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峨眉之約
即使是半仙半魔也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對於喜鵲的深情只能銘刻心底,除了兄長對妹妹的真誠之愛,還能給予什麼?幾分遺憾也許就是幾分希冀吧。
當晚和02號少將深談四個半小時,聽多議少,基本上圍繞DJ話題。少將所執着的是消滅黑蛇小隊並不能徹底壓制DJ囂張氣焰,他們還有黑狼、黑虎、黑蠍等等黑色殺手,我方必須主動出擊,在他們第二次行動前給予嚴厲懲罰。行動方案正在制定,估計一個月後會行動,作為辟邪戰車的第六號人物當仁不讓將參加戰鬥。
對此金旗很樂意為國效勞,他再次詳細了解了DJ藏身之處神之嶼的情況。海洋中的島嶼面積大小不一,小的不足一平方公里,稱“嶼”;大的達幾百萬平方公里,稱為“島”。神之嶼出身時尚不足一平方公里,所以稱為神之所賜之嶼。
從大洋盆地底升起的島嶼是火山島。熔岩不斷堆積,直到厚度頗大,最終突出在海面上。比如構成夏威夷群島的熔岩堆,高出大洋底9,700米。是目前大洋自然生成的最大島嶼,和它相比神之嶼小的可憐,加上二十多年來不斷生長也僅僅二平方公裏面積。不過再小也是個國家,儘管並沒有真正土著人,最早登陸的海盜成為神之嶼第一代國家公民。它二千海里內沒有鄰居,之外半月型圍繞着馬紹爾群島,基里群島、法屬玻利尼亞、瑙魯、密克羅西亞等等島國。這些鄰居開始並不把神之嶼放在眼裏,十幾年後高聳的海洋石油平台才使所有人大驚失色,整船整船運出去的全是真金白銀呀!紅眼了,心黑了,公開的、暗襲的、天上來、海底來,總之近十五年大小二十幾仗,血色把神之嶼附近海域染成赤紅,什麼軍隊也沒登上島國一步。更令人膽顫的是接下來的報復太恐怖了,整個城市,幾十萬人毀於一旦,甚至政權為顛覆。最後人們才弄清楚神之嶼所以強大,除了一式亡命之徒、職業殺手外,背後還有隱隱約約大神的支撐。神之嶼猶如撒旦的一顆魔釘按在南太平洋萬頃波瀾中,人人眼饞可不敢妄動。
02少將明確說神之嶼背後的大神是M國。它囂張根源就在於此。如果不再三在我國進行恐怖活動,我們不會窺視它。可惜把九千六百萬平方公里當成獵場,1號首長已經下了必殺令。
02少將嚴肅地說:“這是1號的命令,用你的異能懲罰他們,至少要把黑字頭的賞金獵手們全部除去!”
這條命令一直盤繞在金旗頭腦里,趕赴峨眉的路途中考慮了無數方法都不盡如人意,一直到下車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乾脆放下,反正軍方設計方案到時見機行事就是。
雄秀西南的峨眉山相傳是普賢菩薩的道場,有兩千多年發展過程。從峨眉市驅車直達峨眉山下時暮色蒼茫,殘陽如血。一般人都在山下住一夜,凌晨登山觀日。金旗卻喜歡此時此境,在松濤頌吟之時獨自沿山道朝主峰萬佛頂奔去。
“峨眉高高插天,百二十里雲煙連。盤空鳥道千萬折,奇峰朵朵開青蓮。”詩境般景色使人心曠神怡,金旗覺得越往上靈氣越濃郁。夾道茂密的山林處處是綠色一片,山彷彿隱藏在葉后,葉彷彿在描繪山的輪廓。水清兒並沒說清仙家仙器交易會具體位置,金旗上山前也懶得問,信步走來,管他東西南北,反正登山縱觀總能找到,今晚不妨穹頂沐月修鍊,收些峨眉靈氣!主意打定,只往高處走。漸漸夜幕拉起,山上近百寺廟點點燈火在山嶺間閃爍,像灑出一把明珠似的,弄得巍峨之山有點影影綽綽,羞羞答答起來,夜之峨眉完全是另一番風情。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越往上氣候越冷,走着走着沒路了,金旗乾脆躍上樹梢,踏枝前進。腳下林海波濤翻滾,猶如萬馬奔騰十分壯觀,身形飄忽其上真有一葉小舟顛簸於綠浪之間的感覺。到一處懸崖邊終於無處可走,萬仞之下雲霧瀰漫,有點像擠滿發泡劑似的。金旗不走了,懸崖邊找塊平整些石頭坐下,雙目微閉進入調息狀態。慢慢功達周身,氣通百穴,身子飄浮起來,離石三尺凝在空中,這種姿態正是金旗進入佳境的自由式。靈覺擴散去,百丈範圍一草一木均在氣息觸摸之中,這是純自然的交流,天地在我,我在天地的溶合。月光傾天而下,化作點點光雨絲絲縷縷滲入金旗體內,這種舒爽和愜意無法用文字形容,大白話就是:整個,沒治了!
哎,一陣清香傳來,澀澀的草木味。靈識遁跡而去,懸崖三丈處壁隙間一株碧綠的植物上三顆朱紅果實正在夜風中徐徐擺動,芬芳味兒正是從骨朵兒間溢出。金旗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從那裏見過,一尋思九天魔尊的黑戒指里一片黑猿灌溉的植物,綠枝紅果不正是眼前的東西?
魔決一領,暗金流飛入魔戒。自從翻閱紫色巨書後還沒有來過,魔識幻化成魔尊虛影慢慢在一片葯圃中徘徊。真不簡單,少說也要幾百種奇花異草,可惜除了剛才懸崖壁上看見的那種,其他一概不識。不過一旁七、八株大樹上綴滿得鮮紅小果一定是凡間常見的櫻桃,差別是稍稍大了些,香了些。搞不明白也就沒了興趣,隨意采了幾顆大櫻桃退出魔戒。
就在這瞬間一陣風似的迎面撲來一物。金旗想也來不及想,雙指一彈一溜光影飛出,“篷”地一聲恰好撞着來物。光影忽閃兩下直直地裹緊來物,懸在虛空中不動。仔細一看困陣中仍然掙扎不休的居然是只猴子!峨眉多猴,常有頑皮猴子襲人事件發生,看來眼前所困正是孫悟空的後代。金旗笑笑,剛想放了頑猴,就聽傳來一聲厲喝:“休得傷我寶猴!”
隨着話音閃電般凌空掠來一道人影,不一刻一個竹布長衫,灰白長須,亂髮披肩的怪人落在金旗跟前,一臉怒容盯着對方問:“你是何人?為何傷我寶猴?”
“遊人。誰傷你猴子啦。你又是誰?這麼大聲,犯病啦?”金旗見來人模樣怪異,看樣子跨空而來像個修真者,可惜修為僅僅金丹初期,心裏不由頓起戲耍之意。
“這……”來人一時發愣,想半天才說:“我叫安木,是伏魔寺俗家弟子,大家都叫我丹王。這猴子是我所養,你是不是能放了他?”
“丹王?什麼意思?你是煉丹高手?”
“煉丹倒是常做的事,可惜每次煉丹總會忘記放一味沒什麼大用,卻非它莫屬的葯料,結果丹成,功效卻不大,所以大家都稱我‘丹忘’。”
看安木一付慎重其事的樣子,金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此“丹忘”不是那“丹王”,天知道對別人貶意毫無感覺的人竟然練成金丹初期高手?所以笑着笑又上下打量這位可能少根筋的安木。
安木自知不妥,左手直抓頭皮,說:“每次說到丹忘,別人總會笑。師傅囑我別再對人提丹忘的事,可是我想想不行,少一味葯的丹賣給人家會害人的,所以有人要買時我總想說清楚,最後丹沒賣成,還挨師傅罵。”
“那些沒賣掉的丹為何不重煉呢?”金旗忍不住問。
“重煉藥性失衡根本不是原丹了。”
“那麼不是很浪費呀?”
“是啊,我想有一個不浪費的辦法就是自己吃了。”安木一臉苦笑。
金旗不由一震,“心識境”掃過,真是大吃一驚。面前的安木居然是個奇緣之人。他是伏魔寺一名火工的兒子,七歲父親亡故,被收留寺內,十四歲打坐學習修真入門之術。由於不是僧人內弟子,掌門僅僅授了幾句口訣容他自練,根本不期望他會弄出什麼名堂。不曾想安木在伏魔寺後面藏魔洞中偶獲一冊丹經和一個煉丹鼎,這下安木入迷了,一刻不停地採藥、煉丹,煉丹、採藥。整整三十年沒煉成一顆正式的丹丸,不過卻連連跨越修真境界,一躍為峨眉伏魔寺第一人,連靜心師太也為之震撼。別人不知他是每天靠吃那些廢丹吃成金丹高手的,還以為痴人痴福呢?
曾經也有膽大的服過安木煉製的丹丸,只是五人死了四個,剩下一個成了白痴,試問誰還敢想到廢丹能造就出一個金丹高手。
可惜安木這位金丹高手沒用,一不會傳授修鍊技法,二不懂法術技擊,空有一身力量只是每天不停地採藥煉丹。好事人給他起了個“丹忘”綽號諷刺他,安木卻不在意,他無心塵世一切,反正又不要吃喝,遠離大夥獨住在一個無名古洞中煉丹。每年也就兩、三天被師門喚去裝門面,為啥?伏魔寺僅有的金丹高手么!
對此,金旗不由收起戲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