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肚兜和稻草堆

第一章 肚兜和稻草堆

我叫秦覺,家在冬花村,今天是我的十九歲生日。跟往常一樣,我顫抖着從夢中驚醒,好半天都緩不過勁來。

在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就不知到哪去了,是爺爺把我帶大。不過爺爺也只陪了我十六年,在三年前他老人家也去世了。

爺爺是種花的,也就是所謂的花匠,爺爺種花又香又漂亮,有好多人從省城過來也要買他種的花。

我從小身體虛弱,爺爺總是給我熬花瓣水喝,每年我生日的前一天更是要在我的床頭擺上一盆他自己培育的花,都是我不認識的品種。到第二天早上花就會消失,我的身體也會好上許多,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爺爺死前給我留了三盆花,昨晚的是最後一盆了。

我從厚厚的棉被裏鑽出來,看着床頭如往年一樣空空如也的花盆,鬆了一大口氣。

昨夜花盆裏是一朵美麗的花,黑色的葉子,幽綠色的花瓣,上頭還有幾縷紅絲,花瓣攢簇像一棟綉樓,說是奇花也不為過。

然而現在花盆裏只剩一小撮黑色的灰,我握了握拳頭,前些日子的虛弱一掃而空,身體更有力量了。

“又挺過了一年啊……”

我之所以這樣感嘆,是因為爺爺活着的時候每次我過完生日醒來他都會這樣說,只不過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雖然不明白爺爺留下花來是什麼意思,但是以後就要靠我自己了。

“覺哥哥~你起來了嗎,我娘喊你去我家吃飯~”

甜的讓人骨頭酥的聲音從門外穿了進來,我嚇得一激靈,趕緊把衣服穿上了。

沒用多一會,一個穿着新花襖,容顏嬌俏,面泛紅霞的少女一蹦一跳的進到我家屋裏來了。

少女一進來就把我抱住,叭地在我臉上親一口,然後就拉着我往她家裏去,讓我不由苦笑。

桃花是同村李叔的女兒,機靈可愛從小就粘着我。李叔跟我家關係最好,爺爺死後也對我很關照。聽說爺爺生前對李叔有大恩,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哪怕她已經成年了,只比我小一歲,跟我也還是沒有男女之別的概念。她身上的氣息太香甜了,讓人有想要犯罪的衝動……

“好啦桃花,我想先去看看爺爺,你先回家我晚點過去!”

桃花撅着小嘴巴,不情不願的,不過她在我臉上蹭了蹭,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今天的桃花跟往常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的桃花雖然活潑但是眼神清澈,天真爛漫。但是今天的桃花小手滾燙,老往我褲襠里掏。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也勾魂奪魄似的,就好像發情期到了似的。

我穿好皮襖要去給爺爺上墳,可是剛出門就看到門口有一條紅布,在雪地里扎眼得很。撿起來一看,是一條紅兜兜上面還歪歪扭扭的綉着桃花,那熟悉的味道不是桃花這小妮子的還有誰。

看着落在地上的肚兜,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小妮子還真是馬虎啊。

匆匆收了肚兜,我也沒想太多,直接去給爺爺上墳了。

爺爺的墳地在村子的北邊,是一個背陰坡。爺爺臨終前特意祝福過,他死了以後不立碑不起墳包,墳地就是一塊平地,我也是好容易才找到。

我給爺爺清了清地上的雜草,跟他叨咕了幾句話,都是這三年村裡發生的事。哪個嬸子生了,哪個太爺沒了,當然更多的還是哪個年輕人離開村子了。

“……爺爺您放心,我答應過你好好看着花圃,花圃就是我的命,沒有要命的事是不會離開村子的!”

給爺爺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我就直奔李叔家去了。前兩年生日,都是在李叔家過,是李嬸給我煮的長壽麵、紅雞蛋,我心裏承這份情,要不也不能把桃花當親妹妹看待。

進村之後路過稻草堆,我聽到裏邊有人窸窸窣窣的說話。

“誒,寶貝兒,你快幫俺把褲子脫了,襯褲都快撐破了!”

“嘖,猴急的你,人家的第一次一會就是你的了,急什麼!”

“啊~~寶貝兒你這兒真圓,下面也緊,難怪秦覺哥那麼疼你,不過到最後還是讓我給嘗鮮兒了!”

“哎呀,第一次還疼呢!

討厭的你~人家秦覺哥才不像你這麼壞呢,本錢還足呢……”

雖然因為爺爺留下的花圃,我在冬花村算是第一高富帥,整個村子的女孩都想嫁給我。但是這些年我一直病歪歪,全靠爺爺的花瓣水吊命,也顧不上這些。

所以19年的處男之身,我還保留着呢。

聽到這些情話,我都不禁臉紅了,我們村啥時候這麼開放了。而且裏面那女孩不是第一次嗎,咋叫得這麼騷這麼浪,一點疼的意思都沒有。

而且這浪到骨子裏的聲音,我聽着咋有點耳熟呢。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扒開稻草堆一看,當時就傻眼了……

在這冰天雪地里,滿臉潮紅,褪了衣服在那男人身上動作的,不是桃花又還有誰。

早上還跟我輕語淺笑,在我臉上啄上那麼一口的桃花,這會兒已經和別人糾纏在一起了。這時候我才明白桃花早上為啥掏我褲襠,又為啥把肚兜丟在我家門口了,這根本就是迫不及待了啊!

我心裏特別不得勁兒,但是李叔李嬸對我那麼好,還說過桃花長大就把她嫁給我的話,我實在做不到當面去撞破桃花的好事。

我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去李叔家了。

李叔李嬸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李嬸給我做了長壽麵煮了雞蛋,雞蛋皮上都寫着我的生日,可見有多用心。

我的眼眶忍不住紅了,多好的李叔李嬸啊,可是桃花……

“哼,桃花這妮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今天是小覺的生日她咋又出去瘋玩了,我出去找她!”

我趕忙說沒關係,我可不想李叔這個時候找到桃花,那我的生日就不用過了。這時候溫柔的李嬸說:

“老頭子還那麼急,沒準桃花是去給他小覺哥哥準備禮物去了,我們先吃不等她。”

飯很快就吃完了,可是桃花遲遲也不回來。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所有人都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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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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