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對口令
“報......報......”
蒼龍窟內,宇文成都背靠着岩壁,雙拳緊握,臉色鐵青,他派白裘前往金城,如今已經4個小時過去了,可是那邊還是沒傳來一點消息,這讓他心裏極其煩悶,而就在他滿面愁容之時,一名傳令兵急步從洞口跑了進來,聲音略顯急促,在他身後是兩名士兵,此時兩名士兵正攙扶着一名壯漢急步向其走來。
宇文成都騰的一下從地面站起身,急步向傳令兵走去,而當他走到傳令兵身前,還沒等傳令兵開口,後面壯漢的面容引起了他的注意,當他仔細望去時,內心很是忐忑不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長生!!”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他們呢?”
宇文成都雙手推開攙扶着壯漢的兩名士兵,可能是一時着急,故而力氣稍微大了些,只見那兩名士兵瞬間飛出10多米遠,幸虧這裏的土質鬆軟,就連岩壁上都掛着一層潮濕的黃泥,要不然恐怕這兩名士兵現在已經去閻王殿排隊報到了。
雙手抓着壯漢的肩膀,聲音撕裂的詢問着。
這壯漢就是被追殺的1000人中,唯一一個逃出來的何長生,聽到宇文成都的詢問后,何長生沒有回應,只是低着頭一臉憂傷的表情。
見到何長生這副表情,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派去的那些人一定是遭遇了什麼,這讓宇文成都對李淵的痛恨更多了幾分,甚至感覺自己已經進入了別人設計好的圈套。
“白裘呢,他也死了嗎?”
白裘也是宇文成都的心腹愛將,此人雖然奸詐狡猾,可是對宇文成都可謂是忠心耿耿,即是他手下的戰將,也是他行軍的大管家,宇文成都的吃喝拉撒睡統統都由白裘安排,說是下屬其是更像是朋友,私下沒人的時候他與白裘、何長生都是以兄弟相稱。
“老白他還在金城。”
就在宇文成都傷心欲絕之時,何長生突然開口,得知白裘沒有死,宇文成都原本陰暗的臉上瞬間明朗了許多。
“你說的是真的?”
宇文成都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故而激動的向何長生問去。
“你沒聽錯,老白率1000人留在了金城,然後又讓我帶1000人回來告知你金城的情況,可是誰想到,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出來一批黑衣人,1000個兄弟最後只有我活了下來。我本想找他們拚命,但是一想到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回來稟報,所以......”
何長生一邊說,眼淚一邊向下掉落,他可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其中幾次他想趕回去救助那些被行刺的兄弟,可是身負使命,權衡利弊之下只能強忍着心痛,回來給宇文成都報信。
其實他在趕回蒼龍窟途中還與數百黑衣人廝殺過,由於一天滴水未進,故而每每遇到攔截之人,與其廝殺過後都會體力透支,要不是有堅定的信念支撐着他,恐怕他早已葬身半路。
望着渾身掛滿刀傷,頭髮散亂不堪,灰頭土臉的何長生,宇文成都雙眼微紅,單手成拳,朝着何長生的胸口輕捶兩下,隨後聲音激動的朝何長生說道:“長生你放心,那些兄弟都不會白死!只要我宇文成都活着,只要我宇文家族還在,這筆血債我一定會討回來!”
“將軍!!!”
“將軍!!!”
何長生雙腿彎曲,直接跪倒在地,朝着宇文成都用力扣着頭,帶着哭腔的嘶吼着,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懊惱與悔恨,更充斥着憤怒與悲哀。
“稟家主,我們……我們沒找到那個逃跑的人!”
青蓮山山腳一處秘林中,數以萬計的黑衣人蜂擁而至,它們手持着鋼刀,背着長弓,大腿外側還掛着一把斷弩,無論從他們的站姿或是坐姿都可以看出這些人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領頭的一名黑衣人來到那名頭戴臉譜的男人面前,怯懦的告知着他們沒有完成任務。
戴着臉譜的男人,緩緩將手抬起,摘下臉上的假面后,將臉譜丟到一邊,隨後走到黑衣人身前,雙眼死死的盯着他,冰冷的目光簡直令人脊背發涼,就連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好幾度。
黑衣人低着頭,不敢與其對視,雙腿不爭氣的有些顫抖,他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可是在男人面前自己身上本應擁有的殺氣幾乎蕩然無存,一想到之前那些沒有完成任務的人最後的下場,他的心瞬間又涼了一大截。
男人雙拳緊緊握着,額頭上青筋暴起,臉頰兩側時不時的抽搐兩下,這種狀態大約持續了一分鐘左右,隨即男人轉身向後走去。
待男人離開黑衣人幾米后,黑衣人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自己剛才與死神擦肩而過,這種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記住,下次若是再失敗你就不用回來了……”
離開黑衣人10米后,男人突然停住腳步,他這一個動作把剛剛恢復的黑衣人嚇的魂都丟了,再次跪倒在地,不敢再有起身的念頭,聽了男人的話后,黑衣人的頭猛烈的撞擊着地面,他慶幸自己還活着,不過內心也明白,自己早晚有一天也會跟之前死去的人一樣,沒什麼好下場,而那座小土丘,才是能讓自己安家的地方。
“傳我令!今夜子時,攻打青蓮山,但凡遇見的人,無論是誰,通通殺無赦!”
“諾!”
男人聲音低沉但卻湧入每個黑衣人的耳中,黑衣人接收到命令后,立即消失在密林中,而男人也隨之消失不見,密林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月升日落,星辰交相輝映,傳說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而每一個獨立的世界中都孕育着不同的生命,吳天目前所在的這個世界只是浩瀚宇宙中的其中一顆恆星,像這種恆星還不知道有多少個,而像吳天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只不過吳天在這兩個世界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夜幕降臨,胡刀兒帶着狼衛與吳天一起悄悄的從山頂來到了山下的密林中,他們身着黑衣,身上的配備與今天下午在密林中的黑衣人簡直一模一樣,要是混在這群黑衣人中,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再不出來我們就放箭了!”
剛來到山下,興奮勁還沒過呢,就被不遠處一聲厲喝給震到了。
吳天黑布遮面,只露出一雙奸詐的眼睛,順着聲音尋去,只見周圍數百名黑衣人手持着弓弩將他們團團圍住。
“天……天哥,咋整,沖不沖?”
說話的是雷公,那一嘴錦州燒烤味一聽就聽出來,可能是見到被人包圍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着裝與這群人一樣,故而雷公震驚之餘緊忙來到吳天身邊,低聲詢問着。
“是不是傻!你看看你穿的,再看看他們穿的,咱還用沖嗎。”
吳天一臉嫌棄,低聲笑罵幾句后,眼睛咕嚕轉動兩圈,隨後之身向前走去。
抬起手朝着對面領頭的黑衣人抱了個拳,壓着嗓子說道:“這位兄弟別誤會,自己人,自己人。”
黑衣人聞聲后,立即抄起火把,在吳天面前晃了一下,當火把迎面掃過的一瞬間,吳天雙眼瞬間被火光佔據,雖然只是剎那,但是他從裏面看到的卻令他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嗖,一條腿也不覺的向後腿了半步。
“這……難道……”
回想着剛才從火焰中看到的畫面,吳天雙眼放空,目光獃滯,他寧可相信剛才所看到的是錯覺,也不願這一切成真。
“口令!”
黑衣人確定吳天的裝束與自己相同后,直接問起口令。
然而吳天似乎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傻獃獃的站在原地。
“我說口令!對口令!”
黑衣人這次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可是結果與上次如出一轍,吳天還是沒有給出任何回應,這讓黑衣人心裏有些犯嘀咕,故而立即舉起右手。
後面的弓弩手見到黑衣人舉起右手,立即將箭羽從箭套中抽出,毫不猶豫的將箭羽掛在弦上,右手持弓,左手拉弦,將弦拉成滿月,只等着前面的黑衣人下令。
“我說胡啊,這天哥是咋了?不會是又犯病了吧!”
雷公見吳天一言不發,悄悄的來到胡刀兒身前,一臉疑惑的向胡刀兒詢問去。
胡刀兒才與吳天接觸幾天啊,他怎麼知道吳天之前的事,故而一個勁的搖頭,示意自己根本不明白。
“先祖,看來對方是要動手了,咱們準備嗎?”
東方舞與幾人一樣都是穿着一身黑衣,只不過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儘管看不清楚面容,但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依舊惹人憐愛。
“嗯,準備一下。動手之後我去左邊,你管右邊,儘可能的別弄出太大聲響。”
東方戰天一臉嚴肅,手緩緩的向後背抓去,他早就看出這些人分佈的位置,只要對方稍微有動手的意思,他就會立刻衝過去,毫不猶豫的將這些人幹掉。
“我最後再說一遍,回答我口令是什麼!”
黑衣人這次的聲音中很明顯帶着一絲敵意,甚至舉着的右手正在緩緩向下落去,這次是吳天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他再不做出回應,黑衣人將立即下令將這些人射殺於此。
“口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