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約婚姻
第三章契約婚姻
但是只有梵小橈自己知道,她已經髒了……為了錢將自己賣了的女人,還奢望自己有多乾淨?
出去的時候穆澤城依舊坐在之前的黑色真皮沙發上,不過他旁邊多了一個穿黑色短袖的男子。
梵小橈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那人一眼,他明明穿着一套極休閑的衣服,但是整個人卻站的筆直,彷彿……一個軍人一般。
“走吧!”三人直接乘電梯下到了地下車庫,車庫很大,裏面停滿了各種類型的豪車,這些車中最次的也要上百萬。
梵小橈跟着穆澤城一直走到一輛悍馬車面前,那黑衣男人趕在穆澤城面前替他拉開了車門。
穆澤城並沒有自己先上車,而是一手扶着車門,視線投向梵小橈。
直到梵小橈已經坐好,他才轉身從另一邊的車門上車。
見兩人都坐好,小李才轉身向駕駛位置上走去。
……
醫院門口,車子停下,穆澤城剛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梵小橈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怎麼了?”穆澤城轉頭開口,明明是有些疑惑的話,配着他的聲音和語氣,卻像是在審問犯人一般。
梵小橈倒也不介意,雖然兩人說過的話還屈指可數,但是她可以感覺到,穆澤城這樣子說話只是習慣了這種簡潔明了的表達方式,而不是真的將她當做犯人一樣在審問。
“你也要上去嗎?”梵小橈盡量問的委婉。
穆澤城先是撇了她一眼,直看得她心慌慌才不急不慢的開口,“雖然我們是契約婚姻,但是總要見家長的,更何況外婆的手術是我找醫生來做,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一下吧。”
梵小橈並不知道這是他難得的解釋,但是不管怎樣他說的話很在理,只是在乘電梯上去的時候她還是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略帶哀求的看着穆澤城,小聲開口請求,“等會上去后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外婆我們已經領了證的事情?”
外婆年齡大了,更何況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她怕外婆要是知道她為了錢將自己嫁給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會氣的心臟病加重。
穆澤城自然是知道梵小橈的顧慮的,沒多說,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了她。
“謝謝你!”
梵小橈是跟穆澤城一起進去的,小李在房間門口守着。
“外婆,您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兩人進去的時候外婆已經醒來,梵小橈趕緊上前坐在病床邊,伸手拉過外婆的手。
外婆點了點頭,笑着開口,“我沒事。”說著她將頭轉向穆澤城,“他是?”
穆澤城剛一進來外婆就注意到了,不光因為他的長相,更因為他全身散發出的那股子尊貴的氣息。
“他是……”梵小橈眼珠子一轉,急中生智,“他是爸爸的朋友,聽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
聽了梵小橈的話,外婆一點也沒懷疑,“坐啊!”
說著她伸手拍了拍梵小橈的手,“快去搬個椅子讓客人坐。”
“哦!”
將旁邊的椅子搬到穆澤城面前放下,梵小橈有些拘謹的開口,“您先坐。”那樣子仿若他真是她爸爸的朋友。
雖說兩人經過昨晚的事已經很親密,而且今天兩人的關係也是突飛猛進,但是他對她而言,畢竟只是一個剛認識、還把握着外婆性命的法律上的丈夫。
從她向外婆介紹他開始,他就一直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裏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卻無故讓梵小橈覺得心慌。
因為梵盛國和董悅的事情,外婆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再加上她的病情的緣故,整個人一直昏昏沉沉的,見此狀況,穆澤城也沒多待,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
穆澤城走的時候是梵小橈送他出去的,電梯門打開,穆澤城進去之前突然看着梵小橈開口,“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嗯?”
“……”那不是為了騙外婆嗎?
“明天早晨外婆做手術的時候我會過來,你不用擔心,照顧好外婆就行。”
梵小橈剛想開口拒絕,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看着電梯門上映出來的影子,梵小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雖然很討厭他的獨裁,但是他來也好,不然她一個人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為白天睡了太多的緣故,晚上外婆已經睡熟了,梵小橈還沒有一點睡意,替外婆捏了捏被角,她起身向外走去。
醫院過道里,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一個人影,要是平常,梵小橈肯定會害怕,但是現在她一個人走在寂靜的過道里,心裏卻沒有一絲恐懼的情緒。
雙手抱着膝蓋坐在過道的椅子上,窗外的月光透過樓道窗戶灑落進來,在地上印出了白花花的一片,明明是六月,梵小橈卻覺得冷。
這一刻,世界寂靜的有些可怕。
她想爸爸,她想媽媽,她甚至在想,如果當時自己再倔強些,那件事會不會就不會發生,一切會不會還是當初的樣子,爸爸媽媽還活着,外婆也還在家裏跟她打着電話。
她依舊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的事情。
那天她接到警察的電話,但是趕到醫院的時候爸爸媽媽已經死亡。
警察說他們是在路上發生了車禍,還遞給了她一張據說是董悅一直緊緊握在手中的紅色小本子。
她顫抖着手從警察手中接過那個紅色小本子,離婚證三個字赫然列於其上。
梵小橈只覺得無比的諷刺。
他們到底是有多想離婚,即便是到了最後一刻手裏也緊緊的捏着離婚證。
第二天,天剛亮就有護士來替外婆進行例行檢查,梵小橈本以為穆澤城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手術前他真的來了。
雖說他於她而言還很陌生,但是在這一刻,他的存在已經給了她極大的力量。
在手術室外等待的這些時間梵小橈覺得是最難熬的時間,一扇門,隔着兩個世界,她看不到外婆,也不知道外婆在裏面怎麼樣了。
她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身體綳的緊緊的,一雙眼睛定定的盯着手術室的門,深怕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