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我白頭就是與你共老,那有什麼不好?
第三十九章、
我愛她,轟轟烈烈最瘋狂。@丁當-Della《我愛他》K我愛他
2015-1-614:08來自藍橋幾顧的i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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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顧一己之私主動吸引卓越火力,卻沒有感動到岳父大人,還被亂點鴛鴦譜戲弄,很不開心。
不開心的人跑回家,面無表情的在玄關換鞋。
藍橋正在跟周北通電話,周北說的“賣女兒”居然是指李彥生給李傾周安排相親!周北打算去攪局,給藍橋打電話是暗示她幫他搞定李彥生。
藍橋一聽這話就呵呵了:“你要是每次惹事兒之前都通知我一下,那該多好?”
“我去!賀舒怎麼能跟周周比!”周北那個禽獸,對周周倒是有幾分真感情,“你說李叔是不是得什麼絕症了急着安排後事啊?周周才多大,逼她結婚!”
藍橋簡直想把他嘴巴按到馬桶里去洗,不高興地反駁說:“他們家不就那樣,恨不得用別人家三代的時間生出五代來,李元周他們不也是剛到年齡就配種、一生一窩。”
“卧槽……”周北被提醒,頓時猶豫了,“那我要是真幫周周度過這個難關,娶了她還得包生孩子啊?!”
李傾周的事藍橋不好插手、否則會令影響秦湖在李家的立場,所以她打岔說起了別的:“睿博口服液的事兒,你有沒有聽說什麼內幕消息啊?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單純,查了幾個青山製藥的對手企業,什麼都查不出來,吳老太那邊孤寡老人,也不像是被人收買了的,好奇怪啊……”
“你一個做危機公關的、演什麼柯南啊?面上抹抹平就算了。顧庭岸那人手段厲害得很,睿博是他用金子堆出來的,那些小打小鬧壓根不會影響銷量的,你看着吧,青山製藥快上市了,國內這一塊誰還跟他顧庭岸爭。”
哎呀……藍橋頓時覺得周北雖然禽獸,但看人看事還是蠻準的。心裏一甜,對他說話語氣都好了許多:“你去忙吧,《一代軍師》那邊你就別管了,賀舒的事我改天跟你細說。”
周北一聽賀舒就煩躁,連聲說知道了,嘆着氣問:“你對我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嗎?那我真的為周周兩肋插刀去啦,她太單純了,我怕她死那些人手裏。”
藍橋心想李家和周家結合生養出來的女兒能單純到哪裏去?你自己別死她手裏才好,“去吧去吧,放過我這個有夫之婦吧!”
顧庭岸推門進來時聽到了這一句,換鞋時動作就“砰砰砰”的。
藍橋收了電話,見他回來便對他說:“下午有個護士在朋友圈爆料吳老太其實是喝了百草枯,被截圖轉到微博了,現在又是一輪輿論高潮,形勢完全反轉過來了,都在為睿博叫屈……不過警方沒有公佈調查進展之前,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理會這些。”
顧庭岸面無表情的,看都不看她,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去。
“嘖嘖……”藍橋眼睛黏在他線條誘人的公狗腰上,嘴裏嫌棄,“你現在是吃住都在我們家,隔壁就當更衣間了是吧?”
顧庭岸還是冷冷的不說話,被她飛起拖鞋砸在背上,不悅地轉身反問:“幹嘛?!”
“倒杯水去,我口渴。”藍橋朝他抬了抬下巴。
“那我不回來你怎麼不渴?”顧庭岸很不爽地頂嘴。
藍橋盯着他,放慢了眨眼睛的速度,“是哦,好奇怪,你不回來我不渴,你一回來我就好渴……”她貝齒微露、輕輕咬住下唇。
“……”顧庭岸深呼吸,僵硬着兩條腿走進廚房去倒水,自己先灌了兩杯、才咬牙切齒地小聲罵:“作死!”
“顧庭岸!”
“……你水要冰的還是熱的?”
“常溫!”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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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再回來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他提着兩個超市大袋子,一進門就問:“你們晚飯吃了什麼?”
藍橋和顧庭岸一人抱着一隻筆記本電腦、各占沙發一角,茶几上攤着下午普納公關的人留下的咖啡蛋糕殘骸,還有冷掉的披薩和各種油炸食品,唯一熱氣尚存的是一隻炒鍋,裏面扔着兩隻勺子,還剩下大半鍋的蛋炒飯。
藍橋眼睛盯着筆電,左手還在鍵盤上敲擊如飛,右手舉起、彙報說:“麻麻,今天你不在家,是我做炒飯給粑粑吃的噢!”
顧庭岸正與美國那邊開視頻會議,抬眼瞪她。
沈再笑得不行,一整天的心情壓抑都煙消雲散,換了鞋走過來,揉揉藍橋腦袋,輕聲問她:“你還餓嗎?我給你們做個羅宋湯好嗎?”
藍橋說好,顧庭岸那邊會議結束了,一邊摘耳麥一邊問沈再:“我明天飛美國,你能跟我一塊兒去嗎?”
“上市搞定了?!”沈再先是大喜,但立刻又搖頭,“我不去了,警方的毒物測試報告就這兩天出來,我必須得參加記者會。”
顧庭岸不說話,皺着眉思考着什麼,沈再了解他,連忙說:“你明天過去,早去早回,也許趕得及記者會。趕不上也不要緊,有我還有小橋,應該搞得定的。”
藍橋知道青山製藥要在美國上市的事,也是勸顧庭岸上市要緊,她拍着胸口向他保證:“我們普納公關現在市場份額全宇宙第一,睿博的案子有我們就等於有了免死鐵券了!”
她這人就是這樣浮躁又浮誇,好的時候誇得天花亂墜,事態糟糕了就萬念俱灰,從來不懂謙虛謹慎和進退有度,對人對事都是。顧庭岸多次糾正她這點陋習,可她就是挨打不計數,簡直冥頑不靈。
“藍小橋,”他只能恐嚇她,“壓着點你的臭脾氣,別一熱血沸騰就不計後果地衝出去。”
“你管好你自己、和你的賀大頭,少操心不相干的人,”藍橋涼涼地回敬他,“多管閑事多吃屁!”
顧庭岸又開始面無表情,沈再連忙打岔:“小橋你這剪什麼呢?我看你昨晚熬通宵也是弄這個。”
藍橋一直是很好轉移注意力的那種小孩,被沈再一問、興高采烈地捧起筆電:“我把我們大學時候的照片和視頻剪一個蕭尹特別版,你看你看!這是辯論賽的時候,蕭尹那頭髮哈哈哈哈哈……”
沈再莞爾而笑,他記得的,那是他剛考上藍教授研究生的那一年,蕭尹和顧庭岸在念大學本科,藍橋還是個高中女生,藍教授拿到一本學術著作的版稅,給她買了筆記本電腦和攝像機,她天天恨不得把身邊每個人吃飯上廁所都拍下來,那一陣大家都躲着她,尤其蕭尹剛剪了一個劉海很短的頭髮,一見藍橋就轉身狂奔,可藍橋怎麼可能放過他?居然翹了高三的複習課跑回來,拍正在參加辯論賽的蕭尹……那天要不是一辯顧庭岸火力全開,C大校隊就要敗了。
“藍橋!”蕭尹的怒吼聲。
視頻里鏡頭抖動,是拿着攝像機的人在逃,一邊逃一邊狂笑,“追我呀追我呀笨蛋追我呀……”
鏡頭定住,屏幕里出現兩條穿着黑色褲子的大長腿,顧庭岸更年輕時更冷更裝逼的聲音傳來:“還有十天就二模了,你還想不想考C大?”
鏡頭震蕩,是沒收攝像機的節奏。
藍橋開始慌不擇路地求饒,一聲一聲的“小岸哥哥”,沈再幫她求情的聲音也夾雜其中,顧庭岸冷血地訓斥着藍橋,蕭尹在笑,笑聲像照耀在永凍土上的陽光:“藍橋!你這輩子是栽老顧手裏了!也就他鎮得住你這頭妖,換我做你男朋友、一天就死了!”
……
不知不覺,連顧庭岸都坐到了藍橋身邊,看着視頻里年輕鮮活的從前。
當時青澀的他們,如今已出落為成熟男女,各有成就與傷痛,只有蕭尹永遠單純熱血、永遠青春少年。
“我去做羅宋湯,”沈再回神,溫暖笑着拍拍藍橋,“好了叫你們。”
沈再將自己關進廚房,並沒有一絲聲音傳過來,但是濃厚的悲傷還是隨着廚房溫暖的燈光涌泄而出,顧庭岸在藍橋身旁落座,藍橋難過地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顧庭岸一隻手托着她的筆電,目光盯着視頻,另一隻手卻準確無誤地捧住了她臉頰,手指力道溫柔地哄着輕拍了兩下。
“我們是不是都開始老了?”藍橋失落地低聲喃喃,“……庭岸,你找個好女孩結婚生孩子吧,不要再等我了,再等下去我們都老了。”
“……”顧庭岸神色未動,半晌才語氣淡淡地說:“誰等你了?有病吧!”
藍橋眼裏蓄滿的淚終於滑落下來,沿着她眼角滴落在顧庭岸手臂上,他只穿着短袖,手臂濕濡,他感覺得到。
視頻里,蕭尹在打籃球,藍橋在場邊瘋狂地為他掠陣:“蕭尹!米高.櫻木.科比.尹!張開你的小翅膀!變身!飛、起、來、吧!”
現實里,藍橋靠着顧庭岸,曾經那麼明媚快活的女孩子,如今暮氣沉沉地靠着他流眼淚。
顧庭岸突然合上筆電,反身握着藍橋的手將她壓進沙發里,不由分說地重重吻她,身體狠狠壓着她摩擦,索求一切、給予一切。
“我不喜歡小孩子,太麻煩了,花多少精力才能養得好,不如把這時間留給我們自己。”他在被他吻得半昏迷的人耳邊低低地說,“至於結婚,”他手指隔着衣服摩挲她胸口墜着的那隻素戒,“我娶過妻子了……我才不怕變老。”
我這人冷酷、無趣、不相信命運、不相信愛情,我也不想要孩子和婚姻——當然了,除非是和你。
所以我不怕變老啊,我會一直愛着你,不管你在誰的身邊、甚至無論你生或死,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妻子,那麼我白頭就是與你共老,那有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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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顧庭岸飛美國,他將前往紐交所揮錘,宣佈青山製藥有限公司正式掛牌上市。
“師兄你有多少股份?”去機場的車上,藍橋興緻勃勃地八卦。
“我?”沈再算了算,“估計換算下來,相當於八十萬股左右。”
“八十萬股,每股就算二十美元好了,就有……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藍橋雙手十指都張開來用,嘴裏念念有詞地算。
又蠢又可愛。顧庭岸眼睛看着報紙上的社會新聞,嘴角向上揚起。
“O、M、G!”藍橋數清楚了,又驚又喜地拍着胸口,“所以!我現在是億萬富翁的嬌妻了嗎?!”
“是啊,”沈再也挺高興,揉揉她腦袋,“以後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不要發脾氣,不高興做就不做了,回家我養你。”
顧庭岸看藍橋笑眯眯點頭的樣子簡直諂媚,他翻過一頁報紙,語氣嘲諷地說:“她遇到不順心的事,倒霉的也是對方,你不用擔心她的贍養費,擔心對方的醫藥費吧。”
大好的日子他偏偏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藍橋揪了他報紙按在他嘴巴上擦他那張破嘴,兩人在後排打成一團,駕駛室里司機都開通話器來問有什麼事了。
“好了好了……好了!”沈再好不容易分開兩個人,“吃什麼了都這麼有勁!”
說起這個,沈再想到:“昨晚我做好羅宋湯出來,你們兩個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
呃……對掐的兩個人都凝固了似的,下一秒兩人俱都鬆開手,一個扒拉報紙繼續看,一個湊在窗邊假裝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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