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就穿幫了
康熙探完祖母就來到了坤寧宮,和皇後用完晚膳,兩人就聚在一起逗小杯具。康熙看着自己粉嫩嫩的嫡子,心情大好。今年他的心腹大患鰲拜已除,皇后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他的第一個兒子承瑞是榮妃生的福氣薄,前年早夭,皇后的嫡子算是名副其實的嫡長子,算是雙喜臨門了。他笑着對皇后說:“皇兒是個有福氣的。生的吉利。皇瑪嬤說生在臘月迎新之時,是天降祥瑞。朕也覺得甚是,當年朕也是臘月出生的。皇兒又是嫡長子,所以朕和太皇太后商量,皇兒就賜名承祜。”
“呃,這……”衛逸星聽得有點懵,小杯具不是應該叫胤礽嗎?不是排行第二,二阿哥嗎?怎麼變成長子了?難道他穿的不是正史,而是偏離軌道的野史。上天上他穿過來,是讓他和康熙來段和一個偽BG實BL的不得不說的故事嗎?歷史知識半桶水的某隻糾結着。
康熙看着皇后又發獃了,以為她不明白承祜名子的含義,解釋道:“素靈承祜。承祜是受上天保佑,皇兒能夠健康成長的意思。”
“哦,是個好名字。”衛逸星答道。只要不是叫胤礽,那小杯具以後的命運就應該不會那麼慘吧。不管別的,這也是好事。
小杯具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對小夫妻,快活地手舞足蹈,一個多月的小孩就這麼活潑,以後還不皮死。皇后想,突然康熙叫了起來,一看,原來小杯具在康熙身上畫地圖了。
“哎呀,小杯具小心。”皇后同志叫道,把小杯具從康熙手中搶過來。他還真怕康熙因着童子尿一怒給小杯具的小屁屁來個親密接觸。
“皇后這是怎麼了,朕還不至於這麼小氣。再說還是朕的皇子呢。”康熙好笑地看着皇后:“昭容生完皇兒后,反倒是活潑了不少呢。”
衛逸星聽了一驚,下意識地抱緊小杯具。
康熙沒錯過衛逸星的表情,心裏閃過一絲怪異,仍笑道:“小杯具是皇兒的小名嗎?昭容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怎麼取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小名?”
皇后聽了訕笑:“這不是可愛嗎,就一個小杯子,挺可愛的。”
“可朕怎麼覺得那麼怪異呢。杯具杯具,讀音太不吉利了。還是換掉吧。皇子承天運而生,怎麼能叫這麼一個名字。”康熙看着皇后靠近一步接著說道。
“是,是,臣妾以後不叫了。是臣妾沒見識。”衛逸星抱着小杯具退了一步。康熙又走前一步,衛逸星再退。小杯具自個兒看着他爹地啊,啊地叫。
康熙看了一眼兒子,叫來桂嬤嬤把阿哥抱下。衛逸星求救地看着桂嬤嬤的背影,希望桂嬤嬤此時能和他有點心靈感應。他男人的第六感康熙貌似發現他有些不對了。
“皇后,幫朕沐浴吧。”康熙意味深長地對皇后說。
某隻不淡定了。
屏風後面,熱氣緲緲。熏得某隻滿臉水汽,還得任勞任怨地給康熙擦背。康熙坐在大浴盆里,感受背後那人擦背擦得格外用力,嘴角微翹,說道:“夠了,皇后,換前邊吧。”畢竟他也不是很喜歡把後背露給別人。
前邊你自己沒有手嗎。衛逸星氣悶地想到。這康熙看起來不壯,但脫光了身材還是不錯的,可惜他沒有欣賞男人身材的愛好。裝着溫柔羞澀地說:“皇上,臣妾雖然不想辜負聖意,但皇上還是自己來吧,臣妾會害羞的。”
康熙看着某隻滿臉通紅的羞澀樣,眼角抽了抽,他已經非常確認眼前的人不是皇后。雖然一模一樣,但和皇后朝夕相處了四年,他還是非常了解昭容的,絕不會是眼前人的作為。而他也從來不會讓皇后伺候她沐浴,因為作為一國之後,這根本就不是皇后該做的事。要是昭容,肯定會拒絕。
衛逸星被康熙猛地一拉,整個人掉進浴盆里。心叫壞了,難道老康要來個霸王硬上弓?下巴被康熙捏住,康熙看着衛逸星,犀利地問道:“說,你到底是誰?”
看着康熙的眼睛,衛逸星眼神躲閃下意識的答道:“我就是皇后啊。”
“那朕出征的時候皇后對朕說的話,皇后還記得嗎?”康熙看着某隻心虛的眼睛繼續問道。
出征前說什麼。某隻努力地回憶前任的記憶,發現怎麼也沒這回事。難道是記憶有斷層?這可怎麼辦?“那個,臣妾忘了。臣妾很感動,皇上居然還記着。”
“哼,是嗎。朕看你根本就是不知道。你快說皇后在哪裏!”康熙看着狡辯的某人有些急道,有些擔心皇后在安危,也許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衛逸星也急了,脫口而出:“她已經死了。生小阿哥的時候死了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她,你以為我想啊。我好端端的生活着,一朝就變成了一個女人,誰樂意啊。”憋了多日的真相在這一刻說出來,衛逸星心裏有說不出的輕鬆,都已經說出來了,反正大不了一死,沒準能穿回去。
康熙聽到皇后已死,心裏悲痛,皇后難產死了,然後被一個男鬼附身了。這種天荒夜談的事居然發生在他身邊。衛逸星看着康熙變了的臉色,忙解釋道:“也許沒死,皇后也可能變成我了。只是暫時換不回來而已。”
“哦?”康熙看着衛逸星,示意他繼續說。
“那個,我也是莫名其妙來到這裏,變成這個皇后的。用我家鄉話講,這是魂穿,就是靈魂穿越變成另外一個人。我變成了皇后,皇后變成了我。原本皇后是要死的,可是她的靈魂穿到了我原來的身體裏又活了過來,我就被迫變成皇后。這可不是我控制得了的,我還巴不得能穿回去呢。”赫舍里抱歉了,我得盡量減輕罪責。衛逸星心裏輕輕加上一句。
康熙被衛逸星穿來穿去的繞得有點暈,問:“那你在你家鄉是什麼人?”
衛逸星心想他胡侃的機會來了,裝作悲道:“我家鄉可是一個比清朝還大的國家!叫中國。”
“放肆!”還沒開說就被康熙打斷了。
“你還讓不讓人說了?打斷人講話真不禮貌。”沒了忌諱的某隻膽子大了不少,不滿地瞪了一眼康熙。
“我叫衛逸星,其實不是這個朝代的人,我來自幾百年之後。”衛逸星繼續說道,繼續吹:“你以為我穿成你的皇后是我的榮幸啊。你女人穿成我才是她的榮幸呢。我可是我們國家皇太子,深受皇寵。我父皇母后疼我都來不及,怎麼會讓我要死不活地穿成一個女人!不說我是未來的皇帝,未來會統治一個富饒的國家,單說我是一個男人,條件也比一個女人好太多了。”衛逸星滿意地吹着自己的身份,反正幾百年後,沒人能作證。
康熙聽了,臉上明星帶着懷疑,中國什麼的沒聽說過,還幾百年後,鬼知道是真是假?年輕的帝王翻了個白眼。衛逸星不滿了,少見多怪不是:“還要在這浴盆混多久啊,換身乾淨的衣服,出去內室我再和你細說。”說完拍開康熙的手,從浴盆爬出來,走了。
看着某隻的背影,康熙無語了。難道這個人不擔心被他處置?
轉移陣地,兩人換了一身衣服坐到內室面對面交談。康熙很奇怪衛逸星為什麼能隱瞞了這麼久,而皇后的奶娘卻沒發現什麼不對。衛逸星很不屑地告訴他,皇后把她的記憶留給了他。這要是裝不像,他就不是一國太子了。
康熙很受刺激,看來皇后是心甘情願走的。偽太子小心翼翼地打量康熙的臉色,康熙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了。你說說你的中國。”
衛逸星頓時來了興緻,開始講述他美妙的王國。國土定位是北美洲美國,然後照着現代大吹特吹。他講的這些明顯超出康熙的認知範疇。但衛逸星強調,這是幾百年後的事。沒準他家鄉所在的時空還不是這個時空呢。
康熙聽着新鮮,他自幼愛好天文地理,對這方面的了解也自認為超過了歷代帝王。得知自己國土大洋西面還有那麼一大塊土地,也覺得好奇。不過向來對自己大清朝充滿驕傲感的帝王,也不是非常感興趣,畢竟還隔着一片大洋。
兩人聊完了,康熙也算暫時接受一個男人變成自己的皇后,還是一個像小動物的男人。這種怪力亂神的事發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雖然某隻自吹自個是個太子,但那性格就是那句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皇后還是有他作用的,起碼後宮能保持平穩。
康熙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句話:“這件事只有朕知道就好,不要有第三人!皇后,你只要繼續當好皇后就行。”不理某隻小動物聽到這句話有多驚訝,衛逸星說出真相就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被處死,要麼老康放了他。當然後者更好,結果老康給了他第三個選擇。
還有作用?看來康熙對元后的感情還真是複雜。也對,本來他們帝后的婚姻就是一場政治婚姻。看過孝庄秘史的衛逸星也能了解一點。
赫舍里氏出身顯赫,其祖父索尼是當時的輔政四大臣之首,屬滿洲八旗里“上三旗”的正黃旗。赫舍里氏和康熙他們的結合其實是當時政治鬥爭的產物。
由於康熙登基的時候年紀太小,順治臨死前指定了自己最信任的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和鰲拜作為輔政大臣,其中以索尼為首輔大臣。開始的時候,在孝庄太后的暗中調控下,四大臣還能夠和衷共濟,一心一意輔佐幼主。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四大臣之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作為首輔大臣的索尼開始年老力衰,而本是末尾的鰲拜卻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其勢力不斷膨脹,反躍居首位,有大權獨攬之勢。
面對鰲拜的咄咄逼人,索尼以年老多病為借口,盡量避免和鰲拜發生衝突,而另一位輔政大臣遏必隆則見風使舵,投靠了鰲拜集團。最後一個輔政大臣蘇克薩哈,因為他所在的正白旗和鰲拜所在的鑲黃旗是世仇,雖未投靠鰲拜集團,但其勢力仍不足以和鰲拜對抗。
孝庄太后經歷過多次權力鬥爭,政治經驗豐富,她見鰲拜權傾朝野,幾成尾大不掉之勢,便決定籠絡索尼家族來平衡並遏制鰲拜勢力,其中的重要舉措之一便是迎娶索尼的孫女赫舍里氏作為康熙的皇后。當時皇后的候選人裏面本還有遏必隆之女,孝庄太后選定赫舍里氏,有着明顯的政治含義。當時她甚至犧牲了自己母族的利益,要知道,皇太極和順治兩朝的皇后可都是來自孝庄太后的母族蒙古博爾濟吉特氏家族。
索尼當然很清楚其中的政治含義,由此便拼了老命,與兩個兒子,領侍衛內大臣喀布拉(赫舍里氏之父)和索額圖死心塌地地輔佐康熙,對抗鰲拜。在男人們為權力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赫舍里氏這個小女人卻由此走進皇宮,開始了她的皇後生涯。然後愛上了這個年輕的帝王,為他生了兒子,然後香消玉殞。一轉眼,他變成了她。
康熙看起來也不是對赫舍里沒感情,只是帝王,終究不可能是愛情。況且如今康熙剷除鰲拜,親理朝政之後,已經不再需要皇后家族勢力的扶持。政治紐帶一旦寬鬆,皇帝和皇后的關係自然也就不會那麼親密了。
桂嬤嬤,湯圓兒等人看着皇上帶着李德全走了,趕緊進內室看看皇後娘娘。看到皇後娘娘呆坐着,以為皇後娘娘不小心得罪了聖上,正傷心,忙安慰娘娘。
衛逸星看着這幾個忠心的奴才,心裏也很感動。反正也回不去了,留下來就留下來,為了小杯具,為了這些奴才,留下來努力生活,走一步算一步。
也許,今天,衛逸星的心才真正放在了這裏。之前自己忐忑不安,是因為一個人在異鄉的孤獨感,現在最大的BOSS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有什麼好害怕。
康熙走出坤寧宮,就去了他家表妹佟妃哪裏。但也沒多少心思溫存,和佟妃蓋棉被睡覺。他在想元后的事。想着赫舍里,那麼溫柔謙和的一個女子,希望她真的能在另一個時空另一個地方過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