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實力坑師宇智波
“這是我的弟子,宇智波優,那麼,神樂，你身後這位是……”
晴明放下了一直握在手中把玩的茶盞,餘光看見自己小徒弟那又陌生又熟悉的眯眯眼,心中感慨一番之後,才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今日另一位不請自來，且看起來還來者不善的人身上。
唉,所以說，最近的事情還真是多啊,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嗎？
也是,看剛剛小弟子那一臉想要搞事情的表情,肯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並且這事還和他息息相關。
我只不過是一隻失憶的自由白鳥，為什麼偏要面對這些。
晴明不由自主的崩了心態。
“是我在大街上遇見的人，他救了我一命，又說是要來拜訪你的,我就把他請過來了，可以嗎,晴明？”
神樂的語調平靜了下來，目光也緊緊的追隨着晴明。
既然人都帶來了,那也沒什麼可以不可以的了。
不過,這人難道也是以前的故人嗎？但看起來更像是仇人啊,看着他的目光彷彿要生吃了他一樣。
“遇到了什麼,神樂，居然危及到你的生命？小白呢？它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
神樂此時已經從門口走到了院子裏，晴明也起身向她走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沒有受傷之後，才鬆了口氣。
這孩子是她除了小白以外見到的第二個生物，而且也失去了記憶，所以晴明難免對她多了幾分縱容與在意。
“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碰見了一隻穢妖而已，我和小白走散了，啊，他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你們先坐，我讓其他式神出去找找。”
全程被無視的高冷小哥哥看起來更生氣了幾分，優見他重重的坐下，便不自覺的把目光放在了小哥哥的臀部上面。
老師的這幾個石凳又冷又硬，小哥哥坐的這麼用力，也不知道疼不疼。
“哼，安倍晴明，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源博雅皺着眉，冷冰冰的看了優一眼之後，就立馬調轉槍頭去懟晴明。
他現在已經差不多確認神樂就是他走失的族妹了，因此對於晴明，他十分懷疑晴明就是那個誘拐神樂的人。
你看他家裏還有一個小蘿莉徒弟！他的式神也是一堆蘿莉！什麼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其實就是個hengtai吧！
“呀呀~在下的待客之道，自然是對於客人而言的，這位不請自來的先生，在此之前，您真的是來拜訪在下，而不是來找在下麻煩的嗎？”
收起你那張嫌棄臉吧，你自己不也英雄救美之後直接找個借口尾隨蘿莉回了家嗎？
嚴重懷疑神樂受襲其實都是你在自導自演！
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重，優雖然樂的看戲，但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個多星期的路，路上又在不停地解決那些來找事的野生妖怪們，也花費了不少體力，她現在確實累的不行。
“那個，打擾一下，老師，您房間左邊那間屋子現在還空着嗎？”
“啊，是，你讓帚神幫忙打掃一下，先去休息吧，所有一切按照你的習慣來，具體事項我們明天再說。”
“是，老師再見。”
她起身，恭敬的向晴明行了一禮，又沖神樂和源博雅微微彎腰，這才頂着眾人的視線離去。
晴明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再次感嘆命運的奇妙。
他的式神並不少，家裏房間也不多充裕，但是唯獨優口中的那間房間，他一直下意識的讓它空着。
它屬於着誰，雖然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他一直這麼覺得。
就是她吧。
宇智波優。
“呵。”
源博雅冷笑一聲，把晴明飄散的思緒再次拉回現實。
“不要總是心存齷蹉哦，這位……”
“是你心存齷齪吧，我可什麼都還沒說。”
“呀咧呀咧，在下不過是善於揣摩人心罷了，那麼請問，您尾隨神樂而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不是尾隨！安倍晴明！你真是讓人火大！”
“謬讚，您也一樣。”
……
世界被黑色渲染，太陽消失不見，房屋坍塌大半，不知從何處散發出的紫色光芒，幽幽的照亮了斷垣殘壁外那條林間小路，血紅色的鳥居搖搖晃晃，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
那人踏着黑暗而來，身着紫黑衣袍，臉上被大塊紫色妖紋覆蓋，看起來邪肆無比。
但即便如此，優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是誰。
“老師？”
如今世人所見的安倍晴明，是他光明的半身，而她面前這個，則就是他黑暗的一面。
“您入了我的夢嗎，老師？”
“老師……原來如此，你是我未來的弟子嗎？”
“呀呀~不愧是老師，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呢~”
優倒是不怕他，不知為何，她就是莫名的自信，無論是黑晴明還是白晴明，絕對都不會傷害她。
“那就讓我來猜猜，老師今天來的目的吧，嗯……是因為我這個變數的出現，怕影響到自己的計劃，所以特意來看看嗎？”
“果然，你都知道。”
“那當然，晴明老師親口告訴我的哦，全~部~”
優圍着黑晴明轉了兩圈，說實話，這樣的老師雖然有種別樣的氣質，也挺讓人着迷的，但是她還是有些審美無能。
還是白白凈凈的晴明老師看着比較舒服。
妖紋的話，像殺生丸那樣就可以了，老師這樣就太誇張了。
“老師，真的不考慮換個造型嗎，為什麼身為黑暗的一方，就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很醜呢，為了凸顯黑暗是醜陋的嗎？”
“你認為呢，黑暗是美麗的？”
黑晴明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小徒弟有點意思。
“當然，你看我。”
她捋了捋自己黑色的長發，又眨巴眨巴眼睛，讓晴明可以看見她黑色的眼珠。
“在我們村子裏，雙黑的宇智波們，可是站在美麗頂峰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宇智波？”
“宇智波優。”
“優，要來我這裏嗎？你不覺得，我比白晴明更適合教導你嗎？”
“不，最適合我的，是安倍晴明。”
優後退幾步，微微一笑，原本純黑的眼珠也漸漸變成紅色。
三個勾玉，緩緩在其中旋轉。
“我不會參與任何事，所以不用擔心，老師，再見。”
她的身影慢慢變得透明，最終消失不見。
黑晴明怔怔的站在原地，瞳孔外擴，直到她完全消失，才找回自己。
沒有蝴蝶精的引路，沒有食夢貘的放行，她居然能從這夢境的縫隙里脫身，還有那雙眼睛……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黑晴明唇角微微上揚，手上也習慣性的用摺扇敲打着手心。
等所謀之事全部結束，他一定要好好會會自己這個未來弟子。
“呼……”
“優大人！您終於醒了！”
鬼使白坐在優旁邊，見她終於睜開了眼睛，這才鬆了口氣。
式神們在她床前圍了一圈，也都擔憂的望着她。
優睜開眼，轉了轉眼珠，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的寫輪眼，進化了？”
並不是眼睛進化讓她感覺到了世界和以往有什麼不同，而是眼角濕漉漉的，又一股血液的腥味，很明顯是流血了。
先是意識到眼睛流血了，然後是眼睛沒瞎，最後優才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好像變得更清晰了。
“嘶——”
力量的獲得總是伴隨着疼痛。
“現在是三勾玉，優大人，發生了什麼嗎？您剛才似乎是被夢妖給拉進了夢裏。”
可以入夢的妖怪並不少，鬼使白分不清是哪一種。
“沒關係，對方沒有惡意，並且我還因此進化成三勾玉了不是嗎？”
剛剛在夢裏，她表現的雖然輕鬆，但事實上內心卻緊張的不得了。
雖然篤定黑晴明不會殺自己，但是她卻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用其他方法來限制她的行動，比如，囚禁，或者諸如此類。
那樣的話，事情還真是不太妙了呢。
所有在和黑晴明交談的時候，優一直在試圖從夢中醒過來，晴明本身並沒有控制夢的能力，那麼控制她的夢的一定是他的式神，如此的話，即使做出破壞，也不會傷害到他。
夢，說起來也只是腦內精神活動而已，只要與精神有關，那麼寫輪眼就一定有用。
只要用寫輪眼看破那虛無之地的本質，它就會立刻土崩瓦解，優這樣猜想。
事實也證明，她猜對了。
“你們覺得，現在的晴明老師，能夠像以後一樣那麼豪氣嗎？我是指達摩蛋方面。”
這裏並不太平啊，而僅僅是依靠她的話，式神們成長的也太慢了，既然吃達摩蛋也是一種沒有任何副作用的獲得力量的捷徑，那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
“你們，對吃達摩蛋，什麼看法？”
就是不知道式神們對這種明顯是走捷徑的做法是怎麼看待的了。
“哦呀，優大人，看來晴明大人並沒有給您說過啊，式神的進階，是必須要吃達摩蛋的。沒有成為式神的妖怪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提升實力，而成為式神的妖怪，沒有達摩蛋的話，等力量達到某個階段之後，是進階不了的。”
鬼使白不知從哪裏找了塊布出來，一邊給優擦眼角的血漬，一邊給她科普。
“這就是為什麼敵視陰陽師的妖怪們，會願意和陰陽師簽訂契約，成為他們的式神的最大原因了。當憑藉自己力量，實在無法更進一步的時候，妖怪們就會開始考慮要不要去依靠陰陽師了。”
“對於沒有三觀的妖怪們來說，力量便是一切，所以為了得到力量，仇恨什麼的，也是可以短暫的放在一邊的。”
“當然，這種定律差不多隻適合中下等妖怪，而他們也不會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更多的還是成為了陰陽師手下高階式神的口糧。而像酒吞童子大人這種大妖怪，如果有一天成為了人類的式神的話，那更多的原因，則是對那個陰陽師實力的認可和對對方的崇拜。”
當然，此處並不包塊優，她的式神們之所以會回應她的召喚，應該都是對這個平靜了多年胡突然出現的陰陽師感到好奇。
至於螢草他們……大概是，“啊，感覺有人在召喚我，我去啦！”這樣。
不過，優的注意力顯然並不在此。
“你說，口糧？”
“嗯，某種時刻，低階妖怪，甚至是同類，是可以代替達摩蛋的。”
鬼使白的手一頓，倒不是他覺得殘忍，而是怕她接受不了。
畢竟人和妖怪，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同類相食……”
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但驚訝過後，她想到的卻是她這群因為受她拖累而實力不算太高的式神們。
既然晴明老師能夠輕輕鬆鬆送螢草和雪女上高位，沒道理這個陰陽師橫行的時代里，別的陰陽師會辦不到。
那她的式神們豈不是很危險？
“走吧，我們去跟老師見一面，既然你們不排斥的話，那我們就要儘快獲得更多的達摩蛋，趁這個機會，讓你們都可以儘快成長起來。”
或許有些人會認為，不是通過自己努力而獲得的力量，都是不堪一擊的，但是，萬事也要分情況啊。
就比如，你都快要餓死了，然後神明突然告訴了你下一期彩票的中獎號碼，那麼，你會去買嗎？
還是繼續呆在原地，等待着下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