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農夫與蛇的結局
他看着自己快要又開始沉浸的身體,抵着她的額頭道:“你可知道我被封印了多少年,久到我都已經忘了我是誰。”
“你又可知道我有多妒忌他,我妒忌他能真實的擁抱着你。”
“扣扣扣”房間的門被一下一下的敲響。
“客官,你點的飯菜,和要的熱水都給您送來了。”小二的聲音隨之傳來。
鍾離陌打開門讓小二把東西送進來后,又關上門。
用乾淨的布絹濕了水后,輕輕的給躺在床上的安詩語試擦,從她的臉,脖子,再到手,剛想挑起她腰間的帶子,便被安詩語一巴掌派了過去。
鍾離陌對着她笑了一笑后,便開始為自己擦拭起來。
安詩語看着他忙碌樣子,不解的問道:“你不該救我的。”
鍾離陌也不說該不該的問題,反問,“你知道農夫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嗎?”
安詩語不在意的回答道:“死了唄。”
鍾離陌掛起他的招牌笑容道:“死了沒死,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只有到了結局的那一步才知道。”
安詩語道:“你還真不怕死啊?”
“死又有何懼。”
可是她怕啊,她怕他死,她怕他死在她手裏,死在她面前。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了。
鍾離陌走過去,抱起她走到桌前的椅子上放好道:“與其想些日後不確定的事,還不如現在先好好吃飯休息,待會還要參加比試呢。”
安詩語不解的問:“我們都錯過了時間,又如何參加比試?”
鍾離陌端起碗,扒了一口飯,吃了一些菜,含糊的道:“放心,葉修等人會幫我們處理好的,我們待會直接過去參加比試就可以了。”
聽他如此說,安詩語也不再問下去,跟着他一起吃飯。
然後一起走到競技場去。
一直在競技場上等候着他們的司徒月露等人,看見他們終於來了紛紛鬆了一口氣,葉修更是習慣性的給他一拳,剛好砸到他的傷口上。
痛到他表情都掛不住了,安詩語忙扶着他問:“你沒事吧。”又生氣的責怪葉修道:“你沒看到他受傷了嗎?”
葉修忙賠禮道:“對不住啊,對不住,我是真的不知道。”
還不知道你那麼關心他,早知道就打重點。
安詩語還想看看他傷的如何,可轉頭一看,入眼的是他帶笑的眸子,還有他微微翹起的嘴角。
安詩語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
拉着不明所以的司徒月露走了。
鍾離陌還在身後看着她漸行離去的背影滿足的笑着,這幅欠揍的表情惹得葉修等人又是一拳打過去。
唐軒勾着他的肩膀道:“你這小子可以啊,昨天才剛認識,今天就泡到手啦。”
鍾離陌也還他一拳道:“去你的。”
張沐希有點嚴肅的問:“不過離陌,你是認真的嗎,你們才見過一次,還談不上什麼認識啊?”
鍾離陌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葉修嬉笑道:“日子還遠呢,談這麼嚴肅的事幹嘛呢,不過你這小子受了點傷確實不一般了啊!”
鍾離陌摸着胸口笑道:“這是自然,不受點傷怎麼能引起美人的垂憐。”
何況這傷口還是美人自己留下的。
被拉着離開的司徒月露,看到安詩語臉上微白,很擔心的問道:“詩語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安詩語鬆開她的手道:“我沒有事,也沒有受傷。”
司徒月露放下心,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抓安詩語,疑惑德問:“你可看到抓你的人都是些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一時之間,安詩語也不知道這個司徒月露是站在哪邊的,索性瞞着她道:“不知道,剛好鍾離陌趕了過來。”
司徒月露道:“還好遇到了他們,不然我可不知道跟誰說好,本想跑回去告訴父親的。”
司徒城?安詩語想起作死的司徒暮笑跟司徒暮雪,若是讓司徒城知道,他最引以為傲的兩個寶貝女兒被她弄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沒早點殺了她。
司徒月露見安詩語沉默,以為她害怕了,安慰道:“詩語別害怕,等比賽結束后,我們回家就把這件事告訴父親,他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安詩語道:“不用了,別告訴他,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就好,何況,鍾離陌已經處理完了。”
司徒月露知趣,沒再討論此事,拿出幫她抽取的編號道:“這是方才幫你抽的,你放好,等下一起努力吧。”
安詩語接過後,道了一句謝,“早上連累你了,今天多謝了,改天還你。”
司徒月露很想告訴她不用了,但想到她們之間沒有那麼熟悉,便承了她的情。
安詩語在競技場上轉了一圈,她是17號,18號對手是一個叫陳文靜的女孩子,樣子有些高冷,看起來有點底子。
安詩語打量完便離開,找了一個客棧休息。
也幸好比賽時間是午飯後,她還能加緊時間補充體內早已匱乏的靈氣。
她把剩下的聚靈丹全一股腦的往嘴裏塞,大量的靈氣湧進她的體內,彷彿連細胞都一個個漲了起來。
她痛苦的叫了出來,嘴唇都被咬破了,鮮血正一點一點的往外溢出來。
她宛如一隻可憐的小貓縮在床角里,拚命的拽在被子,企圖想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希望能減輕些許疼痛。
空間裏的蕭不凡感覺到這股強烈的震動,眼睛盯着一個方向,彷彿在看着安詩語。
悠悠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傳出來,“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就是你把自己弄死了,又有誰來替你收屍。”
如果你真在意我,何不殺了那小子,將他的身體幫我奪過來。
蕭不凡越來越不知道安詩語在想些什麼,但看到她為了他冒這麼大的風險,也不好意思佛了她的意。
便用自己暗淡的身體拖着厚重的鐵鏈,走出黑暗到空間的中間,慢慢的吸取安詩語體內肆意亂竄的靈氣。
過了好一會兒后,蕭不凡的身影才沒那麼透明,說話的聲音也沒這般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