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打破寧靜生活的集結號
?三年前的一天張焱發現了自己對於寫的興趣,從此有了一個並不安定的工作,有人說這個是愛好,可張焱把它當成了職業。
每天早上起‘床’后看着外面的天空發獃,偶爾飄過的一絲靈感會‘激’動很久,然後跑到電腦前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打出來,這就是張焱的生活,說好聽點叫做全職簽約作家,其實就是個無業游民。
張焱總是感覺自己很累,心裏總是堵着一些說不出來的東西,時常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裏看着天空發獃,後來他知道那種東西叫做孤獨。
人家說孤獨不苦,他卻以為是孤獨不哭。
一個人呆在寂靜的房間裏,盯着熟悉的電腦屏幕,和陌生又熟悉的朋友們聊着這扯淡的人生。
窗外寒風凜冽,看不到一隻鳥兒飛過,院牆外一棵枯死的楊樹慢騰騰的落下最後的黃葉,也許它在用自己的方式迎接這寒冬的蕭瑟吧。
當暖陽升起的時候,張焱會坐在靠近窗戶的窗頭,享受着難得的暖意!
牆角處不知何時搭起了一個蜜蜂窩,對於蜜蜂完全不了解的他選擇了對自己最安全的方式,一下把他拍死!
兩隻闖入房間的蜜蜂被張焱用蒼蠅拍打死,他的窗口就再也沒有出現‘偷渡’的蜜蜂,也許是那些死去的蜜蜂發出的悲鳴給自己的同伴留下了訊號,當然,這是他自己的猜想。
張焱從來不看動物世界,因為他真的沒興趣。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又聽見了那熟悉的集結號!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聽說蜜蜂的尾針有毒,他以為自己是被扎以後產生的錯覺,嚇得他趕緊在自己的身上尋找那些微不可查的傷口,可是他失望了,並沒有蜜蜂叮自己的痕迹。
集結號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他能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難道是電腦里放的電視劇或者是群里哪個大神搞得惡作劇嗎?
集結號的聲音一直在響,張焱循着聲音一步一步的走,走出房間,走上樓梯,聲音越來越大,他終於確定聲音的來源在樓上!
樓上沒人居住,是怎麼發出來的?隨着腳步的接近,他終於找到了這個困擾自己的聲源,聲音來自一個黑‘色’旅行箱。
他似乎都已經忘了這個箱子了,黑‘色’的箱子上面還貼着熟悉的標籤:一排一班,張焱。
箱子的邊角已經破損,底部的一個軲轆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張焱用蠻力扯了下來,似乎消失已久的記憶在慢慢的恢復,他的動作很熟練,熟練到讓他想起‘肌‘肉’反應’這個名詞,這些突然出現的物件和記憶就像是原本屬於他的,只不過被自己封存了起來。
掀開箱子裏的衣服和雜七雜八的小物件,張焱在箱子的角落裏找到了屏幕正在閃爍着亮光的手機。
一個很古老的按鍵手機,這些年已經絕跡了吧。
12位數的固定電話號碼,來自他記憶里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看到這個號碼,張焱的大腦突然間一片空白,手指機械般的按下了通話鍵,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報出你的姓名、部隊番號和職務”
“張焱,龍炎大隊83分隊戰士,教導隊教員。”
“核對無誤!張焱!”
“到!”
“若有戰!”
“召必回!”
“還記得你們的誓言!很好,還記得首長的話嗎?”
“牢記自身使命,甘當無名英雄!”
“命令!”
他的腦袋還有些發懵,可是身體卻很自然的立正了!這個動作就像是重複了千百遍一樣,讓他把這些一連貫的動作當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原龍炎大隊官兵,自收到命令之日起,三日之內返回部隊待命!”
“是!”
電話那頭響起了‘嘟嘟嘟’的忙音,張焱知道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可是他的手還在舉着,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慢慢的放下手裏的手機,看着那陌生的鍵盤按鍵,很多在張焱的生活里消失已久的東西慢慢浮現。
他退伍了!
已經四年了!
他還是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預備役,這個手機號碼,是退伍那年留在部隊的聯繫方式,一直沒變過!
張焱蹲下身看着已經被打開的箱子,‘摸’着那個帶着自己頭像的標籤,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昨日舊夢,他的夢好不容易醒了,一個電話又要把他拉進夢裏。
箱子是他的后留箱(部隊分為背囊,攜行包和后留包。野外拉練帶背囊,軍事演習還有作戰帶背囊和攜行包,后留箱是每個官兵留在部隊的東西。)裏面有一套橄欖綠的冬常服,那是他退伍那天穿的。
黑‘色’的襪子,綠‘色’的‘毛’衣,甚至還有一件藍‘色’的‘褲’頭,這就是他帶回來的東西,也是兩年軍旅的回憶。
箱子的另一個角落裏,放着兩本相冊,翻開一本封着塑料皮的相冊,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裏面的照片並不多,因為部隊有這個要求,防止泄密。
另一本相冊是送老兵的時候留下的,有些粗糙的紙制相冊盒一打開就散開了。
翻開這一本,裏面沒有照片,只是一個個老兵臨走時的那一句珍重和祝福。
張焱把手機小心翼翼的放回箱子的角落,在用柔軟的‘毛’衣蓋住,拿出那套有些霉味的冬常服,把箱子封好,順着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作者群消息通知的頭像還在不斷閃爍,他知道,那是某位大神在曬工資單了,他想要去點開看看那個讓他羨慕的工資單,手裏的鼠標卻直接關閉了qq。
張焱的生活彷彿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一樣,機械般的做着他不想做的事。
他只能苦笑,帶着一絲貪婪的目光看着自己熟悉的家,他想翻遍家裏的每一個角落,只為了記住家裏那熟悉的味道。
只有三天的準備時間,他甚至不能說自己去做什麼,因為從收到命令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是一名戰士!
“如果祖國需要,我將一往無前,隨時等待召喚,再上戰場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