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假藥了
家裏有米有面,白勝不會蒸饅頭,就蒸了一鍋米飯出來,再去鄰居家要了兩枚雞蛋,地裏面摘了幾根黃瓜,拔了兩棵蔥,回來就給他的清照姐姐做了一道最拿手的蛋炒飯。
其實他只會做蛋炒飯,除此之外一概不會,只是即便如此,也把李清照吃得讚嘆不已,只誇得白勝忘記了身在何處,都想轉行幹個美食供應商了。
飯後,李清照自去刷鍋洗碗,這種活兒是不能讓男人做的,雖然李清照在家時養尊處優,但眼下這裏只有她一個女人,干這些責無旁貸。
白勝也不客氣,打開了李清照給他的藥盒,取出天魔丹說道:“清照姐,這枚葯我先服了,晚上你住東屋,我去西屋睡,咱們明天就啟程……”說罷走進了西屋,端起一碗溫開水,和着藥丸吞了下去。
這一吞不打緊,只感覺一道熱流到了肚裏,隨即這熱流彷彿化成了一團火焰,進入了小腹,又在小腹中蔓延開來,緊接着,一陣劇烈的疼痛令他彎下了腰去,即便是彎腰也不行,他呻吟了一聲就倒在了床上。
疼!如同千萬根鋼針在腹中攢刺!又好像小腹被火焰燒得膨脹起來,感覺告訴他此時的小腹至少比十月懷胎的孕婦還要大,只是他眼中看見的卻是小腹並無隆起。
這劇痛開始蔓延,從小腹蔓延到四肢百骸,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柑橘中胳膊和腿都腫成了大象腿一樣的粗,但眼裏看見的卻與平常無異,他在劇痛中大叫了一聲:“啊!”然後就失去了所有知覺。
……
再次醒來的時候,白勝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蓋着被子,回想自己在昏厥之前的事情,那種疼痛令他后怕不已,這特么是不是吃了假藥了?不過幸好沒死,一陣欣喜湧上心頭,卻發現全身各處一點都不疼了。於是發現在被子裏面,全身上下竟然是赤裸的,這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是被李清照給……他不敢想像。
“你終於醒了,可把姐姐我嚇死了。我父親曾經告訴過我,說沒有練過武的人是不能服用天魔丹的,我以為你是練過武的,所以給你服用,哪曾想你竟然昏死了,你若是因此出個三長兩短,姐姐我這輩子都無法心安……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現在感覺怎樣?”李清照捧着一疊洗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坐在床邊給白勝掖了掖被子。
白勝道:“沒事了,姐姐你不必自責。只是……”他看向李清照手裏的衣服,還是忍不住要問:“這衣服……”
李清照臉上一紅,抬手掩住了口鼻說道:“昨天夜裏你的身上溢出來一層污垢,臭得很,姐姐就幫你擦洗了一番,順便把你衣服洗了。”
白勝很是窘迫,“這……不太方便吧?”
“不方便又能怎樣?”李清照嗔道,“此間只有姐姐我一人,豈能坐視不理?姐姐是過來人,只是不許你想歪了,嗯,如果你無礙了,就穿上衣服,咱們這就準備出發吧。”
說完話放下衣物,起身出了房間,只留下白勝一人腦補當時的情景。
腦補了一會兒,白勝嘆了口氣,坐起來穿衣,姐姐就是姐姐,人家是有姐夫的,想入非非總是不對,因為不論古今,這樣做都是有違道德規範的事情,多想無益,不如想一想天魔丹的效果。
想到天魔丹,他的心火熱起來,穿好了衣服就走到院中,抱了個拳架,照着院子裏的那棵棗樹砸了一記直拳。
預期中的樹榦斷裂沒有出現,甚至枝葉都沒有搖動,唯一的結果是拳面生疼,白勝揉着拳面大失所望,這特么跟沒吃天魔丹以前有什麼兩樣?沒有!
難道說真的吃了假藥了?可是身上那一層污垢是怎麼回事?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這一層污垢,但是他相信李清照不會騙他。從以往看過的武俠劇本來分析,這污垢只可能是服用了洗髓伐脈的藥物后的現象,可是為何這拳力沒有絲毫增長呢?
他本來還期待服用天魔丹后武力大增,主動去找阮小五打一架的,現在看來是沒戲了,再打也是找虐。
既然武力沒有提高,那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劉唐的賭場或許不會再來尋找自己,卻不等於阮小五不來收債。
事不宜遲,該走就走,白勝出了自家宅院,到鄰居寡婦家裏借了一身粗布衣裳,拿回來遞給李清照:“姐姐你換上這身衣服吧,若是你穿着這一身綾羅綢緞,弟弟我可沒把握保你平安。”
李清照冰雪聰明,當然明了白勝的語意,衣衫華麗就等於告訴沿路盜匪自己是富有之人,當即回屋把衣服換了。
再出來時,白勝又道:“姐姐你把你的胭脂粉黛拿來,我得給你上一上妝。”
這一句卻讓李清照聽不懂了,詫道:“為何要這樣?”
白勝道:“姐姐你難道忘記了梁山王倫為何要劫持你上山了么?因為你長得太美啊!我得給你化得醜陋一些才好。”
化妝是一門藝術,可以把醜小鴨變成天鵝,也可以把西施變成無鹽。就拿後世的女子來說,多有不會化妝的,把自己化成了一副母豬模樣還沾沾自喜。
白勝在演藝圈混跡,不是大牌明星,化妝師便懶得在他身上費時間,往往是告訴他如何化妝,便任由他自己擺弄,所以像他這樣的龍套演員多半是懂一些化妝手法的,或許他沒有把醜女化成美女的本領,但是把美女化成醜女絕對沒問題。
李清照聞言當即明白了白勝的用意,她麗質天成,原本素麵朝天,不喜雕飾,但是身為女子,這些化妝品總是有的,於是也不忸怩,回房從包袱里找來了胭脂粉黛等物,任由白勝在她的臉上塗抹,感覺很是溫馨,又想起丈夫趙明誠都沒有為她畫過眉,不禁湧起一陣惆悵。
“咱們路上就扮作夫妻吧,不能再以姐弟相稱了,免得惹人懷疑。”白勝一邊給李清照上妝,一邊提出了建議。的確,在這個時代里孤男寡女結伴長途旅行,除了這種關係之外不能是別的,這個時代可沒有驢友,既然他無法像擎天柱任原那樣以保鏢的身份護送美女,就只剩下這樣一個選擇。
李清照是通情達理之人,有任原這個前車之鑒,她認可白勝這個建議,既然鏡子裏的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血口粉面的醜八怪,既然沒了寶馬雕車,那就只能與白勝扮作一對俗世夫婦了。
臨行前,白勝翻箱倒櫃地尋找家裏的房契地契,房契就是房產證,這東西不能留給阮小五。他對這個家並不熟悉,找了許久才找到一疊紙張,房契地契都在裏面,另有一張圖紙,上面繪有一些線條標記,令他很是不解,宋朝的房子也有結構圖紙么?這看起來也不像啊!
那圖紙上面的線條標記很是複雜,絕不可能是他家這幾間屋子的圖紙。
陽光下隱約能看見圖紙的背面有字,翻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半張陷空島機關圖,留待吾弟玉堂後人來取,余之子孫不可遺棄丟失。金堂手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