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會吹陶笛？
這天太白戲院最大的新聞，無疑是趙大順突發失心瘋，當著他的悍妻面前“一訴衷腸”，被她追打了半個戲院。還說了些華夷歧視的胡話，着實令人心痛！
此事連李老闆都被驚動，結果是趙大順被停職處理，回家好好反省去，好好哄老婆。
而胡旋舞的編導一職，因為有宇文奕的幾句美言，李老闆下令由王鳴之暫代，這回何總監不情願也沒用。就這樣，來到戲院的第三天，王鳴之又升職了，簡直就是竄天猴。
“這節目，你有什麼編排打算？”在總監辦公室，何金生板着老臉地問王鳴之。
“我們準備做一個胡女思鄉的主題。”王鳴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底下許振、鄧秀艷等助理們聽了，無不感到驚訝，這正中何總監的下懷啊！
錢亭的猴臉冷笑，真是個蠢瓜……
陳士平的高興勁還沒過癮呢，就又變為焦急了，飛鳴畢竟太年輕，不懂得這裏面的險惡。
如果是往常的喜慶風格，成績倒數第一第二還能推說是趙大順的責任，但現在他這麼一變，就正好給了何總監追責他的機會。
“飛鳴，你的節目你安排。”果然，何金生並沒有為難，反而有些欣然，“不過我跟你明說，胡旋舞是晚會的一種傳統！絕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我唯你是問。”他的目光閃過不善。
其實胡旋舞這麼個尿點節目，只要有胡女，怎麼搞都不重要。
因為不管怎麼搞，觀眾們肯定不會有什麼反響的。王鳴之自作聰明，中秋晚會一過，別說暫代編導轉為正編導了，還是去當個助理吧。
“飛鳴……”陳士平大急，犯不上的，跳個喜慶的得了。
“我的節目，當然由我負責。”王鳴之決然地說，現在首要的是把決定權拿下來。
“那就行。”何金生的嘴角微笑，看着王鳴之，像看着一隻待宰的羔羊。
錢亭嘲諷地樂說：“恭喜總監！又添一員大將。胡旋舞有希望了，哈哈哈。”
許振等人心裏一片嘆息，胡旋舞過時就是過時了，以前不是沒人搞過花樣，但怎麼搞都不行！王飛鳴以為胡女思鄉就不老套嗎？幼稚。
……
當王鳴之走進胡女練舞室，有說有笑的姑娘們停下，齊行叉手禮，齊聲地高呼：“王編導好。”
相比腌臢的趙大順，她們當然更喜歡這位英俊和氣的王飛鳴。
“王編導好。”妮芙也在叉手，笑喊得最大聲。
“大家好。”王鳴之叉手回禮，很神氣的道：“昨天說的思鄉方案可以執行！我們還有六天時間排練，大家一起努力吧。”
姑娘們一片歡呼，阿依古麗起鬨說：“這回我們要全國露臉啦！”費凱拉哈哈說：“準備好當明星了呀！”她們的笑聲更歡。妮芙卻在皺眉，不願意一起鬧。
她們一半是在自嘲，另一半是在試探王飛鳴的性情。
他年紀小，又沒有來頭，她們就沒有當回事。其實在心底，眾女也認為胡旋舞怎麼搞也不行，還能怎麼的？進入前五名、被選進大唐電視台的中秋特輯嗎？做夢還早着呢！
“別鬧了。”郭菲護犢子地笑了笑，“飛鳴，都是些瘋丫頭，別跟她們計較。”
“沒事。”王鳴之沒生氣，“郭指導，請你帶大家跳些輕柔風格的胡旋讓我看看該怎麼編排。”
郭菲應好，指揮着一眾美女來到場中跳動起來。王鳴之站在一邊，以專業的眼光觀看。
姑娘們的身姿如柳，成排雪白纖纖的大長腿踢啊，擺啊，轉啊，真是好看……
但他畢竟是個看過很多女團舞蹈的存在，還能用腦子思考，問道：“有伴奏音樂嗎？”
於是，郭菲走去唱機一番操作，角落的落地音箱傳出了伴奏的純音樂。但王鳴之連續聽了幾首都感覺不對味，而且這些標配音樂，觀眾們肯定聽膩了的，不夠新。
“伴奏必須是新曲，可以給觀眾一個全新的體驗，這樣更有利於他們的移情。”他說。
郭菲聞言一怔，就連停了下來的姑娘們都知道，就她們這個尿點節目？想多了吧。
這個小弟弟好可愛。阿依古麗、狄佩佩幾人不禁偷笑，聽說王飛鳴就是連續走了大運——她們就見證過一次，才成為編導而已，也沒什麼本事。
偏生他一本正經的！鬧哪樣？
“飛鳴，戲院的新曲輪不到我們首用的。”郭菲說，“即使歌樂部搭理我們，也來不及了。”
要譜寫、編排一首好曲子，哪是幾天就能搞定？用平庸的新曲，還不如用經典的老曲呢。
“王編導，你太高估我們了。”費凱拉攤手說。狄佩佩、什麼佐伊等人，也都在點頭。
有點出息行嗎！這下王鳴之開始生氣了，“我們要有信心！”
“光有信心沒用哦……”費凱拉嘀咕，明顯不服氣。阿依古麗她們自然站在大姐大這邊。
只有妮芙急聲支持王鳴之：“拼一回嘛！”勸說著她們：“我們總不能一直混日子。”費凱拉推了她腦袋一下，阿依古麗從旁捂住她的嘴巴，妮芙頓時只能嗚嗚作聲。
王鳴之氣啊，這幫姑娘不好對付的，不然早被趙大順吃了吧，必須要讓她們服氣！
他的目光忽然注意到掛在那邊牆上裝飾用的一些小樂器，玉笛、竹簫、陶笛……
驟然間，腦海里叮的一聲，他驚訝了，只見“才能庫”閃亮起了一層白光，“已被激活”
【當助手使用者面臨需要時，有小概率觸發才能。從三項中選擇一項，保存在才能庫里。助手免費贈送10分鐘頂級時間，之後使用需要付費。】
他看了看這次被觸發的三項，1笛子，2陶笛，3簫
居然還有這種操作！王鳴之心頭大喜，正好。
因為想到個曲子，他選擇了陶笛，光芒一閃，才能庫里多了個陶笛圖標的玩意。
他用神思一點，顯示出：“菜鳥級100/分鐘，中手級1000/分鐘，高手級1萬/分鐘，大師級10萬/分鐘。陶笛才能每天限用一次，以開關一次為準。”
消耗的都是才氣值。現有才氣值1200，只夠開中手一分鐘，但還有免費的大師級十分鐘！
“王編導？”眾人看着王鳴之發了下呆，就走向樂器牆，不由紛紛疑惑，他要做什麼？
王鳴之拿下牆上的白色陶笛，吹掉上面的塵埃，嘴唇貼着笛口吹了吹，能發聲，雙手手指按動着各個音孔，清脆的笛聲不斷。這應該是好陶笛，但是他不會吹……
“他在幹嘛？”、“他會吹陶笛？”費凱拉、阿依古麗等女孩在嘀咕，聽說他是從大荒回來的，陶笛最早是大荒土著人的樂器。
但握陶笛的手勢不是這個樣子！大拇指不按着後面可不行，而且他的手指動得很僵硬，一看就不是懂得吹奏樂器的人。他裝模作樣的圖什麼？
姑娘們更感好笑，都要替他尷尬了。
妮芙也看得出，不禁緊張地瞪圓棕眸……
果然，王編導吹了幾下，都是不成節奏的雜音。眾女一個個無語地翻白眼、聳肩、暗笑，難道他要用這麼一首“新曲”嗎？
郭菲嚴厲地瞪着費凱拉等幾個姐頭，別鬧過火了！
與此同時，王鳴之用神思點擊打開了陶笛才能，大師級，開始演奏！他立時感到渾身一震，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些陶笛的奧妙已經瞭然於心，猶如練習過千萬遍。
《故鄉的原風景》，他以前只會用口哨吹，從沒看過它的樂譜，現在卻也瞭然得如同呼吸。
大師級！自然而然地，他的雙手變換了握陶笛的手勢，十指柔和地按動音孔，嘴巴吹奏起來——
悠揚空靈的樂聲響起，眾女頓時驚住，費凱拉、阿依古麗的笑容凝滯了，妮芙亦是驚奇，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