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裘相怒拒
裘禮燁聞言一口氣沒喘上來,沒成想過了六年這廝就像是毒蛇咬上青蛙一般仍然將裘彩擷叼得死死的不肯鬆口。
他狠狠緩了緩情緒這才拿正眼瞧那笑得一臉得意的男子,“阿彩不會嫁給你,是以也不存在翁婿之儀。”
“先帝過身之前曾下過聖旨的,如今的文武百官所說被裘相除去的不少,我能叫出來佐證的卻更多。”
裘禮燁眼裏有了狠色,也不願同李梵音再虛與委蛇,“新帝繼位百廢待興,如今尚有許多變數不可說,你今日口口聲聲的佐證說不得明日便化作黃土。”
“裘相說的新帝莫不是那三皇子李瑜?”
見他當真一本正經地問,裘禮燁面上神色好似在說“你何必明知故問?”。
“他昨日才允我將寧王的封號給我,且幫我恢復李梵音的身份。更何況,”他話鋒一轉,“裘相當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恐怕此番阿彩不嫁於我更難免要嫁入深宮。且不說她一個商賈女子如何墨守成規困守深宮不說,便是裘相心裏也不大願意硬生生將她逼做與人共享一夫吧?”
廢除婚約的事情李瑜作為一個外人卻處處幫襯着裘禮燁,他自然看出些門道。無論是李梵音或是李瑜都不是配得上裘彩擷頂好的選擇,可這兩人虎視眈眈之下倒是有可能魚死網破叫裘彩擷不得好日子過。
“新帝自是不敢動她,如今羽翼未豐且不會同我作對。你卻不一樣了,說實話我並不認為是我的阿彩配你不起。”
李梵音聽他這麼說倒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他的阿彩明艷動人不說,如今卻變得越發叫人放不開了。
“我只覺得你這廝心機太過深沉,阿彩為人機敏卻不是個善於算計的。很多事情她眼裏看到的尚是小孩兒東西,這性子興許幾十年都不會變,就是因為了解你二人是以怎的都無法將裘彩擷交到你手裏。”
李梵音自是不認可,“那隻能證明裘相對我的了解着實太少。”
他方要再開口倒是叫裘禮燁抬手制止了,“你六年後仍對裘彩擷有意自然是深情厚誼,可你卻不知如今裘彩擷是如何看你。”
“我入京之前打蕪城來。”
裘禮燁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李梵音這廝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外頭那場仗須得那麼久無非是這廝從中插了一腳,而屬於裘彩擷的這場仗裘禮燁倒是從這廝的眼裏看出了勢在必得的意味。
不可否認,他心中隱隱猜到李梵音必定是得了裘彩擷的首肯才來的,亦或者小丫頭又着了他的道頭腦發昏應承下來了。只要一想到裘彩擷那倔性子連裘彩擷都覺得頭疼不已,那可是個認死理的傢伙!
“總之我不會認可!”裘禮燁拂袖而去。
他平素里不會將這等情緒掛在面上,如今卻公然同李梵音鬧了個不愉快,可見他即便是撕破了臉面也不想同意這樁婚事。
李梵音在他走後眼光閃爍了一下,抿了口茶幽幽地嘆了一聲。前情後事本就盡在他的掌握,偏偏到了京城之後出了裘彩擷這樣的亂子,殺的他始料未及到現下還在為當初的這個決定做補救。
此間雅間倒也弄了個寒梅映雪的假景緻出來,他想起最初時候自己問裘彩擷一真一假當如何抉擇,那廝是毫不留情地要撕開假面具的,可他最終推崇的還是維護了皇家的顏面只將那兩個罪魁禍首給處置了,到底他與她的觀念是不同的。
可若是他真真切切地剝開自己展現在人前呢?
這會叫他覺得不安,好似叫赤身落地當街叫人凌辱一般。
然而如今依着他的法子確實無法叫裘禮燁回心轉意,李梵音緊皺了一雙黛眉,那眸中的星光暗淡了不少。
如今,也唯有孤注一擲了。
李梵音搖了搖廊間的風鈴,很快那位領着裘禮燁入內的掌柜便入了雅間,李梵音吩咐他召集了當下所有的精算師,待所有人都到齊的時候一個雅間居然都站不下。
“兩日內替我將名下的賬目都計算出來,太偏遠的則不必了,往後賬目直接送到寧王府交給管事。”
“是。”
他便在這群人跟前逡巡了一番,停在那臨淵閣的掌柜身前,且吩咐其餘人出去了。
“近幾日的消息你事無巨細地呈上來,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若是沒有記載在冊的你便口述告訴我。”
掌柜見李梵音面冷自然不敢違逆,兩人密談了約莫兩個時辰,李梵音見時辰不早赫然起身往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