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終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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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沈深不了解董禧山,她小心翼翼應對。以前,倪懇跟她講過一些心理學知識,她努力回想,希望能盡量保護自己。
不反抗,不刻意激發對方的征服欲,她的順從是董禧山沒有料到的,而出人意料的事情會讓對方變得謹慎,從而緩下來,這可以幫助她贏得時間。
從小事上突破,一般人說了一次“好”,下一個“好”再出口就比較容易了。
破壞好奇,讓對方覺得無趣。董禧山對她也不了解,她自己要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讓他對她的興趣減下來。
沈深在博弈,桑奇也在博弈。
事情的突破在佟文身上,桑奇想請專家會診救佟文,這引起一個人的疑惑,這個人是黃靖嵩。
黃靖嵩安排人跟蹤佟文,這場車禍並不是意外,本來就沒想讓佟文好好的,但桑奇的插手,可能會打破他的算盤。
黃靖嵩不明白,桑奇和佟文並無交情,而沈深和Maggie是朋友,照理說桑奇不應該幫助佟文,難道發生了什麼?
黃靖嵩找了桑奇,想問明白原委。
“沈深失蹤了,現在警方懷疑是佟文實施的綁架,但他中途掉了包,目前沒有沈深的消息,我需要佟文說話。”桑奇說。
桑奇坦誠,黃靖嵩也沒有躲躲藏藏,他說:“我安排了人調查、跟蹤他,有一天他的行蹤有些奇怪。”
兩人一碰日子,是同一天。
“那天他到底做了什麼?”桑奇問。
“那天他上午出門,打車去了高爾夫球場,就是你們打球的那家,呆了有三個小時,走的時候開了一輛車,他先去了一個倉庫,停了一會兒,像是等人,後來接了個電話就又走了,之後的事你應該知道,他去了郊區。”
“只是停在倉庫?”
“是的,如果像你說的,有掉包,我們肯定看到了,但沒有,就是停了一會兒。”
“這說明沈深從一開始就不在車上,那人還在高爾夫球場!可前後找過兩次,都沒有啊。”
“球場這麼大,藏個人不好找吧,而且你們剛開始判斷不對,認為人已經離開,搜不到很正常。”
“我再去一次球場。”
“你別驚動警察了,我安排人幫你找,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桑奇明白黃靖嵩的意思,安排人跟蹤佟文這事,如果警察知道了,他會有麻煩。
“好,太感謝了。”
黃靖嵩給出的消息,跟董禧山的不一樣,這讓桑奇驚心,董禧山的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佟文的行蹤,他卻肯定說在倉庫掉了包,然後
就沒有任何消息,這跟董禧山平日裏做事、說話風格並不相同。他在隱瞞什麼?
很快,黃靖嵩帶來更讓桑奇驚心的消息:後來董禧山帶人悄悄去過高爾夫球場。
桑奇確定董禧山有事瞞着他,很大可能,董禧山已經找到了沈深。
是因為陸燕的關係,董禧山要報復他嗎?只要沈深平安,桑奇覺得其它都不重要。
緊接着,陸燕出現了。
“我聽說了,你要節哀。”陸燕說。
桑奇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只是低了頭,不知在想什麼。
“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不要着急上火,找人也要先照顧好自己。這兩天有好好吃東西嗎?我給你做了些,嘗嘗吧。”
“你來找我,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董禧山的意思?”
“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
“你自己什麼身份?董禧山的女朋友,你來找我、安慰我?”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跟他分手了。”
桑奇點點頭。
他雖不知道陸燕在董禧山心中的分量,但董禧山從不是喜歡跟女人講事情的人,若陸燕不主動問,董禧山不會告訴她沈深不見了,可陸燕是怎麼知道的呢?
還有,陸燕這會兒跟董禧山分手了,董禧山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人,沒聽說他有其它女人,陸燕用了什麼條件嗎?
疑點重重,雖不明朗,但桑奇知道,不能再信任董禧山了。
於是,桑奇邀請黃靖嵩,要分董禧山的蛋糕。他知道董禧山把最重要的後路留在他這裏,黑道的事他不懂,但這是他的生意,拿捏住董禧山還是有把握的。
沒有周旋,桑奇直接擺出要掀檯子的架勢,逼董禧山亮底牌。
董禧山沒有想到,桑奇這麼決絕。
“為一個女人,值得嗎?”董禧山問。
“我願意,關你屁事。”桑奇說。
“大不了我損失些錢,可你損失的是自己多年的心血,真想清楚了?”
“你只是損失些錢嗎?那你緊張的找我幹嘛?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認為我對你一無所知?”
“你確定要跟我斗?”
“我沒資格,不過,你們家裏,想你死的人不止一個。”
董禧山冷了眼神。
秦望川及時出現,拉開董禧山。
“你想當說客?”
“是啊。老董,這事兒要真是你乾的,就有點過了,大家好歹朋友一場,你可想清楚,這層窗戶紙還沒有破,目前還有轉機。”
“捅破也
好,我人財雙收。”
“也可能人財兩空,問題是,人家不喜歡你,強扭的瓜不甜。”
董禧山抿着嘴。
“你什麼情況,自己最清楚,真要樹敵嗎?桑奇那小子挺耿的,為了這個女人,糾纏這麼些年,你也知道。”
董禧山還是不說話。
“再說,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更不能帶在身邊,這些年,你這麼對女人,不就是怕前車之鑒嗎?”
董禧山在權衡,秦望川說的他都懂,可有時候就是有點不甘心。
“老董。”
“那人找到,桑奇怎麼謝我?”
“哎,這就對了!人家早準備好了,我去叫他啊。”
桑奇等得很心焦,見秦望川出來,面有喜色,稍稍放心。
翻開桑奇準備的合同,董禧山微微一愣。
“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怕小深她……”
桑奇這話,說得跟沈深一樣。
“你真捨得下血本兒啊,不過看這架勢,以後合作就沒了?”
見董禧山緩了語氣,桑奇笑笑,說:“以後看以後的條件,我們都是生意人,主要看機會。”
沈深被矇著眼睛扶上車,感覺開了蠻久的,等見到桑奇,她心裏的恐懼徹底沒有了。
桑奇一個健步上前:“你怎麼樣?手怎麼了?疼嗎?”
“奇奇……”沈深把頭埋進他懷裏,終於哭了。這是她從事發到現在,唯一的一次哭泣。
她一直很怕,一直忍着,因為哭泣沒有用,她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求生上。現在桑奇來了,她不用再忍。
桑奇也紅了眼:“別怕,沒事了。”
沈深眼淚不止。
“你爸媽那兒我還沒說,怕老人擔心,可明哥知道,公司那裏他處理的,再找不到你,他一定會吃了我。”
宣洩出來,沈深情緒好了一點。
桑奇用袖子給她擦眼淚、擦鼻涕。
董禧山看着兩人不挪眼,秦望川拉他,硬把人拉走。
過了一會兒,桑奇帶着沈深也進來了。剛哭過,沈深眼睛紅紅的,緊緊握着桑奇的手。
“到底怎麼回事?”秦望川問。
“是陸燕,她利用佟文轉移視線,把人藏在高爾夫球場,是地下一個廢棄的建築,球場擴建后填埋了,也不知她怎麼找到的。”董禧山大概講了一遍。
沈深想想就后怕,她不關心陸燕怎麼得的更衣櫃鑰匙,怎麼用的迷藥,她現在只想回家。
門外有爭吵聲,門被推開,陸燕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