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愈來愈近
“什麼?賜婚?”
浣月帝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燁兒對宋傲晴是什麼樣的心意,沒有人比他這個當父親的更能了解。可他跟在宋傲晴身後走的這幾年,終於回來了卻突然要他賜婚。
而宋傲晴也一副面色如常的樣子,看不出任何惱怒或者失望的神色。
“父皇,你沒有聽錯,兒臣就是來請求您賜婚的。”南宮燁生怕他聽的不夠仔細,刻意放慢了速度,語調平緩。
浣月帝偷偷打量了一眼宋傲晴,確定她不會因此暴怒,而讓自己下不來台,才終於放下心來。
自古男兒三妻四妾也算常理,他的燁兒突然開竅,自己這個當父皇的也沒有理由阻攔。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況且燁兒做事向來有分寸,只要對方是個懂事的姑娘,那就一切都不是難事。
這般想着,浣月帝頓時放下心來,試探着問了一句,“那女子家境如何?人品如何?長相又如何?”
南宮燁挑了挑眉,故作認真的仔細衡量了一番,緩緩說道:“家境一般,人品自是不如傲晴,至於長相嘛...也是奇醜無比。”
浣月帝頓時怪異的看着自家兒子,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那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這人父皇你也認識,振國大將軍之女簡霓裳。”
浣月帝聽的心驚肉跳,他的兒子這是怎麼了?
轉頭看向宋傲晴,面露詢問。對方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燁兒啊,不是朕拒絕你的心意,只是這簡霓裳實在...”
“心思不正,心狠手辣。”宋傲晴很好心的順着他的話接了下來。
浣月帝甩給她一個讚賞的神色,開口說道:“燁兒啊,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南宮燁一臉深情的看向身側宋傲晴,開口說道:“我相信傲晴能夠妥善處理,她翻不了天。”
浣月帝不忍直視的別過臉,他還真沒見過如此怪異的相處方式。
“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都隨你吧。”
南宮燁略微顎首,“謝過父皇,兒臣告退。”
“你母妃她還好嗎?”
南宮燁愣了愣,隨之低聲回應:“一切都好,父皇不必挂念。”
“那就好...”
相對無言,南宮燁抿了抿唇,帶着宋傲晴退了出去。
將軍府,簡玉珩頗有些頭疼的看着花月容,開口問道:“你就在這裏睡?”
地上簡單鋪了一層棉褥子,女子蜷縮着躺在地上,雙目緊閉。
“有什麼問題?”花月容沒有睜開眼睛,聲音染上一層倦意。
簡玉珩愣了愣,隨之嘆了口氣,終於妥協道:“哪有姑娘家睡在地上我卻睡床的道理,你還是上來睡吧。”
花月容眼珠子動了動,忍不住睜開眼睛,朝着他看去,“那你呢?”
“我睡地上就可以。”
“你是傷患。”她話中暗示,在明顯不過。
簡玉珩頗有些頭疼,他顧及花月容身為女子的清譽,可如今看來,她睡在哪裏都沒有分別。
而如今他是傷患,就算花月容想要做些什麼,他也是力不從心。
想到此,簡玉珩抬起頭看着那雙期待的眼睛,溫柔一笑:“那你就睡在我旁邊可好?”
他這一笑,花月容沉寂了十幾年的心都蘇化了。明明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怎麼看上去魅力不減,反而增添了一絲病態的美感。果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么?
“你在不上來,我可是要後悔了。”簡玉珩笑着打趣,看向那失神的女子。
花月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幻覺,這才美滋滋的抱着被子滾上床,自動自覺的鑽進簡玉珩的被子裏。
簡玉珩:“...”算了,怎麼都是沒有分別的。
油燈燃盡,兩雙眼睛緊閉。花月容正對着簡玉珩,她其實還沒有睡着,大概是簡玉珩身中劇毒,人也容易勞累,竟是比她先睡了過去。
簡玉珩的睫毛很長,微微彎曲,濃密的湊成一排。鼻樑高挺,唇色發白,儘管這樣,他看上去依舊柔和。
花月容忍不住伸出手,順着他的下巴,輕輕撫摸着他的喉結。
觸感冰涼,和想像中的一樣。皮膚光滑細膩,絲毫看不出他是個常年征戰殺場的人。
鎮國大將軍。
花月容忍不住嗤笑一聲,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振國大將軍呢。
那雙眼睛,面對自己親手殺死的敵人靈魂,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花月容突然發現,眼前的簡玉珩很陌生。她無法想像那些常人無法承受住的東西,他究竟是如何堅持到最後,換來了如今的成就。
“別摸了。”
清清涼涼的聲音,一如他的人一樣。
花月容被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打擾你休息了?”
簡玉珩沒有睜開眼睛,被子裏的大手卻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開口說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花月容被他的話逗樂了,低低悶笑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好吧,我不打擾你了。”
簡玉珩低低應了一聲,也不知是沒有聽清,還是懶得答覆。沒過多久,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花月容睜着眼睛,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逐漸睡了過去。
夢中,不知誰的聲音,輕柔平緩,像胎兒被母親撫摸,溫熱的雙手。
隔天一早。
花月容皺眉看着院中五花八門的聘禮,頓時暴跳如雷,一把揪住侍衛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你們太子呢?”
那侍衛被嚇了一跳,看了好半天,才認出對方是始州女帝。
“太...太子殿下正在偏廳。”
“帶路。”花月容一把推開他,語氣不好的大聲命令道。
侍衛一臉為難,他不過就是個送聘禮的,招誰惹誰了給他攤上這麼個為難的事。
這始州女帝早期與太子妃關係微妙,誰人不知?她這氣沖沖的樣子,在聯想到太子妃的身份,怎麼看都怎麼像是要去砸場子。
到時太子殿下怪罪下來,始州女帝這邊自然有太子妃兜着,那誰又來保他?
可這始州女帝就算沒了身份,怎麼說也是做過女帝的人。她就算沒了身份,憑藉太子妃那邊,自己也是得罪不起。
正左右為難之際,救場的人終於到了。
簡玉珩老遠就聽到花月容的聲音,他一早醒來,身側早已經沒了她的蹤影。猜測是簡霓裳在府上,她按耐不住,又想着去鬧事。
一路找到這裏,她可不就是因為聘禮的事,想要去鬧上一番。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