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邪神的貢品(2)
陳團長道:“那是在1983年吧,好像是這個年份,我那時候和你現在差不多大,剛剛調入我們部門工作。當時是6月份,第一次知道部門職能,我根本不相信,只覺得設立這個部門的人簡直是腦子有毛病,所以有了抵觸情緒,頭兒怎麼做工作都不行,後來沒過幾天頭召集我們開會,佈置任務,我被分配和一個老同志配合,去了靠近通州的一個村子執行任務,進去后就有群眾反映說池塘邊鬧鬼,我狠狠批評了他們,老同志只是笑笑,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然後我們就在招待所住了下來,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有起來,老同志就進我房間說道:小陳,我告訴你幾句話,如果你真覺得道理都在自己這邊,那你就在早上四點左右,一個人去小池塘邊,如果看到有人在那裏洗頭,把我告訴你的三句話問他一遍那就行了,然後老同志就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你在洗頭啊?你為什麼要洗頭?……”
我看陳團長無語了一會兒,便問道:“第三句話是什麼呢?”
陳團長沒有理我,道:“我當時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讓我相信鬧鬼那是不可能的,我只當他是嚇唬我,也沒往心裏去,於是第二天半夜我就去了池塘,第一次什麼都沒看見,於是我就連續去了三天,第三天真讓我看見有人在那裏洗頭,說實話當時我頭皮就發麻了,你說有哪個正常人會半夜三更在那裏洗頭的,不過還有幾句話要說,我也是年輕氣盛,想過答應了老同志的話就要做到,於是便過去問:你在洗頭啊?”
“那個洗頭的道:是啊。聲音也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我心裏稍微定了點,當時想:可能是個神經不正常的人。便又問:你為什麼要洗頭?他道:髒了。這第三句話,小羅你猜猜我可能要問他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頭皮也有些開始發麻起來,不過當著領導的面也不好瞎說,便搖頭道:“猜不出來。”
陳團長笑道:“最後我用了老大勁才問出口來:你的頭呢?那個洗頭的這次沒說話,左手伸出來,我一看頭在他手上抓着呢,我一點不騙你,當時就尿了,魂飛魄散之下我轉身就跑,回臉卻撞到了一個人身上,他被我撞退了好幾步,我當時差點發狂,聽那人道:小陳,你鎮定點。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那個老同志。”
說到這裏陳團長深深吸了口氣道:“小羅,我的這個故事你信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陳團長,你們部門究竟是做什麼工作的?”
陳團長道:“你聽說過199研究院嗎?”
我搖了搖頭,陳團長道:“按道理說我們這個部門是不能隨便透露信息的,但是今天我得到授權可以讓你有個大概的認識。簡單的說我們這個部門是政府成立的專門研究未知事物和神秘事件的一個調查組織,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經常要接觸一些老百姓看來似乎是天方夜譚的事情,所以工作性質決定我們一定要管牢自己的嘴巴,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我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事情,畢竟我也算是開過一回眼界了。”
陳團長呵呵笑道:“小夥子,你這個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次普通遭遇,這個世界上真正發現的物種才佔總物種的三分之一不到,出什麼怪事都正常。”
我想了想道:“您讓我想想吧,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畢竟這不是小事。”
陳團長點頭道:“這是應該的,但是小羅,你如果真的不想翟老師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那麼至少應該為他做點什麼。”
應該說陳團長的這句話徹底打動了我,讓我從此走上了這條翻天入地的生活道路。
陳團長戴好帽子道:“我很期待你的加入,小夥子,從你要替翟老師取回相機來看,是個很有勇氣的青年,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希望能有合作的機會。”
說罷他正要走,我還有一個疑問抓緊問道:“陳團長,您能告訴我那個任務最後是怎麼做的嗎?”
陳團長聽罷哈哈大笑,他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道:“這條消息一定要保密,我們這裏有專職的驅鬼人員,也就是你們說的巫婆、神漢。”
我呆在那裏,半天做聲不得。
3、行動組成員
回去后我左思右想,權衡利弊,思想鬥爭了半天,不可否認對神秘事件任誰都有好奇探知的心裏,但是親自進入到裏面和站在一旁看熱鬧是有本質區別的,好比說我們在黑龍江的遭遇,如果當時不是老翟而是我……
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不過轉念一想,老翟在工作中處處對我的維護、關愛,如果他是個比較懶惰的領導,去拍照片的任務完全可能吩咐我們去做,那麼現在在水怪肚子裏的就不會是他了,難道這一切對他公平嗎?
想到這裏我頓時心痛起來,:“我一定要將這次事件調查清楚,也要殺了水怪替老翟報仇。”
後來回想起這段思想鬥爭,真是覺得好笑,畢竟人只能和人斗,若與天斗,自取滅亡而已,大千世界的種種,人類不過是參與其中罷了,想得太多則是妄想,我們有句話叫: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怪獸乎?何況老天爺乎?
這不是開玩笑說的話,當我們以種種手段侵入了本來不屬於我們的領域,那些原本的土著生物肯定會盡全力反擊,有我們擺得平的,但是最終我們也將會碰到自己擺不平的,這就是生存規則。如果有無休止破壞這一規則的方面出現,那麼它肯定也會受到最終的懲罰。
扯遠了,當我最終把這件事情想明白後天也亮了,我回到單位按陳團長給的號碼打了過去,因為我們的通信方式都是內部網絡,家庭、個人用的電話是打不進去的,陳團長得到我的答覆非常高興,他道:“小羅,我代表組織感謝你這次幫助,當然也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做好一切防備措施,畢竟誰都寶貝自己這條命。”
有他這句話我稍微安了點心,下午來了一輛車子將我接到了陳團長那裏,這是三環外一座普通的老式二層小樓,沒有什麼特別的,青灰色的樓體外佈滿了爬山虎,大門口掛着一個牌子:“北京科技研究所。”裏面停着幾輛越野車,我進去後上了二樓,陳團長在他的辦公室里早就準備好了東西,另外還有兩個人,兩個年紀和我相仿的年輕人,經他介紹我知道兩個人分別叫何壯和馬天行。
陳團長指着面前的幾個包裹道:“這裏面有用的東西,吃的東西和你們的換洗衣物,小羅你也不用回去了,這次任務屬於秘密任務,對你的家人都不能說。”
我道:“知道了。”
陳團長笑笑,道:“記住,以後要說:是。”
我道:“是。”他們三個都笑了。
把東西抬上了車子後面,是一輛三菱帕傑羅,馬天行開車,何壯上了副駕駛,我和陳團長坐在後面,啟動后我們向北而去。
路上陳團長道:“小羅我給你樣東西,算是見面禮吧。”說著從腰間摸出一把刃短把長的短刀遞給我,道:“我們都是用傢伙的,你沒有合法持槍的手續,所以只能給你一把冷兵器了,不過這玩意兒有時候比槍還實用,美國傘兵刀,我去美國時一個大兵哥們兒送的。”
此刀刀身雪亮,背厚有鋸齒,刀口極為鋒利,入手厚重感十足,不懂行的都知道這是把好刀,難得的是外形還具有工藝收藏水準,我一看就喜愛上了它,道了謝和套子一起系在腰上,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將刀摸了出來,拿在手上把玩。
陳團長見狀笑道:“這種刀是空降兵用來割降落傘上繩子的,我這個沒有開鋒,開過鋒的連玻璃都能裁,不過這也就是個一般玩意兒,何壯有把刀才是極品,到時候讓他給你看看。”
在後來的相處中我知道馬天行是個出色狙擊手,他在武警部隊服役時圓滿執行過數次狙擊任務,被陳團長費盡周折地挖了過來。而何壯此人名不副實,其實他身材十分單薄,看不出壯在哪裏,不過力氣、耐力卻十分驚人,估計拎一二百斤的東西跑一公里沒有任何問題。這個人非常內向,一天難得說一兩句話,連陳團長和他說話都是能用動作絕不開口,而且沒事就好發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心裏再合計着什麼,而馬天行性格正好和他相反,活潑話多,這點和我比較相似。
經過兩三天的車程我們來到了靠近黑龍江的那個生產大隊,當地政府接到了報告,負責接待我們的工作,並在當地招待所給我們安排了兩個房間,陳團長讓我和馬天行住,我暗中鬆了口氣,要是和何壯在一起,非急死我不可。
我們將生活日常用品留了下來,兩個大袋子和一個箱子當地政府特地來人給運走了,馬天行告訴我那裏面裝的全是槍械,以及一些調查用的科研設備,必須放到特別的地方保管,不過陳團長還是把我們偷偷拉到廁所裏面,給馬天行塞了把手槍,我當時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給何壯一把?當時認為他可能不喜歡這個不拍馬屁,沒有話的手下,但是沒過多久我就知道自己錯了。
晚上我們吃了頓工作餐各自回房休息,我此時已經和馬天行混熟了,便道:“馬哥,你跟着陳團長多久了?”
馬天行道:“大概四年了吧?”
我道:“你覺得自己這份工作有意思嗎?平時有沒有遇到過什麼驚險?”
馬天行道:“你說危險截止到目前沒有,不過我看過一份報告材料,說是某國有一艘萬噸貨輪,在通過印度洋的時候忽然失去了蹤跡,因為當時沒有偵測到任何海面風暴的報告,而且那裏也不是類似於百慕達那樣的航行禁區,所以就顯得很蹊蹺了,不過從當時接收到的求救信號來看,這艘船應該是受到了某不明生物的攻擊,後來聲探測也顯示這片海域有巨型水生生物存在,然後美軍軍方也出面說他們也在那片海域失去了好幾艘潛艇的聯繫,後來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羅子,我看黑龍江裏面的東西,如果和印度洋的比較恐怕還算是小東西了。”
我道:“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我們能把這些都搞清楚嗎?”
馬天行道:“我個人認為很難,畢竟目前科學程度決定了我們不可能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單就地球上我們所能去到的地方就少之又少,更別說外太空了,不過這些事情也必須有人做,因為你不投入永遠不可能有進步,失敗一萬次,哪怕只有一次成功,或許就能上一步新台階了,比方說你說的這個水怪,如果真能捕獲,那肯定是一個新物種,這對科學研究有巨大的幫助,萬一從它身體裏研製出來個把長生不老葯,那咱們就功德無量了。”
我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國家好歹得發給我們幾粒吧?”
馬天行道:“那是肯定的,多拿個幾百年退休工資也強於獎金了。”
我道:“可惜了秦始皇沒碰到我們,要不然……”
馬天行道:“他是個焚書坑儒的主,要是真活到現在我們估計連個燈泡都做不出來,所以老天收了他我一直認為是最正確的事情。”頓了一會兒,馬天行又道:“對了羅子,你來之前聽陳團長和你說那件事情了嗎?”
4、黃河的青牛古道
我有些不解地道:“哪件事情?”
馬天行道:“怎麼,團長沒有和你說嗎?”
我道:“沒有,哪件事情,你能不能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馬天行上床蓋了被子道:“那就算了,咱們是有保密守則的,你現在還不是部門裏的正式人員,對你說了我就觸犯法律了。”
我道:“早知道這條你幹嘛非把人饞蟲給鬥起來,沒你這麼缺德的,快說。”
馬天行道:“算我對不起你,不過這件事情真不能說。”
我當時都快急死了,下床隔被子踢了馬天行幾腳道:“你到底說不說?”
馬天行道:“哥哥,你就饒了我吧,我哪想到陳團長會沒有和你說這件事呢?沒來由的我逗你幹嘛,不過想和你討論一下這件事情的可能性而已。”
我道:“那你就快點說啊,急死我了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馬天行估計是被我纏的沒有辦法,終於坐了起來道:“好,就算我冒着坐牢的危險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不過你千萬可別滿世界說去,出了事真不是鬧着玩的。”說罷馬天行壓低嗓門道:“你知道巴顏喀拉山嗎?”
我道:“好歹咱也是個大學生,黃河的源頭怎麼能不知道呢?”
馬天行道:“去年有關機構編纂黃河地貌類的科研書籍,查閱資料時,無意間發現了一篇報告,標題是《關於黃河古道的報道》。這是在1976年12月份提交的一份報告,不過可能那個年份出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咱不說忽視吧,就擱淺下來了,也沒批示。我們查了歷年的工作安排,並沒有進行過類似的科學考察,所以社科院就上報計劃打算繼續這次科考,但是當經過實地考察后,科學家們就覺得有些不對頭了。因為根據當時的報道,是發現了河道上的淤泥層有輪軸壓痕的印跡,可是幾十年後這條印跡居然還存在。”
我只覺得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且不說黃河在此已經流淌了一百六十萬年,根本不可能有人類在那個地方通行,就算是有,淤泥層也不可能保留印跡啊。”
馬天行道:“問題就在這裏,淤泥是實實在在的淤泥,而印跡也是真真實實的印跡,這段印跡不但長,而且深,縱橫交錯,綿延數百米,而且根據當時的攝像畫面,可以清楚看到兩頭青牛拖着一個木輪木斗緩緩走在水底,一路向前,痕迹也就是這樣留下來的。當時社科院就提交了報告說需要我們部門合作調查,本來計劃已經上馬,誰知道黑龍江這邊出了人命,高層最後衡量再三,就是這邊的任務先進行了。”
我打了個寒噤道:“什麼,黃河的平均深度有79米,就是正宗的水牛也不可能出現在那個地方,除非……”
馬天行道:“除非水牛成精是吧,我覺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我道:“馬哥,咱們說正經的,你說自然界這些精啊、怪的究竟有多少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