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思成“疾”
風有點微涼,雖然已立春,但早春的傍晚,依然可以感受到寒冬未退的一絲涼意,大地已開始吐露嫩綠枝芽,讓人感受到新的氣象,寧海市幹部學院宿舍樓的五樓陽台處,只有傑瑞一人憑欄而立,學院裏的同學都到寧海市一家夜總會參加PATTY去了。
培訓今天結束,來自五湖四海的學員,明天都將各奔東西,最後一個晚上,大家都說要好好熱鬧一下,但傑瑞發現自己實在沒有熱鬧的心思,他謝絕了學友三番五次的熱情相邀,只想偷閑個機會靜一靜。
傑瑞經過一番矛盾掙扎,決定還是鼓起勇氣,撥打苗苗的手機,撥出后不久,卻聽到手機里傳來語音提示: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傑瑞以為自己按錯了鍵,又從新輸入那爛記於心的號碼,在確定了確實沒有輸錯的前提下,再次按下了撥出鍵。傑瑞深呼吸了一口氣,平熄着有點激動的心,只期待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太久沒有苗苗的消息,哪怕那聲音冷若冰霜,他也會覺得心安些,但不久,又聽到語音提示:對不起,你撥打號碼的是空號。傑瑞並不知道苗苗調到了新的單位,並重新更換了手機號。傑瑞失望的把手機擱進了褲兜里,半仰着頭,眺望着遠方,眺望着自己的家鄉,他知道那裏有一個人。
傑瑞到寧海乾部學院學習后,不知為什麼,苗苗的面容總會時不時的浮現在傑瑞的腦海里,傑瑞發現自已開始想念苗苗了,這是傑瑞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一種酸酸的心痛感覺,且越來越濃,傑瑞搞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呀?剛與苗苗分手時,自己對於苗苗無休止的電話騷擾甚至有點心煩,現在卻非常希望能接到苗苗的電話,哪怕隻言片語,一個短訊都好。但這一年多來,傑瑞沒有再接到苗苗的電話了,傑瑞記得苗苗最後一次打他的電話,是他正陪市委組織部考察組的幹部吃飯,那天苗苗無數次的撥打傑瑞的手機,讓傑瑞煩不甚煩。
傑瑞暗惱自己當初的無情和冷酷,但轉念又想:如果當初不與苗苗絕情分手,張炫又豈會極力扶持自己,這麼穩當的坐上副局長位置,恐怕連辦公室主任都沒得當,說不定還發配到什麼冷門科室去,傑瑞忍不住嘆了口氣。
時過境遷,佳人何方?
一抹夕陽映照在傑瑞俊朗的面容上,傑傑瑞微眯了下眼,又再次的沉浸於往事的回憶中,傑瑞回想起與苗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牽着苗苗的小手步入舞池,那麼激動幸福,苗苗那嬌羞的表情,那迷人的樣子,每個細節,每個表情,依然那麼清晰浮現於眼前........
“親愛的姑娘,我——愛——你.......”,一陣美妙的和弦手機鈴聲從褲兜里傳來,傑瑞的手機響了。
傑瑞翻看一看,是張炫電話。
“傑瑞,你在幹嘛呢?”張炫在電話另一頭溫柔的問道。
“我在宿舍呢”
“怎麼在宿舍呀?沒有搞什麼活動嗎?最後一個晚上呀?”
“他們去了,我沒有去。”
“怎麼,你沒有去呀?”
“不想去”
“有什麼心事嗎?看你這段時間接電話情緒不是很高的樣子啊,在那裏學習不愉快嗎?”
“哦,不,沒有,只是想靜一靜,去那裏鬧哄哄的,難得有機會清靜一會,明天就回來,單位可能有許多事情吧。”
“恩,是的,事情是不少,你分管的的那攤子事情,我與李局幫你頂着,是夠嗆,我也盼着你早點回來。”
“謝謝你啊,讓你多累了”,傑瑞發自內心的感謝這個女人。
“說什麼謝謝呀,你我之間還用分彼此嗎?這段時間本來想來看你的,但因為你走了后,單位事情實在多,都騰不出時間來看你,你不見怪吧?”
“怎會呢?說謝都來不及,你這段時間還好吧?”
“恩,還好,就盼你早點回來,我們都快一個月未見面了,好想你。”
“恩,我明天就回來”
“那好,明天見,我還要進去陪監察廳的幾位領導吃飯,我是偷溜會出來給你打電話的”
“好,去吧,明天見”
傑瑞擱下電話,才想起自己與張炫確實有近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傑瑞發現自己很少思念張炫,來寧海后也很少主動打張炫的電話,實在過意不去時,才會撥下張炫的電話,虛情假意的問候幾句,但張炫卻總是時不時的撥打傑瑞的電話,問他在幹什麼,問他會不會想她,傑瑞言不由衷的說會,滿腦子卻是苗苗的身影。傑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年多前,苗苗苦苦打電話找尋自己時,自己卻把她拋卻腦後,現在苗苗一個電話都沒有了,自己卻無時不刻的想念起她。難怪張愛玲要說:選了紅玫瑰,紅玫瑰就成了牆頭那一抹蚊子血,白玫瑰就變成了床前明月光;選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成了胸口上的一粒飯,紅玫瑰就變成了手心裏的硃砂志。
傑瑞回到江海市那天,張炫親自開車,趕到飛機場。
傑瑞上了車,還沒有把車門帶上,張炫就急不可待的在傑瑞的臉上親吻了下。
傑瑞忙提醒道:“小心讓認識的人看到。”
張炫嫵媚一笑,就坐正了身子,傑瑞打量着張炫,感覺一個月不見,張炫有很大的變化,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但感覺她的臉皮較之原來要光滑、細嫩了不少,且身形更加圓潤、凹凸有致,傑瑞有點奇怪,張炫莫非服了返老還童丹,還能變得更加青春靚麗,難道愛情的力量真有這麼神奇。
張炫看到傑瑞專註地瞧着自己,嬌媚說道:“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呀?”,張炫很心喜,這十萬元真沒白花,張炫一個星期前到深圳出差,在那幾天,花十萬元在一家高級美容會所進行了“皮膚保養”。
“不,不是,我只是發現,這次見到你,感覺你長得更漂亮、更白皙了”
“看來幾個月的培訓,你長進了不少啊,說話都跟抹了蜜似的,這麼討人喜歡。”
傑瑞笑了笑,說:“是嗎?”,說完這話,傑瑞把眼光投向了窗外,離開江海三個月,感覺江海的空氣是那麼清新、溫暖,也不知此時的苗苗會在江海的哪個位置。
吃過晚飯,張炫迫切不及待開車回太湖別墅。到了家,下了車,張炫興奮地張開雙臂,朝着傑瑞飛奔而去,傑瑞面帶微笑的把張炫抱在懷裏,並輕柔地拍了拍她後背,說道:“回家了,真好。”
“這段時間,人家可想死你了”,張炫不依,要傑瑞再抱緊自己,傑瑞依言加大了力,張炫又微掂起腳尖,捧起傑瑞的臉,盯着那厚實性感的嘴唇,狠狠的親吻上去。
傑瑞不知什麼緣由,這次面對張炫火熱親吻,沒有了往日激情,但傑瑞還是勉強配合著。
張炫吻得快窒息了,才依依不捨鬆開,傑瑞乘機對張炫說:“我還沒洗澡呢,我去洗個澡吧。”
“恩,好的,快點,我去卧房裏等你”,張炫柔情的說道。
傑瑞脫了所有的外套,進了衛生間,脫光了所有的衣服,凝視着鏡中赤身裸體的自己,“小弟”依然安靜萎縮搭拉在那裏,傑瑞自問道:我這是怎麼了,這麼久了,身體怎麼會沒有慾望呢,記得剛搬來與張炫同住時,也是夜夜寢歡,只要張炫稍加挑逗,“小弟”就立馬起立,身子也跟着了火一般。可不知什麼原因,最近半年來,傑瑞感覺身體大不如從前,不再像原來那樣容易亢奮,要時時滿足張炫的要求,變得有點力不從心了。
張炫似乎也有所察覺,說自己是不是老了,激不起他的慾望了,傑瑞說不是,只說自己可能是有提前衰老吧,張炫連忙封住傑瑞的嘴巴,不允傑瑞亂說,以後隔三差五,張炫經常給傑瑞燉烏雞湯,說傑瑞可能是身心太疲憊,需要補充營養和能量。其實傑瑞自己明白,不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心理出了問題,不知為何,傑瑞會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多次夢到苗苗,夢到與她纏綿悱惻交織在一起,夢裏,傑瑞是那麼高亢興奮。傑瑞覺得自己真有點愧對張炫,一直以來,張炫對自己感情可是全身心的投入,而自己卻在這半年來時不時的開小差,想起原來的情人。
傑瑞洗完了澡,用浴巾遮住下半身,穿過大廳,走進了裏間的卧室,張炫早已躺在輕薄的蠶絲被子裏,傑瑞掀開被子,張炫早已脫得一絲不掛,傑瑞扔了浴巾,也鑽進了被子裏,並把張炫抱在懷裏,輕輕的愛撫着她,傑瑞手指的尖觸愛撫,讓張炫更是心潮嘭湃,焦渴萬分,張炫一把翻過身,迫不及待把傑瑞壓在自己身子底下,熱烈的親吻着傑瑞的嘴巴、臉龐、胸膛,小腹、並伸出一隻手,不斷的撫摸着傑瑞,但親吻了好久,張炫發現,傑瑞的身體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張炫心疼的問道:“是不是好累,不想呀?”
傑瑞臉色有點尷尬,解釋道:“可能坐久了車吧,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飛機,沒事的,一會就行。”
張炫聽了,又耐心的用嘴巴親吻,傑瑞微閉着眼睛,腦海里浮想起苗苗在床上的嬌俏神情,突然感覺到身體涌動着一種難言的快感,且越來越強烈,張炫感覺到傑瑞的變化,更加投入賣力。傑瑞不想壞了這種美妙的感覺,連忙關了壁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張炫不解地抬起頭問:“怎麼關燈呀?”
“我覺得關燈的感覺更好”,傑瑞不想讓張炫洞察到自己心思,隨便找了個借口。
“人家都說男人喜歡開燈啊,第一次見喜歡關燈的”,張炫嬌責道。
“你怎知道男人都喜歡關燈呀?”,傑瑞聽到這句話,突然感覺吞了只蒼蠅一般,一下子興趣全無,傑瑞想起社會上關於張炫的傳聞,感覺特別不是滋味。
傑瑞身體突然冷卻,讓張炫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解釋道:“這書上不是都這麼說呀,我看你原來不是喜歡開燈嗎,書上說男人喜歡視覺效應,好了,依你,我們就關燈,變幻一下,也許感覺會更好。”
那晚,折騰了好一會,傑瑞才又能行事。
傑瑞第一次發現,做愛,有時也是一件勞神的苦差。
傑瑞回到單位后,又車水馬龍的繁忙起來,不光是自己分管那攤子的工作,而且張炫主抓的一些事情也丟給傑瑞來管,傑瑞回到江海后,發現張炫行事極為神秘,單位上這段時間的味道也是怪怪的,上級紀檢和監察廳的人不時的到單位上來,但都只找張炫談話,傑瑞一頭霧水,晚上在家問張炫時,張炫只說是來了解原來單位上的一些情況,傑瑞也是一個識趣之人,看到張炫不想多說,也就不便多問。
一天下午,市糧食局袁副局長請傑瑞和另幾個朋友吃飯。飯桌上,外貿局的易局長對傑瑞說:“傑局長,你們張局長這段時間很煩吧?”
傑瑞驚訝地說:“很煩?怎麼很煩?沒有啊”
“你老弟就不夠意思了,還跟我們打馬虎眼了,我們也知道,你是張局長的紅人,你當然事事替她遮掩呀”,水務局的龍書記有點不滿意傑瑞的回答,因為他認為傑瑞是故意裝糊塗。傑瑞從提升副局長后,與水務局的龍書記,外貿局的易局長,市糧食局的袁副局長等走得較為親近,按時下的話說,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
“龍書記,說什麼呢,我哪打馬虎眼了,我還真不明白”,傑瑞回到江海后不久,發現張炫這段時間心思重重,對於性事的要求沒有初回來時那麼頻繁,傑瑞是喜憂摻半,喜的是不用疲於應付了,因為只要張炫露出一點“性趣”,傑瑞就會習慣似的“獻身”,全力投入到“戰事”中,儘力的把張炫搞得高潮跌起,但傑瑞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了,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心理的問題。憂的是擔心張炫出什麼事,必竟,張炫有恩於自己,且對自己事業有幫助。
“張局長被人告了?你總知道吧?”市糧食局的袁副局長問道。
“告了?誰告?我還真不知道”傑瑞有點明白過來,為什麼這段時間,上級紀檢和監察廳時時來他們單位。
“不會吧,老弟,你會連這事都不清楚?”,袁副局長不敢置信的問道,傑瑞和他的女局長有一腿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傑瑞說:“我還真不知道”
袁副局長說:“現在上頭在查她,好象是在巫山市計生委任職時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們也不清楚,因為這也只是一些猜測和傳聞,真實情況到底是怎樣,恐怕只有你們局長本人清楚。”
傑瑞聽了,很震驚,雖然這段時間,感覺單位氣氛有點怪怪的,張炫神神秘秘的,但他卻沒有想到,張炫會被人告了,什麼人會去告她?告她什麼呢?
帶着滿腔的疑問,傑瑞吃完飯,立即就撥打張炫電話,把自己聽到的話告訴了張炫,張炫在電話那頭說道:無稽之談,沒有的事,不要聽他們瞎說,誰告我,我有什麼好告的呀,我一不貪,二不佔的,不要聽他們亂說。傑瑞聽了,心中暗道:也是,這兩年與張炫接觸,也沒發現她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