉一邊說著,一邊翹起了蘭花指,還故作可愛的眨起了眼睛。
楚子期和楚子為齊齊退後兩步。他們這位三哥真是好的不學專學壞的,居然連那麼可怕的‘花姑’都要學。
慕容寒雨臉上青筋直綻,要不是慕容雲靜和大壯一左一右拉着他,他絕對要衝上去跟楚子玉拚命了。
楚子玉卻還不知死活地繼續說著:“寒雨妹妹,你好討厭啦,怎麼可以當著這怎麼多人的面把人家是女兒身的事情說出來。你真的好討厭好壞喲……”一邊說著,一邊還撅着嘴扭動了幾下身體以示自己的不滿。
眾人頓時全身汗毛直豎,雞皮疙瘩掉滿地。
楚子期按着隱隱作痛的腦袋,痛苦地閉上了眼:“三哥,你別鬧了,你再這樣我就不當那個副門主了。”
還好楚子玉終究還沒有謝為善那麼心地險惡外加窮凶極惡,也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眼見眾人已經大受刺激便也見好就收,乾笑兩聲道:“哈……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大家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才怪!眾人一起用鄙視的眼神看着他。
柳笑抹去頭上的冷汗。她錯了,絕對的錯了。她不該以為楚子玉這人臉皮雖厚,但是對上謝為善卻還是略遜一籌。這楚子玉只是還欠缺鍛煉而已,相信只要再假以時日,楚子玉臉皮的厚度就絕對不會在謝為善之下了。到時候他再跟謝為善對上,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眾人一起到屋內坐下,楚子期跟慕容寒雨他們三個又說了一遍血美人的事。
柳孝等楚子期把前因後果交待清楚之後,便向著慕容寒雨和楚子玉道:“寒雨兄,雲靜兄,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找出那塊種着血美人的地方。”
慕容寒雨點了點頭,對着楚子期道:“不知道子期兄你可有什麼頭緒?”
楚子期開口道:“那天我要運幾十盆新培育出來的盆景到各個院子裏,可偏偏歸我使用的那輛平板車壞了,可是別人也跟我一樣要送大批的盆景到各個院子裏,沒有多餘的平板車可以讓我使用。我跟專管我們這些花匠的三管家說了這事,他便臨時幫我找了一輛板車來用。而那些毒土便是我從這輛平板車的車輪上刮下來的。”
楚子期的意思很明白了,慕容寒雨點了點頭,對着大壯道:“大壯,你找幾個信得過又機靈的人暗中去查一查,那天三管家是從哪裏找來的平板車。”
大壯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雲靜對着楚家三兄弟以及柳笑和柳孝兩人道:“諸位請放心,這三管家是從哪裏借來的板車肯定是不難查的,最多一個時辰之後,我們也就能知道了。可是查出那板車的來處之後,必然得花不少的時間才能查得出那塊種植血美人的地方……唉……我也不瞞各位,寒雨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能用又能信任的人更是不多。而哪些人是寒雨他既能用又能信任的人,慕容華絕對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我相信除了寒雨之外,這些人也應該被慕容華派出的人監視着,如果我們派出這其中的一個去,恐怕慕容華立刻便會知道我們想幹什麼,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派出一個人來協助我們……”
柳孝覺得慕容雲靜說得有理,便點了點頭,開始點人頭:“子為弟弟要當小廝,子期兄要當花匠,我要搞明白慕容華到底是想要用血美人幹什麼,小柳子要負責幫我一起想,我們都很忙,都走不開。子玉兄,剩下的只有你了,就你去好了。”
楚子玉無奈地攤了攤手:“好吧。”
眼見楚子玉答應得如此爽快,柳孝立刻疑惑地看着楚子玉道:“子玉兄,你怎麼答應得這麼爽快,該不會又有什麼陰謀了吧?”
楚子玉為自己抱屈:“柳兄,你不要這麼多疑好不好。我既然答應了我娘要好好調查,找出害死我爹的人,就得努力做事,不然等我娘趕到慕容家,發現我沒盡全力,她老人家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我呢。”
“羅青青前輩也要來這裏?”柳笑立刻開口問道。
楚子玉點頭:“我娘她離得比較遠,大概得再過十幾天才會到吧。”
柳孝微笑着對楚子玉道:“子玉兄,既然你決心要盡全力,那麼憑你聰明過人的頭腦,想來找出種植血美人的地方一定是不難的。這樣好了,就先給子玉兄你三天的時間好了。”
楚子玉雙手環胸,看着柳孝,不滿地道:“三天時間未免也太少了些吧。”
柳孝拍拍楚子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子玉兄,你只要把你一心想要攪亂江湖的心思用到這裏來,三天之內你是一定能找到種植血美人的地方的。”再拍了拍楚子玉的肩膀,“子玉兄,我看好你……加油……要是三天之內你還找不到種植血美人的地方,我就只能懷疑你根本就沒有盡全力了,到時候我會把我的想法跟羅青青前輩說明的……”
楚子玉:“柳兄,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柳孝點頭。
楚子玉咬牙。早知道就不把他那個娘也要來的事情說出來了。
既然事情說完了,任務也分派了,大家便準備散了。
臨走之前,柳笑突然想起件事,扭過頭對着慕容寒雨道:“寒雨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見柳笑跟自己說話,慕容寒雨很是高興,立刻便答道:“柳姑娘你請說。”
柳笑問他道:“我幫你把牆打碎騙人的那一次,我記得你好像故意說給那探子聽,說你是在練‘青陽神功’是不是?”
慕容寒雨點頭:“這‘青陽神功’是傳說中一種極為厲害的功夫,我既然要騙人,當然就要拿這種名氣響亮,人人都知道的功夫來說了。”
柳孝上前一步:“恭喜你,寒雨兄,你歪打正着了。”
慕容寒雨頓時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麼歪打正着?”
柳孝微笑着道:“我們剛得到了個極為可靠的消息,那慕容華找到‘青陽神功’的秘籍了。”
眾人皆驚。
“這樣的秘寶居然都被他找到了!”楚子玉邪惡的心思立刻蠢蠢欲動了,“要是我把慕容華手裏有‘青陽神功’秘籍的事情透露出去,那一定又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柳孝立刻白他一眼:“暫時不許。為了大局着想,你最好先把你的壞心思放一放。”
“好吧。”楚子玉無奈的攤了攤手。
柳孝轉頭,繼續對着還在震驚中的慕容寒雨道:“你慘了。要知道慕容華那個倒霉鬼雖然得到了‘青陽神功’卻沒辦法練。你想想,他能容得你這個練了‘青陽神功’的眼中釘安安穩穩的活着好好練功嗎?你還是多作戒備吧。”
……
柳笑和柳孝兩個由楚子為帶路回到了‘花姑’住的院子。
還離院子老遠呢,楚子為就哆嗦着落荒而逃了。
柳笑跟柳孝兩人一進院子,就看見蹲在院子裏一臉愁容的謝愛夢。
柳笑上前,關切地道:“師姐,你這是怎麼了?”
“唉……”謝愛夢長嘆一聲:“我倒是沒事,關鍵是我娘……”
“師傅她怎麼了?”柳笑一驚,難道師傅她的毒沒有解乾淨,結果又毒發了!?柳笑轉身就想往屋裏闖。
謝愛夢趕緊一把拉住她,指了指心口道:“我娘她身子沒事,是心裏難過。雖然沒什麼父女之情,但自己親生的爹居然要殺她,她總是心痛的。”
柳笑理解的點了點頭。
“這樣可不行。”柳孝皺着眉開口道:“師娘她要是心裏難過,對養傷可是大大的不利。”
謝愛夢一聽,立刻站起來:“我再去勸勸她去。”
“我去。”柳笑手一揮,“我只要跟師娘說一句話,師娘她立刻就會精神起來的。”
“這麼厲害!?”謝愛夢半信半疑。
柳笑一拍胸脯:“師姐,你儘管看着好了。”
說完,柳笑便很有信心的推門進去了。
謝愛夢和柳孝都很好奇的跟了進去。
就連在院子裏忙着煎藥的謝為善也推開了窗子,把頭伸進屋子裏,想看看柳笑怎麼用一句話就讓寧小夢立刻變得精神起來。
柳笑走到床邊,對着半躺在床上無精打彩的寧小夢道:“師傅,羅青青的兒子跟我說,羅青青十天之後就會趕到慕容世家來。”
“什麼!!!”寧小夢一聽之下,立刻坐起了身,美眸圓睜:“羅青青那個死女人居然要在這個時候到這個鬼地方來!!!”
柳笑點頭:“千真萬確。”
寧小夢立刻緊張起來:“完了,完了……我現在這副樣子要是被羅青青這個死女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被她怎麼笑話。她從來都沒在老娘手下討到過便宜,肯定會趁着我現在功力大減的時候進行報復的……不行……我要趕緊把傷養好……絕不能讓那個死女人騎到我的頭上去……”
寧小夢頭一扭,對着謝為善道:“為善,葯煎好了沒有,要是煎好了就趕緊拿來給我喝。”又回頭對着柳笑和謝愛夢道:“笑笑,小愛,你們兩個等下就運功助我療傷,我無論如何也要趕在羅青青那個死女人到之前恢復一半的功力……”
眾人看着突然間就從鬱鬱寡歡變得很有精神很有鬥志的寧小夢,一個個都在心裏感慨起來——女人間的友誼果然是很強大很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