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刺激
趙振夏打了袁桂芬，難怪這個女人要跑到趙瑞家來找她媽訴苦。究竟是為了什麼趙振夏兩口子會打起來呢？趙康很想知道原因，只恨不能推開門出來問，好在趙瑞媽跟着就問：“二哥打的！二嫂，好好地二哥為什麼要打你啊？”
袁桂芬咬牙道：“這就是我特地來找你的原因了。弟妹啊，你讓老四當心點，趙振華父子這次回國擺明是來意不善啊，當初咱們逼他放棄家裏公司的股份，他哪裏能甘心，一直就想再擠進來。你二哥之前明明一直提防着他父子，就算答應讓那瘸子進華宇做事，也只是讓他做個技術方面的主管，高層決策根本不讓他沾邊，可昨天卻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說趙珂坐了牢，公司好些事交給別人又不放心，讓趙康擔任副總經理幫幫自己。我不同意，和他吵起來，他就沖我動了手。”
趙瑞媽皺眉道：“只是讓趙康做副總，公司大事真正拍板還得二哥來，二嫂你是不是太過擔憂了。再說趙康之前在國外一直是做設計的，又沒真正搞過管理，你何必擔心他。”
袁桂芬道：“雖然趙康隨徐玉那個沒腦子的，來華宇那麼久了，成天只弄他的設計，旁的事情都不過問，確實不用擔心。可弟妹忘記了，他背後是趙振華，趙振華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們家趙珂之所以會栽這麼個大跟頭，就是他在背後使壞。”
趙瑞媽不以為然地道：“我的看法和二嫂剛剛相反，你覺得徐玉沒腦子，趙振華精明，我卻覺得趙振華沒腦子，徐玉厲害。趙振華要真精明，何至於被姜艷秋戴了綠帽子，白白幫別人養了六七年孩子卻連那姦夫是誰都不知道。”
袁桂芬哼了一聲：“不都說紅顏禍水嘛，古代的皇帝都不能倖免，何況趙振華，他不過是太喜歡姜艷秋那狐狸精，才會犯糊塗。徐玉卻真是個沒腦子的，那樣家庭出來的，竟然敗給了姜艷秋那種女人，為了個男人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地，最後還跳了樓，真讓人瞧不起！”
趙瑞媽忽然盯緊袁桂芬，壓低聲音道：“二嫂，其實有件事悶在我心裏好多年了我一直想跟你說說，如今那事情也過了那麼久了，今天屋裏又沒有外人，咱們就說說這陳年舊事吧。”
袁桂芬不解道：“什麼事？”
趙瑞媽笑了笑：“其實當年徐玉之所以會跳樓，跟二嫂你應該有點關係吧。”
袁桂芬愣了一下，跟着斥道：“胡說八道什麼，她自己發瘋跳樓，那可是有人親眼目睹的，怎麼會跟我扯上關係，又不是我推的她！”
趙瑞媽笑：“二嫂你別誤會，我沒說你推她。不過二嫂，徐玉跳樓前那陣子，你去療養院看她可是去得有點勤哦。你當著護士的面，跟她說的都是些開導的話，可沒人的時候，就跟她說趙振華如何寵姜艷秋，如何疼她的女兒，如何說她的壞話如何慢待趙康。你怕她不信，還給她看那些照片。”
袁桂芬氣道：“弟妹你聽誰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明知徐玉精神有問題，又怎麼會跟她說這些東西。趙振華被姜艷秋那個狐狸精迷住了，逼着徐玉離婚，我厭惡姜艷秋，同情徐玉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存心去刺激她。”
趙瑞媽笑了笑：“二嫂厭惡姜艷秋不假，隨隨便便就能迷倒男人的女人，哪個女人會喜歡。不過要說你同情徐玉，我卻是不信的。徐玉仗着自己的出身，在我們這些妯娌當中最是掐尖要強，她倒了霉，二嫂只會暗自快意，同情是絕不可能的。”
被無情地揭了底，袁桂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瞪了一眼趙瑞媽，沒好氣地道：“是，我當年的確厭惡徐玉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到趙振華不要她，她變得瘋瘋癲癲地，我確實開心，可你當初和她也不親近吧。”
趙瑞媽點頭道：“不錯，我父母都是大學教書的，家庭氛圍和你和她都不同，大家成長環境不一樣，確實不怎麼能說到一起去。好了咱們不說這個，還是說說我是怎麼知道二嫂當年在療養院和徐玉說的話吧。
二嫂大概不知道，當初療養院徐玉住的那間病房，隔壁是一間堆放掃把拖把之類的雜物間，平時是鎖着的，只有清潔工需要擺放工具的時候才打開。那門是從走廊的另一邊開的，一般人不知道。
雜物間的窗戶平常都是開着的，要是徐玉那間房也開着，那麼你們在隔壁說的話，雜物間裏就聽得清清楚楚。偏巧療養院那清潔工後來去我娘家那邊做了保姆，某天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一下就認出了你。然後忍不住和我家的老保姆說起這事，老保姆在我家多年，我就是她帶大的，就悄悄告訴了我這事。”
袁桂芬臉色僵硬，怒道：“這些鄉下女人就愛嚼舌根，我當年和徐玉說那些事，不過是替她氣憤，根本沒有什麼壞心思，是她自己鑽了牛角尖跳的樓，和我有什麼干係。”
趙瑞媽忙道：“二嫂你擔心什麼，難道我還會和徐家人或者趙康說這事不成？就算我想說也得有人證啊，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我娘家的老保姆已經作古，那清潔工得了病也回了鄉下，估計這會兒也不在人世了。”
袁桂芬嘴上說和自己沒有干係，其實心裏很緊張，聽到這話才算鬆了一口氣。
兩個女人絮絮叨叨地又扯了好一陣才下樓，躲在衛生間裏的趙康拳頭緊握，恨得渾身發抖，趙瑞沒騙自己，媽媽當初之所以會跳樓，真的跟袁桂芬這個歹毒的女人脫不了干係。趙瑞說得對，袁桂芬跑去刺激媽媽，也許真的是趙振華和她商量好的！
趙康從趙瑞家出來后，本想去找徐漠，但打手機過去，徐漠正忙，他只好回到自己家。
趙振華看到他很高興，招手叫他過去道：“兒子，趙振夏已經答應讓你擔任華宇的副總經理了，不過公司股份只肯給咱們華宇百分之四，惠馨百分之八，這還是瞞着袁桂芬的。咱們家當初拿的可是整個趙家公司的百分之二十五。不急，慢慢來，先把腳伸進來再說。”
趙康因為剛才袁桂芬那番話，對趙振華這個父親心裏充滿了怨恨，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下心頭戾氣，一臉不解地道：“趙振夏奸詐似鬼，之前他父子兩個防我就跟防賊一樣，怎麼會突然同意分股份給咱們了。”
趙振華笑了笑：“這可由不得他，誰叫他有把柄在我手裏捏着，再不情願也只能認了。”
趙康問是什麼把柄，趙振華卻不肯說。但趙康確定兩人已經正面交鋒過，彼此都撕下了偽裝了，倒是可以利用這點做做文章了。
趙振華沒察覺兒子的異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兒子，好好乾，貝貝沒了你很難過，可孩子可以再生，等你做了華宇的副總，什麼女人找不到，到時候孩子想要幾個生幾個。”
趙康當晚去了徐家，然後和徐漠關在三樓房間商談。徐漠聽到趙康放的自己之前偷偷錄下的袁桂芬的那番話，氣得差點一拳砸爛了茶几：“這個惡毒的女人，決不能叫她好過！”
趙康道：“還有趙振夏。”還得加上個趙振華才對，徐漠一邊腹誹一邊狠狠點頭：“那還用說。”
趙康道：“二哥，你說趙振華究竟握住了趙振夏的什麼把柄，以至於他這麼忌憚？”
徐漠哼了一聲：“肯定是你們趙家內部的什麼破爛事，不過趙振夏在澳洲養了魏佳然母子的事情八成也算吧，要想讓袁桂芬不好過，直接從這裏入手，還有趙琦那裏也可以做做手腳。”
趙康一愣：“二哥是想把趙琦也弄進去？”
徐漠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你們趙家那幫豬狗不如的東西，趙珂不指使人綁架我兒子，我何至於送他進去。趙琦是個草包，也不像趙振夏和趙珂那麼壞，我對付他做什麼。”
趙康一拍手：“我明白了，二哥的意思是裝樣子，嚇唬嚇唬袁桂芬，讓她的日子不好過，和趙振夏的矛盾越來越大。”
“燕燕和撿撿姐弟兩個放學了，要吃飯了，奶奶正要讓我打電話喊你們，你們就自己下來了，老實交代，鬼鬼祟祟地躲在樓上密謀什麼？”兩人說完後下樓，被姜沅君笑着打趣。
即便過去那麼多年，徐玉的死始終是徐家二老心頭的傷疤，袁桂芬的事，徐漠和趙康都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因為面對姜沅君的詢問，徐漠和趙康一起半真半假地笑道：“秘密，不告訴你。”
“哼，誰稀罕。”姜沅君傲嬌地扭頭。
徐漠抱起小兒子，溫聲道：“寶寶，告訴爸爸，今天在幼兒園有沒有和人打架？”
小胖子搖頭，一本正經地道：“沒有，他們打我不贏，沒誰敢搶我的東西。”
徐漠得意地笑：“哎呀，我家寶貝是一戰成名了啊。好，這才是我徐某人的兒子，就得這麼霸氣。”
姜沅君扶額，小胖子一開始進幼兒園那幾天，沒少因為和小朋友搶玩具打架，這小子塊頭大，力氣大且手腳麻利，曾經以一敵三還沒落下風，自那以後就很少有小朋友敢搶他的玩具敢跟他動手了，徐漠為此很是得意。
趙康看着小胖子紅撲撲的臉蛋，又看了一眼和燕燕並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撿撿，一下就想起貝貝的樣子，心裏頓時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