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看白不看
“等一下。”
程無敵攔住了楊炎,沉聲道:“你確定你的辦法可以完全治好她嗎?”
楊炎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我百分之百的確定。”
“那你就施針吧。”程無敵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說話的力度都少了許多。
程瀟和程羽都是一驚,正想說些什麼,卻只是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確實,讓楊炎去給程家的長夫人在某些不可描述的位置施針,也太過於難堪,但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總不能讓秦傾城就這麼一直昏睡下去吧。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程海,他在海外,輕易不會回來。等到治好了,再通知他。關於怎麼治的,也不能告訴他。”程無敵低聲給兩個孫女說著,語氣中有着無奈,但也實在沒有辦法。
楊炎在一旁,有些尷尬,他沒想到程家這種豪門大家,居然會接受自己這麼一個外人的無理要求。
不過,倒也不算吃虧,反正不是老子媳婦,不看白不看,楊炎心裏惡趣味的想着。
“那我就施針了,你們是看着呢?還是迴避一下?”楊炎的問話純屬多此一舉,程無敵也是個老古板了,怎麼可能會做這種非禮勿視的事情。
楊炎的話剛說完,程無敵就回道:“我們迴避一下。”
話音未落,程無敵已經帶着程家姐妹往門外走去,最後關上了門。
楊炎倒也沒有真的那麼齷齪,他展開了竹簡,鋪在秦傾城的枕頭邊上,然後掀開了秦傾城的被子,將病號服拉到露出穴位,楊炎看着那雪白的肌膚,在室內的燈光光芒下,還閃耀着一種聖潔的光輝,這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但是,還是正事要緊。
展開竹簡,取出銀針,從上到下,找准穴位,一氣呵成。
將最後一針扎在秦傾城的丹田位置,楊炎鬆了口氣,然後在開始慢慢按摩沒扎針的穴位,一點一點,最後在秦傾城的足底湧泉穴停下。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楊炎也是額頭見汗,像這種純正的中醫手藝,最為耗費體力,如果換成一般人來做,可能早就累癱了,而楊炎只是額頭見汗,體力還算耗費不太大。
秦傾城的反應比最開始的時候更加強烈,但是還是沒能醒轉,這是因為楊炎還沒能打通丹田,秦傾城的氣力不能傳輸到上身,所以不能醒轉過來,而且還不能着急,中醫要循序漸進,才能康復的完全,這也是為什麼楊炎會告訴程無敵等人需要一共九個月時間的原因。
收起銀針,楊炎打開門,門外只有程瀟程羽兩姐妹,兩人的神情都很焦慮。
“我嫂子怎麼樣了?”程瀟看到楊炎開門,走到門前,緊盯着楊炎的眼睛問道。
這眼神看的楊炎有些不自在,他勉強笑了笑,擦了擦額頭的汗道:“第一次施針,這就算是完了。下個月才能施第二次。”
“你沒動手動腳吧?”程羽問道。
“我沒故意動手動腳,但是這個,無意間的觸碰,總是有的。”楊炎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你……”程瀟和程羽都有些憤怒,卻沒有接著說什麼。
“程老爺子呢?”楊炎疑惑的道,他看了看走廊四周,不見程無敵的身影,不由有些奇怪,程無敵這麼關心他的孫媳,沒道理這種時候不在場。
“我讓他老人家去休息了。”程瀟倒是很爽快的回答了楊炎的問題。
楊炎“哦”了一聲,然後低聲道:“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
程瀟知道楊炎問的是什麼,但是她不敢這麼輕易告訴楊炎,如果楊炎剛剛在裏面做的一切都是忽悠她們,就麻煩了。
思索再三,程瀟說道:“不行。我要看到嫂子完全治好了,我才能告訴你。”
楊炎臉色一冷,眼神中帶上了殺氣。
程瀟和程羽都是有些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那種恐怖的眼神,程瀟見過,程羽沒見過,不管是見過還是沒見過,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
楊炎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搖搖頭道:“你說的也對,等治好了你的嫂子,你在告訴我吧。不過,在這之前,我會自己去查一下。別擔心,就算是我查到了,你的嫂子,我也會救的。”
程家姐妹這才鬆了口氣。
“對了,介意把你們的車借我開開嗎?”楊炎又恢復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一臉猥瑣笑意的說道。
程瀟從口袋裏掏出鑰匙,交給了楊炎。
“謝了。”楊炎接過鑰匙,沒在多說什麼,轉身下了樓。
楊炎在院子裏找到了那輛帶着他過來的帕拉梅拉,上了車,啟動了發動機,排氣暴躁的聲響讓他的腎上腺素激增,爽快感衝擊着大腦。
果然,男人就應該開這種車啊,楊炎心道。
踩下油門,鬆開離合器,帕拉梅拉開出了別墅院,然後再次加速,駛離了這裏。
帕拉梅拉的血紅色尾燈消失在夜幕中。
另一段新的腥風血雨,卻已經在醞釀之中。
楊洋開着帕拉梅拉,沒有回到衚衕。
程瀟口中的那個名字,是他永遠的痛,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意外,但是程瀟告訴他,另有蹊蹺,這完全打破了他本已經沉靜歸隱於市井的心境。
楊炎發誓,他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不管是為了曾經的摯愛,還是為了他自己。
帕拉梅拉的速度已經飆到了300,楊炎打開了窗戶,感受着強勁凌冽的冷風刮過,頭腦也更加清醒。
大約半個小時后,楊炎回到了市區,隨便找了一間酒吧。
沒有別的原因,純粹是楊炎這個時候挺鬱悶,想以酒消愁了。
時間還不是很晚,酒吧里不算很熱鬧,楊炎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很快有服務員上來招呼他道:“先生,來點什麼?”
“一箱青啤。”
楊炎隨口回答道。
“您確定要一箱嗎?”服務員有點遲疑。
楊炎看了他一眼道:“確定。”
服務員沒在多問,離開之後不過幾分鐘,就搬了一箱青啤過來。
楊炎磕開了一瓶,很快就喝了個乾淨,然後又是一瓶,他沒有刻意去化解酒意,任由酒精上頭,不一會兒的工夫,臉都紅了。
就在楊炎喝到第十瓶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哥們,商量一下,你就一個人,去吧枱吧。”
楊炎眯着眼抬起頭,說話的是個黃毛小青年,身後還跟着三五個人,男女都有,打扮的很時髦。
這黃毛雖然話語挺客氣,但是語氣和眼神都是很不屑。
“我不想去,我在這挺好的。”楊炎可懶得搭理這些人,他只想喝他自己的酒。
“嘿,你丫挺的是不是欠抽啊?行,那我成全你。”黃毛可有點覺得不爽了,話音剛落,一巴掌朝楊炎的臉上抽了過來。
楊炎朝後一仰頭,躲開了這一記巴掌,心裏面笑了笑,老子正煩呢,你來觸霉頭。
然後,順手抄起一瓶酒,狠狠的砸在黃毛的腦袋上。
玻璃酒瓶啪的一聲就碎成渣片,鮮血,玻璃碴,還有啤酒,順着黃毛的額頭和臉頰流了下來。