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科學的力量
經過半年時間的緊張局勢，紅楓的疾控等級降到5級。
這比最開始如臨大敵好多了，至少社會各界的生產經營正常運轉，就是餐飲和服裝店的生意稍差，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大家都知道危險，盡量不主動往人多的地方湊熱鬧。
到了中秋時節，南山植化所里一群人難得忙裏偷閑，弄了個中秋茶話會，正好趁楊順從鐵帽子山回來，大家一起慶祝慶祝。
汪卉叫人就在院子裏擺了幾張桌，四周花香四溢，桌上瓜果香甜，瓜子都是自己種的向日葵和西瓜，月餅是自家小麥粉，餡兒全是景區食堂老師傅剁的，螃蟹和田螺那叫一個肥美。
四周蚊蟲勿近，天晴月圓，來自南山的涼爽小風一吹，男人喝着自種桂花釀的酒，女人品着極品桂花茶，那叫一個愜意舒坦。
一點黃和皮特等鳥兒落下來，小歐和雲豹等動物也有自己的專屬座位，相熟的動物們全都參與進來，與人相處，和諧美滿。
反正是瞎聊天，威廉的那條新聞后也是剛剛得知，大家一個個擊掌相慶，歡笑不斷。
肖健指着電視上面列出來的罪名，手指頭重重點了點，解恨說道：“看到沒，多行不義必自斃，說的就是這號人。”
眾人齊齊附和，敢冤枉他們的老闆，不是夜裏打電筒上茅房嘛！
楊順說道：“他不是過了幾個月紙醉金迷的日子嘛？如果他當時小撈一筆就走，收斂一點，別這麼囂張，說不定還真的可以賺一筆，許多商人的第一桶金其實都不怎麼美麗。”
辛笛嚼着桂花糖說道：“人性都是貪婪的，如果撈偏門來錢太快的話，很快就停不下來了，遲早要死在這上面。”
“說的對，看他們活在當下挺快活，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肖健說道：“跟你們分享一件事，我老婆不是在蟾酥交易中心上班嘛，她說那附近有個專業碰瓷的老頭兒，五年工作資歷，經驗非常豐富，資深專業碰瓷戶，甭提多招人恨了，結果老頭這幾年壞事做絕，最近老天爺把他給收了！”
呀？譚馨膽子小，聽得有點害怕，問道：“那個大爺死了？”
肖健哼道：“還沒死呢，一周前，他照常上班工作，這一次終於失手，被一輛車給狠狠地懟了一下，撞飛了幾米遠，肇事司機當場就跑了。120來了之後，把老頭用擔架抬走，醫生髮現他背心一個顏色很深的五指爪印，彷彿中了大力金剛掌一樣，沒有皮外傷，就是內出血，器官部分破裂！”
眾人嘖嘖稱奇：“乖乖，車撞一下，還能像大力金剛掌一樣，不傷筋骨，專打人的內臟？”
“那是七傷拳吧？”
“沒看到說是掌印嗎，七傷拳是拳印？”
“牛逼呀我的車，怕不是司機有異能哦。”
“對呀，難道司機還會隔山打牛？”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還真有這種武林絕學。”
見眾人說的神乎其神，楊順靠在座椅上癟癟嘴，拿叉子從旁邊果盤叉起一塊大西瓜，說道：“什麼武林絕學大力金剛掌，七傷拳的，你們想多了，那車肯定是斯柯達。”
眾人愣住，暗自琢磨，好像是這麼個理兒，五個指頭嘛，唯有斯柯達，這個笑話還真是冷，汪卉在旁邊笑得不行，還悄悄在桌子下踢了老公一腳，沒想到被他兩腿夾住，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不放。
真吃雞。
肖健道：“反正老頭兒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ICU住着沒出來，動了幾次大手術。唉我說，現在的醫療水平就是高呀，治不好但就是讓人死不了，老頭兒家裏已經花了四十多萬，估計再過幾天，老頭兒的卡上餘額應該不足了，這些年訛的錢全賠進去不說，還搭上一條命！”
“這個……”
一群人想笑又覺得不合適，只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人在做，天在看，像威廉那樣的，可不就是把賺的美元全都給吐出來，還要坐牢蹲大獄。
做壞事值得嗎？
本以為這個案子說完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後續。
肖健嘿嘿笑着：“誰都沒想到，就昨天，有個快遞公司的人報案，說今天早上一拉開卷閘門，發現門面縫隙下面有人塞進來10塊錢，還有一封信，收件人地址寫的醫院病床，正是那老頭兒的名字，快遞老闆好奇看了一眼內容，差點沒嚇尿了，趕緊報案。”
眾人問道：“上面寫着什麼？”
肖健道：“是一哥們兒的留言，他說一年前被這老頭兒訛了5000塊，氣不過，於是他策劃了大半年時間，每天都蹲守他的生活習慣，活動規律，身體素質，選什麼車，在哪兒撞，用什麼力度，逃跑路線，再到醫院換藥，怎麼讓老頭交錢，全都計劃好了，終於實施成功。”
“……”
“這哥們兒咋不上天呢？”
“正義的魯濱遜，大家了解一下。”
“丟不丟人啊肖健，你也有點常識好不好，懲惡揚善的明明是羅賓漢！真服了你。”
“欺負我沒上過學嗎？羅賓漢和牧馬人都是Jeep的車好不好，雖然我是窮人，但我就是懂車！”
“好好，你上過學，我文盲。”
茶話會上，眾人笑得不行，南山植化所好久都沒有這麼開懷大笑過了。
說完威廉，肖健又想起來，大聲問辛笛：“辛教授，你以身涉險，給自己打疫苗，上面給沒給一個說法？”
辛笛太想給肖健一個愛的抱抱，尼瑪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自己裝逼的時刻。
他站起來，很裝逼地去找香煙和火機，結果被老婆一瞪眼，不敢了。
他只能說道：“說法，當然是有滴。首先，老闆和我都被提名諾貝爾和平獎，這算不上學術上的成功？”
“算！”
眾人異口同聲，紛紛恭喜。
楊順是拿過獎的人，並不看重這個，說道：“和平獎的含金量不怎麼高，再說了還有我們國家醫療隊的人競爭，他們得和平獎的幾率更高。”
辛笛堅持道：“再沒含金量，也是個諾貝爾獎呀，提名也是實力的證明！甭管怎麼說，我辛笛，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了，我對得起身上的小豬佩奇紋身！”
他抬起胳膊，露出手臂肌肉上的粉紅色小豬佩奇，另一隻手將胸脯拍的砰砰響，大家掌聲啪啪啪，送給社會人辛教授。
眾人笑不停，辛笛又說：“另外，我和老闆都各自通過了國家傑青基金的項目申請。再熬個十年，我就是長江學者，老闆就是院士，等我再熬到60歲之前，說不定也能當上院士。”
其實兩人功績還是挺多的，但國內學術界就是要講究個資歷，就算再破格，楊順也不好意思在30出頭的年齡成為院士，還是普通教授，傑青，千人，長江學者，院士這麼一路升級過來更加穩妥。
而且像“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這是國內最牛的獎項，平均獲獎年齡超過80歲，楊順雖然夠格拿，但最好還是再等幾年，到40歲左右，成為真正的學術霸主后，再拿下來，才顯得更加穩重。
“恭喜恭喜！”
“過幾年，咱們所里不是教授就是院士，牛犇呀。”
“終於要熬出頭來了，不容易！”
好多研究員都挺羨慕的，像袁定洋他們，誰不想着當長江學者，院士？
剛畢業的小碩小博，誰不想着評教授，拿國家傑青基金？
在南山植化所還是有奔頭的，機會真的很多。
肖健羨慕極了：“我們不搞技術的，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辛笛說道：“別急，說不定以後你也有出名的機會。”
“什麼機會？”
肖健隨口問，他突然想起來什麼，有點驚恐地擺手：“以身涉險打疫苗？唉唉，換成我，還真不敢。”
其他人也有點怯意，不是每個人都敢不要命的。
辛笛聳聳肩：“那你肯定默默無聞後半生了。”
“讀史可以明鑒，看看歷史，就知道為什麼我崇拜科學家，而且願意從事科研了。”
楊順說道：“說個大家都知道的，國內陶琪敏教授打乙肝疫苗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但在陶教授之前，國外幾乎是用人命，而且挑戰了人類的道德底線，才硬生生堆出來這樣一個乙肝疫苗。”
布隆伯格是第一個發現乙肝抗原的人，獲得諾獎。
接着克魯曼用大量智障兒童的血清來培養病毒，第一次製造出疫苗，打到另外身體健康的智障兒童身上，這個試驗挑戰了人類的道德底線，醫學界和衛生管理局沒有反對，但克魯曼備受社會學家，政府官員等人的質疑，當年輿論鬧的很大。
下一任繼任者，默克公司的免疫學科學家莫里斯-希勒曼站出來接班，這是位偉大的科學家，我們現在每個人從小打的那些常規疫苗里，有8種都是他開發的，他一生髮明了40多種疫苗。
希勒曼歷盡千辛萬苦做研究，從同志和吸讀者身上提取血液，用科學手法滅活病毒，最終製作成功了乙肝疫苗，但FDA拒絕了他，不準臨床試驗疫苗，因為外界對帶病血液製品充滿恐懼。
而那個時候，愛滋病還沒有被科學家發現，希勒曼從同志和吸讀者身上提取的血清裏面就含有愛滋病毒，而他並不知道這一點，可以說，當時他製作的乙肝疫苗是極其危險的，但他以一個嚴肅科學家的素養，做疫苗的過程中，竟然做到了完全殺滅愛滋病毒，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在我們現在看來，希勒曼簡直就是在找死，竟然敢和愛滋病毒在刀尖上跳舞！
讓人驚訝的是，希勒曼在默克公司內部的中層員工中，尋找自願者參加臨床試驗，接受注射的有克魯曼，克魯曼的妻子，以及默克公司的九名高管！
這就是科學的力量和信念！
“在面對未知事物時，大家保持足夠的警惕是正確的選擇，我們科學家也無可指責。所以，在極端糾結的時刻，承擔風險的也只有我們科學家自己，但是往往犧牲的，也是我們科學家自己，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楊順頗有些感慨：“辛教授，譚教授，袁主任，還有我們研究所所有的人，我非常感謝大家在科研上做出的努力。同時我還希望，大家繼續保持，堅持普及科學，造福大眾百姓，用科學的力量保護我們普通老百姓。”
“說的好！”
“我們冒着生命危險，用科學建造了疫苗這座城牆，是值得驕傲和堅持的，別讓無知的人誤以為天下太平，輕易毀滅了這道牆，這個威廉就是前車之鑒。”
“華夏1.2億受到歧視的乙肝病毒攜帶者，需要我們的治療，需要我們的解釋和保護。”
“科普之路任重道遠啊！”
大家都頗有感慨，不過有楊順帶頭做科普，以他的名望和號召力來看，應該會比克魯曼，希勒曼這些人，稍稍輕鬆一點吧。
威廉被抓之後，楊順很快就受到鎂國衛生部和世界衛生組織HO的邀請，公開發表電視講話，承諾疫苗和他發明的抗癌藥一樣，都是真實可信有效的。
四個月後，第一批疫苗從華夏運往世界各地，人們在指定地點進行注射，陰霾了一年的天空總算出現了一縷陽光。
這批穩定的疫苗是實驗室的第四批產品，副作用極小，即使是小孩子，也不會產生很強的過敏反應。
等人們打完疫苗，再佩戴一個唯一編號的手環，上面有二維碼，一些管制區域出入口會設卡，監管人員都要拿掃碼槍檢查這個。
鎂國2月28日和29日出生的老百姓排隊打疫苗，下一批人就在附近看着。
他們很羨慕，也很期待，只有在打好疫苗才能獲准出入公眾場合，誰都想和朋友在外面聚餐，一起逛街，逛圖書館，呼吸自由自在的空氣。
世界經濟復蘇總算開始，10年一個經濟周期，竟然用如此慘烈的形式完成墜落，當真是人類世界的悲劇之一。
也好，不破不立。
許多過去沒法動手，捨不得拋棄的行業，低能效的產業，該拋棄的就趁機甩掉，一切都在廢墟中重新站起來。
只是百廢俱興，各行各業都缺少原材料，差人，甚至包括農業，像鎂國農業遭到毀滅性的打擊，要想恢復到一年前的高峰，還是有點困難的。
當秋糧豐收的時候，楊順又給世界帶來了兩個重磅消息。
他的超級小麥和超級水稻實驗田，又一次獲得豐收，畝產超過最好的世界紀錄。
優秀的種子成為華夏重要的資產，東南亞喜歡吃大米，歐美國家最愛小麥穀物，中糧成為楊順在全球的代理人，一時間，ABCD四家接近破產的糧企，拱手將世界第一的寶座讓出來。
糧食，疫苗，種子，世界的經濟命脈都盡在華夏掌握之中。
是時候，讓￥成為國際貨幣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華夏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