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妹張韻

第十二章 小妹張韻

好甜好糯的聲音。金旗輕輕問:“你是那位?”

對方輕笑着,說:“知道你早忘了我,我卻不敢忘了金哥。猜出我是誰呀?我是張韻。”聲音就像糯米丸子在糖水裏滾,甜得發膩。

金旗立刻想起居高臨下的欣賞,心裏禁不住陣陣發熱,說:“哦,是你,張韻小妹。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金哥么?”

“那裏,那是,小妹隨傳隨到。”

“好,這可是你說得呀,現在我就叫金哥立即到我這裏來。”

“哎喲,小妹饒了我吧。我是徒步族走到貴公司早就是吃明天的晚飯了。”裝得可憐兮兮的腔調引來一串銀鈴般脆笑。

張韻說:“就知道你狡猾着呢,現在那裏?”

“正在家呢。”

“金哥你等着,我馬上到。”

話音未落電話就斷了。金旗不由苦笑,這小姐也不問清地址能找來嗎?金旗打了個電話給陳忠,說張韻馬上要來自己今天就不上班了。陳忠電話里亂侃道:“不會吧,這就約會了?兄弟,千萬不放過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呀!”

金旗佯怒道:“狗嘴裏吐不出人話來。”

陳忠揚聲大笑:“要不要我立馬給你送酒菜來,讓兄弟燈下品酒賞美人。當然東西放下我轉身就走,決不做電燈泡!”

還沒等金旗說話門口又是狗叫又是剎車聲。金旗迎出門去,喚回瘋子,只見土路上停着一輛紅色寶馬,張韻正裊裊婷婷向自己走來,春風裏笑靨如花的面容比花更美,金旗一時看呆了。

“金哥。”軟軟的、甜甜的,標準的吳儂軟語。聽到這聲音金旗頭腦中“嗡”地一響,一時臉刷地白了。他想到了說話同樣很軟的另一個女子,一個和自己有一年之約的女子。今天是幾號?十四號,那麼是明天,明天就是自己和那女人約定的日子。

“金哥,你怎麼啦?”焦急的喚呼驚醒了一時沉入回憶的主人。金旗驀地抬起頭來,笑了笑說:“你是飛來得吧,才幾分鐘就能開二十多公里?”

張韻輕笑着說:“我就在你附近,打電話是想問清主人在不在家。”女孩子就是這般玲瓏剔透,做什麼都佔着便宜。

讓進屋,張韻立即瓊鼻嗅着,皺眉說:“好濃的香水味,屋裏來過客人?”

“是村裡會計來說承包後山的事。”不知為什麼金旗趕緊解釋,下意識地避免對方誤會。

張韻跑到院裏,舉目遠眺着光禿禿的山頭問:“就這座荒山?”

“這可是有着兩千多年歷史的藏兵之山——堯峰山。現在是一片荒蕪隔上一年,山上綠蔭成林,山腰果實累累,山腳一遍茶香;到時東山楊梅、西山碧露春你在山莊都能吃到;在山腳金線河邊釣釣魚,再養些蟹,想想就美。你說呢?”

張韻一臉恬然,美眸中閃着嚮往的神采,顯然被金旗說動了心,隔了一陣才喃喃說:“你說了一個夢,一個我童年想往的夢。這一刻我彷彿已經聞着着茶香,吹着山風,陶醉在滿山的楊梅林里了。”

張韻這一刻更顯出水鄉女子鍾靈毓秀、清純委婉的味兒來。她痴痴地望着遠山的模樣,那麼充滿柔情,讓人心動不已。兩人一時都沉默着,都在憧憬美麗的未來。

還是金旗省悟得快,呵呵笑着:“回到現實中來吧,小妹找我有事?”

張韻臉都紅了,嗔道:“我是來給你看一樣東西的。”說著從坤包里掏出一隻錦盒遞給金旗。

打開錦盒,一付滿綠的翡翠玉鐲呈現在眼前。高貴的帝皇綠凝翠溢脂,無暇的玻璃種地晶瑩通透,整個手鐲的絢爛璀璨,不由叫人垂涎欲滴,心曠神怡。太漂亮了!

“怎麼樣!極品吧?”張韻得意地問。

不得不嘖嘖稱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色、水、種、地俱佳的手鐲,除了原材料好,打磨拋光更是一流,絕對得上乘手段,加上略帶偏圓的新穎造型設計更顯得這對手鐲的高雅和完美。這一定是小妹親手設計得吧?”

聽金旗贊個不停,張韻自然高興,湊近說:“這對手鐲我特意加寬了側面,雖然用料多了些,可是增加了側部可視面,身價自然上了一個檔次。我還給你設計了一件小飾品,你見了准高興。”

吐氣如蘭,離得如此近的俏模樣差點使金旗失態。不過隨着又一隻錦盒的打開他真的失態了,連聲高喊:“太美了!美極了!”眼前是一付耳墜,同樣翡翠料子雕就的高雅之氣就別說了,特別是獨到的設計更見精妙。一串細細小珠吊著一面飛舞得旗子,旗簿得宛如蟬翼,被風吹引起得折縐一清二楚,好像正在舞動一般。

“這是你的料子做的。你那塊原石盡料有1.8公斤,由於無綹無裂,我精排了一下可以做三副手鐲和十副耳墜。你猜猜光一副手鐲能賣多少?”張韻神秘兮兮地巧笑着,目光中閃着狡黠。

“五十萬!”金旗大膽地說了一個數字。

張韻嬌哼一聲,說:“大膽些。”

“一百萬元!”這個數字金旗完全是隨口喊的。

張韻一字一字說:“一百五十萬!”

“啊!”金旗脫口驚呼。想想一副手鐲一百五十萬元,原材料可做三副,豈不是四百五十萬元,這還不連十副耳墜呢?這麼說原石真是賣賤了。再想想做生意就是這樣,便宜全給一個人賺盡誰還來和你做呢。有時留給別人的空間越大,表面是吃虧了,但是你和別人往來的機會也越多,統算起來不會吃虧。這大概也算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吧。他真誠地說:“太感謝了!也只有小妹才能設計出如此精美的耳墜來。這些我不會賣掉,收藏級的珍品還是收藏着好。”

張韻說:“知道為什麼給你設計十副旗型耳墜嗎?這般寶貝女人最愛,金哥以後有了心愛之人,一人一副戴着象徵著旗家女人呢。”

金旗哈哈大笑,看看也是二十齣頭的女人了,怎麼能說如此傻呼呼的話呢?這不是明擺着挑逗么?若自己說送你一副,怎樣?他岔開說:“你爸的料也做了嗎?”

“還沒,他不會輕易下手,正精打細算最佳方案呢。這幾天高興的天天捧着兩塊全部解清的翠料左看右看,都快看痴了”

“回去代我謝謝張總,才幾天就把我的趕出來了。”

“要謝也該謝我,是人家管你的事。

“那就多謝小妹,多謝小妹了。”

“就嘴上呀,拿點行動么。”

金旗為難了,面對着曼妙纖巧的可人兒真有一口吃了的心思,可又不能。混濁和清純等於混濁,不能害了她。自己寧願面對宋詩,甚至煙兒、喜鵲,心安理得才是自己需要的。

張韻此刻心裏也小鹿般撞個不停,不知為什麼她十分想和面前的男人在一起,聽他好似一本正經的談話;看他別樣色彩的眼睛;聞他身上若有若無的一股怪怪的味。幾天來總想着他,一想他臉上就發燙,自己都感到驚訝為什麼會這樣。

張韻今年二十一,礦石本科是父親代她選擇的。母親早逝,父女相依為命,所以乖乖女從來沒談過戀愛,到不是沒人追求是聽父親的話先事業后結婚。她也覺得女人獨立才能把握自己命運。可是面對眼前的男人她有點暈,好像身不由己似的。

兩人一時都沉默着,場面有點尷尬。狗又叫了,瘋子當了電燈泡。

來人是王會計,她帶來了同意簽承包合同的消息,完全按照金旗的意思簽。村裡決定今晚在書記家請客,順便把合同也簽了。當然還有一個說出來有點急的問題,晚上是不是把十五萬支票也帶上,村裏有點急用。

金旗笑着點頭說:“款子我會帶着。關於樹木種植的計劃預算出來了嗎?要不要把這筆款子也一起交了?”

王會計瞧着坐寶馬來的漂亮姑娘,心想金旗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主,難怪拿錢一點也不肉痛。她笑着說:“村裏有專管綠化的主任,他說若栽三年生的樹苗約三萬多元,馬尾松貴些,樹苗大小相差很大,五年生樹三百棵就要五萬多元了。楊梅品種有好壞,包活包第二年結果,大約三百棵要十五萬。茶苗村裏有現成的,全是野生雜交的東山茶種。沿山可以種四十畝,苗錢便宜也就一萬多。加上運費、人工全部算起來要二十七、八萬無。當然錢早到早動手,現在可是最好季節,成活率很高的。”

金旗心裏盤算后,說:“我先交頭三年每年五萬的承包費和二十八萬的綠化費,另外再加二萬算是給村裏的一點辛苦費,一共四十五萬晚上帶來,王會計看看可以嗎?”

遇到如此大方的人當然滿意。王會計還有事,她樂呵呵地說:“金先生不是想在山下建些房屋嗎?我兄弟專業搞仿古建築的,要不要叫他來和你談談。”

正中下懷,金旗一口答應了。說好晚上六點村支書家見,王會計匆匆辭去。

送走張韻,金旗又把玩了翡翠手鐲好一陣才小心地收入天釋戒中。現在有了天然儲物處乾脆把深埋着的孔雀綠大罐,辟邪玉件、龍佩包括古井圍一股腦地收入戒中,存於一室。神識慢慢欣賞着一件件美不勝收的古玩珍品,心中不由暗暗得意。想想兩張銀行卡中共計一千一百多萬的人民幣,自己都為自己的福緣感嘆。

撥通陳忠手機,說:“我承包了後面的堯峰山,今晚簽村裡請客,你一起來好嗎?”

對方沉思了一陣問:“多少錢?”當陳忠知道全部情況后,感嘆道:“你這傢伙越來越厲害了,房子一造又能住人又能當公司,搞個什麼山莊之類的,值!再加上幾年後山上的出產肯定能抵上承包費。”

被陳忠這麼一說金旗思路頓時打開。對呀,搞個會所、辦辦展覽、弄間茶室加上小型農家樂,承包堯峰山絕對不會虧。原來自己僅僅是喜歡堯峰山,也想改善一下居住的地方,被他這一說還真有味道。金旗喊着:“五點半到我這裏,給我買十瓶茅台、十條中華,分裝十個口袋,我要送人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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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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