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樹蔭閑聊

藍藍的天空中飄着縷縷潔白的雲彩，一絲一絲的，好象七仙女的輕紗，柔和而美麗。這幅恬靜而又令人嚮往的天空圖畫展現在路人的眼中。

太陽卻豪不留情地烘烤着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背負着重擔艱難行走着的路人。他們雖然已經揮汗如雨，心中卻也有令自己心喜的事情——老天對自己還算不錯，今天的貨物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因為烈日雖然使自己辛苦了許多，但這樣的天氣，就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貨物。特別是山民，就更希望艷陽高照了。因為他們的貨物，多數都是乾貨、皮貨。

要是下雨，難免會打滑摔跤，這樣的話，就會影響自己的貨物，當然也要有一些會少賣許多錢了。這還是小事情，如果一不小心被雨淋濕了，那更是令人傷心的事情。這樣的話，最多只能賣出正常價錢的三分之二。這對於本來就比較貧苦的山裏人來說，那無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所以他們雖然被烈日晒得是汗如雨下，可心情照樣非常好。你只要看看他們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的微笑，就知道他們現在是如何高興的了。

在這其中行走着一隊特殊而奇怪的組合——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扛着一頭巨大而沉重的老虎，雖然已經死了，可也把碰到他們的路人們，嚇了一大跳，這可是林中之王啊！這個少年怎麼就能把它扛在肩上呢！所以也都情不自禁地看了看這個奇怪的少年，才繼續趕着路。

估計老虎差不多有一千斤，路人們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老虎呢！那老虎的個頭和這個少年差不多一樣高，少年扛在肩上還晃悠悠的，虎腿還不時在地上沾着呢！可是再看看那少年，卻顯得非常輕鬆似的，邊走還邊和他身後的幾個少女說著話呢！

他的身後跟着四個如花似玉的少女——

看，一身白衣的那個走在第一，好象一朵白雲，慢慢地向前飄着，可不時還緊走幾步搶到少年前面，拿出潔白的手絹為少年檫檫汗，那溫柔的樣子就像是少年的小媳婦一般。

走在第二的少女，穿着一身淡綠的襯衫，文靜而淡雅，但也不時和前後的少女說著什麼？

第三個穿着一身白里摻黑的花衣服，好象蝴蝶翩翩起舞，給人以活潑快樂的感覺。

最後那個少女一身大紅的衣服，給人以熱情奔放的感覺，雖然嘴裏說過不停，但也不時地扶扶前面的少女。

這隊組合當然是無邊和四個丫頭。

原來四個丫頭從沒有趕過集，更沒有到過雷雲城。不說這些丫頭，就算龍頭村所有十八歲以下的少女們都沒有到過呢！見鄉親們安全地通過了最後一道危險之地，於是就纏着無邊帶她們到城裏去玩玩，還每人在少年臉上親吻了幾下，哄得金無邊已經快雲裏霧裏了。最後無邊只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想到四個可愛的女孩子，對城裏這樣嚮往，這樣憧憬,不忍心逆了她們的熱情，最後也只好答應。

“小鬼，過來休息一下再趕路呀！”路邊一棵大樹下一個八十左右的老人向無邊說道。

這棵大樹非常大，現在有差不多上百人聚在下面乘涼，還顯得不擠。無邊早就知道，一般不急着趕路的人，都要在這棵大樹下歇歇腳再走，因為這裏離城也不遠了。

乘涼的人驚奇地看着這個少年，不知道他為什麼挑了這樣重的東西，還顯得那樣輕鬆自在，好象他肩上的不是千斤左右的大老虎，而是一堆綿花似的。

“好啊！老鬼。”無邊聽見這個老人的話，隨口而出的回答了一句，並帶着四個如花一般的少女走了過去。

其他人見這個少年這樣稱呼老人，都覺得這個少年沒有禮貌。可這裏沒有人知道，這個少年連養他的老人都叫“老爺子”的呢！要是被這些路人知道了，不知道更會說少年什麼樣的話。

不過在少年心中，不管是什麼樣的稱呼，也只不過是一個代號。尊敬，那應該是用行動去證明，用心去體會。而不是口頭上高喊幾句，我尊敬你，就是尊敬了。

也許人們幾千年來俗成了自己的思維定式，所以都覺得人，應該都會在口頭上要表現出自己的意思，可是少年呢？他才不這樣想呢！他，自己覺得怎麼高興，就怎麼叫，從不管別人對他是什麼樣的看法和想法。只要自己覺得什麼事情該怎麼做，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老人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可是憑他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那隻老虎，可是非同一般的存在。連他自己，也沒有這個能力對付呢！而這個少年呢？在他眼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可真要說有，那也許就是他的力氣非常大而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老人的眼睛，從少年一出現在遠處的山路上時，就看見了他，一看見少年的時候，自己的眼睛就被那少年身上的無名氣息所吸引，好象有一種捨不得離開的感覺存在。所以在少年快走到樹下時，才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話。可是眼睛呢？也還是沒有離開過少年一點點。

只見無邊把肩頭一伸一縮，千斤左右的大老虎，就被穩穩地放到了地上。

老人一見，更是大驚。就算自己，也不能這樣輕鬆地把老虎放下。於是仔細地觀察起走近了的這個少年來，可是這個少年在自己眼中卻還是那麼地普普通通，一點兒也不象有功夫的樣子。但要真是沒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能輕鬆地擔著上千斤的老虎趕集嗎？而且趕了那麼遠的路，額上雖然也有細細的汗珠出現，可是你要是仔細觀察他的話，就會發現他連大氣也沒有喘一下呢！

想到這裏的老人於是問道：“小鬼，你這隻老虎是從哪裏弄來的呀？”

少年放下老虎后，四個少女忙着拿出幾張布來，鋪在一個大石上，無邊也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四個少女緊挨着無邊，也坐了下來。四人好象約好了似的，基本同時拿出自己香氣四溢的手巾，為少年仔細地溫柔地擦起汗來。這一下可把樹下的人們，驚得更是張大了嘴，久久沒有合上。

“老爺爺，這是我哥在一個多時辰前，在山上剛打的呢！”無邊還沒有回答，棋兒就搶着說道，說完還把自己的頭，靠在少年的胸膛上，調整了一下自己坐的姿勢，使自己靠着更加舒服一些。

其他人也都在看着這一組令人羨慕的人，紛紛閑聊起來。當聽到棋兒的話后，其他人都不信地看着無邊。他們能相信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就有本事打贏這樣一隻巨大的猛虎嗎？

老人再次一驚，又仔細地看了看少年，見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點傷痕，不，應該是連衣服也沒有一點弄髒的地方。再看看少年，手中又沒有任何武器呢？這、這、這能使自己相信嗎？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可是自己要是赤手空拳，遇到這樣的猛虎，也只有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的份呀！

“小鬼，你們是哪裏的？她說的是真的嗎？”老人懷疑的問了出來，可是一問出來，就覺得自己問得不對了，這好象不是平時的自己。心裏想到自己可能是被這個少年的一切，弄得失去了應該有的冷靜吧！但話已經出口，再也收不回來，也只有暗暗地苦笑了一下。

四個少女見這些老人不相信自己的話，更不相信自己的哥有這樣的本事，本想不再理他的，可是在別人面前，四個少女才不希望任何人看不起哥哥呢！於是就把今天的一切都詳細的說了出來。

少年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苦笑了一下，手微微抱了抱懷中的兩個少女，淡淡地聽着她們和這個老人說著自己的事情，好象與自己無關似的一樣。

老人越聽越是驚訝，到最後連嘴都合不攏了。竟然、竟然真是他赤手空拳打死的呢！這、這。。。。。。半天後，老人才平靜下來說道：“小鬼，讓我來看看你這隻老虎。”

無邊只淡淡地說了句“好啊！”

老人把老虎詳細地看了良久，吃驚地說道“妖獸、妖獸，還是二級的。”

因為那老人已經看到並仔細地檢查了從老虎嘴裏流出來的血液，對照自己在書上看到的形象，所以吃驚而肯定地說了出來。其他人一聽，也不由得吃驚地圍着老虎觀看起來，他們可從來沒有看見過妖獸呢！一聽到老人的話，全部都圍了過來，有的還不時用手摸摸。

“老鬼，你還真識貨啊，看來我今天是遇到行家了。”

其實今天也算無邊幸運。他現在的能力和一級妖獸差不多，這隻二級妖獸一招連用兩次，所以才被非常聰明的無邊給予了致命的一擊。不然這時的少年，沒有人能想像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輕鬆地在這裏抱着幾個少女，閑聊着。從這次實戰可以看出，一年的艱苦訓練，跟少年帶來了多大的作用。

“小鬼，你這隻老虎賣給我吧！我決不會虧待你的。”

對於武林人物來說，這隻老虎可是無價之寶。這個老人，更是武林人中的武林人呢！當然知道這隻老虎的價值。他也正需要這樣的妖獸。可是自己在雷雲城，在整個江湖中，都沒有收尋到。一般就是能打到妖獸的人物，沒有誰會拿去賣，都是流下來自己秘密地使用。誰知道自己今天可是走了鴻運，居然讓自己遇到了，老人能不高興興奮嗎？

“老鬼，可以。不過它的丹田，膽和鞭這三樣我另有用處，不會賣的。其他的你開個價吧！”

“小鬼，你真精呀，把三樣最重要也最值錢的東西拿走了，這樣的話，價錢可要少很多啦！”

“老鬼，其實這些東西就算再重要，對我來說，可沒有多少價值？我主要是為了這四個丫頭才留下那三樣東西的。”

老人一聽，看着四個丫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唯一孫女陳雪，她和這四個丫頭差不多，望着這個神秘的少年，心裏不由得一動。。。。。。不過也沒有說出來。

老人已經能夠確定，這個少年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能夠輕鬆的打死二級妖獸，那修為境界應該比自己高得多，可是他現在才十一二歲，這樣的人，且不是自己尋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機緣認識的那種人物嗎？

教自己做事情的那個人呢？肯定也是這樣的人物，可是那些人只知道要自己幫他做這樣，做那樣，確從來沒有和自己見一面，自己要求的，他也從不理。老人想到這裏，心裏一陣苦笑。可是眼前就有一個這樣的人物呢！他難道就這樣讓機會白白地溜過去嗎？那可能到死，也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四個丫頭一聽，心裏喜滋滋的。她們的哥，為了她們，把這樣貴重的東西全部留下來。在龍頭村，有一個男人能夠做到這些嗎？所以在她們心裏，暗暗地下了一個決定。

“小鬼，要是你不拿走那三樣東西，本來準備給你出五百萬的。可是現在。。。。。。這樣吧，我給你一百萬，你看可以嗎？”

老人出的價，其實比市場上基本高了一倍，因為他為了和這個少年結交，更是為自己那個孫女，所以才這樣出價的。再說老人可不在乎這點兒錢。老人出這樣多，又一個原因就是怕路上再遇到出的價更高的，少年賣給了別人，那自己的計劃，自己的孫女，一切都將成為過往雲煙，什麼希望也不會再有了。

“啊。。。。。。”聽到老人的話，全部的人都不由吃驚得張大了嘴巴。。。。。。

四個少女也張着嘴巴，滿是愛意的望着無邊。。。。。。

四百萬呀！為了她們四人，留下了四百萬，也就是說，為了她們一人，就留下了一百萬。一百萬，她們可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數字。現在龍頭村，中上等人家的全部財產也沒有一百萬，可能只有那有數的幾家，才有這樣多吧！

一百萬，在龍頭村，可任意買下十個以上的姑娘，而沒有一家的家長會反對，而且還很高興呢！四個姑娘在心裏想着，自己整個人，也值不了這樣多錢呀，可是哥哥呢？好象是小事情一件似的，從沒有要求我們做任何事情，就為了自己，留下了一百萬！以後叫自己怎麼報答哥哥呢？就算自己以後嫁給他，也報答不了這樣的情。

四個少女愣愣地看着這個使她們‘愛不釋手’的哥，不知道怎麼來表達自己。她們自己決定，回家后一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裏，免得以後家裏跟自己安排什麼婚事，那樣的話，怎麼跟哥在一起呢？

山村的女子，一般到十四、五歲，就要開始安排婚事了，到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了。而四個少女最大的琴兒，已經十三歲了，再過一年，要是有哪家的小夥子看上了她，就會到她家裏提親了。

怎麼報答哥呢？要真不能跟哥一起，自己只有去死。四人心裏決定好后，都基本同時抬起頭來，深情地看着哥。

要不是這裏有許多人，她們一定又會獻上自己的香吻呢！在她們心裏，以後自己就是哥的人。

“可以。看來老鬼還算公道。哈哈。。。。。。”

老人又問了無邊許多的問題，可是四女都搶着說了，有些甚至是老人沒有問的。現在倒象是老人和四女在聊着。而無邊只是不時地淡淡的笑着。

“小鬼，我叫陳龍，住在龍威山莊。你們五個小鬼到了雷雲城，可得在我家裏玩幾天才准走哦！”

其他人一聽這老人是陳龍，不禁大吃一驚。陳龍，武林盟主，龍威山莊莊主。龍威山莊雖然非常出名，在江湖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與它相比，可是少年呢！也只是聽說過一兩次而已，所以也沒有引起他任何的驚異。四個少女更是第一次來這裏。

“那怎麼行呀？我家老爺子可還在家裏等着我回去呢！再說我也從沒有在外面一晚不回家過。這樣的話，老爺子不是要急死嗎？”

少年停了一下又說道：“再說，這幾個丫頭，可是我偷偷帶出來的呢！要是她們敢一晚不回家，回去后，屁股一定被老頭子老爺子打開花的，哈哈。。。。。。”

四人一聽哥這樣說她們，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但知道哥是為了她們，所以才那樣說的。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也只好以後再找機會吧！你以後如果再到城裏來，可一定要來看我。不過，今天你們逛城后，一定要在我那裏去，吃了飯再回去。”

四女本來就是來玩的，什麼地方都想看一看，更不用說還有吃的呢！於是都拿眼睛看着無邊。

無邊微笑着看了看有點緊張的四個丫頭，才慢慢說道“好啊！我去城裏幾次，都聽人說什麼龍威山莊怎麼樣怎麼樣的好，今天，我到真的要去長長見識啦！”

看到四個丫頭那期盼的神色，所以少年才答應下來。要不然，他才不管你是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興趣去什麼地方。

老人和四女看見無邊答應了，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