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往事不堪回首
閻青不敢怠慢,畢竟人命關天,以最快的速度向案發現場跑去。闖進門的那一刻,閻青傻了,韓玉渾身是血地倒在血泊里,她的身旁是有一具男屍,閻青還不確定死沒死。從他打扮看,是個農民工,同樣倒在血泊里。閻青發現韓玉的傷口並不致命,只是昏厥。而那個男人探探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而他的脈搏,也還在跳動。閻青立刻呼叫公安局指揮中心,“你好,我是刑偵廳閻青,請你們立刻派救護車到郊區新開發區!”酒吧裏面人聲鼎沸,望着穿着性感衣服的美女在唱歌跳舞,郭仁傑卻是沒有一點興趣。他來到一間包間,敲了敲門。裏面的人沒有說話。郭仁傑再敲,只聽一個粗獷的聲音說,“來都來了,就進來吧,你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世俗禮節。”郭仁傑猶豫了一下,只好開門進去。裏面是一個鬍子很濃的男人躺在沙發上在喝酒。桌子上已經有好多空啤酒瓶了。郭仁傑盯着他,“你出來了?”這個男人濃濃的眉毛一垂,“怎麼,你不希望我出來嗎?”他從桌上的香煙裏面取出一根,“這麼多年,我就喜歡抽芙蓉王。”然後他點上,抬起首來望着郭仁傑,“要不要也來一根?”郭仁傑說,“不抽。”然後兩人沉默,誰都沒有再說話。沉默了好久好久,郭仁傑說,“當年的事,我非常抱歉,我知道你是為了她,可是我們都是警察,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那男人聽到這話坐了起來,將煙頭給掐滅。“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希望當一名警察,伸張正義,為民除害。就因為你的一句話,我脫下了警服,坐了牢。現在我這個結局,你滿意了吧?”郭仁傑沒有說話。那男人把一瓶啤酒給開了蓋,“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幹了他,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那件事,從此我不放在心上。”男人的手一直握着酒瓶,“你喝不喝?”郭仁傑站着不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在這個男人快沒有耐心的時候,郭仁傑上前兩步,接過啤酒就喝。他一口氣喝完了啤酒,將空瓶擺在桌上。然後郭仁傑盯着他,“有工作嗎?要不我幫你找?”那男人笑了起來,重新點了一根煙,“你覺得我是混不下去了才找的你?還是你可憐我是因為你心裏覺得慚愧?難道你就一直沒有慚愧心嗎?”郭仁傑面無表情,“王傑,你聽我說,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要對的起頭頂帽子上的警徽!”“難道你不替她報仇嗎?這麼多年你忘了去找兇手了嗎?你不是很有正義感嗎?那麼我問你,她的案子結了嗎?兇手那麼狡猾,你非要按長理出牌,最後只能讓兇手逍遙法外!你甘心嗎?我想你不甘心!”這個男人說到這裏有點激動,扔了煙頭,隨手抓起一瓶啤酒就喝。郭仁傑就這樣看着他,什麼話也不說。就在這個時候,郭仁傑的電話響了,“郭隊,韓玉受傷了,另外這邊有一個工人也受了傷,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要殺人滅口。你趕快過來,我有點忙不過來!”郭仁傑掛了手機,看了一眼他曾經的老同事王傑,什麼話也沒說就跑了出去。那男的盯着他的背影,又點上了一根煙悶悶地抽了起來。郭仁傑趕到現場的時候,周圍已經被警察封鎖。閻青見到他過來,說:“韓玉與那農民工已經送醫院搶救了。韓玉是輕傷,應該是兇手急着走並沒有刺中要害。秦璐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不知道幹啥去了,呼叫她還有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接。”郭仁傑說:“你既然封鎖了現場,那麼兇手應該沒有逃出開發區。另外,其餘路口負責攔截盤查的警察有消息的話,記得告訴我,我去醫院看一看。這邊交給你了,你讓他們配合嚴密搜索這邊的開發區,就是一隻陌生的蚊子,也不能讓它飛出去。重點是這邊的農民工,問問少了誰。挨個詢問他們都在幹什麼,對不上號的給我揪出來,我回來再處理。”閻青說:“這些我都知道,這不,所有的農民工都召集到了一起,幾十多號人,我一個一個單獨詢問。另外,這件事彙報鄭局后,鄭局已經加派了人手搜查這片區域,你就放心吧。”郭仁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受傷的農民工叫什麼?”閻青回答說:“他們都叫他老黑子,真實身份得等他的大老闆拿來,我已經通知他的老闆儘快趕過來!”“老黑子?”郭仁傑有點驚訝,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跑走了。閻青嘆口氣,然後對旁邊的一個警察說,“讓他們排隊,我要一個一個詢問。”然後閻青進了準備好的空房,裏面有攝像頭,有錄音器以及紙和筆。一會進來一個穿迷彩的婦人,怯怯地開口:“長官,你叫我?”閻青忍着沒笑,“我們這裏沒有長官,不提倡這一套,你叫我警察同志就行。”“警察同志,我犯什麼錯了嗎?”這個穿迷彩的女人顯然有點緊張。閻青安慰道:“沒事,這位大嫂你別緊張,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別害怕。”這個女人才稍微放鬆下心來,“警察同志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閻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桂花。”閻青說:“我是說姓名,還有家庭住址。”“我叫張桂花,家住四川蓬萊縣。”張桂花見閻青在寫着什麼,就沒敢多說話。她見到閻青一身警服正義凜然的樣子還是有點害怕。閻青抬起首來,看着她,“現在2點半,2點鐘到現在你在做什麼?”張桂花說:“我在收拾廚房啊!”閻青問,“誰可以作證?”“那個小胡,胡三兒可以作證,老家雲南,跑到廚房來喝水。”閻青點點首,“大嫂你回去吧,該幹啥幹啥。”張桂花問:“那警察同志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閻青說:“大嫂,我無權干涉你的自由。你平時這個時候幹啥你就幹啥。張桂花說:“我平時這個時候繡花。”“那你回去繡花吧,下一個。”閻青覺得她特別怕警察,但又不方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