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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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自我介紹,怕季天羽想不起我是誰,又把那天玲瓏的事給提了。
沒錯,我打的是季天羽的電話。
陸逸塵那天塞給我的名片,名片上的聯繫人是季天羽,我也是今天仔細看了才知道。想起那天,季天羽連那種玩笑都敢跟陸逸塵開,並沒有太出乎意料,甚至有些覺得情理之中。
想來,陸逸塵塞名片給我的時候,是將我當做一個麻煩,丟給季天羽去處理的。
“哦,小豆腐,原來是你啊.....”
季天羽還記得我,這讓我心鬆了松。他疑惑我打電話找他有什麼事,電話里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我問他有沒有時間,能不能出來見個面。
咖啡廳里,焦躁不安中,終於把季天羽給等來了。
他笑嘻嘻地走過來,坐進沙發,招招手,點了杯咖啡,等服務員走後,看着我問:“小豆腐,說吧,找我什麼事啊?”
開起口來,比我想像的還要難,我支支吾吾,心裏想好的那套說辭,早就忘到大洋彼岸去了。
突然,季天羽看着我,默默開口道:“原來跟陸逸塵春風一度的女人是你啊,我說呢,上次在玲瓏你們倆之間有濃濃的姦情味道。之前,他說會有女人拿着名片來找我,讓我幫着打發,我還在想怎麼沒來找我呢。說吧,要多少?”
我有些無地自容。
季天羽說這話的表情,突然讓我想起了那個早上,陸逸塵給我支票時的樣子,眼底濃濃的不屑和輕視。
我搖搖頭,急切道:“我是需要錢,但我不是想白拿錢......”
我告訴季天羽,我急需用錢,讓他先借我二十萬,等我老家回來以後,就去玲瓏工作還債。
季天羽表情似乎有些驚訝,見他沒說話,生怕他不相信,我忙道:“可以現在馬上籤合同......”
季天羽擺擺手,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簽好字遞給我,毫不在意道:“拿着吧,你要真想來玲瓏,回來之後來找我。”
顧不上矯情,我拿着支票,連聲道謝后匆忙趕往火車站。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到了老家桐城,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一下火車我就直奔醫院,先把我爸的手術費給交了。我爸在重症監護室,主治醫生說了一大堆我也不是很懂。只大概明白醫生的意思是說,手術很成功,但後期還需要繼續觀察,至於我爸什麼時候醒來也不清楚,只能等。
看到病房裏全身上下插滿管子的老夏,我眼睛發酸,無聲地流淚。
在病房的沙發里窩了一夜,第二天我去了派出所,找交警問事故調查的情況。
交警一臉為難地對我說,因為事發地段附近沒有監控,所以調差取證有些困難,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肇事者是誰,但已經在新聞和報紙上發佈消息尋找當日目擊者了。我很氣憤,問交警難道就這樣讓肇事者逍遙法外么,交警說只能等,看有沒有新的線索,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我知道這事怪交警也沒用,只是一時氣悶難平,平靜下來后,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就從派出所出來了。
回了趟家找鄰居黃阿姨,買了些水果禮品感謝她,要不是她,醫院能不能及時給我爸做手術都不一定。
我告訴黃阿姨,醫院的手術費用我已經交了,她笑着誇我能幹,這麼快就把醫藥費湊齊了。我有些心虛,隨口說是問班裏同學湊的,敷衍了過去。
在老家呆了幾天,這幾天我都呆在病房裏,哪兒也沒去,就怕老夏醒過來的時候,我不在。已可是幾天過去,依然不見他有清醒的跡象。
我焦急地問醫生,醫生說什麼術后清醒時間要因人而異,可能是老夏年紀大,所以要晚些,說了很多,最終也給不出個確切的說法。
老夏一直不醒來,我待在老家也不是個事兒,想到我欠一屁股債,決定自己還是先回京城。老夏這邊我關照了黃阿姨,也給醫院護士留了電話,讓她們有什麼情況馬上聯繫我。
臨走的那天,我最後看了一眼老夏,他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看着有些瘮人。看到他胸前微弱的呼吸,我鬆了口氣。交了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后,身上的錢已經沒剩多少了。如果老夏一直不醒來,我不敢再想下去。
坐火車回到了京城,到家,許諾見我回來,關切地問我有關老夏的情況。我大致說了下情況,最後,我猶豫了下,還是跟她說,我決定去玲瓏上班。
“什麼?你要去玲瓏!夏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許諾很驚訝,頓時站了起來,連聲音都拔高了。
我點點頭,冷靜道:“我當然知道!我想靠自己賺回我爸的醫藥費,除了去玲瓏,我別無選擇......”
許諾沉默了會兒,猶疑道:“那,陳柏川那兒......”
我搖搖頭,讓許諾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怕陳柏川知道,我只是怕他知道后跑到玲瓏去鬧起來不好。
在家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我特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去玲瓏找季天羽。這之前我以前給他打過電話,他讓我直接去玲瓏找他。
到了玲瓏,還是上次的那間辦公室。進了辦公室后,見只有季天羽一個人,我悄悄地鬆了口氣。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擔心什麼,或者其實是在期待什麼。
季天羽問我要做哪種工作,見我一臉迷茫的樣子,向我介紹了下會所里我能做的工作。我沒有想到這裏面竟有這麼多的門門道道,而且有些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這已經超過了我接觸面範圍。要還二十萬,像許諾那樣只是跳個舞,顯然遠遠不夠。
我低着頭小聲說:“我想做包廂服務那種,行么?”
這是我能接受的當中,賺錢最快的了。
卻沒想到,季天羽笑了笑道,“小豆腐,別逞強了,這裏不適合你,那二十萬本來就是你應得的,你這樣根本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