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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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這兩天修復身體，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他現在需要很多的食物。從白米飯里拔起筷子后，丁凡便狼吞虎咽起來。
周若然帶來的飯是普通的白米飯，燒的青菜豆腐里只有很少的肉絲。
丁家敗落，財政被封，周若然光是為了丁凡的住院費，就已經用光自己全部積蓄，如今根本就沒有能力去購買大魚大肉給丁凡滋補身子。
即便是這簡單的白米飯菜，周若然也不敢保證頓頓都有。
清潔完房間，周若然靠在門邊漠然地看着丁凡狼吞虎咽，這些天，她隱隱覺得有些不認識對方了。
換做以前，光是白米和青菜的話，丁凡肯定會嚷嚷着要更好吃的。說的不好，丁凡便會直接打過來——自從周若然寧願毀容也不讓他碰以後，丁凡就一直拿她當傭人使喚。
可這三天裏，丁凡從沒挑剔過食物，只是默默的吃，周若然反倒有種陌生的感覺。
“咳咳……”
或許是因為吃的急了，丁凡一陣咳嗽起來。
周若然倒了一杯白開水遞過去。
丁凡接過水，喝了一口壓了下。
“謝謝……”
謝謝？
以前的丁家大少，伺候得慢點都要挨頓拳頭，在他嘴裏，何曾出現過如此客氣的話語？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名義上，周若然依然是丁凡的未婚妻，但兩個人並未登記完婚。雖然丁成義曾有安排兩個人大學畢業后就完婚的計劃，但周若然從未考慮過自己嫁給他。
自己雖然把丁成義當成父親來尊敬，但又怎能嫁給一個對自己傷害如此之深的人？
周若然十三歲進入丁家，到現在二十二歲，成績一直優異，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律師。
現在的她距離自己的夢想，僅僅一步之遙。
周若然憑藉自己的努力，在新的一次研究生考試中取得了絕佳成績，被一所在華夏國，乃至全世界都聲名顯赫的學院，華夏中央政法學院看中。
半個月後，只要她通過最後一關的面試，便可以踏入華夏中央政法學院的大門。那麼從此，她便不再是醜小鴨，華夏中央政法學院碩士，絕對是萬眾景仰的存在。
到那時，周若然便準備離開丁凡了。這並非周若然勢利眼，大家族之爭，丁家的幾個敵對家族怎麼可能看着被踩在腳下之人，有任何翻身的機會呢？
她留在丁凡的身邊，那才是真正害了丁凡。
至於何時離開丁家，周若然倒是不急，一個毀了她容貌的人，她原本並沒什麼好感和留戀的，但她現在之所以要留在丁凡的身邊，還如此悉心照顧，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要償還丁成義對她十年來的養育之恩。
在周若然看來，丁凡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
如果自己現在不管，那麼他只會是死路一條。
現在的她所能夠做的，那便是在自己去華夏中央政法學院之前，幫丁凡修補一個相對還能生活下去的環境，不至於很快便淪落街頭。
以她周若然的才智，即便毀了容，以後也必然是人中龍鳳，丁凡註定是她生命之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這一頓飯，丁凡很快就吃完了。
“你身體如何了。”
周若然難得的問道。她覺得自己或許是衝著那句謝謝，才忍不住也表現出一絲關懷吧。
“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可以出院了，麻煩你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丁凡的身體已經修復差不多了，他根本沒有必要繼續的在這浪費時間。
出院？
周若然楞了一下，隨即上下打量丁凡。
怎麼可能？
這傢伙三天前都已被下了死亡通知書，難道現在就能痊癒了？
當初丁凡被送到醫院來的時候，傷病十分的嚴重，手術前大夫都說過，他們也不敢保證丁凡肯定能夠醒過來。
但為了那絲渺茫的希望，周若然還是將自己平時打工積攢的，準備攻讀華夏中央政法學院的學費和生活費果斷拿了出來。
周若然猶豫道：“要不……我還是請醫生過來再給你看看吧。”
“不用了，我真的好了。”
丁凡畢竟已到練氣一層，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清楚的。
丁凡抬起手臂在周若然的面前晃了晃，“你看，真的沒事了。”
“那……我去問問醫生，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出院吧。”說完，周若然轉身走出病房。
龐大的住院費和醫療費，根本不是現在的她們能夠承受的。如果萬一真的可以的話，出院也好，反正自己也可以在家照顧對方。
丁凡看着周若然的背影，心裏有些感慨。這女人倒是至情至性的人，在家族敗落後，丁家的故人大多敬而遠之，只有她仍然不離不棄。
無論修真世界還是地球都是一樣，多的是錦上添花，卻少有雪中送炭。
雖然周若然的容貌被毀，但是丁凡能夠輕鬆判斷，如果沒有那道刀疤，這女人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絕世美人，甚至還帶有一些絕世爐鼎的氣質……
可惜了……
不過也不可惜！
如果自己能夠練到練氣三層的話，那倒可以幫她修復容貌，如果有必要的話……
這一邊，當周若然從病房出來走在過道上時，兩個小護士正好從她身邊經過。
“你看，這個女人倒是好美啊……”
“呵呵，你看的是她的右臉吧？她的左臉能夠嚇死你，妥妥的一張鬼臉！”
“怪不得……這麼說來這樣的醜八怪，和那敗家子還真是一對呢，嘻嘻……”
周若然彷彿沒有聽到，這樣的眼光，她早已習慣。她一路面不改色地走到醫生辦公室，敲開門進去。
裏面坐着四個人。
四人中，有一個是正值班的中年女醫生，另外三個則是午休在這消磨時間的護士。
因為這三天來，一直是周若然過來付錢和照顧丁凡，所以所有人都認識她。
周若然無視周遭各種鄙夷和不屑的目光，認真說道：“何醫生，我想勞煩您給丁凡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有沒有出院的可能。”
“你看吧你看吧，我剛就說他們丁家沒錢了吧，這不才三天就熬不住了，着急出院了！”一個護士撇着嘴，滿臉得意地向同伴炫耀道。
“不但住院住不起，還請不起護工，每天自己來清掃病房……”
“可他的男人三天前都被下死亡通知書了，現在出院，這不就是做死么……”
……
對方當著她的面的各種說話，絲毫不怕她聽到，周若然臉上饒不住有些燒，但依舊保持鎮定。
“咳……”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何醫生咳嗽了兩下。原本還在唧唧咋咋的幾個護士，頓時不敢再說了。
何醫生四十多歲的樣子，帶着一副眼睛，神情帶着幾分嚴肅：“你知道病人的病情有多嚴重么？他周身光是骨折就有二十七處，甚有多達三十三處的皮下出血！你現在讓他出院，這等於是要了他的命！”
周若然之前看過丁凡的就醫報告，所以對這個情況，她也了解。要不是今天確實看到丁凡精神不錯，他也不會來找醫生提出辦理出院手續的。
何醫生推了推眼睛，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們目前沒有錢，我可以給你們時間，我先向院裏申請救助，你們也抓緊去籌籌錢。不等痊癒便出院，那是絕對不建議的！”
“是啊是啊，你知道丁凡三天前是什麼樣子么？何醫生都快下死亡通知書了！如果不是我們何主任醫術高超，恐怕丁凡早就死翹翹了！”一個護士一旁不失時機的拍馬屁道。
“你這個女人也是夠心狠的，就算你的男人以前再怎麼不堪，你也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候選擇報復他啊……這太殘忍了！”另外一個護士翻着白眼道。
周若然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我看他的臉色確實好轉了不少，他自己也提出出院的要求。何醫生，要不再勞煩您幫他做一次全身檢查吧？”
“……嗤……”
一旁的一個護士忍不住笑出聲，“笑話！咱們又不是神仙，那個丁凡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痊癒了的？一個三天前差點死掉的人，你說三天後就能夠活蹦亂跳的下地？我幹了五年護士，從來也沒有見過，不，我這輩子就沒聽說過有這樣奇迹的！”
“我看啊，還是小姐你對他太狠心了吧？如果不是你給他施加壓力，他怎麼可能病沒有好就申請出院的？”
……
周若然心裏一陣苦笑，自己竟然被說成了一個黑心女人，不過此時的她也沒有辦法辯解。畢竟任誰都無法相信，一個三天前差點死掉的人，眨眼三天後便可以出院去的。
“咳……”輕輕的一聲咳嗽從門口傳來。
屋內的幾人紛紛的看了過去，不過等着他們看清楚門口那人的時候，這幾個人全都驚愕的嘴巴張的老大。
“倒是多謝幾位了，我現在感覺很好，按照目前的狀態來看，我應該是死不了啦。”
此時站在門口的那人，不是丁凡又會是誰。
屋內的幾個護士即便是親眼看見了，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丁凡右手撐在門框上，臉色紅潤，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他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隨性洒脫……
這哪裏是三天前那個要死的人，就是健康的人也未必有此時丁凡的臉色。
這真的是三天前要死的那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