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八百赤金石
荀予槐將李清鳶安置好,便看見一直在門前等候的青衛。
“青衛?”荀予槐看着月色下顯得格外沉靜的青衛,忍不住問了一聲。
“是,小姐。”
隨後兩人在正廳,聊了許久關於荀予槐這三個月的經歷。
“小姐……若是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們便離開罷。”青衛猶豫着,才說出這番話。
荀予槐倒是有些訝然青衛會說出這番話來,大抵是過於擔心她的安全罷。
“去哪兒?”忍不住回問,不知青衛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事實上,這不是歷練嗎。
“去找盟主和荀前輩。”青衛如此說。
荀予槐微微一頓,父親嗎?的確,已有五年未見了,思念不深,卻也不代表沒有,雖然荀父很嚴厲,但那種愛荀予槐也體會的真切。
“若是萬劍宗都不安全,還需要這五大宗何用,若是父親沒有同你傳音,應該還是忙碌的罷。”
荀予槐思考幾瞬便搖搖頭,拒絕了,荀父應該是個強大的人,但也不能有點困難或者威脅便尋求庇護所。
荀予槐也不問古良溪所謂的‘盟主’身份,若是青衛想說自然會告訴她。
“小姐言之有理,是青衛魔怔了。”青衛並沒有再勸荀予槐,而是鬆了口。
此番交談過後荀予槐便先行回了內室,布了結界,才掏出秘境所得的器道傳承玉牌。【零↑九△小↓說△網】
貼在靈台,驅動神識,猛的,許多文字一涌而入,撐的荀予槐腦殼疼。
等到緩解才去讀那些稀奇古怪的字。
直至三日之後才理解完全,再次睜開雙眼,黑白分明的雙眸閃爍。
“這傳承果真是寶物……”荀予槐想着,雖說有些文字境界太深,以她現在的修為還不能理解,不過單憑那些能理解的,就令她受益良多。
傳承所記載是和現在所實行完全不一樣的煉器方式。
有包火法,炎平法,多種煉器方式,比起現在修仙界單一的器鼎煉器法,不僅多樣化,而且厲害的多。
荀予槐敢打保票,這近十種煉器法,公佈於修仙界,肯定會引起一陣狂潮。
當然,荀予槐並不會那麼做,如果她足夠厲害了,倒也能考慮一下造福大家。
畢竟那老者的要求是將這器道傳承下去。
緩過神,看着窗外的赤陽,分明已經午時了!想起師尊的囑咐,這才抓緊時間起身,剛出院門便碰見了正在練劍的李清鳶。
“師尊!”李清鳶放下笨重的玄鐵劍,乖巧的向荀予槐行個道禮。
荀予槐點頭,不錯,一天的時間便學會了道禮。
“師尊要出去嗎?”李清鳶溫順的問道。
“是。”荀予槐不可置否。
“師尊修鍊的時日,方師姐來過二十九次,金師姐來過三次。”李清鳶恭恭敬敬的向荀予槐稟告。
嗯,方靈安來了二十九次,金……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
“我修鍊了多長時間。”荀予槐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
“三十日。”
聽着李清鳶如此說著,荀予槐哽了一口氣,完了,師尊那邊……
“你慢慢修鍊吧,有問題找青衛,我先去你師祖那裏。”荀予槐未等李清鳶的答覆,便急忙御劍離開了。
留下李清鳶一人不解的撓頭。
“師尊,徒兒修鍊不知時日,誤了時候,請師尊責罰。”荀予槐看着面前悠閑的女人,低頭道。
“嗯哼,行吧,昨個收了一千斤的赤金石,你給我練了罷。”
臭徒弟,讓她等了一個月,怎的也得給你加些量,傅歡思想着,這‘懲罰’便順口出來了。
“赤,赤金石?”荀予槐有些懵,赤金石是何物,比精鐵時更為精純,更為堅硬,給她一塊,三天三夜都練不完!
“沒錯,你可有什麼問題?”傅歡思雲淡風輕的說。
“……徒兒遵命”荀予槐心裏苦,也只能憋下去。
荀予槐接過呈赤金石的乾坤袋,才下去,畢竟家裏還有個徒兒,總不能為了這赤金石几年都晾着她。
於此,也只好回洞府去練。
事實上,所謂千斤赤金石,也只有八百斤,還是傅歡思良心大發,給她扣了兩百斤。
荀予槐不打算立刻回去熔煉,虱子多了不怕癢,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先去拜訪一下好友。
好在,金瑤瑤仍在她記憶中的洞府,方一落地,便聽見周圍弟子們議論紛紛,大抵是因為自己腰間的身份玉牌?
荀予槐沒有太在意,徑直找到金瑤瑤的洞府,明明只過了三個月,卻似乎許久未見了一般。
傳音進去,才見金瑤瑤沖了出來,連忙拉荀予槐進了小院。
“予槐,我便知道你是活着的,雖說不知一雪為何那般說,但你不要太生氣……”金瑤瑤遞了一杯清茶給荀予槐,小心翼翼的開口。
荀予槐倒是有些啼笑皆非了,未想到兩人此番見面,她竟說出那般求情的話來,真是掃興。
大概她是真的天真罷。
“她如何不干我事,此番歸來我給你帶了禮物。”荀予槐牽引白玉鐲,便是一堆眼花繚亂的小玩物在桌上。
“哇,真漂亮。”金瑤瑤立刻被吸引了目光,一個一個的翻着,同時還忍不住讚歎。
“這些小東西真漂亮……”
荀予槐這才笑了笑,金瑤瑤怎的說也是荀予槐在修仙界的第一個朋友,她的確是珍惜極了。
“予槐,你待我真好。”金瑤瑤突然傻笑着對予槐說。
“你待我如何,我便待你如何。”荀予槐低頭飲了一口清茶,並沒注意到金瑤瑤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荀予槐抬頭望去,原來是金瑤瑤不小心讓握在手的琉璃珠掉落在地上。
本就只是好看的琉璃珠,當時便成了碎片。
“哎呀,我真是手笨,可憐了如此好看的琉璃珠。”金瑤瑤有些失落的說,同時蹲在地上,撿起碎片。
“用術法收拾了罷,沒有什麼好可惜的,沒什麼用的珠子而已,那堆小物里還有許多。”荀予槐沒有察覺不對,輕言安慰道。
金瑤瑤應下,便收拾了個乾淨。
荀予槐又如同兒時一般,和金瑤瑤談了許多有的沒的,直至將要日落之時,方才離開。
荀予槐回峰的半路,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收了飛劍,站在那人面前。
那人一怔“荀……荀予槐?”
荀予槐看着面前呆愣的少年,有幾分想笑,此人便是遲茂了。
“嗯,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交手,我說了什麼嗎?”荀予槐淡然一笑,揮手布了結界,將兩人圈在其中。
“……”遲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日我若先你一步築基,第一件事便是揍你一頓!”
這天,遲茂終於知道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