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中蠱

第五十一章 中蠱

剛才夢裏發生的一切彷彿還歷歷在目,手掌心處的紋身在證明着這也許並不是夢。想到這裏,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無數的白色肉蟲鑽進肉皮,撕裂皮膚的感覺那麼真實,全身各處都還在隱隱作痛。

那白色的肉蟲是什麼?

我想此刻沒有人能回答我。

或許開煬知道,但是有杉子和任情在的情況下,我不確定問開煬是否安全。

可是不問開煬的話,那種感覺確實讓人心悸。這種感覺比知道杉子是定時炸彈還要可怕。

到底該不該問呢?

我一直在猶豫。思前想後,我覺得既然這次尋找三叔的行動,任情和杉子都在,就說明他們已經經過了爺爺的允許。

我正要開口,開煬對我微微搖了搖頭,動作幅度小的幾乎不可見,如果不是我看到開煬看着我堅定的眼神,我根本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只好閉口不言,開煬回過頭,目視前方,手卻在虛空中反覆的比劃着。我假裝打了個哈欠,頭靠在車窗上,眯起眼睛,假裝睡覺。

我看了許久,才明白開煬比劃的是什麼。

那是一個“蠱”字。

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那個白色的肉蟲是蠱?

我小心翼翼的做着小動作,把手攤開,看到手掌心處那個肉蟲的紋身有了變化!

原來只是一個肉蟲的紋身,現在那個肉蟲竟然背後有兩個明顯的凸起。

這是……

這是要化蝶?

一開始,紋身的樣子還是一個肉蟲,現在有化蝶的跡象,這說明,蠱毒還在我體內,一想起那種被撕裂皮肉的感覺,就全身發麻。

可是現在卻絲毫沒有辦法,開煬不讓我問,而是以這種隱晦的方法告訴我,只能說明我們四個人之中有姦細。任情作為開煬的親姐姐,嫌疑比較小,這樣看來的話,只能說明,那個“姦細”只能是杉子。

而且杉子也有前科,在我家的時候,杉子就突然發瘋,偷襲了任情,可是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這次尋找三叔的行動,還要讓杉子與我們同行呢?

之前扈學清說過,我在找三叔,扈學清和杉子也在找我三叔,我找三叔是為了把這一切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找我三叔是因為杉子中了種魂法,讓三叔來救杉子,而且非三叔不可,如果是以道家法術強弱來確定救杉子的標準,那麼早在爺爺在的時候,就可以讓爺爺救杉子,扈學清和杉子就沒必要再去找三叔。

看來,救杉子還真是非三叔不可。

這樣說來,問題又來了,為什麼非救杉子不可呢?他身上有什麼秘密嗎?

一時間,亂七八糟的我想了很多,結果卻是帶給我更多的疑惑。

話說回來,我又是什麼時候中的蠱呢?

蠱毒分很多種,其中流傳最為廣泛的就是金蠶蠱,據說金蠶蠱是把很多毒蟲放在一個翁中,讓它們互相殘殺,活到最後的一個就是金蠶蠱,而它們的樣子也會和之前的有所不同。

這種金蠶蠱最為致命,它寄居在人或動物的身體內,以內臟血肉為食,到最後只剩下一張皮。

我身上的這個紋身,再加上剛才所做的夢,十有八九是中了金蠶蠱。可從來沒聽說過金蠶蠱蟲會化蝶的啊?

難道是新研究出來的品種?這玩笑開大了吧?對付我還用得着下蠱?隨便一個毒蛇毒蜘蛛就把我幹掉了,這麼做未免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吧?

又是誰給我下的蠱呢?

所謂下蠱毒,是將特製的藥粉加上蠱蟲的卵摻雜進食物或者酒水中,讓人無形中中毒,根本無法察覺。

中蠱者吃后心智迷亂,受到下蠱者的控制,而中蠱者根本沒有蠱毒發作時的記憶。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往種種的不受控制的行為,加上短暫的失憶,證明我很早就被下了蠱。

我聯繫了一下剛才的夢境,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是從頭部開始發作,慢慢的擴散到全身,最後只剩下一張人皮,連骨頭渣都沒剩下。如果按照那個和我一模一樣人蠱毒發作時的順序……那麼我蠱毒發作時也是從頭部開始…

這樣來說的話……

我第一次感到頭部劇痛的時候應該是……

對了!我想起來了!是在那裏!

我和杉子任情去那個深坑時,喝過一次水和酒!

第一次是我們的車翻了以後,任情不知道從哪裏帶回來的水,但是,後來我和杉子所喝的水都被任情打了出來,當時也是有些神志不清,我們三個差點自相殘殺。

不過顯然不是任情下的蠱,如果真的是任情想要給我下蠱,沒必要再救我。

那麼就是第二次!

我們下到深坑的冰層中,杉子拿出來幾瓶酒,我們三個分喝了。

而且,在我和杉子打算繼續往下走的時候,杉子“很做作”的摔倒,從冰層上滾下去,我當時想要抓住杉子,卻突然頭部劇痛難忍。杉子這麼做是不想讓我知道他突然從冰層消失去了哪裏。

一定是這樣!

這個杉子到底什麼來頭?!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通了這一點,對着開煬打了個眼色,開煬微微點頭,嘴裏一張一合。

我從他的嘴型中讀懂:不要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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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斷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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