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我有沒有說過你今天很美
我不肯簽字,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陸周承,你幹嘛要做這些事,我又不想要你的錢。”
“只是為了證明我的誠意。”陸周承接過旁邊遞的紙巾給我擦臉,眼底染着濃濃的笑意,“別哭了,再哭妝都花了。”
“還不都怪你。”我不滿的瞪着他。
陸周承笑笑,從旁邊律師手裏接過筆,“簽字!”
我有些猶豫,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萬一真離了,他豈不是一無所有了?
看出我的顧慮,陸周承俊臉黑了一大圈,“你在想什麼?馬上把你腦子裏那些想法統統給我忘掉。”
我心虛的抿着唇,眼睛睜得老大,陸周承頗為忍俊不禁,“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後知後覺的人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是信你的,可是……”
朱靜說:“可是什麼可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陳一沐說:“想娶我們陳家的姑娘,可不得拿出點誠意嗎?”
林詩音說:“這誠意滿得都快溢出來了,小清姐你就趕快答應吧!”
徐向柔說:“其實承哥就是沒有安全感,想用這種方式永絕後患。”
余小六說:“就是就是,嫂子你快簽吧!簽了字我哥就是你的了。”
馮磊說:“簽吧!老三的一片心意。”
我扭頭去看周安安,她說:“怕什麼?反正陸總也沒有要離婚的打算。”
這麼多人只有她說了句有用的,可我真的要簽嗎?
程思遠算是我娘家人,站在一群女人裏面算是很醒目了。
見我看他,程思遠輕輕點了一下頭,我這才接過筆,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簽好字,律師看過沒問題就把協議拿走了,緊跟着大家開始起鬨,就連最近一直很低調的陸子豪也來湊熱鬧。
“我就把我們家阿承交給你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他。”
陸周承臉皮已經厚到一定地步,嬉皮笑臉的來拉我的手,“那下半輩子我就靠你養了,陸太太。”
最後三個字分明帶着笑意,於是我也笑了,“休想,我可不想再多養一個兒子。”
陸周承笑着把我拉到懷裏,“那不然換我養你?”
這是還在打我茶館的注意呢!
之前就一直說找個人幫我打理,免得一天到晚見不到我,娶了老婆還要獨守空房。
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他討論這件事,“別磨蹭了,外公外婆還等着呢!”
陸周承明知我逃避,卻也拿我沒辦法,拉了我的手去見外公外婆。
敬茶的時候,陸周承跪在地上說:“外公,請喝茶。”
外公沒接陸周承的茶,顯然是不願意接受這個外孫女婿,我連忙向外婆求救。
外婆看到了,就對陸周承說:“你外公耳朵不好,你大點聲。”
於是陸周承又說了一遍,“外公,請喝茶。”
這回外公接了,扭頭朝外婆那邊看了一眼,顯然是不滿她胳膊肘往外拐。
外婆沒理他,高高興興接了陸周承敬的茶,然後塞給他兩個大紅包。
陸周承接了紅包,恭恭敬敬的給二老磕了個頭,“外公外婆請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小清。”
外公還是那副不願意搭理的表情,外婆卻忍不住哭了,拉着陸周承的手說:“好孩子,起來吧!”
陸周承沒起來,轉頭去看外公,他知道外公為什麼不喜歡他,所以才更想得到他的認可。
舅媽本來對陸周承很不滿意,可見識了他那份曠古奇今的承諾書之後,對他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
見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為難,覺得不太合適,就輕輕碰了舅舅一下。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舅舅,明白了老婆的意思之後,走過去對外公說:“爸,地上涼。”
跪在抱枕上的我臉紅了,同時也有些心疼跪地板的陸周承,也不知道他膝蓋疼不疼。
老婆和兒子一起開口求情,外公這才放過他。
陳季舟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拿過來,是一副字畫,外公把字畫交給陸周承,“以後好好過日子。”
“謝謝外公。”陸周承鄭重的接過畫,轉身交給周一明保管。
餘生好奇的湊上去問,“畫的什麼,打開看看。”
周一明說:“一邊去。”
餘生不滿,“不就是幅畫嗎?看看怎麼了?”
周一明看白痴一樣看着他,“你懂個屁,弄壞了賣了你都賠不起。”
馮磊聽到這話也忍不住開口,“老三,一幅畫不至於吧!咱小六兒現在身價也不低。”
余小六立馬挺直腰桿,周一明卻看也不看他,“知道這位陳先生是誰嗎?陳顯之陳老先生。”
一群文盲滿臉問號,還是陸子豪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陳老是當代水墨大家,據說他的畫曾經賣出過上億的天價。”
一句話,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上億?”
“港幣。”
就算是港幣也很驚人了好嗎?
餘生艱難的咽着口水,再看那幅畫的時候,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你這樣拿着會不會不太安全,萬一手一滑掉了怎麼辦?你手洗了嗎?別把畫弄髒了,算了還是找個地方放起來吧!”
“……”
折騰了一早上,總算接到新娘,接親團圓滿完成任務,婚車浩浩蕩蕩的朝着婚禮現場出發。
婚禮在酒店舉行,到了地方我才發現,這就是當年趙斌和姜惠珍結婚的那個酒店。
下車的時候陸周承見我站着不動,就問我怎麼了?
他知道我穿不慣這種高跟鞋,以為我走不動了,就把我抱了起來,這個舉動引得周圍一片叫好。
等進了電梯我才反應過來,捶着他的肩膀說:“你放我下來。”
我這個體重抱着的確不輕鬆,陸周承把我放了下來,對跟過來的人說:“你們等下一趟。”
電梯門關上之後,陸周承把我拉到懷裏,動作飛快的在我唇上親了一下。
我紅着臉打他,“你幹什麼?”
“親我自己老婆又不犯法。”陸周承笑的一臉得意,拉着我的手幼稚的晃着,“我老早就想這麼做了。”
這個人還真是……
想說他兩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緊跟着就看到他從口袋裏拿了個東西出來,是一塊巧克力。
“想不想吃?”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陸周承,他就把巧克力剝開塞到我嘴裏。
當香甜的巧克力在齒間融化,竟讓人有種想哭的衝動。
見我吃個巧克力感動成這樣,陸周承不覺好笑,“早上沒吃飯?”
本來是句玩笑話,可我卻委屈極了,用力點頭,“他們不讓我吃,說會有小肚子。”
陸周承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我特意讓人買了你愛吃的煎包和蝦餃。”
我擦着嘴邊不存在的口水說:“求求你別說了,越說我越餓。”
陸周承心疼了,掏出手機給負責婚宴的經理打電話,“讓人準備點吃的送到房間,我老婆肚子餓了。”
看着他打電話,我心裏很感動,想到他寫的那份承諾書,更是感動的一塌糊塗,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退回的時候,陸周承攬住我的腰將我帶到懷裏,低頭要來吻我,“我有沒有說過你今天很美。”
“沒有。”
我躲開他的唇,把頭埋在他懷裏嚷嚷,“陸周承,你別鬧了,我的妝要花了。”
陸周承笑着揉了揉我的頭,“好,不鬧,留着晚上洞房再鬧。”
我的臉又開始升溫,感覺都要冒煙了,都二婚了還說什麼‘洞房’,要不要臉?
這個酒店是北城最好的酒店,為了結婚陸周承包下最大的宴會廳,就連給新娘準備的換裝房,也佈置的很漂亮。
婚禮還有不到兩個小時,賓客陸續入場,陸周承沒時間跟我溫存,就被隨後趕到的伴郎們拉去門口迎客了。
娘家人也都入席了,朱靜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只留下一個話很多的林詩音陪着我。
林詩音是個很喜歡玩的女孩兒,讓她待在這裏太委屈她了,我也被她吵得頭疼,乾脆就讓她出去幫忙了。
最後房間裏只剩下我們母子三個,我把倆孩子抱到腿上問,“一會兒就輪到你們出場了,怕不怕?”
菲寶寶搖頭,問我,“媽媽,你為什麼要跟爸爸結婚?”
凡寶寶小大人似的對妹妹說:“因為他們結婚了,你才能改名字。”
菲寶寶有些糾結的啃着手指頭,“那我改了名字,凡凡還是哥哥嗎?”
“當然。”凡寶寶非常肯定的點頭,小肉手在妹妹臉上摸了一下,於是菲寶寶笑了,也去摸哥哥的臉。
至於改名字的事,就要從領證那天說起了。
陸某人絕對是處心積慮,上午領的證下午就去遷戶口。
之前是他給我驚喜,遷戶口的時候我也給了他一個驚喜,我決定把其中一個孩子的姓改成他的。
陸周承簡直欣喜若狂,抱着我啃了好幾口。
我問他要改哪一個,他毫不猶豫的就選了他寶貝閨女,以後開家長會不用擔心別人把他當后爸了。
所以給兒子當后爸就沒事?
於是沈一菲變成了陸一菲,沈一凡還是沈一凡。
後來這事兒傳到吳玉蘭的耳朵里,她簡直氣壞了,把兒子叫回去狠狠罵了一頓,多好的機會啊!
陸周承不以為然,翹着二郎腿吃着水果對他媽說:“怕什麼?這不還有老大嗎?再說一個姓算什麼?那不還是我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