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人狂魔
我頓時慌了神，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如果被商場的人抓住了，肯定要被扭送到派出所不可。
“逃！”
我的腦海只有這一個念頭，立刻沖開人群，朝着出口的方向跑去。
我跑的飛快，一路上沒有人敢攔我，身後的叫喊聲慢慢小了，等我回過神來，已經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裏面，大口喘着粗氣。
“這他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憤怒極了，扯着嗓子大喊。
老子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險，看了一個月地下停車場，詭異的事情遇見過多少次？到頭來，得到的只有這五千塊錢冥幣？
是陳群，還是小雲！
從內心來說，我相信小雲，不相信陳群。
但是，小雲不辭而別這件事，讓我心裏很不舒服。而且，小雲用我的錢包付過賬，應該知道我錢包裏面是冥幣，為什麼不告訴我？
難道小雲是小偷？為了我這五千塊錢，還有一套連衣裙，就把我狠狠涮了一把？
這不可能啊！
小雲如果只為了偷錢，她直接把錢拿走就行了，沒有必要換成冥幣。更何況，我停車場保安的工作，是小雲幫我找的。她是我妹，以我倆的關係，就算她開口要這五千塊錢，我也眼睛一眨不眨的全部給她。
或者，那老人說的沒錯，小雲真的是鬼。鬼害人，是沒有理由的？
我的思維再次進了死胡同，就像陷入了泥潭，不管怎麼掙扎，註定都要陷下去。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接到一條短訊，是小雲發來的。
森哥，我家裏有急事，要立刻回去一趟，勿念。
我看着短訊，心裏有些愧疚，給她回了個短訊，告訴她我知道了。
我剛剛居然在懷疑小雲，我真不是個東西。
小雲騙誰，也不可能騙我啊。
我們兩個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還記得，小雲小時候跟在我的屁股後面，說要嫁給我當媳婦。
如果不是小雲騙我，那就是陳群這個王八蛋騙我。
我早就看陳群不順眼了，就因為報假警的那件事，人前人後說我是神經病。搞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我身上還有點零錢，搭公交車回到新區，從路邊撿了塊板磚，直接衝進陳群的辦公室。
陳群正在喝茶，我怒氣沖沖的走進去，拿板磚指着他：“陳群你這個王八蛋，你是不是想死？”
陳群嚇了一跳，嗆了一口水，瞪着我：“小李，你想幹什麼？”
我拿出錢包，把一疊冥幣甩到他臉上：“你拿着錢給爹花？是不是咒爹去死？”
“什麼意思？”
陳群裝的很像，一臉的茫然。
“你還裝蒜？這五千塊冥幣，不是你早上給我發的工資？”我強忍着怒氣道。
“小李，你這是唱哪出啊？我給你工資的時候，不是讓你當面點清嗎？”
陳群終於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慌張了，挺直了腰板道。
我愣了愣，陳群是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他真給我冥幣，我當場一點，他不就露餡了？
難道，真的不是陳群？
我完全搞不懂了。
我氣勢弱了不少，陳群趁機走上來，拍着我的肩膀：“小李啊，你這五千塊錢，陳哥我還真看不上。房子都幫你要了一套，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說說，這錢，都有誰碰過。哥幫你分析分析。”陳群給我倒了一杯熱茶。
我把今天跟小雲一起出去的事情，大致給陳群說了一遍。
陳群臉色陰晴不定，不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壓低了嗓門，道：“兄弟，你這是撞邪了啊！”
“撞邪？”我愣住了。
“是啊。你說的那個小雲，我知道。她已經死了，你遇到的是鬼！就是她把你的錢換成了冥幣。”
陳群皺着眉，沉聲說道。
“不可能。”我直接搖頭。小雲親過我，我很確定她不是鬼。
“你啊！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變成神經病。”陳群見我不相信他，冷聲道。
“你特瑪才是神經病！”
聽到神經病這三個字，我心頭的怒火嗡的一聲竄到腦門上，大腦中一片空白，除了憤怒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抓起板磚，朝着陳群的臉上呼去。
“你放屁！你把老子辛辛苦苦賺的工資，換成了冥幣，還敢說我是神經病。還說小雲是鬼。你特瑪的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我把陳群打的滿臉是血，邊打邊罵。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這麼衝動。可能是長期以來我都被陳群戲耍，合同也好，鐲子也好，我都覺得陳群是在騙我。
壓抑了許久的怒氣，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正好有兩個保安從門前經過，聽見辦公室里陳群的慘叫聲，立刻沖了進去，將我死死的按在地上。
“瘋子，李布森你就是個瘋子！”
陳群滿臉是血，門牙都被我打掉了，說話漏風，指着我破口大罵。
接下來，警察就來了，把我帶上手銬，押到警車上。
大樓里的人都出來看熱鬧，無數人對着我指指點點，說我是瘋子，跟黃大民一樣，徹底瘋了。
我被關進審訊室裏面，過了一會兒，就有一男一女兩個警察過來給我錄口供。
“你為什麼打人？”
警察問過我的基本信息后，就直接問道。
“他把我一個月辛辛苦苦賺的工資，全都換成了冥幣。”我低聲道。
“你有什麼證據。”警察問。
“沒證據。”我搖頭說。
“打人是犯法的，不管你有沒有證據，都不能打人。”警察搖頭說。
“可是他罵我，說我是神經病，還說小雲死了。”我大聲道。
“神經病...你還真挺像的。不過，那個小雲是誰，怎麼死的？”
警察聽到有人死了，立刻警惕問道。
我把小雲的事情，大致給警察說了一遍。
結果，這兩個警察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那個女警察聽到一半，就匆匆出去了，半天才回來，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你說...你今天見過顧小雲？還跟她一起逛商場，買東西？”警察一臉驚愕。
顧小雲是小雲的全名，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不可能！”
男警察一拍桌子，大聲道：“胡說八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我不明白了，瞪着警察。
“那個叫陳群的，拿沒拿你工資，我們不知道。但是，他有句話還真沒說錯，顧小雲已經死了。”
女警察把手裏的文件遞給我，指着上面的照片說：“是不是她？”
我低頭看了一眼，確實是小雲的照片，點頭道：“是她。”
女警察把文件翻到第二頁，上面貼着一張黑白照片，正是小雲倒在血泊之中，歪着頭，兩隻眼睛被人挖了，成了兩個黑窟窿。她的手上，還帶着那隻幽綠的玉鐲子。
我整個人都傻掉了，胃裏翻江倒海，很想吐，但是吐不出來。
小雲真的死了，是被人謀殺的。警方十天前，才在山裏發現她的屍體，死狀很慘，眼珠子被人挖掉了，一起去的幾個年輕警察，當場就吐了。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警察對我說什麼，我都聽不到，心裏盤旋的都是小雲的音容笑貌，還有她在我臉頰上留下的那個香吻。
小雲死了，那麼，今天陪我逛街的又是誰？難道是小雲的鬼魂？
可是，鬼魂怎麼會有溫度，我從她身上，分明感覺到她是一個活人，不可能是鬼。
或者說，有人裝成小雲的樣子，來騙我？
可那人圖什麼，難道就圖我的五千塊錢？
更何況，我跟小雲青梅竹馬，雖然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但是，我很確定，她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小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的思維再次進入了死胡同。
錄完口供，我被押到一間拘留室裏面。這間拘留室不大，裏面已經有一個人了，正躺在床上抽煙。
聽到有人走過來，這人立刻翻身起來，笑道：“哥們，犯什麼事進來了？”
我渾渾噩噩，滿腹心事，本來不打算理他，但是看到他的臉，我整個人都像被電擊了一樣，愣住了。
他居然是那個紅色法拉利的車主！就是他送給我詭異的玉鐲子！他是一個殺人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