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極為簡單的一份信,大叔在信里說了很多,隱瞞了很多,也暴露了更多,以至於楚江河看完之後,心中依舊一臉獃滯。
兩張卡片,那張三百萬存款的銀行卡先不說,另一張做工精美,手感特殊的卡片,楚江河摸索了半天,依舊沒分辨出什麼材料。
不過就是這張小小的卡片,卻可以讓他直接去s級大學之一的威爾科特榮耀學院就讀。
楚江河從未懷疑這是大叔的惡作劇,普里斯特萊·羅德里克,這個複雜拗口的名字也許在普通人耳中並不是如何響亮,但查了無數資料,提前了解了十座s級大學的所有資料的他,很清晰的記得,資料里這位老人家,卡片上的那個名字,正是威爾科特的院長。
威爾科特榮耀學院,在聯邦十所s級學院裏並不出彩,堪堪排在第九,比起林佳佳所要就讀的排在第四的拉斐爾,差了很多。
但這所學校擁有着極其輝煌的過去,擁有着最為久遠的歷史,曾經培養出無數出色的人才,楚江河現在就讀的榮耀中學,便是很多年前出身威爾科特的畢業生創辦的。
珍重的把兩張卡片收好,他已經十分確定,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大概仍舊會和林佳佳見面,只不過,那時候還是不是一路人,誰也不知道。
林佳佳選擇了她的路,不知道有什麼夢想或者使命在等着她,以至於她決定犧牲兩人之間的感情,楚江河並不認同這種做法,但卻無力改變。
有了可以確保自己進入s級大學的入場券,換做一般的年輕人來話,大概早就開始喜悅的跳了起來。
楚江河自然也很高興,但卻並沒有很激動,五年裏除了和大叔練就了一身蠻力,楚江河對於自己大腦的武裝也從未放下,如果全力發揮,他確認自己考上s級學院應該沒問題。
想着自己如果考上了,就自己去,如果拿着這張卡片,那麼和大叔的關係估計就要被暴露。不過他卻已經在心裏默默決定,如果可以考上的話,那志願就填威爾科特了。
把裝着大劍的沉重箱子塞進床下,楚江河進浴室里洗澡后,便直接關燈躺在了床上。
睡到半夜,他的身體突然開始發燙,無數的畫面莫名的湧入了他的腦海。
一位鬍子雪白的老頭,披着一身繁瑣古老的長袍,站在他的身前,周圍的建築看樣子好像在一座宮殿裏。
“阿克琉斯,準備好了嗎?”
“大師,我必將帶着勝利歸來。”身背大劍的騎士單膝跪地,借過了一個方形的匣子。
“罪惡回歸,黑暗降臨,兄弟戰爭,王座染血。預言正在一點點實現。”夢境再次突兀的降臨,楚江河並沒有慌亂,也沒有大吼,因為他已經確定自己做不了什麼,所以便平靜的看着那個老頭講話。
“不休庭院的坐標已經標記,去吧,阿克琉斯,騎士團和魔法師們會拼盡全力,助你穿過龍之荒野。”
“盡我榮耀,必將奧杜因制裁於劍下!”楚江河跟隨着夢境默念。
接下來便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有穿着長袍的魔法師們,流星火雨從天而落,有披甲持劍的騎士們,浴血而亡。
畫面又變成第一視角,一把威武的大劍所向披靡,將猙獰的怪獸一劍斬斷,血流成河。
卧室,床下,鎖着大劍的黑箱子散發著暗淡的光芒,可惜屋子裏唯一的活人正在沉睡,做着那些古怪的夢,並沒有絲毫反應。
不過即使楚江河此刻醒來,恐怕也很難發現黑箱子透露出的那一絲絲微弱的光。
接下來的日子恢復了正常,沒有再做一些奇怪的夢,發現無論如何也沒有任何頭緒,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於是楚江河拋開這些奇怪的夢,開始每天按時起床,練習大叔交給自己的那一整套動作。
經歷了這麼多事後,楚江河自然清楚這一整套動作恐怕是極為高明的打磨身體的方法,不過大叔一直簡單粗暴的稱其為基礎訓練,楚江河搖了搖頭,發現自己沒什麼起名的天賦后,也就乾脆不想,每天只管沉默的練習着。
周六周日的兩天,不能再去修理廠,他則是選擇跑到自家的樓頂上練習。
小區裏的居民大多在這裏已經住了很多年,早已經沒有了當初新鮮感,樓頂幾乎沒人來,但每次練習的時候,即使是晚上,楚江河也會習慣的在通往樓頂的小門裏上把鎖。
一直到高考前兩天,學校已經放假,楚江河平靜的生活被打斷了。
一個陌生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楚江河嗎?”
“你好,我是。”
電話那邊的聲音是個沙啞的男聲。
“你認識秦強嗎?”
“我是他朋友,請問,出什麼事了嗎?”
“他受傷了,昏迷前讓我打你的電話通知你,地址是中心醫院十六層b區,你儘快來一下吧。”
掛斷電話,楚江河翻出大叔留給自己的那張卡,衝出小區,以最快的打了一臉出租車,直奔醫院。
匆匆的趕到醫院,又焦慮的等了半個小時,這才看到了傷痕纍纍的強子。
“他傷的不輕,全身多處淤青和擦傷,右臂骨折,頭部遭到重擊,輕微腦震蕩,額頭縫合了十二針,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休養幾個月就好了。”
“右臂骨折?”楚江河看着醫生,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至少三個月才能癒合,你是他的朋友嗎,這裏簽字,然後跟我交一下醫藥費。”
跟着醫生交了強子的醫藥費,楚江河沉默的回到病房,看着頭上纏着紗布,胳膊上打着石膏的強子,眼中怒火燃燒。
八歲那年母親過世,楚江河成為孤兒,然後在強子家裏吃了五年飯,直到十三歲,才因為他心中那些固執的尊嚴,偷偷跑回了自己家的老房子,開始獨立的生活。
強子的父親也是那次大爆炸的犧牲者,養了年幼的楚江河五年,那位和藹可親的秦阿姨對楚江河來說,就是第二位母親。
五年的生活中,不論是強子還是秦阿姨,都給予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償還的溫暖和恩情。
看着這位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摯友,昏迷的躺在病床上,楚江河開始憤怒。
沒有任何決定,楚江河便做出了決定。
打斷右臂,讓強子無法參加高考,那麼,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要你兩隻胳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