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我來放手
95我來放手
蕭荷荷打斷他的話。“曾大哥，我知道她需要秦仲寒，除了秦仲寒，或許真的沒人能讓她又安全感！”
“荷荷，是的，她只認識寒，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們三個是同學，曾經玩在一起的，我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要知道，她曾是我們學校的校花，誰能想到她莫藍影會有今天呢！”
“曾大哥，你幫我把秦仲寒叫來好嗎？”蕭荷荷突然開口。
“荷荷，你？”
“我有話跟他說！”蕭荷荷深呼吸，突然笑了，那笑容是那樣的璀璨，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一樣。
“好！”曾離去叫秦仲寒，卻一個人出來。“他走不開，藍影還沒睡着！”
“嗯！”蕭荷荷點點頭。
“荷荷，藍影是在精神病醫院裏被其他病人給嚇得，或許過不了多久她就好了！”曾離算是沒話找話。
“我知道！”蕭荷荷點頭。“不過治好她的人，只有秦仲寒吧，她在醫院沒有被治好，以後再送醫院也讓人不忍心，秦仲寒背負了太多的歉疚！他一定會治好莫小姐的！只要給她更多的關愛，她一定會好的！”
蕭荷荷低下頭去，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深呼吸，這是秦仲寒送給自己的第一件首飾，他一送禮物就送戒指，想要套她一輩子，可是……
這個時候，秦仲寒走了出來，可能是莫藍影睡著了。
蕭荷荷看了一眼秦仲寒，淡淡笑道：“我們去隔壁的房間談談吧，我有話說！”
“荷荷！”秦仲寒有些小心的低叫。
“來吧！”她已經站起來了，往隔壁的書房走去。
秦仲寒和曾離對視一眼，跟着走了去，曾離在外面，心裏卻有了說不出的滋味，因為蕭荷荷太堅強了！
門關上的一剎那，蕭荷荷抬起頭來，眼睛就那麼一眨不眨的凝視着秦仲寒，而他也望着她，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秦仲寒嘆息了一聲。“荷荷……”
蕭荷荷突然投進他懷中，緊緊的抱着他，她多嫉妒這個懷抱剛剛被另外一個女人佔據，同時又多同情那個女人啊！她那麼慘那麼慘了！
秦仲寒緊緊的抱住她，像是一鬆手就怕她不見了，就怕她會離他而去了！
他急急的搜尋着她的唇，她也搜尋着他的。
四片唇相交，他們彼此熱烈的吻着對方，然後她道：“秦仲寒，你真的好自私！”
他錯愕！
她在他懷中喘息，繼續道：“你想要我們兩個是不是？你不想放開我，也不會放開她是不是？”
他一呆，她卻抬頭來，看着他痛苦的眼睛。“秦仲寒，你告訴我，你愛上了我。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愛上了你！”
“荷荷！”他緊緊的抱着她。“對不起！”
她說愛他！他的心猛地顫抖起來，“我們結婚吧！我們結婚吧！”
“秦仲寒，你知不知道？看到你抱她，我會嫉妒，嫉妒的發狂，恨不得上去拉開你們！可是，可是我知道我無法那麼做！我的理智終於戰勝了感情，我還有理智，還有風度，沒那麼做！”
“荷荷！”秦仲寒低喊，“她是個病人！”
“我知道她是個病人，秦仲寒，你在為她說話，你不用告訴我她是個病人，我看的到，秦仲寒你知道為什麼我愛上了你嗎？”
他更加不解。
“剛才那一瞬間，我看到你那麼溫柔的安慰她，我覺得你是個有良心有擔當的男人，那一刻，我知道我愛上了你，秦仲寒！”蕭荷荷說著笑了起來，眼中有淚，卻沒掉下來。“你沒有不管她，你把我拋在日本，你去接她，我開始還真的有些怪你，可是這一刻，我不怪了！如果是我，我想我也會這麼做的！”
“荷荷，對不起！”秦仲寒除了說對不起還能說什麼呢？
“秦仲寒，去吧。照顧她，好好的照顧她吧！即使娶她，愛她，我也不會怪你！”蕭荷荷笑了起來，把戒指拿下來。“這個戒指給她戴上吧！或許對病情有好處！”
“荷荷！”他心裏一驚，這一刻，他心裏突然害怕起來，他覺得他就要失去蕭荷荷了。不！天知道他只想要她！
“秦仲寒，我愛你，此生不渝！”她說完，摟住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吻！”
可是，那吻是多麼的絕望！
他的眼淚滴落，落在她的臉上。“蕭荷荷，你為什麼不能自私點？你告訴我，求我不要管她好不好？蕭荷荷，你求我的話，我一定不管她！”
“秦仲寒，我不會求你的！其實我很自私！這一刻，我篤定，你愛我比愛她更甚，因為除了我，誰也做不出這麼偉大的事情了！我用我的愛，成全你們，成全你和他！秦仲寒，我把你還給她，我不要你了！不要了！即使我愛你，此生不渝，也不要你了！”
“荷荷！”秦仲寒哽咽，心如刀絞。“你怎麼能不要我！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只想要你！”
“秦仲寒，短時間內，她不會好了！而你不能太自私，是不是？我也經不了那麼長時間的等待，我要忘了你！重新開始生活！”蕭荷荷道：“一年兩年，你覺得她會好嗎？我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呢？你的父親本就不同意，我得不到語田，得不到全部的你，我留下來只是煎熬！而我，所能做的最偉大的事情就是放開你的手，讓你去照顧她，再等下去，我怕我跟她一樣，心裏會出現問題，別讓我變得極端好不好？”
他悠悠的嘆息。“可是……我不能沒有你！”
他的神情十分的痛苦，半天後他又說：“荷荷，為什麼越是這樣的時候你可以表現的如此的堅強？為什麼你不能自私點？你知不知道，你說不要我管她我一定不會管的！”
“可是你已經決定了！”
“我決定了嗎？”他問。
她笑，晶瑩剔透的淚珠滑下來，濕了面頰，他捧住她的臉，一一的吻去。
“秦仲寒，你好笨啊，你失去了我，你居然選了一個病人！你寧願選一個病人也不選我！可是我卻感到驕傲和欣慰，我愛上的男人，原來不是那麼的冷血！”
他的心更痛了，如刀割。眼淚滑下來，他深呼吸，吞下眼淚。
蕭荷荷盈盈的大眼對上他深邃的眸子，“當你那樣絕望的吻我說要跟我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不能不管她，而這是一場沒有盡頭的照料。你是她唯一認識的人，我想她一定愛你入骨髓，所以才只記得你，她什麼都沒有了！
秦仲寒，你就是她的支柱，你是她可以有機會好起來的力量和源泉！”
“荷荷，你怎麼可以如此的了解我，如此的看透我？”他低呼，緊緊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你對她的同情，對她的歉疚，敵過了我們一切，包括對你父親的歉疚，對語田的，對我的，因為她是個病人！我們都很健康！秦仲寒……我知道你的不得不！”蕭荷荷推開她，深呼吸。
“不要擔心我，我還有語田和盛盛，我才二十三歲，我還有美好的青春，即使再過幾年，我耐不住寂寞找個男人結婚，我還是會有快樂的一生，因為我有健康！而她什麼都沒了，連孩子都不能生！所以我比她富有！但是我嫉妒她，她得到了你的眷顧！秦仲寒，如果她健康的話，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開你了，哪怕是為了我兒子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可是……”
戒指放在他的手裏，她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這是我最後一次抱你，最後一次的擁有你！從此後，我會學的很自私，我會談戀愛，我會找個男人嫁了！你不要擔心我！”
“荷荷！聽我說！15號別墅你去住！你帶着盛盛去住！”他低吼，想着不知道該如何的補償她。
“好！那是我的了！”她說，只想讓他放心！“我要那個別墅，也要那個存摺！”
“荷荷！”他啞着聲音喊她的名字，這個女人啊！他想這一生，他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因為再也沒有女人比這個女人更偉大。
“好了！我走了！秦仲寒，我該走了！”蕭荷荷笑笑，踮起腳尖，吻他的唇，心底在告訴自己，最後一次了！
“安心的去照顧她，你可以的！”她笑，淚花在眼中飛快的打着旋，滾滾落下。
然後她轉身，“秦仲寒，再見！不要再來找我！”
“不！荷荷！不要這麼殘忍！”他拽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荷荷，不要這麼殘忍！”
他緊摟着她，然後用雙手捧住她的面頰，他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面頰……
他的淚和她的交織在一起。
然後，他又把她的頭緊壓在胸口：“不！”
他掙扎着。“我怎麼捨得放開你的手？”
“放的開的！這個世界，誰離了誰都可以活！挺過去就好了！像當初我失去語田，失去蕭瀟，我以為天塌了，可是沒有，天還在的！所以，秦仲寒，你可以的，放手吧！”
他驚愕着，對她的話感到震動痛楚而迷茫。“荷荷，你明知道你這樣做我更捨不得！我們都不會幸福！”
“幸福的定義是什麼，要對方笑或是過的好呢？其實不然，幸福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所以我也要找尋我的幸福去，莫藍影的幸福是你，而你握住我的手，我握住你的手，我們就真的能夠幸福嗎？一輩子不受良心的譴責嗎？秦仲寒，若是你良心安的話，又怎麼會丟下我去法國找她？你知道不知道，你丟下我的時候我身上身無分文？”
“荷荷----”秦仲寒的手握住她的，蕭荷荷卻笑。
“我不知道，我忽略了！”是啊，他走的匆忙，只安排了司機送他去機場，卻忘記了她身上沒有錢。“對不起！”
他除了道歉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相信你是太着急，這也說明你心中的愧疚太深，所以，秦仲寒，放手吧！”
她看着他修長的大手緊握住她的小手，她伸手，然後一根根的掰開他的手指。“放手！”
“荷荷！”手裏一空，秦仲寒覺得空氣都是痛的，連呼吸都那麼痛，心裏空的幾乎要窒息。
蕭荷荷打開門，曾離擔憂的看着她，他們的談話，他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一些，“荷荷----”
蕭荷荷雙手抹了把眼淚，笑了，她的臉像是盛開的太陽花，那樣的璀璨而明朗。
“曾大哥，幫他照顧好莫小姐吧！或許結婚是對莫小姐最好的幫助！”
“荷荷！”秦仲寒在她身後低喊。
“秦仲寒，跟她結婚吧，我想她在意的是你一直沒有娶她！或許結婚比什麼樣的良藥都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