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也有麻煩

第十章 也有麻煩

“誰!快說!”

“你喝酒了嗎?還清醒嗎?不說話表示你還算清醒。告訴你,一個叫煙兒的姑娘被人打了,現在在我這兒。她說只有你一個朋友,你能來嗎?”

電話里冷冷的聲音金旗聽得出是誰,她能找到自己一點不奇怪。奇怪的是好端端和白領結婚的煙兒怎麼會被人打了?他覺得頭很暈、很痛、像要裂開來似的,對着話機吼道:“我……”話沒說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寬大的澡盆里,全身脫得光光的泡在溫暖的熱水中。澡盆邊沿坐着穿了一身睡衣的宋詩,她背對着自己,眼望着鏡子,正用手撩着熱水灑在自己露出水面的胸脯上,有一下沒一下懶懶的樣子看得出她正在動心思。側面看她的臉部線條柔美之極,膚色粉嫩猶如精心打磨拋光后的羊脂白玉。好的女人細細地把玩比玉更有滋味,產生這個念頭金旗心裏大驚,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毫不忌諱,毫不羞恥地像個男人起來?他剛動了動身子宋詩的目光立即落下,望着有點尷尬表情的男人說了句:“我在外面等你。”轉身而去。

金旗“轟”地一聲竄出澡盆,見一旁衣架上還放着一條男式內褲,試穿頂合適的。稍稍梳理一番才出來。這是在宋詩天靈花苑五號別墅里,一樓客廳佈置簡潔明了,卻也賞心悅目。宋詩坐在側面沙發里,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職業女裝,緊繃的裙擺下,肉色瑩潤的雙腿合併側靠着,很淑女的樣子。金旗禁不住多看了幾眼,立遭美女的衛生眼。他戲笑着坐下,端起早已泡好的清茶,喝了一大口露出很爽的樣子。

“煙兒瘋了,精神上受到很大刺激。不知為什麼會流落街頭,而且滿身傷痕。她有時清醒,問她什麼也能正確回答;有時滿嘴胡話,完全是精神不正常的表現。昨天下午她一直在娛樂中心門前徘徊趕也趕不走,我恰好路過聽她嘴裏念叨着你的名字就帶了進來。問了再三才知道她叫煙兒,認識你,其他就是糊話了。找到你時你正醉得不省人事,我只能先作主把她送進了通安精神康復醫院。”宋詩冷冷地說著,語氣之中全無了昨夜的嫵媚,高挑得眉宇間隱隱透出冷厲之氣。

這才是她的常態,一個從事娛樂業的女性能溫柔可愛么?金旗暗暗想着,說:“謝謝你。我馬上就去通安看煙兒。”

“錢我交了三萬,她住3病區,4號床。”

金旗點點頭,注視着宋詩問:“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宋詩怔了一下,搖搖頭說:“沒事,也許有點累,你可以走了。”

態度很冷漠,金旗也不知所以然。站起身剛想走,宋詩指着沙發茶几上的一隻金殼手機說:“這手機你拿用,找你也方便些。”

超薄純金外殼一款很時髦的手機,金旗遲疑了一下還是拿了,心裏想着什麼時候也送她些什麼。對於昨夜的風流金旗並沒放在心上,他以為就像給人治病一樣,病好了醫生也就沒事了。

急急忙忙趕到中醫院正好喜鵲、毒蛇都在。金旗把煙兒的情況一說,喜鵲急得都哭了。和毒龍、毒蛇打了個招呼,帶着喜鵲直奔通安。精神康復醫院在樹山山下,是個安靜的養身之地。醫院分輕度治療康復和重症關閉兩部,煙兒屬於輕度治療康復,她的主持醫生是個姓張的中年人,對家屬態度很冷談。

張醫生指着窗外花園裏三三兩兩正在散步的病人說:“我不管你是她誰,請別打擾她。現在她剛剛進入治療狀態,心情和病情也平靜下來,現在最要緊的是別去觸動她的記憶才是幫助她的可取之道,所以你們別進去了。”

說得很有道理,但金旗總覺得彆扭。他深吸一口氣,問:“她這是什麼病,查出來了嗎?”

“突發性精神失常。也就是說受到突然的刺激引起的神經系統混亂。”

“能夠徹底治癒嗎?”

“只要治癒后不受重度刺激,完全可以過正常生活。”

“那些外傷是怎樣造成的?”

“很明顯是遭遇毒打,而且不是一次。”

“最後一個問題:你能了解到造成她這樣的原因嗎?”

張醫生淡淡地說:“這裏是醫院,不是公安局。”

臨走時金旗留下了電話號碼,希望有事立即告訴他。他也要了張醫生的聯繫方法,在確定住院費用足夠后,兩人無奈地離開了康復醫院。車上喜鵲淚水漣漣,一個勁地嘆息煙姐命苦,好不容易找到個稱心的男人嫁了卻又遭這般橫禍。金旗不是這樣想,橫禍正是由於嫁人引起,稱心的男人很可能就是罪魁禍首。他問喜鵲煙兒男人的情況,喜鵲只知道此人姓楊,在河市電視台工作,人長得高高大大很神氣,別的就不清楚了。

一路上金旗沉思着。

中醫院附近的一家名典咖啡廳包廂里金旗正聽着毒蛇低聲敘說:“我們都是蘇北農村裡來的,從小一起到現在,毒蠍一定出了什麼事,否則不可能到今天也找不到。我們三毒幫其實也只能在後街上橫,比起木瀆向公子、河市塔幫,三毒幫小貓小狗三四條只能算個吊!但是大哥被打決不會算,蠍子失蹤也決不會了。”

“以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很明顯討債是警告,警告我們退出後街,否則向小子會聯合-幫收拾我們。現在除了三名弟兄在如意店蹲守外,其他幾名都在醫院守着,保護大哥。我也說不好今後怎麼干,反正仇要報,飯要吃。”毒蛇話語中充滿無奈。

金旗想了想說:“蛇兄能不能給我打聽些事,我可以付出相應報酬。”

毒蛇立即回答:“為金公子做事三毒幫一定全力以赴,報酬金公子別提,是三毒幫欠公子太多。金公子請直說。”

“害煙兒的傢伙姓楊,在電視台工作,長得高大神氣應該不難找,但調查出他為什麼害煙兒和怎樣害煙兒肯定有難度。我很需要三毒幫的幫助,了解清楚他的背景。還有所有調查必須幹得漂亮,千萬別打草驚蛇。”

毒蛇點認說:“我親自做,金公子請放心。”

金旗又給了毒蛇四萬元,毒蛇推好久才收下,說好聯繫方式毒蛇就先走一步。金旗遲遲沒走是一直在發愣,他沒想到奇遇連連的同時,麻煩也在悄悄降臨,而且都必須自己面對的,無法逃避。比如怎樣清算齊無良的罪行;怎樣為煙兒復仇?怎樣防備向公子以及-幫?現在他發現一個人的力量大單簿,根本無法應付眼前或者即將發生的災禍。必須迅速建立足以不受任何威脅的自保力量!

傍晚時,金旗採購了一大包生活必須品搭車回到堯峰山下。剛到家門口就看見滑稽一幕:一個女人緊縮在牆邊,一條大狗脊毛聳立、呲牙咧嘴地緊逼着,發出陰沉沉的低吼。女人嚇得慘叫連連一動也不敢動。見到金旗像見到救星似的,忙喊:“喂,這狗是你的嗎?快,快趕開!它要咬我!”

狗也見到來人,乖巧地竄到他腿旁蹭着,一付討好模樣。

金旗仔細一看才認出這狗正是前天救起的斷腿病犬。哇,才兩天腿就長好了,而且還趕到自己家裏幫着守門,真透着怪異!蹲下身撫摸着狗頭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狗一個勁搖尾巴。

金旗笑道:“好,既然來了,就跟着我吧。給你起個名,叫什麼呢?”

“叫瘋子!”牆邊的女人大叫着:“喂,你這個人怎麼沒禮貌,眼中除了狗還有人嗎?”

金旗這才省悟還有一位小姐呢。他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三十齣頭,衣着樸素得體、不胖不瘦有一種成熟女人特有的風姿。他問;“請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找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麼,有病?”女人嗔怒道,被狗嚇得氣全撤到人身上。

“請屋裏坐吧。”金旗打開門,讓進客人問:“有什麼事嗎?”

女人掃了一眼簡陋之極的屋子,說;“我是村裡管財務的,姓王,你叫我王會計好了。因為村裡想找人承包你屋后的堯峰山,會給你帶來些不放便,所以來給你打個招呼。”

“堯峰山整山承包嗎?做些什麼?”金旗不解地問。

“做什麼隨承包人。堯峰山以前是村裏的林場、石場,這幾年除了幾十棵市裡立為古樹名木的沒遭砍,其他全伐光了。再不管理幾十棵老楓樹也會偷砍掉,所以村裡想找人承包。”

金旗心裏不由一動,問:“承包堯峰山允許做些什麼呢。”

“可以種樹育林、過幾年采木賺錢,可以種茶種果樹,可以養雞養鴨,只要不破壞山體,多種樹木,幹什麼都行。”

“承包費每年多少?”

“什麼?金先生想承包?”

金旗點點頭:“合適的話我真想承包。我家就在山腳下,也喜歡登山,喜歡林木……”

王會計咯咯直笑:“村上決定承包費一年十萬,金先生能付得起?”

金旗苦笑着:“王會計也看出我是個窮人。不過承包費合適我還是想試試。十萬不是很貴,只是前三年不能年交十萬,應該年交五萬,三年後再恢復十萬,因為前三年是一點出產也沒有的。”

聽金旗說完王會計心裏暗喜,年承包費十萬隻是她個人說說而已,村裡本來是想要承包費五萬的,第一年還免費。眼下對面的男人肯出十萬,就算頭三年每年五萬也多了許多意外之喜呀!她不由的認真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來:一米七八個頭、不胖不瘦十分結實,初春時節已經穿單衫一點不畏冷,特別是白晰的臉龐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居然是銀灰色的,特別耐人琢磨,好像透出一種深沉威嚴之光,給整個人平添一股懾人氣勢。她忍不住“呀”了一聲,感到不妥忙咽下了聲音。

金旗呵呵笑着,說:“我希望一包五十年,保證十年後整個山頭都是鬱鬱蔥蔥、花果滿坡,到時一定請王會計來品嘗。”

“我馬上回去向支部彙報,明朝就可以給你迴音。”王會計說著,回眸一笑,風情萬種地匆匆走了,走老遠還能看見她擺動不停得肥臀,很性感哩!

汪汪,狗在叫。金旗這才記得還有條狗沒招呼呢。自進屋后狗就一直蹲在門口一動不動,等客人離開才開腔,很懂事呢。金旗撫摸着棕色的像緞子般柔順的皮毛,說:“剛才有人叫你瘋子,我看頂好,以後你就叫瘋子,負責看家護山。往後屋后整座堯峰山會是我們的,你高興嗎?”

瘋子叫着撲到主人懷裏。它真高興,這狗通靈。

夜深人靜金旗一點睡意也沒有,站在後院中央,面對黑沉沉的堯峰山,用意念催動着太陰真氣循着經脈飛快地運行着。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氣流如臂所指,聽話地在自己體內循環,一周天下來疲勞頓消,頭腦一片清明,渾身充滿力量。遠遠朝山巒望去,山-之間升騰着一縷煙霞,一縷五彩的煙霞。金旗大驚,莫非山中藏着什麼驚世異寶正在召喚自己嗎?

他飛似地朝山上奔去,輕快得像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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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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