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如此彪悍

第二天，皇後娘娘在八阿哥給他請安的時候，和八阿哥說了要給他府里指幾個人。八阿哥一聽，耳朵就豎起來。

“皇額娘，我額娘真的跟你說了這事？”八阿哥俊秀的臉有些抽，沒想到額娘的速度真不是蓋的，前天晚上才和他說他身邊缺女人，現在就讓皇額娘給他指伺候的人。

皇後娘娘點點頭，看向八阿哥，對八阿哥說道：“皇額娘也覺得你都這麼大了，身邊沒一個伺候的人很不像話。我今天就給你選幾個合心意的宮人，先伺候你一陣子，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可以和皇額娘說說。”

八阿哥聽到皇後娘娘一副好商量的樣子，想想才道：“兒子還沒有合心意的人，皇額娘看着辦就行。可是皇阿瑪那邊？”

皇後娘娘聽到八阿哥欲言又止，知道他擔心康熙會因為此事不滿，又說道：“你不要胡亂猜測，你府上多幾個伺候的宮人，你皇阿瑪會說什麼？一直都是你自己太小心翼翼，這樣你額娘看着憋屈，皇額娘看着心裏也不是滋味。你額娘說得對，你其他幾個成年的兄弟，一個個都妻妾滿群，就只有你府上空空無一人，說出去，人家還以為你有什麼隱疾呢。”

“皇額娘！”八阿哥急急地打斷皇後娘娘的話，皇額娘怎麼這話也說出來，他才沒有隱疾，八阿哥被皇後娘娘說道滿臉通紅。“皇額娘，兒臣沒有什麼想法。我額娘她太想抱孫子，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聽她的話是吧？”皇後娘娘接口道，“知道你有孝心，你額娘在外邊吃再多苦她也願意。對了，你額娘讓你南下，你自己怎麼想？”

八阿哥沒想到皇後娘娘一下子又把話題跳到南下這件事，南下和額娘一起為未來的事業奮鬥，他當然樂意，可是不知道皇額娘心裏怎麼想。八阿哥掂量了一下，便說道：“這事還待皇阿瑪的旨意。若皇阿瑪同意，兒臣義不容辭。”

“好了，在皇額娘面前還打馬虎眼。你額娘都一五一十和本宮說清楚了，你既然想去，只說不就行了嗎，本宮也可以幫你在皇上面前說個話。但是你要記住，現在將近年末，這事你先不要給你皇阿瑪上摺子。”皇後娘娘說道。

每年一到年末，朝中的事情就多起來。這時候真的不適合提出出京南下的事情，畢竟大阿哥和五阿哥很可能不回京城，太子和十一阿哥不在，若再多一個八阿哥離京，那整個事情就會變得很混亂。康熙的很多事情節奏都可能會被打亂。沒準他一煩心，直接壓下八阿哥的摺子，再遷怒衛怡馨。

皇後娘娘了解康熙，況且為了大家都過個安穩年，覺得還是和八阿哥提提比較好。

“兒臣明白了，皇額娘有和額娘說不能儘快離京南下的事情嗎？”八阿哥聽到皇後娘娘的話，心知皇後娘娘說得有道理，便問道。

皇後娘娘一聽，他還真的忘了告訴妹妹，不過由小八子去勸自己的妹妹，效果不是更好。皇後娘娘心裏打定主意，便說道：“這事本宮忘了提醒你額娘，你回去后，記得告訴你額娘，若她不理解，你要幫忙勸勸她。”

“是，兒臣知道了。”八阿哥應道，“皇額娘，兒臣先告退。”

“好，你先下去吧。”

八阿哥走後，桂嬤嬤端來安胎藥給皇後娘娘喝。一邊伺候皇後娘娘，一邊還心疼地說道：“皇後娘娘，您現在雙身子，理那麼多事情幹什麼，不是白白耗費精力嗎？”

“沒事，本宮現在除了安胎還是安胎，哪裏有什麼事情可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宮閑不下來啊。”皇後娘娘狀似幽怨地說了一句。

湯圓兒抽了一下眉毛，“皇後娘娘，您還是少折騰一些，皇上要是知道了，又該說我們沒用心伺候您了。”

“皇上哪裏有說過這種話，湯圓兒，不要亂說。”皇後娘娘瞪了一眼湯圓兒，說道。

“好，是奴才亂說，那皇後娘娘您先把這晚安胎藥喝下去行不？”湯圓兒和桂嬤嬤對視一眼說道。

“可以不喝嗎？我喝這葯都快兩個月了，這胎難道還安不穩嗎？”皇後娘娘凝眉，“偶爾歇一下，不然經常喝，孩子出生沒準喝成藥罐子。”

“呸呸呸！”桂嬤嬤連呸了三下，“皇後娘娘，有這麼說自己孩子的嗎？真是太不吉利了，小阿哥肯定會平平安安！”

“皇後娘娘，就算你不愛喝葯，為了肚裏邊的小阿哥，你也要喝下去。況且這葯是太醫院的太醫專門為了調製，皇上說過，一定要皇後娘娘喝了才行，奴才們哪敢不從？”

“娘娘，這葯都是老奴親手煎好，絕不經他人之手，您就放心吧。”桂嬤嬤又說道。

“本宮只是問問能不能不喝，又不是說一定不喝，你們用得着這樣嗎？”皇後娘娘被桂嬤嬤和湯圓兒說得心煩，自己端過葯，一口氣就喝了下去。

桂嬤嬤和湯圓兒看到見底的葯碗，也高高興興地叫人收拾下去。皇後娘娘這時卻叫來蘭芬，讓她去看看有哪些身家清白的宮人可以指去伺候八阿哥。

皇後娘娘沒那麼快行動，畢竟康熙讓他先發個話，然後看看情況。雖然他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情況，但還是選擇相信康熙的話。

安親王岳東的府上，安親王早就沒了，不過因為家大業大，勢力還是如日中天。郭絡羅沁雅和她額娘回安親王府省親，很快就接到皇後娘娘要給八阿哥府里指房裏人的事情。

沁雅一聽，發了好大脾氣。她額娘雖然也生氣，畢竟自己的女兒好好的一個和碩格格的身份嫁給一個辛者庫婦人生的皇阿哥，怎麼想怎麼憋屈。但她還是有理智，畢竟給八阿哥府里指人的是皇後娘娘，便勸道沁雅：“沁雅，你這是何苦。當初額娘說八阿哥不是良配，可是你非要嫁給人家。還不和我跟你阿瑪商量，就在聖上面前放了定嫁八阿哥的話！你瞧瞧，現在，你還沒入府，八阿哥身邊就已經有了房裏人，你嫁過去還不是一樣要和別的女人爭！”

沁雅聽到自己額娘的話，心裏更是煩躁，以她的身份，嫁的人肯定是皇室阿哥，可是當年適齡的皇子中，那三個阿哥的身份都太高貴，嫁過去她肯定沒辦法緊緊抓牢丈夫，身份壓不過，八阿哥雖然是一個皇子，可是他生母的身份不行，而且八阿哥風度翩翩，溫雅如玉，一看就是良人。若嫁入八阿哥府上，以她的身份，八阿哥肯定會更加敬她，若她想八阿哥只有她一個妻子，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雖然現在指婚成功，可是因為十一阿哥那個流氓害得她現在還沒和八阿哥成婚，現在居然出了皇後娘娘給八阿哥府上指房裏人的事情！

“額娘，您別說了。我要去八阿哥府上，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沁雅氣得咬牙道，八阿哥一直都沒有房裏人，她還以為八阿哥是不同的，沒想到現在居然給她來這麼一出。

“沁雅，你冷靜一點，額娘幫你進宮去問問宜妃娘娘，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額娘，你先進宮。我留在外公府上。”沁雅說道。

沁雅等她額娘一出府，帶上貼身丫鬟，就趕去了八阿哥府上。八阿哥正在書房，衛怡馨在給他講日本的事情，和一些南邊的情況。管家剛敲了門，就見沁雅氣氛地用腳踢開門，怒氣沖沖地看着八阿哥和衛怡馨。

衛怡馨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沁雅也打量着衛怡馨。

沁雅見八阿哥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臉上頓時變得更加難看：“好啊，原來你在書房裏會情人。我要是不過來，還真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八阿哥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郭絡羅沁雅居然如此說他和額娘，“住口！她不是你能侮辱的人！”

沁雅被八阿哥的臉色給嚇了一跳，可是覺得理在自己這邊，還是挺直了身子：“我不能侮辱！她有多高貴的身份？你說啊！我是聖上金口玉言給你指婚的嫡福晉，你現在什麼態度！”

八阿哥被沁雅激得面紅耳赤，可是他額娘的身份不能說出來，想到自己額娘被未來的妻子這麼說，心頭有若燒起一把熊熊的大火。

衛怡馨怕他們倆個不顧身份打起來，便說道：“這位沁雅格格，想必你是誤會我和八阿哥的關係……”

“誤會？本格格說什麼話需要你來指點嗎？”沁雅不屑地打斷道。

“我是八阿哥的門人，給他管理產業，你若不信，管家可以作證。”衛怡馨卻沒有功夫和小女孩鬥嘴，直接把話拋給正看着剛剛那一幕目瞪口呆的管家。

八阿哥的管家是八阿哥的貼身太監徐公公，一聽到衛怡馨的話，馬上回過神來，點點頭，“嗯嗯，我可以作證，她說的都是真的。”

沁雅疑惑地看了眼衛怡馨，想想衛怡馨看起來比八阿哥大了不少，雖然長得很漂亮，但八阿哥應該不喜歡她才對，便放心地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本格格和八阿哥還有事要說，你們先退下去。”

“沁雅，你不要太過分！這裏是八阿哥府，不是你家！”八阿哥卻見不慣沁雅在自己額娘面前如此行事，冷冷地說道。

“好啊！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看來皇後娘娘要給你府上指伺候人的事情是真的咯。這裏現在不是我的家，可是我未來是這裏的當家主母！”沁雅也瞪眼看着八阿哥。

衛怡馨心裏嘖嘖有聲，這媳婦還真的是辣味，和管家倆人打了招呼，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衛怡馨不知道八阿哥和沁雅在書房聊了什麼，沁雅在書房裏待沒多久，就雙眼通紅跑了出來，遇見衛怡馨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才出了八阿哥府。

衛怡馨在想媳婦那個眼神是何意，八阿哥也在想事情，一時間，母子倆都各有心事。

坤寧宮，皇後娘娘聽到宮人傳報延禧宮宜妃娘娘覲見，細問芷汀才知道原來宜妃娘娘的娘家剛剛進了宮。這來坤寧宮還能為了什麼事？皇後娘娘為郭絡羅氏的行動力如此之快而詫異，給八阿哥指幾個伺候的宮人，又不是給她兒子九阿哥指人，用得着那麼積極嗎？

“皇後娘娘吉祥。”宜妃儀態萬千地給皇後娘娘行了一個禮，抬頭看到皇後娘娘那挺起的肚子，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絲嫉妒。都四十幾歲人了，居然還懷上了龍種，古今往來，有哪個當皇后地有眼前之人的福氣！

“宜妃妹妹免禮。”皇後娘娘也看向宜妃，待宜妃坐好才裝作不知情地問道：“宜妃來坤寧宮是為了何事？”

“皇後娘娘，妹妹聽說，你給八阿哥指了幾個身邊人，不知道這事……”宜妃見皇後娘娘問，也不準備拐彎抹角，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後娘娘打斷。

“宜妃妹妹要說什麼事，本宮現在心裏也清楚。妹妹，八阿哥是一個皇阿哥，你覺得本宮這次行事有何不對。”皇後娘娘說道。

宜妃細想，皇後娘娘這麼說，她還真不好說皇後娘娘的做法有什麼錯處。正如皇後娘娘所說，八阿哥的生母身份就算再卑賤，他也是一個皇阿哥，現在皇上對這個兒子還有些重視，八阿哥的風評也不錯。皇後娘娘給八阿哥指身邊人，與其他阿哥一比，其實還是寒磣了不少。可是娘家的不滿，她也不能不放在眼裏。

宜妃剛想開口，就見皇後娘娘又說道：“宜妃妹妹，今個兒你來坤寧宮正好。本宮剛得到一些大阿哥和五阿哥在印度的消息，說給你聽聽。”

宜妃一聽，注意力馬上轉移到五阿哥胤祺的事上，“皇後娘娘，胤祺他現在怎麼樣了？”

皇後娘娘心想，果然侄女是比不上親生兒子，也開口笑道：“胤祺現在好着呢，你別擔心，他和大阿哥現在在印度過得風生水起，本宮想，宜妃妹妹很快就能收到五阿哥的來信。宜妃妹妹，五阿哥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他在外邊，肯定也心掛着你這個額娘，你好好為他張羅他府上的事才是。聽說大阿哥府上他的嫡福晉快生了，惠妃現在天天緊張着呢。”

“皇後娘娘說得是。”宜妃知道皇後娘娘讓自己少管閑事，自己最後的依靠還是兩個兒子，娘家，沁雅嫁了終究也是外人，比不得自己的兒子親。再說，有哪個皇子不三妻四妾，她自己也希望給倆個兒子府上指多幾個人，好讓他們生多幾個孫子。這事也就這樣，回宮后再派人出宮好好和娘家勸說一番就是了。

“皇後娘娘，妹妹不宜多擾，先告退了。”宜妃見沒什麼事，看到皇后那挺着的肚子，心裏也不自在，便早早就告退。

“好，你下去吧。”

皇後娘娘等宜妃的身影消失在大殿，才挑眉舒了一口氣，心裏暗道：“怪不得康熙讓他看情況再行事。不過現在也算搞定了這件事，那麼挑選的人可以放進八阿哥府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