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八十五章 破天城中
黑線矩陣衣着扭曲,隨即閃現到了拓跋尚身前,從中傳出了赤天地清冷的聲音:“拓拔城主,你追上來所為何事?”
拓跋尚只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本來他確實抱有救下狼嘯再將赤天地教訓一頓的意思,可現在他卻是被徹底震懾住了。一個在第三祿存境便可施展真名技的戰穴師,那是多麼的可怕?這道詭異的黑線矩陣恍如一張死亡大網,其間斑斑點點儘是離奇的碎光。一股股陰毒而又暴烈的極端氣場浮現了出來,讓他這個第五廉貞境中位的一方強者都頗為忌憚!
狼嘯已死,這少年來頭神秘,又兼具如此實力,這般來看,自是不能翻臉。更何況他現在還存起了另一番心思。
“這狼嘯死就死了罷!”拓跋尚定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過,天狼幫已滅,破天城自會震動。那些城中議會的議員們怕是要小題大做了。要知道那些老東西平日可是收了老小不少好處……”
“來一個,那就殺一個!”黑線矩陣震蕩四方,散發出瘮人的戾氣。
“閣下自是戰力無匹,可如果驚動到天域府那塊兒,怕是有些麻煩了……”拓跋尚有些頭疼地陪着笑,然後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方便,你我不妨回城細談,如何?”
“……”黑線矩陣在空中隱隱顫動,赤天地顯然是在思索着什麼,良久,才冷聲道,“也好!”
拓跋尚大喜。
散去真名技的赤天地不能御空飛行,只好順手從天狼幫廢墟中的咕咕獸飼養場裏牽出一頭咕咕獸,跟着拓跋尚向破天城所在的島嶼飛去。沿路上,拓跋尚將這天域法規等事一一道來。赤天地這才恍然大悟。
世間有光明就有黑暗,掠奪者幫派雖然無惡不作,但是卻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積攢大量的財富。先不說暗中向各城上繳的“利稅”,城中大小議員乃至天域府都明裡暗裏都有掠奪者幫派定期奉上的“好處”。
而且還有公認的秘密就是,許多掠奪者幫派就是不少議員甚至是天域府暗中扶植或*控的。畢竟一方面可以斂財,另一方面還能培養屬於自己的黑暗勢力。
“因此,天域法規規定,掠奪者幫派之間可以血拚,但是其他勢力不允許插手。如若有仇,必須先上報城主府,再行定奪……”拓跋尚搖了搖頭道,“赤兄弟這回大殺四方,不知是何緣故?”
“受人所託罷了……”赤天地根本不為所動,“殺了也就殺了,就算所謂的天域府追究下來,我也不信我打不過還逃不掉。更何況,拓拔城主想必是能夠幫我解決這點小問題的吧?”
赤天地之所以應允拓跋尚的邀約,一來是看出了拓跋尚已有交結之意,並且言語間有拉攏和顧忌的樣子。方才一番交流,拓跋尚旁敲側擊詢問他的身份和家族,讓他更是確信拓跋尚把自己當成了某個外出歷練的隱世家族子弟了。
赤天地也不說破,將計就計與拓跋尚打起了太極。
二來他也看出了這拓跋尚本身就有些排斥掠奪者幫派,也許是因為城主的身份擺在那裏,他不得不插手。還有就是他似乎有求於自己,這樣看來,拓跋尚邀請自己去城主府,怕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了。
同時,他在這天狼幫鬧出如此之大的動靜,有心人弱勢探查起來,估計極為聯繫到之前的魔犬幫和血鬼幫身上來,屆時殷氏村島暴露出來,容易給他們造成麻煩。如今正好管轄這一方島嶼的破天城城主有討好合作之意,他也樂得順水推舟,看看到底這拓跋尚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最後,按照拓跋尚之前的說法,一城之主便是由最強的戰穴師擔任,這拓跋尚無非是第五廉貞境中位,對於現在的赤天地來說根本就沒有威脅。就算城中還有第六武曲境或者第七破軍境,他就算打不過,也能足夠從容地遁走。
破天城極其巨大,方圓數百里均被一面高大近百丈的石牆環繞其間。這一塊塊巨大岩石堆積而成的城牆上斑斑駁駁,有許多利器劈砍和站立衝擊后的痕迹。其上青苔滿布,藤蘿纏繞,顯然已有許多年頭了。
從咕咕獸背上下來,赤天地和拓跋尚二人順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城門口走去。這時有眼尖的衛兵看到,一路小跑過來從赤天地手裏接過咕咕獸的韁繩。
“你這些手下都是人精!”赤天地樂得方便,自是做了撒手掌柜。能和城主談笑自若,身份自是不低,這衛兵倒也聰明。
拓跋尚大笑。
由於是城主陪同,赤天地也省去了諸多入城的繁瑣程序。一進城,赤天地眼前便是一亮。好大的城!好繁華的市集!
這街道比起地球上任何一座大城市裏的街道都要寬廣,其上人流如織,車水馬龍。沸沸揚揚一片,盡顯大城繁華。街道兩旁鱗次櫛比儘是各種店鋪,同樣也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哈哈,赤兄弟!我破天城如何?”看着赤天地有些驚詫的模樣,拓跋尚心裏也是十分自得。
“很不錯!”赤天地有些意外地回道,暗想這拓跋尚倒也有些本事。
拓跋尚咧嘴一笑,大步走在前面,向赤天地介紹着這破天城中的風土人情。不知不覺間便是走到了城主府。
這大門前卻是站着六七位華服男子,個個神態倨傲,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而在他們身側,竟還畏畏縮縮站着兩個面露惶恐之色的男子。
這二人一看到拓跋尚身邊的赤天地,頓時臉色大變。其中一個匆匆走到為首的華服老人身邊,附耳說了些話。這位滿頭銀髮卻又不失威嚴的老人迅疾抬頭,雙眼如電,緊緊地盯住了赤天地。
拓跋尚不露痕迹地靠近赤天地,低聲苦笑道:“找麻煩的來了!”
“那就殺!”赤天地森然道。
“……”拓跋尚一時無語。好一會兒才哭笑不得地說道,“一切由我,這些傢伙背後勢力不可小看,不到萬不得已就犯不着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赤天地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默許。
“城主!這便是偷襲天狼幫的罪人么?”老人走上前,微微弓了弓身子,算是行禮,“不過看來,城市似乎與他有舊啊?”
“有些事情還是入府再談!”拓跋尚淡然道,“還請劉老和各位議員入府。”
“小子,我們狼嘯幫主呢?”那二人似乎有了膽氣,其中一個惡狠狠地吼道。
赤天地眼中火光一冒,一把火焰長矛憑空閃現,赫然將二人洞穿。在騰燒而起的炎息將他們燒成灰燼的那一刻,赤天地冷冷說道,“你們這就可以去他了!”
“啊……”慘叫戛然而止,二人已是被火光吞噬。
“好膽!”這眾議員嚇了一跳,紛紛怒罵開來。惟有這劉姓老人面沉如水,他緩緩看着滿臉苦笑的拓跋尚,慢慢騰騰地問道:“城主,我們需要解釋……”
拓跋尚只覺腦袋生疼,當下長嘆一聲,領着赤天地率先進了城主府,其餘眾人除了若有所思地劉姓老人,其他皆是憤懣不已地跟在了後面。
城主府會客廳,眾人早已就坐。
一個穿着金色鑲金華服的中年人失聲道:“你讓這小子參加三年後的岩漿之海尋……”
“正是如此!”拓跋尚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叫囂。
“那城主你也要說服我們才行!”另一個綠袍婦女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在一邊百無聊賴的赤天地不耐煩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