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各種意義上的第一次

（感謝“hflkp”大大給的六張推薦票，新書上傳一個星期總算是石皮處了。）

似乎是覺得一下不夠，在眼前的中年男子倒地后，姚曦又揮舞着手中的磚頭，猛擊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磚頭是很硬，但到底還是經不起姚曦的折騰，當最後一下敲完之後，姚曦手裏的磚頭也算是完成了自己這一生的使命——碎了。

與此同時姚曦也一個踉蹌癱倒在了地上，似乎剛才他暴起傷人的舉動抽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他手裏剩下的磚頭碎片無力地從他手裏滑落，他也沒去關心現在的曹操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蔣寧。

蔣寧現在的模樣不可謂不凄慘，滿腦袋都是血，頭骨完全變形，有些地方甚至直接就出現了骨頭渣子，姚曦剛才那幾下用力之大可見一斑。

沒有什麼生物能在頭骨凹陷下去的情況下還繼續活着，再能打的人也一樣——蔣寧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堂堂退伍軍人，死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網文寫手的手上。

看着蔣寧的屍體，姚曦突然有了一種反胃的感覺，他使勁地乾嘔着，卻硬是吐不出來。

他趴在地上，褲兜里懷裏揣着的東西散了一地，從銀行卡身份證到U盤手機一應俱全，這些都是他在曹操出去迎敵之後冒險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搶救回來的，他家以後是不能再獃著了，可裏面的東西還是要帶走的，去住賓館好歹也得有身份證和錢吧？

雖然說現在正規的賓館他是不敢去了，帶着個沒有身份證的漂亮女孩子去開房姚曦覺得自己分分鐘就得被警察叔叔請到公安局裏喝茶，還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那種。

拿上這些東西之後姚曦在隔壁房間的消防梯處猶豫了好久，最終他還是決定下去看看——在下去之後他還在地上撿了塊磚頭以備不時之需——他還是不放心曹操一個人去單挑那個扛着機槍的蔣寧，雖然自己太弱幫不上什麼忙，但看看總是好的。

結果在幾分鐘后得到了體現——才剛接近那兩人他就發現自己座下第一號打手徹徹底底地落了下風眼看就要讓“持刀狂徒”給弄死了，眼一紅心一熱，他直接就從藏身的地方沖了出來，再然後“持刀狂徒”就在他強力的攻勢下身死道消。

“不錯嘛！有我當年幾分風範，”這時站在旁邊的曹操從呆愣中反應了過來，一瘸一拐地走近姚曦，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一巴掌就拍在他肩上，“這第一戰也算是圓滿完成了——我剛才讓你準備的酒水呢？”

“……”

姚曦似乎沒有聽到曹操的話語，還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理我？……算了，我自己找……”

曹操見狀倒也沒生氣，將趴在地上的姚曦翻了個面兒，開始用手在他身上摸索着，手上沒停，嘴上也沒停，“你這是第一次殺人？”

“殺人？……”姚曦聞言身子猛地一震，似乎“殺人”這個詞觸動了他心中的某一條弦，“殺人？！——我殺人了？！”

從小到大姚曦都扮演着一個乖寶寶的角色，不打架不罵人，成績不算好但也還算是過得去，十幾年來別說是殺人了，他就架都沒打過一場。

結果就在今天，在這個夜晚，他不僅傷了人，還真真切切地把人給弄死了！

“殺人而已……哦，原來在這！”曹操在姚曦胸口處那個用扣子扣上的衣兜里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一瓶未開封的紅星二鍋頭，“嗚哇！夠勁！好酒！”

姚曦平時不怎麼愛喝酒，酒這種東西再金貴放到他嘴裏他也嘗不出什麼別的味道來，以他多年的經驗，要喝酒還是喝二鍋頭的好，隔了一個十字路口的小超市裏有賣，五塊六一瓶，而且就沒漲過價。

有些着急的曹操直接就把瓶頸連着瓶蓋一起扭斷，然後仰頭豪飲，酒水順着她的嘴角流了下去，酒水與她肌膚上汗水和血液的混合物交融隨後再次往下流，顯得有些猙獰。

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的曹操，就像是個浴血的女武神一樣威武。

“不就是殺了個人么？用得着——呃——這樣么？”

看起來女武神的酒品並不怎麼好，也或許是現代的酒比古代的烈了太多，沒有顧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避諱，曹操直接就把酒瓶子塞進了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姚曦的嘴裏，“殺人就得……喝酒！喝完酒繼續……殺人！話說你今天的表現還真不錯……救我一命……連我都想以身相許了……”

被暴力掰開的酒瓶子的口子自然鋒利，酒水到了姚曦的嘴裏帶着一絲淡淡的腥味，他突然就想通了。（喝醉了）

人家一個小女孩（？）都能睜着眼睛說瞎話，提着刀子亂砍人，自己怎麼就不行？讀書人的事情，又怎麼能叫做殺人？

總算是被兒子給教訓了，現在的世界真不像話！

很多年前學過的，阿Q的精神勝利法被姚曦用了出來，一瞬間，姚曦覺得風更清了，月更明了，生活似乎也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

他猛地就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他就看到了蔣寧滿是血的臉，再然後他就生平第一次被死人給嚇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