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異端覺醒者
“……”
陳燁總覺得這話有些歧義，再看陳伊拉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本想回懟‘我和你之間明明只有苦情’，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沒必要為了那麼點人身攻擊的經驗值，鬧得喋喋不休，再說接下來還指望這妞幫自己辦事呢。
“先不扯這個了，你到底計劃怎麼幫王森運作上武道特長生？”
“有了基友忘了姐，臭沒良心的羔羊！”
陳伊拉卻還在裝幽怨小女人，一撅嘴、一翻眼、一扭頭，很傲嬌的道：“不告訴你！”
“別鬧，跟你講正經的！”
“就不告訴你！怎麼滴！”
陳伊拉哼道：“再說了，也不能告訴你！你只管應付你的高考吧！”
陳燁心裏一動，大約聽明白了，試探道：“你的計劃，不是正規途徑對吧？”
“廢話，政審都不通過了，我就是上天了都沒轍。”陳伊拉守口如瓶：“他要真想上武道生，就必須要付出一些額外的代價！而且，你必須要答應我，接下來無論你的好基友遇到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準干預插手，更不準聲張今天我和你的對話內容，否則不止咱倆要遭殃，你的好基友絕對要完蛋！”
陳燁沉吟片刻，預感到陳伊拉可能會安排王森從事一些見不得人的機密任務，就點頭道：“行！只要你別坑他。”
“切！如果不是你說情，我都懶得多瞧他一眼。”
陳伊拉繼續傲嬌，靈眸一轉，又換臉譜似的改成嬌憨畫風，挽住陳燁的胳膊，嫣然道：“有你這麼一號弟弟給我坑，姐就很心滿意足啦，接下來三個月你聽姐的話，好好用功讀書考上二本爭爭氣，到時翻身逆襲，打爛那個更年期死八婆的臭臉，讓她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跟你道歉，小說里那些莫欺少年窮的裝逼打臉套路都是這樣玩的，可帶勁了。”
“我謝你嘞！”陳燁即便【精神】屬性大漲，依然很難跟得上這妞的詭異腦路。
忽然，陳燁想到了什麼，遲疑道：“我說……你該不會一早就知道王森會因為政審被刷下來、又料到我會找你說情，你才會故意跟人下賭約，挖了這坑等着我跳吧？”
“怎麼會，姐姐我這麼秉性淳厚單純的美少女，像是這麼心機如海深的腹黑女嗎？”陳伊拉一臉的正氣凜然。
陳燁：“……”
我信了你的邪！
………
下午上課後，教室內的異樣氣氛依舊未褪。
主要還是一群人三三兩兩的圍聚在那四位覺醒者的身邊，上演着一些虛情假意的橋段。
但或許是早上陳燁的毒舌起了作用，這一會圍繞在徐棟身上的巴結者寥寥無幾。
恐怕在徐棟成功覺醒並且回懟陳燁之前，沒幾人還能厚着臉皮跟普通人的手下敗將套近乎了。
由於是周五，放學之後就不必再上晚自習。
陳燁見王森依舊心事重重，想了想，沒把陳伊拉幫襯的事情告知，而是提議道：“晚上再去網咖玩兩把？”
王森知道死黨是想幫他調節一下心情，搖頭道：“不了，可能接下來還有點麻煩得處理。”
話音剛落，教務處的張主任出現在了門口，沖教室里喊道：“王森，你出來一下。”
所有人又不約而同的望向王森，竊竊私語。
“瞧吧，麻煩來了。”王森苦笑，站起來走出去。
陳燁大概知道他所說的麻煩是什麼事。
大概就是去接受政審失敗的後續處理。
先前，陳燁因為好奇也度娘查詢過，萬一真有哪位適格者像他這樣淡泊名利放棄報考武道生的機會，接下來會作何處理。
匯總網絡的信息，得出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一旦放棄報考，這位適格者必須要簽下一份《保證協議》，保證自己將永遠放棄覺醒的機會和權利，如果今後在沒有取得官方允許的情況下，故意通過其他途徑成為覺醒者，將以重大刑事罪名論處！如果偷偷覺醒之後還隱瞞不報的，更是罪加一等！
據說在國家剛推出武道特長生的初期，曾經就有一個高中應屆生的適格者可能是懷疑武道生的未來前景，自願放棄注射覺醒因子的機會，結果沒幾年，眼看着同屆的適格者小夥伴們，一個個邁上了人生巔峰，結果他自己還苦哈哈的搬磚，不由悔青了腸子，然後輾轉多部門，哭着求着希望能再報效祖國，結果卻是報國無門。
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永不再來。
後來這貨興許是心存僥倖走了極端，秘密和正開巨額高薪招納覺醒者的東瀛政府聯繫上，勾搭成奸，買了機票就準備乘機去轉投敵營，享受東瀛愛情片男主角的待遇（這段是網友腦補），結果沒進海關就被攔下帶走了。
隔了一陣子，有媒體爆料，這貨被檢察機關以投敵叛變罪提起公訴！
最終，這貨好像是被判了無期徒刑，也好像是被拿去切片研究、以肉體報效祖國，總之，這件事在官方的默許下，被眾多媒體大肆宣傳，成了儆猴被殺的那隻雞！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官方是想藉此事給國民立一個flag：身為適格者覺醒者，生是祖國人，死是祖國鬼！
想要為他國捐軀？分分鐘查遍你家的水表電錶！
而後，類似適格者投敵的新聞，雖然偶爾也見諸報端，但十幾年來的數量已經很少了。
畢竟，在這個神奇的國度，只要官方盯上你，細緻到生活日常，基本都逃不開官方的監控！
尤其還是像適格者、覺醒者這樣的稀世國寶，跑掉一個，等於壯大了他國的實力，當然得看牢了！
就算是那些不願覺醒的適格者，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國。
而且，相比他國的福利待遇，本國對覺醒者的福利已經是很高了。
只要你誠心報效祖國，實在沒必要鋌而走險。
再說你的根在這，成了覺醒者被招安收編，多光宗耀祖的事啊，留在祖國才能更好的裝逼嘛。
總而言之，現今官方對適格者、覺醒者的掌控體系，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嚴謹的段位，很少會存在漏網之魚。
而王森雖然是被迫放棄報考資格的，但接下來的待遇，基本也要如此。
剛剛張主任把人叫出去，應該就是讓王森提前準備好籤署《保證協議》，從今往後成為一個相對自由的籠中鳥。
對此，陳燁一個局外人無能為力，只盼着陳伊拉能履行承諾，給王森創造一線機緣。
正思緒聯翩，忽然，有人臨上課前喊了一聲：“卧槽！出大事了！大家快看群！”
沒等大家給出反應，任課老師就來了，大家只好埋頭查看起同學剛發到微信班級群里的新聞共享。
陳燁也點進去看了，不由一陣驚奇。
是一個運營公眾號，宣稱在今早上，市區某高端住宅小區外頭髮生了一起綁架案！
受害者是本市一家知名企業老總的獨子，根據現場目擊證人的描述，受害者剛駕車出小區，就被一輛金杯車追尾，下來理論的時候，佯裝肇事的綁架者直接打暈了受害者，然後架起受害者上了金杯車揚長而去！
中途，接警的民警和交警在各路口設下天羅地網，不料綁架者將車開到附近的山林后，竟棄車逃逸。
據說綁架者當時是徒手扛着受害者，以極其敏捷迅疾的身手和速度，竄進了山林里，令警方鞭長莫及！
覺醒者？！
這個念頭，立刻出現在了陳燁的腦海中！
其餘一些思維靈敏的同學，也看出了這謀殺案的異樣端倪。
綁架手法這麼利索，逃亡本事這麼牛叉，普通人根本難以辦到！
所以陳燁他們的第一個猜測，就是這個兇手絕不是普通人！
很可能是身體系的覺醒者！
嘖！
陳燁暗暗稱奇，剛說官方對適格者、覺醒者的掌控體系嚴密，轉眼就冒出了所謂的漏網之魚了？！
但轉念一想，陳燁也就釋然了。
畢竟從隕石碎片墜落地球至今才過去二十年，接着，研究破解到監管招安又花了好些年，無論官方再怎麼集權高效，也難以全數掌握到十幾億人口在這方面的詳盡資料。
學生和企事業機關人員還好查，但社會上的那些人呢？
總不可能全民都來一次檢測鑒定吧。
再搞幾輪人口大普查都未必能辦到。
所以這十餘年來，有關覺醒者犯罪的新聞一直沒斷，給世界各國的維穩製造了重大難題，這才促使各國花大力氣培養覺醒者隊伍遏制消滅這些【異端】！
但是，這又延伸出一個問題了……
覺醒因子都掌握在官方的手裏，這些官方監管之外的適格者，又是通過什麼方式覺醒的呢？
陳燁立刻轉而度娘起來，輸入“不靠覺醒因子還能怎麼覺醒”。
最終，他在一個論壇看到了一個解惑帖子：
“二十年前的那顆天外隕石在經過大氣層時，發生崩潰解體，大量碎片通過大氣環流散落在地球各處，雖然大部分最後都被各國官方收集到了，但難免會有遺漏，這些遺漏的隕石碎片，有些可能尚未被人找到，有些可能被私人偷偷珍藏，也有些可能落在了一些不法分子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